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屠龍勇士奧茲瑪（第2節）

我們萬惡不赦的狂龍赫斯大人現在正在哪裡呢？它會在自己的老巢里於不經意間打一個大大的噴嚏，然後說一句「該死！有誰在想本王」嗎？也許會吧，畢竟在大災難降臨前都會給予一些提示，這些提示就是傳說中的天啟。

可是我們的狂龍大人現在在他的洞窟之中，正抱著擄掠來的明晃晃的財寶呼呼大睡。偶爾會翻個身，扣扣大概是臀部的龍體以外，並沒有任何一個噴嚏打擾到他的美夢。倒是那震天的呼嚕聲折磨得他的護衛們不得安寧。

也許當他成為惡龍的那天起，他就已經遭到了神的拋棄了吧。誰又知道呢？畢竟大部分的惡龍在命運的關口都會吶喊出：我不相信命運，龍定勝天！

斯特魯軍區帥帳之內。

「卡贊，我的兄弟。你可想死我了。自從那日帝都一別，這都好些年沒有見到你了。你可不能有了軍功，忘了兄弟啊。」

「嗨！奧茲瑪，你可別損我了。我哪能啊。我這不是大元帥嘛！要是我能夠隨便回帝都，那些老不死的輔國大臣們還不得念叨死我。像什麼『身為堂堂斯特魯軍區大元帥，竟然不顧斯特魯地區安危，私自歸都』啊，像什麼『如果班圖族的那些蠻夷趁著軍區群龍無首，大舉進攻我佩魯斯帝國怎麼辦』啊，像什麼『你這是置帝國安危於不顧』啊，像什麼『亂臣賊子，亂臣賊子』啊，什麼的。」

「行行行。你有理，你最棒，你永遠都是對的。」

「嘻嘻，算二哥英明。啊，對了。大哥現在怎麼樣了。當初他那場大病可是把我嚇壞了。當時我可是扛著『亂臣賊子』的名聲強行回去的。現在他的病情有過複發嗎？他現在吃得下嗎？睡得好嗎？找到嫂子了嗎？」

「停停停。越說越沒譜了。大哥可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當時他的病好了之後就找我們聚會，說是要慶祝他大難不死。當時我就擔心，怕他大病初癒，身子還很虛，受不了這樣的喧鬧。但又拗不過他，再加上我們兄弟三人確實好長時間沒有聚一聚了，就承了這皇恩浩蕩了。誰要他是皇帝大人呢！哼！」

說到這裡，奧茲瑪不禁感嘆，自從他當上可皇帝，自己那兄弟可是越來越有皇帝的樣子了。

頓了頓，奧茲瑪接著說道。

「哪天我就想，聚會就聚會吧。到時候大家吃吃菜，聊聊天，只要不喝酒就行了。可是當時大哥那個喝啊。你還記得當時大哥是怎麼勸酒來著嗎？」

「記得記得，好像是『是男人就幹了這杯』、『是兄弟就幹了這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幹了這杯』、『今天的月月亮真圓那，幹了這杯』、『麗茲長得真漂亮啊，幹了這杯』。」說到這裡，卡贊不禁暗暗咋舌，大大感嘆大難不死，必成神經，噢不不，是必有後福這句名言。

「是啊，當時我就在想，喝就喝唄，大不了捨命陪君子，只要大哥不喝就行了。哪知他也是一個勁的喝，怎麼拉都拉不住啊。喝著喝著也就喝盡興了，去******大病初癒，去******健康無價，只要兄弟在，一切白扯。」

說完這些，奧茲瑪壞笑的看著卡贊說道：「你還記得你當時喝高了之後做了什麼事情嗎？」

聽到這裡，本來在兄弟之情里豪情萬丈的卡贊不禁一哆嗦。當時的那一幕真是不堪回首啊！

哆哆嗦嗦的卡贊，很自然的說道：「我做了什麼啦？聽說喝高了的人一般都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了。咳咳……」說完這些，卡贊不禁暗暗想道：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

「真的不記得了嗎？我可是帝國第一大法師，法師嘛，自然有一些特殊的本領。要不要我給你指點一下迷津？」奧茲瑪看到卡贊竟然能夠這麼鎮定，不由的繼續壞笑道。

聽到這裡，卡贊大人在萬軍陣前練就的鎮定自若在此時開始崩潰了。卡贊大人結結巴巴，哆哆嗦嗦，諂諂媚媚的對奧茲瑪大法師說：「對對對……對了，二哥，今天晚上為了給二哥你接風，我特地為你準備了斯特魯山區特有的馬奶酒。」

「就這些？」此時的奧茲瑪正挑剔的看著手指甲，似乎對指甲的修剪並不很滿意似的。

「還還還……還有，還有，除了馬奶酒，還有烤全虎。你不知道啊，這虎肉可是出產自斯特魯山區西北斯頓雪域特有的寒冰虎。這虎肉不僅肉質飽滿有彈性，而且色澤紅潤有光澤，吃起來口味濃郁，入口即化。正所謂肥而不膩，瘦而不柴，百吃不膩，老少皆宜。」

此時的卡贊已經將這寒冰虎的肉誇上了天，如果他的辭彙量再豐富一點，臉皮再厚一點，那他也許就會加上這麼一段，如果再用蜂蜜、川貝、桔梗，外加天山雪蓮配置的調料進行腌制，那就無須冷藏，更不用加防腐劑，即可保持長久新鮮。實乃滋陰補陽，強身健腦，居家旅行必備之上上佳品。

「停停停停停」

「怎麼還不夠嗎？對了，還有烤全羊，那真是……」此時的卡贊真可是抓耳撈腮，恨不能將班圖族的少女給抓回來一隊，陪奧茲瑪玩女僕遊戲。

「行了行了。一般喝高了的人都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也不記得別人做過什麼。確實有哪么一句話來著，這還真是真理啊。咦？卡贊兄，你怎麼汗流浹背，滿頭大汗呢？是這大帳之中太熱了嗎？」奧茲瑪故作疑惑的問道。

「是的是的，確實是太熱了。」卡贊連忙點頭稱是，如蒙大赦。

「那我們就出去溜達一下，吹吹斯特魯山脈特有的寒風，解解悶。」

卡贊瞬間石化。

卡贊哆哆嗦多的伺候好這位二哥之後，心中對他的忌憚已經超過了皇都的那位大哥。看來以後得不喝酒，多做事，細聲細語的伺候好這兩位哥哥了。啊呸，是多喝酒，勤做事，不留把柄，少放屁才對。

相比於大帳之內卡贊的尷尬與窘迫，大帳之外卻是熱鬧非凡，到處充滿著節慶般的氛圍。雖然今天按照阿拉德大陸的慣例並不是什麼節日，但是只要有酒有肉有妹子（當然這個只能想想），大家一起把酒言歡，鶯鶯燕燕（全當那群群魔亂舞的大老爺們是吧），快樂自在，哪那天不是節日？自然，那個掏腰包的苦逼除外，當然對於他來說這也是劫日。不過今天的金主是帝國國庫，那就自然是一片祥和，皆大歡喜了。

……

「嗨，鐵柱。今天的宴會可真是豐盛啊。」

「是啊。這全託了奧茲瑪大人的福啊。」

「敬奧茲瑪大人」

「敬奧茲瑪大人」

杯盞聲聲，篝火盈天。

期間會有某個喝高了壯漢了跑到高台之上高歌一曲他們家鄉的民謠，贏得聲聲呼哨；也有武藝高強之輩，在一眾的起鬨聲中歪歪斜斜的爬到高台之上，演習一套醉意滿滿的軍伍拳，贏得陣陣喝彩；也有借著酒勁，胡攪蠻纏之輩，他們對昔日的冤家對頭們動手罵街的，但當眾人將其拉散之後，又是和其他人稱兄道弟，猜拳碰杯去了。

醉了，困了，席地而眠，反正有延綿的篝火。

除了一些人以外，他們此刻正滿眼憤恨的注視這些寫東倒西歪的人。他們目光冰冷，手握長槍，他們就是可憐的哨兵。

……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明天咱也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話雖如此，但總感覺還是有那麼一點憋屈。」

「別抱怨了，誰要咱今天輪班呢！」

「蒼天吶，大地啊。想我一生忠義，為何要如此對我」

……

一群值夜的士兵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抱怨著。這時突然從後面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都在一起嚼什麼舌頭呢，不用守夜啦，不用巡邏啦，都給我滾回自己的崗位上去。」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聲音的來源正是同樣苦逼的巡邏大隊長。

「可是……」一名士兵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大隊長粗暴的打斷。

「可是什麼？我們是帝國驕傲的士兵。我們必須要有鋼鐵般的意志。我們是軍營的一塊磚，哪裡需要，我們就往哪裡搬。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稀稀拉拉，毫無生氣的回答。

「給我大聲點，聽明白了嗎？」大隊長提高嗓門爆喝道。

「聽明白了！」士兵們心中一驚，勉強提高士氣，大聲喊道。

「解散」

說完這些，大隊長又接著巡視著軍營的周圍。至於大隊長在今夜到底是個什麼心情，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