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盟主
馬小川沒有說話。
並不是他不想廢話，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只知道這個時空，有一類強者叫做武道者，武道者可以說代表著這個時空武力值的最巔峰。
只不過他從未正面接觸過武道者，上次在鄭龍那邊，和他交戰那人也自稱不過是剛摸著武道者的門檻，還並不算真正的武道者。
所以馬小川也不知道憑自己的實力，在這個時空能不能算作是武道者。
而真正的武道者有多強，馬小川也不清楚。
見到對方沒說話，掌門只認為是對方默認了自己武道者的身份。
繼而又一臉疑惑的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之前和你素未謀面。難道我鐵砂派有得罪你的地方？」
馬小川輕輕搖頭，「沒有，但吳伯雄是我的敵人。」
掌門聽完更加疑惑，「只是因為這個？」
馬小川見著對方一臉疑惑，有些不明所以。
他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吳伯雄是他的敵人，而鐵砂派又是吳伯雄背後所仰仗的宗門，所以馬小川要對付鐵砂派合情合理，可這個掌門看起來怎麼像是想不通的樣子？
其實當時的馬小川並不知道，一名真正的武道者意味著什麼。
每一個武道者，在這個時空都是鳳毛麟角稀世珍寶，他們根本不屑於蠅頭小利，別說是區區東區霸主吳伯雄，就算是整個南江這種二線城市的地下世界，他們都不會感興趣。
而一名武道者想要一統南江地下世界是輕而易舉的事，只不過他們不屑於做這些事罷了。
武道者的世界，常人根本無法想象，金錢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只是一串數字。
就算他們什麼也不做，只需要以武道者的名義開口，就會有數不清的富豪爭先恐後向他們賬戶里打錢。
所以掌門的疑惑是正常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名武道者為何會因為吳伯雄而出面對付他們。
武林宗門和武道者之間的差距，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我認輸。」
掌門輕輕吐出這三個字，心服口服，在武道者的面前，別說認輸，就算是下跪磕頭也不丟人。
「整個鐵砂派，任憑你處置吧，只是我有一事相求。」
掌門並沒有過多去糾結一名武道者為什麼要和他們過不去，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武道者面前，他沒有絲毫僥倖，只能任人宰割。
「你說。」馬小川淡淡道。
掌門嘆息一口，面帶哀求，「從今日起，鐵砂派正式在武林宗門中除名，作為掌門，我必須承擔責任，要殺要剮任憑你處置，只不過你能否放過我門下弟子？」
「你這是何意？」馬小川有些聽不明白。
掌門嘆道，「我鐵砂派上下一百四十九名弟子，都與此事無關，我懇求你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馬小川點了點頭，其實他並不想大開殺戒，他的目的是摧毀鐵砂派，殺人只是手段，但並不是目的。
只要鐵砂派能自行除名，這對他來說反而省去很多麻煩。
這個時候，旁邊那十來號弟子中的一人大聲道，「掌門人，今日我們願和鐵砂派共存亡，絕不苟且偷生！」
「願與鐵砂派共存亡，絕不苟且！」
其餘人也跟著大聲道。
這十幾名弟子，乃是鐵砂派一百多號弟子中的精銳，他們這麼一呼喊，其餘上百號弟子聽見動靜，立刻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當他們得知今天的對手乃是一名武道者之後，並沒有一人退卻，紛紛表示要和鐵砂派共存亡。
「你們……」掌門看著身後眾弟子，眼眶有些發紅。
其中一人道，「掌門無需多言，今日我等願與掌門一道，和鐵砂派共存亡！」
說完，那人扭頭怒視著馬小川。「你動手吧，我們可以死，鐵砂派可以覆滅，但我們鐵砂派的弟子絕不皺一下眉頭。」
說著，上前邁出一步，大聲道，「我知道我在你面前連只螞蟻都不算，但我今日依舊要與你一戰！」
馬小川饒有興緻的打量了這人一眼，二十五六的模樣，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眼神堅毅，面對自己。絲毫沒有顯出任何畏懼，倒是一條漢子。
「你叫什麼名字？」馬小川問。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華英傑，乃鐵砂門首領教頭，今日就讓我華英傑與你一戰！」
說著，扭頭看著旁邊的掌門道，「掌門人，再造之恩，來世再報，我華英傑先行一步！」
說著，抬起雙掌。卻是要集中所有力量朝對方發起攻擊。
雖然他也知道，他這點力量，在武道者面前什麼都不算。
掌門長長嘆息一口，眼神中充斥著遺憾和可惜。
這華英傑乃是年青一代弟子中，最有天賦和資質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便已突破地級高階的境界。
本來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等自己去世以後，就將鐵砂派掌門之位傳給華英傑，卻沒想到……
馬小川的眼裡則閃過一抹異動，卻是暗暗欣賞這鐵砂派的凝聚力。
他能看出，這一百多號弟子中，每一個人都是神情剛毅，沒有一個人有想要逃離的表現。
生死關頭，是最能檢驗一個人的真實本性。
「你們只是何必呢？」
這下輪到馬小川苦惱，他今天過來，其實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把整個鐵砂派都屠了。
「只要你們以後歸順於我，我還能幫你們一統南江市武林，讓你們成為南江武林最大的宗門。」
馬小川道，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然而，掌門卻搖搖頭，面色剛毅，「我們南江武林宗門雖然偶有內鬥，但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我們也想成為南江第一宗門。」
「但我鐵砂派寧肯玉石俱焚，也絕不會藉助外力，這是我們的底線，至於歸順你，這更不可能，你動手吧。今日我鐵砂派可以覆滅，但要我們給人做走狗，萬萬不可！」
說罷，掌門人上前一步，「就先從我開始吧，我身為鐵砂派掌門人。理應率先赴死！」
鐺！鐺！鐺！
就在這個時候，從山頂突兀響起三聲巨大洪鐘撞擊的聲音。
與此同時，掌門人臉色陡然一變，「不好！」
身後一百多號弟子也是面色嚴峻。
繼而，掌門突然看著馬小川道，「在動手之前，可否寬限我一些時間！」
看著馬小川不語，掌門語氣中帶著焦急，「我鐵砂門上百號弟子性命都在你手裡，我斷然不會拋下他們苟且偷生，只是現在的確有要緊事，如果我還能活著。不用你動手，我自行了斷！」
馬小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掌門見到對方沒有說話，對眾弟子大聲道，「你們呆在山門，等我回來，如果這位武道者要取你們性命，你們萬不可抵抗，自行了斷吧！」
說著，便展開身形急匆匆朝著山頂掠去。
眾弟子皆露出無比緊張和嚴峻的神色。
「發生什麼事了？」馬小川皺眉問了一句。
華英傑咽下一口唾沫，遙望著山頂，「頂峰有一口洪鐘，數十年以來從未敲響，如今突然響起，整個南江武林宗門必定遇到危機！」
「危機？」
馬小川沉吟片刻，又細問了華英傑一些關於那口洪鐘的事。
華英傑說那口洪鐘乃是整個南江武林宗門的警鐘，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可能敲響的。
就算是宗門面對生死關頭，也斷然不會敲響那口洪鐘。
敲響那口洪鐘，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整個南江武林遇見了共同生死存亡的危機。
洪鐘一旦敲響，整個南江武林宗門的掌門人都有立刻前往的義務。
「放心，如果掌門能活著回來，是絕不可能苟且偷生的！」華英傑以為對方是擔心這是掌門人想私自逃命的借口。
馬小川則望著山頂鐘聲傳來的方向。略微沉吟片刻后，身形陡然一閃，卻是轉瞬間消失不見。
後山頂峰。
整個南江二十餘個武林宗門的掌門人全部到齊。
此時，他們正站在一處山洞門口，面色焦急。
鐵砂派因為路途稍微遠一些，所以掌門人是最後一個趕到的。
「發生什麼事了？」鐵砂掌門沉聲問道。
其中一名身著青衫的老者。乃是南江二十餘武林宗門中最強大宗門，開山門的掌門人。
見到各大宗門掌門人都已來齊，咬牙道，「有人擅自闖進了幽冥洞！」
「什麼！」
眾人聽完面色大駭，這可比他們的性命受到威脅更加嚴峻。
他們這二十餘個武林宗門，有一個共同的使命。那就是守護幽冥洞。
「是什麼人！」鐵砂掌門問。
開山掌門眉頭緊皺，搖搖頭道，「不清楚，不過看他們的功法招式，好像是東洋那邊的人。」
「東洋人！」
眾掌門聽完后皆是咬牙切齒，「就算是死，也萬不可讓洞里的東西落入他們手裡！」
這個時候，其中一人突然問，「他們是怎麼進去的？」
開山掌門大手一揮，「現在說這些沒用，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闖入洞內。就算是玉石俱焚，也萬不可讓裡邊的東西落入東洋人手裡！」
二十餘命掌門人，紛紛運足了身上的力量，集體爆喝一聲，朝著那洞內打出最迅猛的招式。
可是轉瞬卻被洞內迸射出的一股巨大氣息掀翻在地。
「不行，幽冥洞的結界太厲害。僅憑我們幾個，根本沒辦法破開！」
開山派掌門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如果洞里的東西被東洋人得到，我就算是死，也沒臉去見開山門的列祖列宗！」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這洞里有啥寶貝？」
眾人一愣，面色瞬間一凝，集體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相貌平平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旁邊。
所有人皆是面露驚詫，他們這些掌門人，代表著整個南江宗門武力值的巔峰，然而有人出現在他們四周，卻沒有一人留意到！
「你是何人！」開山掌門沉聲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鐵砂掌門突然跪倒在地，向那年輕人連磕三個響頭，「如果你能出手幫我們，以後我們整個南江武林宗門，願意唯你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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