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反思
?「嗖~」
「咚！！！」
「嘩啦~」
「……」
船艙突兀彈射出一道人影，速度較盧克只快不慢，瞬間一記鞭腿襲向盧克。
索性盧克六式體技練得不錯，及時架臂用鐵塊防禦，但巨大的力量仍舊踢的他腳尖離地、身體后移，滑行十幾米，險些撞開船舷跌落大海。
「咕咕~」
一擊逼退盧克，來人不無得意的咧嘴，笑着抬高他比普通人長的多的健美大腿示威，只是他的笑聲格外古怪，很低沉、很輕微、也很難以言喻的令人難受，像破損的聲帶摩擦發出的笑聲，事實也是，他的脖頸有大片的猙獰傷疤，包括臉、胸膛、腿，全身大半是燒傷。
「長腿族、唇裂，以及吃人吃紅的眼睛，全是醒目的特徵！沒錯，就是他。」，索琳冷淡的道：「『紅眼兔子』諾里斯里。」
諾里斯里歪頭打量甲板上的敵人，和屬於他的奴隸、「備用食材」們的殘屍斷臂，舔舐唇角，醜陋的臉滿是森冷：「你們，該死，宰了，你們。」
「記得長腿族似乎對他們的腿部特別自豪，一般喜歡紋身裝飾，他的紋身挺有意思的。」，布雷德的關注點略顯不同。
僅穿條褲衩的諾里斯里清楚自己說話困難，於是憑動作表達，他拍拍腿，先指了指腿上的一道一道密密麻麻的橫線紋身，又指了指布雷德，伸手做刀在脖頸一劃——每殺一個人，他的腿就會多一道橫線紋身，布雷德也將變成他腿上的一道橫線紋身。
「不敬！」
索琳怒目，扯開外套，右手一探。
「嗡~~~」
掌心張開眼睛，那是她自己的眼睛，相應的她的右眼變的黯淡無光。
「窸窸窣窣~~~」
漫布她半邊身體的文字刺青彷彿蟲潮湧動，紅色夾雜紫色，紫色暗藏黑色，詭異的陰暗基調的顏色剎那籠罩整艘海賊船。
「特質系的念能力？」，布雷德饒有興趣兒的觀察索琳。
此刻的索琳猶如魔鬼低吟：「給我看看你的記憶吧！你這雜碎的……『黑暗歷史』~」
「咕咕~~~」
諾里斯里站在原地，呆傻的、木訥的，瞳孔無意識的反覆收縮。
幾年前。
「你問我，為什麼吃人？」，諾里斯裏邊替一位白凈的僧侶洗刷乾淨，邊艱澀的道：「沒辦法，太餓了，太餓了……」
「不對，更深！記憶的更深！」
十幾年前。
嚴峻的飢荒肆虐家鄉，瘦的皮包骨的諾里斯里痛苦的打滾兒。
「還等什麼！他就快死了！殺了他吃掉，我們才能餓死！」
「可是~」
「沒什麼可是！他那麼丑，真懷疑他不是我生的！你不忍心那就找別人換，換別人的孩子，一旦他死了就沒價值啦！等渡過眼下，我們再生健康的孩子！」
「……」
那是諾里斯里的父母，餓的歇斯底里的諾里斯里的父母。
「啊啊啊！！！」
「好痛！救命！」
「不要殺我……我會聽話，爸爸、媽媽……」
火焰，炙熱的火焰，被綁在簡陋的燒烤架上的少年尖叫、哀求。
「我們也得活下去，孩子。」，冷冰冰的一句回答。
「噗通~」
火焰燒斷繩索，少年摔到火堆，他拚命的爬出，還把阻攔他的人推進火堆。
一條小溪救了他的命。
他昏迷了，他蘇醒了，烤肉的香味兒引誘他不顧傷痛的爬行，扒開火堆……
「叮~」
是一枚戒指，硌壞他的牙齒。
「媽……媽……？」，他捧著一條焦糊的手臂，眼含熱淚，想哭也想笑，損壞的聲帶卻只能發出「咕咕~」的很低沉、很輕微、也很難以言喻的令人難受聲音：「對、對不起，我也得，活下去……」
戛然。
「好夢？諾里斯里。」
「唰~」
「噌！！！」
「噗通！」
閃亮的鐮刀，血液飛濺。
諾里斯里雙腿斷裂，失去雙腿支撐的身體倒在手持帶血鐮刀的索琳面前。
「啪啪啪~~~」
掌聲。
「漂亮的幻術。」，布雷德拍手誇讚。
索琳踩着諾里斯里：「怎麼處理，布雷德大人？」
「喂、喂，他是我的獵物！」，盧克不滿的抱怨。
索琳十分直白：「你不是他的對手，他使用惡魔果實的力量，你就更不是了。」
「饒、饒了我~」，諾里斯里虛弱的掙扎，仰頭可憐巴巴的祈求布雷德。
目光交匯。
「咕嚕~」
諾里斯里吞了口唾液，並非害怕、恐懼而吞了口唾液。
「你想吃我？」，布雷德挑眉，罕有的被點燃心中的狂怒：「死到臨頭，你他媽居然還想着想吃我？！」
「不、不、不是~」，諾里斯里慌忙解釋：「我，我忍不住，我不是故意……」
「轟隆！！！」
一拳。
連同海賊船，布雷德將諾里斯里打爆成渣宰。
「不繼續了。」，採取查克拉踩水的竅門，布雷德佇立海面，平復許久的心情才返還船隻，搖頭不已：「噁心的變態。」
所有人都知道，布雷德仍舊憤怒。
布雷德感到憤怒的不是諾里斯里想吃了他，是那短暫的毛骨悚然，他明明比諾里斯里強大不曉得多少倍，諾里斯里明明重傷不起無力傷害他……可那一刻，他的確毛骨悚然。
「無所畏懼與對萬事萬物抱有一定敬畏，究竟孰優孰劣？」，布雷德自問。
無所畏懼的人真的有，艾斯德斯就是，她絕不憚與任何事物為敵、為假想敵，興奮乃至渴望的從一個戰場投入另一個戰場，貫徹著「要麼幹掉敵人，要麼被敵人幹掉」的信條。
布雷德是典型的對萬事萬物抱有一定敬畏的人，起碼他怕死，因為他死過，他珍惜、吝嗇現在的生命；也因為他了解世界及未來的太多秘密。
「或許，我是缺乏真正的磨礪？」，布雷德心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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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不確定今天還有木有，農忙確實很累，精力也真的有限，感覺寫出來的東西都不是很順暢，也許等度過這段時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