第三章：高中

?高中和初中最大的區別應該就是書桌上的書比以前高了很多吧，但隨着社會的發展時代的進步，現在的高中和以前的高中還有一個區別那就是藉著擺在桌子上的高書層可以擋着他們玩手機。

向小天的位置在最後一排，靠窗的角落裏，這在學術上講明顯就是已經被老師放棄的一批人，而學霸們都在前面吃粉筆沫呢。

但是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在他身邊的永遠都是那個清清秀秀、笑起來甜甜的女孩子。雖然齊曉楠不是什麼美女，但向小天憑着很猥瑣的招式也沒少打退來招惹她的『學生』高中不比初中，都是十里八村的，互相認識，所以向小天順其自然的成為了他的護花使者，雖然他心裏一百個不願意！

「小兄弟長得挺帥呀，也喜歡你，你就答應了不就行了，幹嘛每次都是讓我去當壞人，害的我都不能正常的思考人生哲理了。」向小天無數次的跟齊曉楠說過這句話。

「去死吧你！」這是齊曉楠每次的回復，搞得向小天每次都鬱悶「我是為你好呀，女人單身久了容易得心裏疾病！」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口！

「哎，小天！過些日子就要報志願了，除了叔叔的學校，你還有什麼第二志願嗎？」齊曉楠推了推了向小天說道，和以前不一樣的是她戴上了一幅白框邊的眼鏡，隨着年齡的生長，身體的發育，看起來到也有幾分大學學姐的味道了。

向小天趴在桌子上，頭也沒抬，用眼睛瞄了下齊曉楠，便繼續看吊扇說道：「志願什麼呀志願，他那是師範學校，你別忘啦我想當的是地主，要上的是經濟類學校。憑我的腦子，將來絕對可以再商海里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家有良田萬畝，終日不學無術，閑來無事帶着幾個奴才上街調戲良家婦女，哼哼！」想到這向小天不禁又開始嘿嘿傻笑起來，還流了幾滴哈喇子。

齊曉楠卻似乎很不給面子的說道：「得了吧你，還地主呢，我看你現在的成績能考上一個專科就不錯了，還想上財經類，做夢吧，都高三了，要不是我，您現在估計還在高一復讀呢吧！」

除了在向小天面前，平時齊曉楠跟向小天的奶奶一樣，是很難跟別人說句話的，是那種典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類型。可每次她把向小天噎的說不出話時，在想想她平時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樣子，帶給向小天的想法都是：女人呀，果然都是善變的，還是少招惹的好。

「咳~咳~其實這不重要，本天才要想上個大學還是很簡單的，其實曉楠，你知道嗎？那個想法已經伴着我三年了，我總揮之不去，我是真的不想去部隊。隨着年齡的增長，見識面的變廣，我越來越清楚的認識去部隊就是在浪費我的生命，即掙不著錢，又不會鍛煉不出我什麼，我這性格是紮根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得。在說自打寄宿以來，我連跑步都不跑了，去那不得把我練死呀，可是三年前你跟我說的話又很有道理，不想讓爺爺失望，因為我怕隨時會失去他們，那樣我會後悔一輩子的。」此時向小天的眼神不是空白了，而是迷茫。

「瞧你那點出息，你以後不要跟我說話了，我和你斷絕關係。我還以為你真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理由呢，歸根結底就是吃不了苦唄，就憑這一點，你已經喪失了做爺爺孫子的權利，他老人家可以為保護戰友失去一條腿，而你現在卻說因為怕跑步就去放棄將來你可能珍視一輩子的東西，太讓我生氣了！」齊曉楠真的生氣了，說話的聲音甚至引來了全班的目光，幸虧這是在下課，沒引起大家的起鬨。

十幾年了，向小天第一次看到齊曉楠這個樣子，不過他好像完整的繼承了他老爸那個不溫不火的性格，繼續趴在桌子上，並沒有做出什麼反常的舉動。其實他心裏可能並不是這麼想的，但是話趕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沉默就是默認了自己沒出息，反駁可能她會更生氣。

齊曉楠在向小天心裏的重要性似乎已經超過了自己的一切，只是他不敢承認。而在這一刻，看到被自己氣成這樣的齊曉楠，那個平時很麻煩又討厭的女孩，似乎她的情緒一直深深的影響着自己。

原來她我心裏那麼重要！

「小時候你家門口有狗，嚇得你不敢出門，我拿石頭哄它，卻把它引到了我這，我跑不了，只能它咬我，我咬它，最後還是我把它咬跑了；後來上小學，別人家裏的小孩上放學都有人接，只有我們倆沒有，我跟你又走不到一塊，就幫你背書包，一背就是六年；上了初中，老爸要給我買自行車，我沒要，我跟他承諾三年我不要一分零花錢把自行車給你，那並不是為了單純的給你車子，而是同學們都有零花錢你沒有，那樣我就可以和你一塊饞肚子了；高中，可能是男孩子的原因，做起數理化來總是感覺很順，腦袋隨便轉幾個彎就能想到答案，但是我看到你學習那麼吃力，勸你去文科你又不肯。所以只能呆在你身邊不去學習，偷偷的把成績拉下來，因為我不想超過你，為了我們上同一所大學把你弄得那麼累。從小到大全村的人都知道，是我在保護你，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些年要不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在旁邊包容我，給我鼓勵打氣，一直在鞭策我，同樣是在一個環境下長大的，要是咱們倆換個身份，可能以我的性格早就輟學成為街上的二混子了。這一點一滴的時間積累已經無法在讓我離開你。但如果你真的那麼希望的話，好，我答應你，只要爺爺跟我說，我去當兵！但是有個前提，咱們要先共同考上同一所大學在說。」向小天還是趴在桌子上，眼睛裏含着淚花微笑着對齊曉楠說。

齊曉楠已經趴在桌子上把頭埋進胳膊里哭成了淚人，而此刻他倆卻都沒注意到，除了哭聲，班裏安靜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同年六月高考季結束，向小天：524分，齊曉楠：566分。

隨之華北師範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同一時刻寄到了他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