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和好

第98章 和好

他已將戒指放進了口袋,沉着臉,進了門裏。

這也是個套間,小廳和一個房間。

我動了動腳趾,想回去拿鞋子,但蘇明時那邊的門是我親手帶上的,再過去叫門,不過是更惹人嫌。我暈過去的時候,包包就不見了,身無分文的。

腿還在發軟,我肩膀靠在門框上,一動不動的,看着傅延開冷漠的背影,忽然覺得有點委屈。

一天暗算他兩次,我既開不了口求他,也不敢就這樣身無分文的光着腳獨自離開。

我用戒指刺他,只不過不願意麵對他,情急之下,才動了手。

可那針,針刺到了傅延開,但他完全沒有要昏倒的跡象,不曉得是藥劑用完,還是被傅延開動了手腳。

他停在吧枱處,坐在高腳椅旋轉椅上,正對着我。他往保溫杯里倒了杯水,一邊說:「進來吧,把門帶上。」

我抬腳進屋,順手關上門,靠着門,心中想盤算盤算接下來怎麼辦,但站在他面前,我心裏亂成一團。

他說:「你到底在矯情些什麼?」

我瞪着他,咬住了嘴唇。

「你以為你幫周昌談成了單子,他就真會把所謂的協議答應的東西給你?你是天真過了頭嗎?」傅延開滿臉嘲諷的意味。

我一陣惱火,我這大概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什麼到沒做成,反而差點把自己賠進去。我真是傻透了!

「是啊,我是天真。傅總哪用得着我方青來幫?什麼破產,什麼虎落平陽。是不是你借起火發揮,引的周昌為了拿到這單子來陷害你吧?」我反唇相譏。

傅延開冷笑着:「方青,你在講冷笑話嗎?從知道你跟蘇圖長得像的那天開始,我就一直防著蘇明時見到你。是你非要跟沈依依跟周昌扯上關係!我才不得已帶你去如夏山莊,特意在蘇明時跟前露個面,讓蘇明時早早的把你的底細調查清楚,免得你被周昌利用!誰知你還真往周昌那湊!」

「你的當我願意往那變態那去?你當我願意裝模作樣的,被那變態輕賤?我要不是、要不是為了——」我將話死死咬在嘴裏,真是啞巴吃黃連,說不出的苦!

傅延開一挑眉梢:「為了什麼?我倒真想不通,把百歌灣賣了湊了個九十萬,非要塞給我投資,卻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百分之六十股份,跟周昌眉來眼去……」

我怒極反笑:「你管我跟誰眉來眼去!我腦子進了水了我才想着要幫你這個大豬蹄子!」

氣死我了。

他卻把保溫杯往台上一磕,說:「那銀鏈子,周一送我公司去!」

我氣的不管不顧:「那是我的東西!我憑什麼送給別人去?你現在就叫他把我弄去,我看他有沒有本事弄死我!」

他把保溫杯蓋上,裊裊上升的熱氣和茶香,都被他關在杯中。

他說:「怎麼,你這是要拿這銀鏈子,去跟蘇明時談談條件?」

我心中一痛,任何事都可以作為交易,這就是他心中的我?

我冷著臉看着他:「你能用我的九十萬,換了百分之八十的訂單,我就不能彌補彌補損失嗎?」

傅延開嗤笑一聲:「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可別噎死了。」

他說完,便去了浴室洗澡。

我記得賀小棉跟老洲的時候,她金盆洗手,因為她說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想要在他面前保持着尊嚴。這是我現在的心態嗎?

又矯情又敏感?

我慢慢走到沙發上坐下,手腳被綁了許久,肩關節酸疼難忍,我蜷在沙發里獃獃的看着電視上播放着的廣告。

沒多久,浴室門打開,他徑直進了房間,沒搭理我。

我等了很久,去浴室洗澡,我用力搓洗著身上,皮膚很快泛紅,我痛痛快快洗了很久,門忽然咯吱一聲,我站在蓮蓬蓬頭下,警惕的回頭去看,傅延開站在門口。

他的臉色怪怪的,看上去很暴躁。

我心中微動,聲音卻不自覺的含了怒氣:「你幹什麼?」

他歪著嘴角笑:「這話該我問,你在我的房間洗澡,你想幹什麼?」

我愣了愣,白他一眼,關掉水蓬頭,在浴架上扯了條浴巾裹了下,就往外走。

剛走到傅延開身邊,他一伸手,將我的浴巾拽了下來。

他將我推在牆上,輕聲說:「下午那會沒做完的事做完,我看你還有什麼招!」

他俯首吻住我。

我猶疑忐忑,我不知他只是興起還是別的。

剛剛衝過熱水,我身上暖熱,他的唇便顯得涼涼的,有一種異樣的舒適。

甚至有熟悉的契合度,我在心裏對自己說,別矯情了,還不如先放縱放縱。反正這男人他也不會害我,反正,也是睡慣了,多一晚也不多。

我用這歪邏輯說服了自己,很快回應他。

我們從浴室一路到卧室,滿室旖旎。

激情過後,我靜靜的躺在枕頭上,他坐起來,在床頭柜上拿了煙盒。不知怎的,又放下了。只靠在床頭。

沉默良久,他突然說:「那銀鏈子,是多年前我媽在一個慈善拍賣會上拍來的。她說,這東西要給個喜歡的人。我這輩子,除了賺錢好像也沒什麼喜歡的東西了,恰好你算一個。」

我在枕頭上轉過腦袋皺眉看他:「什麼叫喜歡的東西?什麼叫算一個?」

傅延開呵呵笑起來:「如果不是在拍賣會上看到你跟着周昌,我不會多此一舉,多花幾十萬拍下那墜子。那墜子蘇明時志在必得,再高的價也會拿下。」

我說:「難道你不是為了他把你的存貨到買下來?」

傅延開說:「我剛剛找過沈依依了。」

我一下子坐起來:「你找沈依依做什麼?」

「勾引我?」他指了指我懷中落下去的被子。

我只得又躺回被子裏:「她、她跟你說什麼了?」

「你那戒指是定製的,我一查就知道是沈依依,她既然給你這東西,肯定是跟你有所交易,她是不是騙你,要替你跟蘇明時求情?」傅延開說。

「她沒有騙我!你的貨的確賣出去了呀!」我不高興他說沈依依的壞話。

傅延開哈哈大笑起來:「他的幾個大酒店早已定下開張時間,他不拿我的貨,上哪去找符合標準的原材料跟廠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趕製出來?家俬跟他的酒店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他怎麼會為了這麼一點事,耽誤酒店開張?」

我:「……」

那我這一番折騰果然是白做了?

我心中一陣悲哀,知道他落魄,我其實心底是有些雀躍的。我幻想着他能跟我平等,至少在經濟上平等,那麼我不需要仰望於他。我跟他可以像所有戀愛的小男女一樣。

可這一點,我也做不到了。

他將我拉到懷中,慢慢說:「謝謝你,阿青。你為我做的這一切,我都知道。你也別再矯情了,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仰起臉,望着他,遲疑着:「你……說什麼?」

他嘆了口氣:「我怕我再不說,你以後又幹什麼,犧牲自己去破壞我競爭對手的單這種傻的冒泡的事。」

我臉一下子漲的通紅,掙了一下,他卻又笑起來。

我掙開他,一把抓住他:「有那麼好笑嗎!難道我為你做點什麼,就只是笑話?!」

我越說越惱,他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柔和,他看着我,輕輕的抱住我的脖子,說:「方青,委屈你了。是我,怕自己這次挺不過去,不敢給你承諾。」

他一煽情,我卻不好再鬧。

沉默了一會,他問我:「沈依依給你這個戒指,目的是什麼?」

那畢竟是沈依依的秘密,話到嘴邊,我只得說:「她同情我,給我防身的。」

「那戒指雖然沈依依後面找人偷偷修過,但那是蘇明時在國外定的限量版,就因為同情,隨便給你防身??」傅延開不信。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坐起來喊道:「完蛋了!今天排卵期!」

傅延開眼神一涼:「你不要轉移話題!」

「你快,打服務台電話,叫他們送給避孕藥過來!」我抓着傅延開,緊張不已。

他深栗色的眼睛裏,慢慢的染上了怒色:「你就那麼怕懷孕?」

我輕輕說:「那個、醫生說我做完人流,不合適這麼快……」

他別過臉,說:「醫生也說避孕藥不適合吃。」

我埋怨他:「你都知道,你還不戴套。」

「你後來去醫院複查的資料我都看過了,醫生說你恢復的不錯,今天是我大意了,以後我會注意,但不準吃藥。」傅延開說着,將枕頭放平,攬着我躺下了。

說到這個,我心中一陣煩躁,萬一懷上了呢?

可現在說這個也太早,我自己想辦法買避孕藥吃吧,可上次吃了兩份避孕藥都還懷上了,避孕藥這東西也不靠譜啊!

、他長臂伸過去關掉燈,屋子裏陷入黑暗,我靠在他身邊,彷彿抱着一暖爐,特舒服。

別的事情,就以後再想吧。

路大橋頭自然直,讓我再沉溺沉溺,就算只有這麼幾天。

我閉上眼,將臉貼着他的心口,聽着他胸膛里心臟有力的跳動,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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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慌,是愛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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