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仇

面對著十幾條索命而來的黑影，葉雲環仍然沒有一絲的反抗，他對小知夜慘然一笑道：「爸爸和媽媽在前面等你，知夜不要害怕……爸爸對不起你啊！唉——」

風雲驟起，煙塵漫天，葉雲環的身體已被包裹在其中，利刃割破血肉和骨骼的聲音立即響起。

當塵埃落定，曾經叱吒風雲的著名魔法師已被分屍成了數段，頭顱在地上滾動了幾下停在了黑霧的旁邊。

「都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們了。」黑霧中的聲音依然沒有一絲人類的情感。

「是！」十幾個黑衣人躬身施禮，慢慢向後退去。一陣晚風吹過，他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留下滿地的屍體和鮮血。

小知夜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竟掙脫了加在身上的禁制幾步便撲到了父親的屍體上。

「爸爸，爸爸，爸爸——」他的哭喊聲如杜鵑啼血，已經沒有淚水的眼睛一片通紅。「你為什麼不先殺了我！？」

「哼！你可知道，若不是你父在三十年前將薇兒騙走，我們的夙願早就達成了。為了這個夢想，我們死了多少的兄弟。為了這個夢想，我們歷經了多少的艱辛。可就是他——在夢想就要成功之前帶走了薇兒，使一切的努力都變得一文不值！他應該死一萬次！一百萬次！一千萬次——」黑霧對小知夜瘋狂地咆哮著。「而你——這個本就不應該來到世上的小小生命，竟然又一次奪走了我們的希望！若不是你，薇兒就不會這麼早就死掉。若不是你，我們仍然有一絲的希望……就是你！奪走了我們辛勤數千年的努力。就是你！讓一切變得毫無意義。也就是你！生生地吃掉了她最後的神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母親。讓你向他們那樣的死去？哈哈！別做夢了，我要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受盡人間最殘忍的酷刑而死！我要你享受最痛苦的煎熬和折磨！我要你……我要你為薇兒償命——」

「放你娘的狗臭屁！」小知夜揮舞著拳頭不顧一切地向著他衝去，妄想在自己死之前索回哪怕是一點點的利息。

「你可以死了。」一縷黑霧化作一隻利箭正中小知夜的心臟將他推出好遠，撞破了書房的門，摔落在門檻兒上。小知夜的上半身躺在書房裡，下半身躺在書房外，他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黑霧看都沒看他，只是飄到了葉雲環的頭顱邊。濃濃的霧氣將它裹住，一陣的翻騰之後，葉雲環的頭顱已化成了血水。

「果然是這樣啊！難怪他沒有絲毫的反抗。主人，看來喬丹已將自己的神珠和重寶都交給了他的大兒子。也許……也許我們還有希望。」」黑霧莫名其妙的對著一面院牆說道。

「好了，這兒沒你什麼事兒了，你也去吧。」那面院牆竟然張開了一張嘴，一股駭人的氣勢立即充滿了整個院落。

「是，主人。」黑霧衝天而起，急速地向著東北飛去。

院落中沒有一絲的聲響，靜得可怕。就這樣過了好久，那面院牆再次開口說道：「不愧是薇兒的親生骨肉，小小年紀竟懂得隱忍。不錯，不錯啊！也是他太小看你了，沒有把一個只有十歲的頑童想像得有多麼的複雜。唉，就是我也非常的好奇，你為什麼就沒死呢？」

「因為我要報仇！但看來是沒有機會了。」小知夜的身體慢慢地動彈了幾下，就在下一秒，他竟站了起來。一點幽冥黑光在他的心臟處閃爍著，原來是小蟻用自己堅硬無比的硬甲代替他的心臟與那黑霧硬抗了一記，所以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可是，小知夜卻真的痛昏過去，但他只過了一會兒便醒轉過來。為了這血海深仇，小小的他竟一直沒有動過一下，只為了能堅持到惡人離去，好留著有用之身來日報仇。

「連形噬天蟻？！它……你是怎麼得到它的？哈哈……高傲無比的它們居然也能成為人類的召喚獸！」院牆上的大嘴狂笑著，彷彿是瘋了一般。它的聲音很陰柔，聽不出是男是女。「那又怎樣！即使有連形噬天蟻護著你，你今天也一定要死，而且會是我親自操刀。到了黃泉路上，替我向薇兒問個好，就說瓦爾特很想她便可以了。看在她的面子上，你可以說出自己的遺言。」

「哈哈——」小知夜的聲音突然變得凜冽起來，淡淡的、極度冰冷的氣息蕩漾在他身體周圍。「別在我面前裝TM高深，你根本就不配！你只要記住，些許年之後——我會討還這筆血債的！」

那面院牆的牆皮「簌簌」而落，陰柔的聲音已經不再平靜。「無論你是誰，或是什麼，今天都要死——」

大嘴張開，一片火海噴涌而出。頃刻間，整座府邸都被衝天的火焰吞噬了。房屋、圍牆、石板鋪就而成的甬道全部焚燒起來，即使是池塘里的流水也像是被潑了汽油一樣竄起火苗來。而那些花草樹木和滿地的屍體只一會兒便化作了灰燼。

空間之門開啟，小蟻被吸入其內。它拚命地扒住空間之門的外沿，掙扎地向滿身是火的小知夜望去。那大大的紫色眼睛里充滿了不舍、哀傷和留戀，還有一絲強烈的、沒人可以看得懂的不甘心。

「去吧，我們會再見面的。」空間之門關閉。全身是火的葉知夜沒有發出一聲慘叫，他靜靜地轉過身去，走進了父親的書房。

「記住我說過的話，我一定會報仇的。你們——死定了！」隨著葉知夜的這句豪言書房轟然倒塌，無數的瓦礫紛紛落下，將那個小小的身影埋在其中。

此時，只有那面院牆沒有被火波及。「哼！我倒要看看一個死人是怎麼報仇的。就算你能還陽，我也留有後手了！」在那大嘴一張一合之際，隱隱約約有一個小小的襁褓在裡邊若隱若現。

火焰竄起，大嘴消失，葉雲環的府邸就這樣燃燒著，燃燒著……一段凄美的愛情被葬送在這裡，一個驚天的秘密被掩埋在這裡，還有——一段復仇的歷程卻從這裡起航，也正是從這一刻開始，表、里兩個世界進入了動蕩之中，這全部的一切都來源於一個名字——葉知夜！

這場大火異常的兇猛，整座府邸不到二十個呼吸的時間便燃燒殆盡了。在大火熄滅之後，周邊的房屋奇迹般的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一塊三米高的幽藍色玉牌傲然屹立在瓦礫之中，就在天上的黑雲漸漸消散之時，玉牌轟然化作流光飄飛而散，葉知夜那小小的身影出現在空氣中。

他的身上沒有一絲被火灼傷的痕迹，就連衣服也是完好如初，只是在心臟處留有一個小小的破損。

看著焦黑院落中的十幾顆神珠，葉知夜沒有絲毫感情波動地問向自己意識海中的玉牌。「這所謂的神珠是什麼？」

「它們是你的親人留給你的東西，是可以幫助你生存下去的至寶。無論修鍊者是修鍊哪一個功法體系，他們都會在晉陞至二級時形成神珠於大腦之中，它是所有功法的力量源泉。看到它們的顏色了嗎？圓周世界上的功法共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基本屬性，風、雷兩種輔助屬性，它們分別對應著七種顏色：紅色代表了火、橙色代表了土、黃色代表了金、綠色代表了木、青色代表了風、藍色代表了水、紫色代表了雷。但有些人在出生時身體里就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屬性，當這些共存的屬性融合在一起以後，就會再次延伸出另外兩種更高級的屬性顏色——金色代表了光明、黑色代表了黑暗。」玉牌上如教科書一樣替葉知夜講解著。

「吞食它們會增強自己的功力嗎？」他仍然冷冷地問道。

「是的。但這是極不人道的行為，大多數修鍊者都會去吞食魔獸的神珠。吞食人類的神珠嘛……也有，但是這些人都會遭到天譴的。」

「天譴？哈！只要可以報仇，什麼我都不在乎！」葉知夜伸手將這十幾顆神珠拾起就要吞食。

「慢著！」玉牌上的字跡又現。「聽我說完嘛，我不會阻止你的。」

「還有什麼要說的？」握著這些曾經屬於自己親人們的神珠，葉知夜的情緒開始波動起來。

「對於所謂的『天譴』我只把它當個屁！只要能增長功力，管它是人是獸，但是這第一次的吞食是極有學問的。你現在是一窮二白，什麼功法都不會，所以只能先走外練身體一途。你父、你母、你兄、你姐都是修鍊水屬性的魔法師，所以你一定也是水屬性的。如果吞食同屬性的藍色神珠，就會得到來至它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十不等的功力。但吞食那些其它顏色的神珠卻只會得到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一的功力。你若先吃藍色的，就會加重體內水屬性的成分，再吃別的極有可能產生一定的排斥，得到百分之一都算是幸運了。所以我強烈建議你把水屬性的神珠先收起來，等到將其它的都吸收乾淨時再用，而這些其它屬性的神珠絕對會對你的外練產生有利的幫助，尤其是郎伯的風屬性神珠一定可以給你極大的助力。」

葉知夜將屬於二哥和大姐的兩顆藍色神珠貼身收好，然後便開始瘋狂地吞食著其它的神珠。這麼巨大了功力進入體內，狂竄的氣流沖得他不斷地咳嗽著，眼淚繞著眼圈直轉。

「你親人們的這點兒功力和魔力那幫畜生根本就瞧不上眼，所以才給了你這麼好的機會。小子，可不要辜負了上天對你的恩德和親人的心血啊！你的父親將你大哥送走，還把自己的神珠給了他，將來他一定會很強的。所以，你的復仇之路並不孤單。」玉牌繼續安慰他，「想哭就哭出來吧！沒有巨大的釋放，就不會有巨大的隱忍。你可是要忍很久的啊！」

「哇——」小知夜痛哭出聲，小手不斷地砸著地面，即使流出血來他也渾然不知。

一行字在玉牌的背後出現，而這個地方正是小知夜所看不到的。「若是讓他就這樣的死去，也許世界還能安生點兒。救他究竟是錯是對，我TM也迷糊了！」

楓言楓語：葉知夜歷經七年的人世煎熬終於成人，沒有鬥氣和魔力的他是靠什麼支撐這漫長的七年呢？他選擇了什麼樣的職業，選擇了什麼樣的功法作為殺手鐧呢？故事繼續精彩，請君不要走開！下一章《妙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