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序章:

?下面講的這個小故事是發生在解放戰爭臨近結束之際一個不知名的山頭上,要不是我爺爺親口講述給我,我想除了祖國會記得以外,沒人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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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

一個幾乎聽不到聲音在空中飄蕩,因為此時到處都是爆炸的轟鳴聲,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這個雷區下面究竟埋了多少炸藥呀,在怎麼樣也不會同時引爆吧!向少華此時的腦子很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想這個,但他現在卻還保持着一個意識:不能死,我得活下去,因為排里還有不少兄弟,等着他去救,得讓他們活着,這是一個班長應盡的責任!

爆炸聲漸漸的消逝了,而此刻環繞在空中的卻還剩下叫喊聲和呻吟聲。

「大家暫時不要動,也不要救人,沒受傷的開始報名字!」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聲音很響亮,中氣很足!

「是排長。」向少華心裏一陣激動。

「向少華-到」「況有生-到」「王開放-到」

聽到隊友們的報告后,排長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咱們四個沒受傷嗎?你們三個先不要動,等灰塵完全降下來再聽我的安排,先聽聲聲辨別,視線之內一定要記住受傷同志的位置!」

「收到!」

三個人同時發出了響亮的回復,能聽出來雖然突遭此大難,但每個人都能瞬間的鎮定下來,無疑的證明這是一隻訓練非常有素的部隊。

時間不是很長,灰塵已經用非常緩慢的速度完全落下,大家的視線都有些恢復,可伴隨着那漫天的叫喊聲和痛苦的呻吟聲,沒受傷的四個人心裏猶如同刀割一般。

「少華,你再去勘察下戰場,看看還有沒有餘雷,要小心!」排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伴隨着兩個凝重目光的對視,向少華還是點頭道:「是!」雖然很想去救離自己不到三米的戰友,但他還是毅然的執行了排長的命令。

排長繼續道:「有生、開放,咱們三個救人,分開從不同的方向,要注意腳下!」

「收到!」兩個聲音同時回應,只不過聽起來還是很稚嫩,能判斷出這還是兩個孩子。

這是一隻行動先遣小隊,兩個班的兵力加一個帶隊排長,任務:判斷雷區!

排長叫問溫季雨,書香門第,祖上幾代都是私塾先生,奈何時代變遷,命運無常,到了他這卻棄筆從戎投身到解放革命中了。

向少華是二班班長,他負責殿後,在當時的情況下可能在探雷任務中是最安全的位置了吧。

溫季雨沒有事,是因為的他運氣好,作為尖刀兵卻並沒有踩到雷,而是後邊的戰友引爆了,氣浪直接把他炸出了雷區。向少華是因為沒趕上到雷區,前面就已經起爆了,但是此時對於他們來講活着的卻比死了還要痛苦。

四個戰士分工明確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他們的表情很堅毅,沒有一個人因為突遭此難而輕易的掉下眼淚,並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能。

因為他們明白此時此刻要的不是眼淚,是信念。

「要活下去,要把戰友們全都安全的帶回去!」這句話佔據了四個人的全部想法。

「報告排長,發現四顆余雷,無法排掉,但已標註位置!」經歷了如此重創后,向少華的聲音依然鏗鏘有力。

「嗯,十七人犧牲六個,重傷五個,輕傷兩個。還有咱們四個人,有生你原路返回報告組織這裏的詳細情況,讓連里來人把兄弟們接回去,要快!注意安全!」當確定情況后溫季雨卻發不出同樣的聲音了,聲音虛的像個老人,手底還在幫着一個戰士綁繃帶,同時說道:「少華,你去把大家的水分配下,爭取讓每個人都喝上一點。」

看着排長的樣子,向少華此時同樣的卻怎麼剛硬不起來了,輕聲回復到:「好。」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大家都在的等待着,但每個人臉上都很堅毅,沒有一個人露出絕望的表情,因為他們相信,會有戰友來救他們的,部隊會把他們帶回家的。

此時除了溫季雨還在走動着巡視受傷的戰友以外,連向少華他們兩個都坐在了地上,努力的在緩解著身體和情緒。

「來了!」發出聲音的是王開放,喜悅、激動、希望,各種情緒交織而來!

很快的,在帶隊幹部的指示下,在場的傷員們包括犧牲的戰友屍體,都被迅速的接手,有秩序的返回。

這時在連長旁邊發出了溫季雨的聲音:「報告連長,我想繼續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被稱作連長幹部發出了很渾厚帶着不可置疑的回答:「不行!」

溫季雨的聲音同樣帶着堅定:「部隊還是要前進,如果您不讓我去,那麼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在次出現。」

連長低頭不語在思考猶豫着,片刻:「好吧,但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果遇到特殊情況,立即返回報告,切記不可擅自行動!」

「是,保證完成任務!」話閉,一個標準的軍禮。

「報告連長,我請求和排長一同任務!」是向少華的聲音。

「不行,少華你隨部隊回去,還有別的任務需要你!」溫季雨搶在了連長前邊回答,他生怕連長答應,那樣他可能又要肩負上一份未知擔心。

向少華說:「如果您一個人去的話,萬一出現個什麼意外,誰也不知道,那和沒執行任務有什麼區別。況且,剛才我有在休息,排長你卻一直在忙着治療,就體力上而言我也比您更充沛,而且連隊那麼多人,目前除了幫助保障戰友以外根本就用不上我,否則即使去的話也是我一個人去才對!」

溫季雨說:「那也不…」

這次是溫季雨的話沒說完,連長的話卻先說了出來:「好吧,向少華也一起去!」

向少華立正答道:「謝謝連長,保證完成任務!」

連長面色凝重的說道:「你們兩個記住,一定不要出現意外,我們不能因此再失去任何的兄弟了。」

「是!」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說罷頭也不回的奔著下一個目的地跑去。

兩人行進的途中,向少華似乎發現了什麼,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情況對溫季雨說道:「排長你看,地上好多腳印,並且從這些跡象來看,明顯有部隊行軍的痕迹,而且他們走的快,好像是要緊急撤退一樣,看來附近並沒有雷區了。」

雖然是個莊稼孩子出生,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還不怎麼會寫,但跟着連長打了幾年仗,對這些偵查技能自己還是有一些獨到眼光的。

溫季雨點頭:「嗯,沒錯!但還是要小心,我負責前方,你負責腳下、左右。」

向少華小聲道:「是!」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影響行動速度,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戒狀態快速移動着,轉眼間就已經到了深夜,兩人走到現在,滴水未進,而且還是在高強度行軍!

「好了,咱們還是找個地方歇一下吧,在這種視線下盲目前進,即使不出意外,過分的浪費體力會得不償失的。」溫季雨轉頭對着向少華說道,並向旁邊的很高雜草叢走去。

兩個人就這樣背靠着背,在雜草叢裏坐了下來,他們身上其實並沒有什麼乾糧,即使休息,也就只是給自己騰上個喘口氣的功夫。

溫季雨從懷裏拿出了一塊手錶,先是看著錶發了一會呆,想起這是參軍時父親送給他的,意為不要讓他忘了回家的時間,然後借又著月光看了下時間,小聲道:「已經九點多了,看來咱們兩個今天晚上只能這樣對付一宿了。」

「對了,排長!等打完仗了您能教我識字嗎?我到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呢!」向少華並沒有回答剛才的話,而是像個孩子憨笑着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溫季雨帶着隨和的笑聲小聲的回答道:「怎麼突然說這個,想識字很簡單呀,不用打完仗,執行完這個任務回去我就教你!」他年長向少華幾歲,一直把他們這些戰士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

「真的!太好了!」聽到排長這麼回答,激動的向少華都想站起來抱着排長親一口,但礙於情況還是忍住了。

「排長你知道,我雖然沒你大,但我跟着連長打了快五年的仗了。咱們連又是尖刀連,一直都在東奔西跑的,五年來我一次家都沒回過,這兵荒馬亂的,甚至連爹娘的生死都不知道。其實有很多次我都想找你幫我給他們寫封信的,可話還沒說出口,新命令就下來了。」經歷過無數次生死離別的向少華每次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但是這次提到家裏、家人他是真的想哭了。

溫季雨聽后語氣卻沒有變依然微笑着回答道:「所以我們就應該打贏這場仗不是嗎,這樣我們就能更好的保護我們的家人了,保護他們不受到傷害,保護更多人,不應該在讓他們經歷我們這種事情。」

其實他心裏很明白部隊中大多數像向少華這種表面上是鐵錚錚的漢子,但每個人心裏的痛楚並不少,只不過他們都沒有接觸正規的教育,並不會去表達自己的想法,只能把痛深深埋到心裏默默的忍受,而中國就是靠着這樣一群甚至連自己名字都不認識的漢子,鑄成的銅牆鐵壁,來守衛着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家園。

所以他要做的並不是給予他們同情安慰,而是信心和信念。

向少華卻又憨笑着說道:「其實,您即使寫了信他們也不會認識,據我所知我們村好像還沒有識字的,呵呵!」

溫季雨回道:「沒關係,那回去我也幫你寫,至少要讓他們能看到字,就知道你是平安的!」

向少華點頭:「嗯,謝謝排長。其實我雖然沒什麼文化,但跟着部隊、連長包括您打了這麼多年仗,也明白好多,在將來其實筆杆子要比槍杆子厲害。所以打完仗以後,我不光自己要跟着您學字,將來也要讓我的兒子好好讀書。等咱們國家強大了,到那時跟本用不着保護,因為根本沒有人敢欺負我們,呵呵。」

「恩,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小子得先找到媳婦再說。」溫季雨感覺到自己來到連隊兩年這是這個戰士說的話最多的一次,因為兩人互相的說了輕鬆的話題,好像這次任務也隨之變得輕鬆了起來。

兩人在這種似睡非睡的狀態下,不知道過了多久,此時四周一片寂靜,甚至連個蟲子叫的聲音都沒有,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漆黑的四周證明著這還是在晚上。

其實時間流逝的並不是很快,但寧靜往往伴隨着暴風雨,但可能也是因為兩個人實在太累了,誰都沒有注意這一切。

與此同時,在他們要前進方向的大約兩公里處,一支四人的小偵查分隊,同樣緊張疲憊的搜索著,因為據留守偵查兵報告:他們前天佈置的雷區引爆了。

他們的炸藥足夠消滅一個連隊的,而他們的任務是確定敵軍的傷亡情況以及他們接下來的行軍方向。

「我們還要走上幾個小時的,大家注意保持節奏,附近雖然沒有我們佈置的雷區了,但難免碰不到敵方的偵查分隊!」說話的人聲音低沉有力,而且思路清晰絲毫沒有被夜間行軍影響了判斷。

「是,連長!」

另外三個聲音同時響起很明顯聲音夾雜着一絲疲憊,但也沒有影響速度,可以看出這隻部隊同樣訓練有素,而這樣一支四人小分隊就能派出一個連長,同樣能看出這次的任務對他們的重要性。

「咕嚕、咕嚕~~」

溫季雨睜開眼,摸著肚子無奈的笑了起來,並在心裏嘀咕:「太不爭氣了!還有不知道多久的路要走,身體卻不配合了,必須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調解下,否則明天早上執行起任務來恐怕會更加困難,希望沒有吵到少華!」並往後邊看了一眼,見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熟睡過去的向少華心便踏實了起來。

而此時的他卻再也睡不着了,雙眼凝望着月亮,又小聲的喃喃道:「今天才是月初,怎麼月亮反常的又圓又亮呢?」

在這茫茫的森林中,藉著月光的照耀,兩個消瘦的身體就這樣背靠着背,倚在一塊小石頭上顯得格外的凄涼。

就在此時,溫季雨的心裏一顫,對於這反常的氣氛,出於軍人的本能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雖然他參軍只有幾年,甚至還沒向少華兵齡長,但自小出身書香門第,博覽群書,在加上天資聰穎,膽識過人,在師里也算戰功赫赫,無人不曉!只不過一直放不下連里的這群救過他無數次性命的生死戰友,放棄了一次又一次的晉陞機會,甘願在連里只當一個小排長!

「今後要換我來保護你們了!」

溫季雨心裏默默的說道,並輕輕的推了下還在熟睡的向少華:「少華,醒醒,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久經沙場的向少華雖然被突然叫醒,但並沒有表現出很疲散的狀態,反而兩眼警覺,仔細的觀察著四周。

向少華小聲的問道:「排長,怎麼了,四周並沒什麼異常呀,要不要我去巡視下。」

溫季雨面色凝重的搖著頭:「不用,沒事最好,只不過你有沒有感覺到四周靜的嚇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向少華點頭道:「經您這麼一說,確實有點,而且您看今天的月亮怎麼會這麼圓呀,不是才月初嗎?」

「對,我看這樣咱們兩個分開找一個好的伏擊點,如果沒事最好,咱們兩個可以就那樣休息一夜。有情況的話,依託有利地形也會便於戰鬥,我看了一下四周,你就趴在這,這塊石頭是個很好的遮蔽物,我去右邊那顆粗樹根下。」溫季雨安排罷,並走向那顆要兩個人才能抱得住的大樹。

可向少華起身同樣向那邊走去並說道:「排長,還是我去那邊吧。石頭堅硬一些,能防得住子彈!」

溫季雨卻很嚴厲的回復道:「回去!執行命令!少華,咱們目前跟蹤的這條線路還是敵人撤退時留下的,而且在這種山地森林的地形中又是深夜,方位極不好辨認,我想即使有敵軍來襲,很可能繼續走這條路線,所以我們的伏擊位置都很重要,記住如果人數過多切不可擅自攻擊,一定要看我手勢。」

「是!」

向少華沒有多置疑,對他來講聽排長的話並不是單純的服從命令而已,更多卻是處於對排長的信任!說完便一個標準持槍下卧姿勢,迅速的找好了伏擊點,並藉著準星仔細的巡視着四周。

溫季雨也找了一個合適的伏擊點趴了下去,並掏出手中的懷錶看了下,現在已經凌晨四點多了,距離天亮最多還有三個小時!

「希望不要有任何意外!」溫季雨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其實天不遂人願,這話真的應對了他的祈禱。

但是這話對剛才的那四人小分隊說也合適,他們同樣拖着疲憊的身體在高速行軍,又是在這個時間段,任誰也無法持續保持着高度警覺。

「啊~」一句聲音不大的慘叫從一個年輕的小士兵嘴裏喊了出來,隨之就是「噗通!」的一聲,他被地上的樹枝絆倒了。

「不要出聲!」說話的是那個身材高大的連長。

「有沒有事?算了,我們還是原地休息一下吧,鄭班長你負責警戒,子明你扶小李到樹下檢查一下!」連長說罷還是緊張的環視了下四周,經歷過無數生死的他似乎也感覺到了今天晚上也有些不尋常。

距離前方不到五十米處他們的所有情況已經被全被藉著月光的溫季雨兩人看到。此時向少華已經全部進入戰鬥狀態,只是眼睛還是像著溫季雨那邊瞄著,他在等待着命令,一個攻擊的指令!

溫季雨卻並沒有立刻做出回復,他還在仔細的望向那邊認真的確認着什麼。

這時溫季雨做出了幾個簡單的手勢:先伸出了四個手指,然後又指了下自己又敬了個禮,隨之指了下向少華,做出個端槍的動作,又伸出兩個手指,把手放在眼睛處比作望遠鏡,抹了下脖子。

「一共四個人,我打軍官,你打警戒,剩下兩個見機行事。」向少華明確了排長的指示,點頭做出回應,並全神貫注的瞄準著目標等著排長下攻擊命令。

與此同時,對面的連長似乎放鬆了警惕,可能實在是太累了,他也找到了一棵樹坐着靠了下來,只剩一個警戒兵,在緊張的環視着四周。

「打!」溫季雨見好對方放鬆的時機一聲令下,隨之見到那個警戒兵眉心出現了一個洞,應聲倒下!

「糟了!」溫季雨心中驚道,原來那個連長在自己發出聲音的同時就已經迅速的倒了下去,剛才那個坐下去的姿勢只是個假象用來誘導我們,可能他已經早注意到我們,但無法確認,不過子彈雖然滑過了他,卻打到了他身後的那個絆倒的小戰士直中太陽穴!

溫季雨的行動也是經過自己周密計算的,按照那個軍官坐下去的時機開的槍,誰知戰場的情況瞬息萬變,豈是他能預料到的。

因為此時的裝備還無法達到每個人都能配備到自動式步槍,在開完第一槍之後,兩個人只能迅速的上膛在找時機。

電光火石之間,對面已經做出了反應,那連長就勢一滾一蹬已經掏出手槍半蹲在了一顆樹后,做出反擊準備!

而那個戰士直接來個標準的前撲,匍匐前進爬到了前方的一根大樹根后利用好了地形,順勢開好槍的保險,看來這同樣是一隻訓練有素,經常見血的部隊,並沒有一點的失利而喪失自己的判斷。

經過短暫的初次交鋒,雙方立馬做出了二次交火的準備,不同的是敵軍連長這邊也已經做好了反擊,鹿死誰手,尚不可知。

溫季雨驚愕的同時,敵軍連長這邊心裏同樣翻天覆地:「如果早能判斷出來就好了!如果讓弟兄們找好隱蔽的地形休息好了!甚至繼續快速前進,到前邊休息,遇到他們還能讓他們措手不及,還有個拼刺刀的機會,都是自己不好,判斷失敗,白白丟了兩個弟兄的性命。」

戰場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就在連長還在自責的同時,那個叫子明的戰士已經已經超向少華的方向開了一槍作為試探,隨之一聲槍擊撞擊聲第二槍的子彈已經上膛。

看到戰士已經進入攻擊狀態,敵軍連長也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伺機準備着!

溫季雨這邊也馬上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尋找第二次的攻擊的時機,剛才對向少華開的那一槍雖然沒有直接打到他,但方向沒問題,子彈是從他頭頂飛過去的。溫季雨向向少華示意做的很好,並沒有馬上回擊,以免暴露,雖然他們知道方向,但具體方位不知道,對這邊就還算有利。

這種少人數的遭遇戰不比那種大規模衝鋒,拼的是一個士氣、熱血,現在這種情況一定要冷靜和耐心,判斷好時機,否則很可能馬上結束戰鬥,也可能拖到很久。

而敵方連長這邊也在冷靜的思考着戰術,手雷在將近五十米的距離,不起身全身用力的話,沒把握直接扔過去,但那樣會暴露自己,很可能被直接擊斃,從手下戰士的中槍位置來看得話,雖然只有五十米,但晚上能藉著月光打中這個位置,對方的槍法絕不簡單。

他思考了一會,看雙方並沒有做出行動,沖着那個叫子明的戰士小聲說:「我們一會分開行動,也引開他們,從剛才的槍聲及方向來看,他們最多兩個人,咱倆各自對付一個,你剛才開槍的方嚮應該沒有錯,接下來你連續攻擊,吸引他們的目光,掩護我。並要判斷出那個狙擊手的具體位置,你來對付他,我往左跑,換個方向對付左邊的那個。」

「收到!」子明回復到,但視線並沒有離開準星。

連長掐好時機說道:「準備~~~開槍!」

「砰…砰…砰…」隨着一陣急促的槍聲,敵軍連長的身形已經隨着月光向左邊他剛才盯好的伏擊點跑去。

「糟了!被誤導了!」溫季雨瞬間明白了,對方已經判斷出來他這邊的情況,想要把我們分開!隨之腦子快速的閃過幾種方法,如果自己呆在原地不動的話,那麼已經喪失了有利地形,現在已經無法判斷跑出去那個人的位置,可能遭到伏擊的會是自己這邊,但如果貿然出去的話自己現在可能被當做靶子。

溫季雨做完決定后小聲的向向少華轉達了自己的決定:「算了,與其呆在這裏損失兩個人,還不如出去和他拼上一拼,至少在他開槍時候以少華的槍法絕對能判斷出他的位置,這樣最少還能保住一個!」

向少華把身子埋在石頭后對着溫季雨低聲說道:「排長,要不還是我出去吧,我去引他,您的槍法比我好。」

溫季雨眼睛卻一直在向右邊看,判斷著位置,同時嘴裏回復道:「執行命令,難道你沒發現嗎?對面的敵人絕對不簡單,在咱們擊殺了他們兩名同伴的情況下,他們依然能不慌不亂的制定戰術,冷靜的試探射擊。而且剛才朝你射擊的那個人我能感覺到他的槍法絕不比你差,所以無論咱們兩個處於什麼位置,都有可能被幹掉。你接下來要掩護我,我要想辦法朝右邊過去,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他們那個人應該會和我一個方向。」

「少華,我相信你!掩護好我。」向少華還沒來得及回應,溫季雨卻微笑着回頭跟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嗯!」向少華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向排長堅毅的點了下頭,瞄準好準星做好了射擊準備,此時在他的眼裏只有一種東西:敵人。

「砰…砰…砰…」

同樣是一陣急促的射擊,溫季雨藉著這短暫的機會已經向著右邊預計的位置跑了過去。

與此同時那個叫子明的戰士見連長已經離開,對面還是沒有開火便迅速的給自己換了個彈夾,繼續保持射擊姿勢!就在這個短暫的功夫,卻突然看到對面露出了一個人腦袋瞄準著步槍指向自己,出於本能他直接一低頭躲在石頭后,緊接着就是一陣急促的槍聲。

作為一個專業的射手他們都知道,接下來的僵持時間內,每一個細小的判斷失誤,都會直接的結束掉自己的性命,而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完全暴露自己之前幹掉對方。

因為剛才的幾次速射的打光了子彈,向少華只得低頭埋下身子換彈夾,而恰恰這幾秒鐘的時間也給了子明射擊瞄準的機會,向少華又被動了。如果他一抬頭可能會直接一擊斃命,現在他要想個辦法,把對面的目光引開一下。

向少華心裏明白,這種近距離的對峙,比如扔個石頭吸引目光的這種方法根本不行,因為對方甚至不用轉頭,只要用餘光稍微一瞄就能看穿。

不過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裏嘀咕道:「要立刻做出決定,不能拖很長時間,否則排長那邊就會有危險,對了,排長…」

這時向少華把自己的身體平趴了下來以便石頭完全能夠擋住自己,然後慢慢的托起槍,把槍口小心翼翼的伸進石頭右邊的雜草叢裏,把準星對準了右邊的某棵樹。

「砰…砰…」間接的兩槍時間節奏把握的很好。

「左邊!糟了!連長!」子明迅速的把頭向右邊看去,突然他心裏咯噔一下,但是已經晚了,一顆子彈直接命中太陽穴!

向少華在開槍完畢后立刻以S型的姿勢跑向對面,一定要確認對方完全無法對自己構成威脅,無數次的生死經驗告訴他:戰場上,決定優勢后,哪怕是自殺的機會都不要留給敵人,否則接下來很可能發生同歸於盡式攻擊。

看着倒在石頭旁的那具年輕的屍體嘴裏默默道:「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假如是你先向旁邊開槍的話可能死的就是我了!」然後迅速的檢查了旁邊的兩具屍體,確認沒威脅后便向右邊小心的看去。

向少華藉著月光,迅速的往右邊移動的到了旁邊的一顆樹後面,以防暴露自己,此時他的心裏很奇怪,為什麼沒有看到排長以及敵人的影子,並且連聲音也沒有聽到,他繼續按照剛才的方式往前移動。

緊接着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就在前面一個不深的小土坑裏,溫季雨被人單腿跪在腰部,右手肘部反過來死死壓在背上,而脖子被那人另一手掐的好像隨時要斷氣了一樣。

「排長~~~」向少華大叫一聲,飛速奔跑起來,躍起一腳,直接踹中那人臉部。

其實就在剛才溫季雨就已經看到了這塊窪地,不過此時,那個敵方連長還在樹后。巧的是就在溫季雨和向少華說話的時候,敵方連長也看到了這塊地,並迅速的跑了下去,兩人會面后,經過短暫的驚訝便直接交起手來,但是溫季雨顯然不敵不知道在浴血中廝殺過多少的敵方連長,幾個過招就被制服了。

可就是這樣溫季雨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因為此時他心裏很明白,他這邊稍微有一點動靜就可能引起向少華那邊的注意,決不能連累他遭遇不測。

向少華把溫季雨攙著站起身來,溫季雨扶著向少華彎著腰大口的咳嗽並喘著粗氣,顯然剛才如果不是向少華來的及時他可能現在都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就在喘息的時間,敵方連長已經從地上迅速的站了起來從腰間拔出一把軍刺超向少華他們撲了過來。

措不及防,就在向少華拍著溫季雨後背的那一刻,藉著月光一把閃亮的軍刀刺了過來,直接插到了溫季雨的後背右肩處。

「啊!!!」隨着溫季雨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向少華立刻轉身一個標準的正蹬直接踹到了敵方連長的肚子。

「噗~啊!」敵方連長因吃痛丟掉了手中的軍刺,後退了兩步捂著肚子露出難看的表情,顯然這一腳踹的不輕。

「排長!!啊~~~~」向少華轉過身去看到溫季雨已經趴到地上後背鮮血流了一地,人也好像暈死了過去,大叫一聲撿起地上的軍刺朝着敵方連長刺了過去。

敵方連長腹痛還沒有過去,見刀過來,下意識的拿手去擋了一下。「呲~」的一聲手背被劃出一道口子,可他還沒來得及疼痛,第二刀便已經朝他胸口刺了過來。敵方連長就勢蹲下抱住向少華的雙腿往後撤一小步,向少華直接後仰摔倒在地,手中的軍刺也滑了出去,敵方連長直接朝向少華身上撲去,可向少華卻向右一翻,連長撲了個空,向少華手中卻拿起了軍刺,直接向敵方連長後背扎了下去!

「啊!!」敵方連長叫聲撕裂天空,而向少華的血性似乎也被憤怒完全給激發了出來,連續刺了六下,直到看見躺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才停手,然後迅速向前爬站了起來跑向溫季雨。

「小心~~」

溫季雨虛弱的從嘴裏發出這幾兩字,因為聲音實在太小,向少華並沒有聽見,他只看到了排長的表情,但是卻聽到了「叮~」的彈簧音,身為軍人對這個聲音在熟悉不過了,這是手雷拔掉引信的聲音。

「排長!!」

向少華頭也沒回直接向溫季雨身上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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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色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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