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送行

?當鐵娘子軍得到鎮守邊關消息的時候，她們流著眼淚領命。善秋看到各個表面上士氣十足，但是心裡是怎麼想的，她這個大統領是最清楚不過的。

很快皇帝下旨，擇日鐵娘子軍就要動身。善秋正在準備動身的事務，這時她的營帳內，國士顏走了進來。

此時善秋像是沒看到他一樣，自顧自的忙碌著。國士顏也不說話，看著她把手上的活忙完，最後善秋實在是找不到事情可做，這時國士顏才開口，道「忙完了嗎？」

善秋冷冷回復，道「末將軍務纏身，不方便於二王子閑聊，贖末將先行告退。」

善秋的冷漠，讓國士顏沒有說些什麼。而是他自言自語的感慨，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聽到國士顏用這樣的話來諷刺他自己，善秋轉過身來，問道「二王子何出此言？」

善秋的態度有所轉變，國士顏道「這不是你們現在對我最好的評價嗎？」

不錯，此時再也沒有這句話能形容此時對他國士顏這樣的評價感到合適。但是善秋內心仍然對國士顏還抱有一些敬畏，她很想聽到國士顏親口解釋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凝望著善秋，國士顏在她的臉上看到了諸多疑問。於是國士顏那一直以來展現在世人那種充滿朝氣且又不失瀟洒的臉龐，頓時也充滿了無可奈何，道「我承認我做這些事情確實有我的私心，可是如果當時我不站在我大哥大業中這一邊，大將軍他之於進退兩難的地步，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一提到那日的情形，善秋就彷彿又看到當時父親一臉無奈的模樣，她有些激動的對國士顏說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和你大哥當時的行為幾乎就等於兵諫。想我父親苦心統帥鐵忠君數十載，各級將領那個不是對我父親惟命是從，但是就是你和你的太子大哥出現，搞得軍隊四分五裂的，讓我的父親有多痛心嗎？」

善秋的話讓國士顏感到十分愧疚的說道「你說的不錯，那一日我們的行為的確實在兵諫你父親，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希望不是讓你父親表態，而是被我們逼的，才不得不做出決定，我是想這樣的話那麼你父親在軍中的威望就不會受到損失，而且我是真心不希望后海國有戰事，所以才義無反顧的做一個不仗義之人！」

聽到國士顏那一句「我是真心不希望后海國有戰事」這句話說到了善秋的內心裡去。此時她感到原來是我們一直誤會了他。

於是善秋則是歉意的問道「那，當時你怎麼不提前給我說一聲，讓我一直這樣誤會你？」

國士顏回道「當時的情形你也看到，根本容不得我們多做打算，我也是臨時想出這樣一個辦法，所以才沒來得及把我的打算相告！」

國士顏的話，讓善秋似乎聽出了別的含義。於是問道「太子殿下此次前來，不光是給我解釋當日之事吧？」

國士顏會心一笑，道「哈哈，真是虎父無犬女。善秋你說的不錯，此次前來我卻有要是要與你商量。」

看著國士顏一臉嚴謹，善秋也不敢懈怠，道「請殿下明示！」

於是國士顏很緊張的說道「我已經得到明確的消息，中土使臣不用幾日就能來到我們后海國邊界，而且時間就差不多是你們趕到邊境的時候。我想讓你們趕在中途使臣到達邊界前趕到，不然的話，一旦中土的使臣先你們一步趕到邊界，雖說有親馬將軍鎮守邊境，但是各級將領多屬於主戰派，到時候一旦中土使臣落在了主戰派的手中，那麼後果就不堪設想！」

聽到國士顏的分析后，善秋也感到境況十分不秒的信息。此時國士顏問道「你從小身在軍中，所以我此次前來就是與你一同想辦法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國士顏的話說的雖然很委婉，但是善秋不難聽出他現在也是一籌莫展，希望讓她想出個辦法來。

沉思了片刻后，善秋忽然靈機一動，說道「可以讓我的父帥下一道帥令，就說讓親馬將軍帶人巡遊邊防各級情況，準備迎接二王子你的檢查！」

「此法甚妙！」國士顏拍著手叫好，但是與此同時他又馬上想到了什麼，道「你說得地將軍他肯下這麼一道帥令嗎？」

善秋神情自若，但是她的口吻卻寓意深長，像是隱藏著什麼，說道「父帥的帥令，我一定會拿到手的！」

此時國士顏，看到善秋這種不太正常的舉動。心細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他的手搭在善秋的肩膀上，寓意深長切眼神中充滿感激，道「保重！」

善秋卻不以為然，說道「二王子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們鐵娘子軍的事情，我做這些也是值得的！」

說完，善秋掀開門帳，走到賬外。此時國士顏似乎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但是隨著門帳外一陣風吹進賬內，國士顏第一次嘗到了被女人拒絕的滋味，這種滋味就是最烈的酒，最寒冷的天，最黑的夜，最深的深淵，也比不過他此時在心中瀰漫的孤寂。

走出賬外，善秋看到太子大業中在幫著她的部隊整理糧草。剛擺平一個王子，現在有出現一個王子，此時的善秋才體會到，這兩個王子的出現讓父帥有多麼的不容易。

「誰讓太子殿下干這等粗活的？」

善秋喝令，讓她的部下紛紛跪在地上，沒人敢抬起頭說一句話。此時，這是上一次大業中被善秋陷害之後，第一次兩個人私下見面。

大業中就好像沒聽見，沒看見善秋一樣，繼續忙碌著。善秋則是跪在大業中面前，道「太子殿下，你乃千金之軀，這等粗活不應該讓你來做，你快去歇息，小心累壞了身子！」

善秋難得如此謙卑，但是大業中仍是不領取，語氣帶著嘲諷，道「大統領你這是要嚇死我嗎？我這次來軍隊，是幫著皇後娘娘訓練武士的，你們都給我弄走了。這下可好，我沒事幹，找些不起眼的事情干，你們總不至於把我再一次弄回朝廷吧？」

大業中的話讓善秋感到特別的羞恥。從來善秋都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那一次雖說是為了她的鐵娘子軍謀福，但是大業中在軍隊並沒有做出危害軍隊的事情來，為了自己的私心而陷他於不義。自那之後，善秋也是悔恨不已。但是她是一個率直的人，錯了就是錯了，更何況這樣的錯誤是無法彌補的，所以這一次大業中再一次來到軍中幾次對父帥發難，善秋都以為是大業中前來報仇的，善秋連個道歉的勇氣也沒有了。

此時不論大業中怎麼羞辱，怎麼發泄情緒，善秋都毫無怨言。她已經自責的無法自拔，看到大業中就一臉的歉意。

大業中看到善秋滿臉的自責，卻表現的沒有絲毫動容，繼續發泄著心中的不滿，道「我身為太子，未來的國軍。你們不把我放在眼裡也就罷了，反而三番兩次的對我發難，我就這麼容不得你們眼中嗎？如果是這樣，你們大可以上書，讓父皇廢了我這個太子，你們再找一個讓你們滿意的人做你們的太子。」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的氣氛更加的緊張。善秋跪在地上，幾乎抽泣的說道「我知道太子殿下對我不滿，要罰要殺，我覺我怨言，但是請太子殿下收回剛才所說的話，這另立太子可是謀反的罪名，不論是鐵忠君，還是鐵娘子軍萬萬沒人敢這麼想，請太子殿下明察！」

大業中沒完沒了的發難，此時有人準備偷偷去找得地將軍請他來解圍。但是卻被大業中看到，他卻沒有攔著，道「去吧，去吧，去找你們的大將軍來收拾我把。這一次，你們的大將軍不把我給弄死，我就沒完！」

大業中的話已經說成了準備要魚死網破。想到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父帥最好不要攪合進來，於是命令，道「你們都給我好好跪在地上，誰要是敢偷偷離開，我就軍法處置！」

此話一出，沒人再敢通風報信。此時善秋卻一臉從容的看著大業中，彷彿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而大業中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氣消了的模樣，仍是不依不饒，道「我看你們這些鐵娘子根本就不是守邊疆的料，看看你們都是帶的什麼東西。光是洗臉用的水盆就帶了幾大車。這是守邊關嗎？」

大業中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鎮守邊關本來就是苦差事。但是這些人畢竟是女兒身，不比那些蓬頭垢面的漢子，她們雖說不能像尋常女子那樣塗抹胭脂水粉，但是卻仍然讓自己保持身子乾淨。但是也就是這麼一件事，讓大業中找到了發難的理由。

接著大業中嘲諷鐵娘子眾人，道「你們鎮守邊關，我實在是不放心。雖說我沒有議政的權利，但是我一定把我所看到的如實講給父皇聽，讓他老人家決定是否要把你們撤回邊境上去！」

此話一出。頓時鐵娘子炸了鍋，雖說她們大多不想鎮守邊關。但是也不至於像是大業中口中說的那樣，她們感到萬分的羞辱。但是也只有善秋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撤回鐵娘子軍守邊關，對他沒有一點好處，只是他用這樣的方式讓其他人不能理解。

此時再看到大業中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善秋不難猜出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之前對自己的羞辱完全是為了她的部隊，想到這裡，善秋對大業中由之前的自責，甚至是偏見，轉而現在的感激。

當大業中走到善秋面前之時，他忽然在他耳旁悄悄說了一句「這份送行的禮物請你務必的收下！」

頓時，善秋明白了兒一切。大業中走了，自己也該出發了，但是此時的善秋心中有一個解不開的疑惑，那就是為什麼這一次大業中要為她們鐵娘子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