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陳年舊事
所以,下班時間一到,他就直接開車過了來,結果家裡卻沒見著人。
「我出來散散心,就是這邊有一個活動中心這裡,看幾個老爺爺鍛煉身體。」
眯著眼,佑左左語氣輕快的回答。
「待在那裡不要動,我很快過來。」隨手從衣櫃里拎了件大衣,裴逸曜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啊,公司事情不多嗎?」看到男人這麼快過來,佑左左揚起一抹笑容,起身迎了上去。
「嗯,穿這麼少出來,成心讓我擔心的?」將大衣給佑左左套上,裴逸曜才開始算賬。
「前些日子就聽人說,你這娃子娶媳婦兒了,我還嘀咕呢,你的病好了?」
「霍爺爺,是結婚了,這是我媳婦佑左左,左左,這是霍爺爺,爸以前的老團長。」
「霍爺爺好,之前不知道是您,左左失禮了。」
跟著裴逸曜規規矩矩的跟一圈老人打了招呼,佑左左臉上的笑容,看的裴逸曜都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了?」笑的跟個小傻子似的。
「曜娃子,哈哈哈哈……」一直忍著,他一問,佑左左頓時忍不住了。
「小傢伙,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敢調侃你老公了,皮子癢了是不是?」
這會兒天色漸漸暗下來,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裴逸曜大步上前,直接從後面將人抱了起來。
「啊,我錯了,曜,你饒了我吧。」
佑左左屬於那種典型的抓住求饒、撒開嚷嚷的主兒,這不,裴逸曜一動手,立馬就討饒了,都不帶喘氣兒的。
「你呀。」裴逸曜無奈,心情卻不錯。
「哎,剛剛那幾個老爺爺錯把我當成別人了,還說年齡應該三十二三了,你說,你是不是有個什麼青梅竹馬偷偷摸摸藏起來了?」
被裴逸曜牽著,佑左左一路不老實,一邊踢著一塊小石頭,一邊隨口問道。
只是,她沒想到男人的反應會這麼大。
「以後不要再一個人出去了,太晚了不安全。」
裴逸曜的臉色很不好,就像突然被人踩到了痛腳一樣。
「回家了也不要在爸媽面前亂說。」
這句話說完,可能是自己也意識到自己太嚴肅了,晃了晃佑左左的手。
「事情比較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等我準備一下,把所有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嗯?」
「嗯,我就是聽到別人提起,隨便問一下,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佑左左已經有些後悔了,好好的她突然提那些幹什麼?好好的氣氛都讓她破壞了。
她倒不是懷疑裴逸曜真的背著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雖然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這男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可佑左左也見過他因為別的女人靠近而變了臉色。
甚至,上次去吃飯,碰上一個喝多了的女人無他擦肩而過,裴逸曜直接乾嘔起來,那天這男人都沒再吃東西。
所以,能讓他變臉,肯定是因為之前那幾個老爺爺提到的那個女人身上,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在他心裡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一家人還算熱鬧的吃完飯,佑左左和裴逸曜決定留宿大院,第二天一早再回去。
原本佑左左是不放心孩子鬧騰江月琴的,只是,兩個老人堅持,小魚兒就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去爺爺奶奶房間睡了。
「爸媽對小魚兒實在是太寵了,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小丫頭得翻天。」
再次無奈嘆息的佑左左,卻已經沒有了之前那麼緊張,反正,就像江月琴說的,只要引導得當,孩子養不歪。
她會花更多的時間,將孩子引導到正確的方向。
「放心吧,小魚兒聰明著呢,女孩子,只要不讓自己吃虧,嬌縱一些並無大礙。」
「……」翻了個白眼,佑左左鑽進被子里,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裴逸曜的床還是以前他一個人的時候定製的,一個人睡並不小,可現在多了一個人,雖然佑左左不怎麼佔地方,也有些擠了。
「今天你提到的那個人,是媽從孤兒院領養的孩子,叫裴秀華。」
身後的人突然開口,嚇了佑左左一跳。
「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聽別人提起了,隨口一問,你若是為難就不要說了,我不會介意,真的。」
兩個人靠的很近,佑左左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了男人身體的緊繃。
很顯然,提到那個人,對他來說,是一個艱難的事情。
佑左左不想他如此煎熬。
「不為難,既然你已經是我的裴太太了,這些事情,也該慢慢讓你知道了。」
「當年,爸媽剛結婚的時候,並沒有孩子。你可能不知道,媽以前是國家短道速滑青年組的預備成員,結果因為意外,冰刀刺傷了內臟,短時間不能受孕,所以就領養了一個孩子。」
「裴秀華是一出生就被人拋棄的,當時條件很差,她差點就活不成,爸媽費了很大心思,才將她養好。」
「小時候,我們感情還不錯,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她對我卻很照顧,那時候媽剛學設計,再加上爸在部隊每天忙的不著家,家裡就我們兩個人,她很小就學會煮粥給我吃了。」
提到那些溫馨的過往,裴逸曜的表情也不自覺的放鬆了些。
可是,佑左左卻不敢放鬆,如果真的一直如此溫馨,他何至於提到那個人,會僵硬如斯?
果然,最糟糕的事情來了。
「誰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跟她的親身母親相認的,也沒有人知道,那個人,竟然是爸當年搗毀的一個販賣人口團伙的二把手。」
「對方利用裴秀華,將我哄出去實施綁架,用來逼爸妥協……」
說到這裡,裴逸曜摟著懷裡女人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你不要說了,那些都過去了,不要再去回想了。」
他的痛苦,她不是感覺不到,佑左左覺得,她就像一個劊子手,親手撕開他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眼睜睜的看著他再次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