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哪個是真
軟軟一個人坐在房頂上，晃蕩著兩條小腿，輕聲唱了起來：「媽媽愛軟軟，愛我家小軟軟...」
唱著唱著，她體內有個聲音冒了出來：「你要把我困到什麼時候？」
軟軟充耳不聞，依舊在唱那些陶茗曾經用來哄她睡覺的話。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信不信我把你的真實想法告訴問虛道人！」
「吵死了。」軟軟伸手從肚子里掏出一個小圓球，看著在裡面折騰來折騰去的西靈笑嘻嘻：「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連這個都出不去？」
西靈十分惱怒：「若不是我的一部分靈魂在你體內，你根本不可能抓住我。」
軟軟笑的更加開心：「自己挖的坑，哭著也得跳下去呀。說起來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當年分出這部分靈魂，我根本不可能活著生出來。後來你還把白虎送到我身邊，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傻。」
「你，你就是個惡魔！」
「多謝誇獎。我的志向，就是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惡魔。而你，是我獲取信任的砝碼之一。」
西靈情緒，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她本來在寢宮裡睡得正香，突然一股既熟悉又親切的力量，將自己從南天直接拽了下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被困在了軟軟體內。
而那股力量，正是白虎所擁有的，現在卻已經屬於了軟軟。
不用想也知道，白虎肯定已經沒了。
「人人都說我心狠手辣，和你比起來...」
軟軟打斷她的話：「階下囚說這麼多話，怕自己死的慢？」
「你不敢殺我，你還需要用我去換取好處。」
「看看，一方大帝同樣貪生怕死。」
軟軟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西靈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意思，怒道：「你不怕死？」
「我媽說過，為了達成某些目的，犧牲是必須的，而我，不介意成為犧牲的一部分。」
西靈噎住了，這種高大上的話，從魔王嘴裡說出來，聽著總有一種違和感。
軟軟重新把圓球塞回肚子里：「算了，跟你說不通，你只是一個小女孩罷了。」
「你說我小？」
軟軟實在覺得西靈太吵，封住了西靈的嘴，繼續唱陶茗哄她的話：「軟軟是媽媽的小棉襖，軟軟是媽媽的小皮筋...」
......
蘇南星和東陽、北溟並排站在一起，眺望著遠處的魔都，心事重重。
魔都裡面依舊燈火通明，卻沒有任何活人存在的痕迹，就像一座鬼城。
北溟先開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東陽也很好奇。
士兵已經在魔都外面駐紮了好幾天，可蘇南星一直沒有下令攻城，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麼。
蘇南星蹲下身子，摸了摸地面：「你們有沒有發現，地面好像比之前堅硬了一些？」
東陽聞言也蹲了下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直接把地面戳出一個洞：「沒感覺到什麼變化。」
一陣尖利的嘯叫聲從小洞里噴薄而出，東陽迅速用手指把小洞抹平，煩躁不已：「瘋了，都瘋了，我都可以想象，地底下是個什麼場面，太殘忍了。」
北溟根本不想碰到泥土，跺了跺腳：「南星，我始終不明白，你當年為什麼要造出這麼一個地方？」
蘇南星站起來，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土：「誰還沒有年少無知的時候？唉，說來也奇怪，我原先根本沒有這個想法，有一天睡醒，心中突然有個聲音說，世上的惡太多了，我應該創造出一個完全充滿了真善美的世界。」
「這個聲音一冒出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
東陽笑嘻嘻地接話：「其實這個地方也不錯，至少我們四方毀掉的世界，都能有個去處，好歹也算是廢物利用。」
北溟轉過身走向營帳：「這就是個怪物，越來越大的怪物。」
蘇南星拍拍東陽的肩膀：「我們也休息吧，後面還有硬仗要打。」
又是一天過去了，魔都裡面沒有絲毫變化，蘇南星依舊命令士兵原地駐紮，等待時機，雖然他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時機。
草草吃過一頓飯，蘇南星再次眺望著遠處的魔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遠處的士兵突然喧嘩起來，東陽和北溟從營帳里出來，一左一右將蘇南星保護起來，等待下屬的彙報。
很快，有人跑了過來：「三位陛下，有一個自稱幽暗的男人，說他要找南星大帝...」
蘇南星激動不已：「快，帶他過來。」
幾個呼吸間，幽暗飄到了蘇南星面前，落地化作人形：「少爺，我可算找到你了。」
蘇南星抓著他的肩膀，急切地問道：「是茗茗把你放出來的？她還好嗎？」
「少夫人，她，她...」
「她究竟怎麼了？」
幽暗只好把血瞳世界里的情況，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就連軟軟殺了玄武族長老，也沒有絲毫隱瞞。
蘇南星久久地沉默著。
北溟思索了一陣子，得出了結論：「是了，軟軟體內的水火不平衡，她需要長老體內的東西，來幫她改善這一狀況。」
東陽扭頭看向魔都：「你們說，現在魔都里的那位，到底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幾個人的心思越來越沉重，他們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把軟軟和冒牌貨聯繫在一起，一直認為她們兩個是不同的人。
如果，如果她們只是一體兩面，那...
北溟猛地想起了霧隱族的事，告訴幽暗：「霧隱族也在這裡，不如你去和他們溝通一下。」
幽暗一口答應下來，問明霧隱族被關起來的地方，徑直飛了過去。
水球還是那個水球，霧隱族人在裡面或站或坐，表情看起來都有些麻木。
幽暗落在地上，隔著水球給老人行了一禮：「大人。」
老人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聲音看見幽暗，激動地走過來：「幽暗，你還活著！」
「大人，讓您憂心了，我還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幽暗認真地問道：「大人，敢問您可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永暗界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