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退卻
「沒有。」昊延吉理直氣壯。
第二次獲得林染的白眼兒獎勵，昊延吉笑了，「小染，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東境的情況，你就不好奇你那些手下現在怎麼樣了？不擔心他們死了，東境的城池丟了？」
說實話他還真是佩服林染，在這樣的情況下仍舊這樣沉得住氣，竟然連打探消息都沒有，就這麼安安靜靜的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遠遊觀景之人，她這是自信還是自負？
林染瞥了他一眼，一臉的一言難盡，「我問了你會告訴我？」
「當然。」昊延吉笑眯眯的看著她，「你經管問。」
林染看著他一臉興奮的模樣翻了第三個白眼兒，「問了你也只會說假話，沒意思。」說完林染就不再理會他，施施然的走了，獨留昊延吉一個人在石桌旁傻眼兒。
「你說她是不是很有趣？」等到林染關了門昊延吉問身邊近侍。
近侍附和，「殿下說的是。」
說來這位清言侯的確有趣，這一路竟然就這麼安安分分的隨著他們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
昊延吉慢慢將林染烹的茶再喝了一盞方才離去，嘴角帶著淺笑。
就因為她是這樣有趣的人，他才這樣喜歡她。
回到房間，林染就開始研墨寫信，飛信東境。她需要在這邊兒待一段時間，東境那邊的事情需要全部交託給張齊宴。
原本她也想過將夏華從北境召回來，但想一想在這個時候將夏華召回，恐怕只會讓人多生猜疑，也便作罷。
賀言記說要加快速度處理這邊的事情就真的很快改變的策略，以原本的保守滲透轉為主動進攻，她在院子里閑逛之時，遇見昊延吉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昊延吉的計劃不順，院子里的人越來越忙，也就只有林染才能有時間悠閑的賞花品茶，其他人皆是行色匆匆。
在夜間，林染偶爾還能在靠近街道的地方聽到短兵相接的打鬥聲，她知道吉延國北境之軍已經南下，正在這城池的外頭。
賀言記帶著親衛提劍飛身進院，讓她隨著他離開的時候外面一片混亂，四處都是廝殺聲，昊延吉也正好趕來。
「呵，竟然是你。」昊延吉的臉色很不好看，幾天前他就注意到不對勁兒了，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樣溫吞的手段背後會是賀言記，為了瞞過他，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是我又如何，太子殿下莫不是輸不起？」賀言記將林染擋在身後，冷冷的瞥著他。
昊延吉臉色難看的給身邊親衛使了一個眼色，轉頭對賀言記道：「本宮從來都願賭服輸，只是言王殿下是否勝之不武？」
若不是賀言記在此處使得手段實在卑劣又溫吞，他又怎會認不出這位老朋友的手段。
「成王敗寇，有什麼勝之不武的？」賀言記笑了，「若非做了些掩藏，怕是計劃就不會如此順利了。」
林染不知道賀言記做了什麼只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她不說話有人卻不打算放過她。
「小染，過來，跟我去吉延國。」昊延吉已經沒有時間與賀言記多做糾纏，在這一城之間，他已經輸了。
聽了這話賀言記緊皺著眉頭看著昊延吉，他這算是說的什麼話，林染可是理唐的清言侯。
林染也覺得他這話不可思議，噗呲一聲就笑了，挑著眉道：「太子殿下莫不是糊塗了？」
她這一路乖覺難道讓他產生了自己樂意跟著他的錯覺？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這話讓賀言記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讓昊延吉的臉瞬間白了兩個度。
「你當真不跟我走？」昊延吉盯著林染，嘴角帶著僵硬的笑，「你可要考慮清楚，若是你現在站在他那一邊，下一次見到你，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林染不知道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歪了歪腦袋看著他，一臉平靜，「昊延吉，你瘋了。」
說完這話林染也不再說話，只盯著眼前眼眶血紅的人皺眉，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雙方的僵持終究以昊延吉一行的退去而告終。
當然，昊延吉走得並不輕鬆，甚至可以說是狼狽，因為回頭尋她的緣故，被賀言記的人追殺，直到出城遇到接應的大軍方才擺脫。
「他就這麼走了？」賀言記身邊的親信還覺得有點兒不可置信。
林染斜了那人一眼，「不然呢？你還想怎樣？」
被林染瞪了一眼，那人立刻就閉上了嘴。
「吉延國北境之軍南下，東境如何了？」林染一邊隨著賀言記離開，一邊問到。
「還好，張齊宴應對的很好。」賀言記道：「因為知道你平安，東境那邊也安定下來，沒出什麼亂子。這邊的事情這麼順利，也多虧東境的支持。」
「只是即便讓昊延吉吃了一次虧，也不至於傷筋動骨，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事。」賀言記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而且看這次昊延吉被氣得不輕，怕是會反撲得很厲害。」林染道。
「昊延吉這個人就像瘋狗，平常看起來人模狗樣，一旦被激怒就四處咬人，不過他這樣才好，這樣我們的勝算更大。」賀言記絲毫不在意昊延吉快被氣死的事情，反而覺得有利於他們。
「我們和他都是一樣的人，我們輕易不發瘋，昊延吉也一樣。」林染突然停下來看著賀言記，笑了笑道：「我還挺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能夠把昊延吉氣成這樣？」
昊延吉離開的時候說的話明顯不是正常時候能夠說出來的，恐怕是被賀言記刺激得快瘋了，才會如此不清醒。
只是她不太明白，昊延吉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被普通事情刺激到，那麼賀言記到底是拿什麼事情刺激他了。
「沒做什麼，只是讓他知道了一些他應該知道的事。」賀言記看著她清凌凌的眼睛道。
林染見他不想說也沒有勉強，只是笑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怎麼看怎麼帶著戲謔，「這事情恐怕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