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王妃婉拒同房】

【四 王妃婉拒同房】

姑娘滿臉奇怪說:「夫人,你怎麼這麼問,你是夫人啊。你問什麼情況,奴婢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樣的對話只會浪費時間,我整理一下思路道:「姑娘,這樣,我問,你答,好嗎?」,姑娘點點頭,但我能感覺到她的莫名其妙,她一定是在想「夫人神經病了吧。」

我:「這是哪裏?」

回:「廣平郡王府。」

我:「我問的是地點。」

回:「哦,是汴京城。」

我:「是哪一年?或者,是什麼朝代?」

回:「宋朝,宣和年」

啥?不是大清嗎?宋朝?什麼情況,來到一個歷史陌生的朝代,從睜開眼睛獲取的一切信息讓我明白,我是穿越了,真不可思議,穿越那麼荒唐的事情居然真的會發生。那麼這裏怎麼就躺着我一個人,剛剛的殷茜呢,她有沒有和我一起來到這呢?

我接着問:「皇帝是誰?」

回:「夫人,你的問題怎麼那麼怪啊,你可別嚇唬奴婢啊!」

我:「親愛的,哦,不,姑娘,你聽着,你不要害怕,我現在說什麼你都會覺得很奇怪,但是你一定要明白一點,我今天的樣子,你一定要保密,不許跟任何人說起,否則…」

「奴婢一定不會亂說,夫人放心!」姑娘放下端盤,在地上磕了個頭,接着說,「可是,夫人,你今天好奇怪啊,有點嚇到奴婢了。」

我慌然道:「快起來吧,別跪了,你叫什麼名字?」

熙蓮皺眉略帶哭腔道:「你連奴婢都不認識嗎?我可是自小陪你在府里和你一起長大,同歲的熙蓮啊。」

我語速加快道:「哦,熙蓮,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現在的反應,現在沒有辦法跟你講清楚,你快快說如今皇帝是誰?我是誰?我幾歲?我怎麼會躺在這裏?我的人際關係,我的人脈,我的興趣愛好,我的男人,哦,不是,應該是我的夫君,唉,不對,應該是王爺,王爺是誰?哎呀,反正把你知道的統統給我講一遍。」

熙蓮見我急切,便回:「夫人,不要着急,你把葯喝了吧,我慢慢地說給你聽。」從熙蓮的描述中,我才明白原來我來到了大宋朝,現在的皇帝是宋徽宗,我是宋徽宗第九個兒子趙構的兒媳名為刑秉蓉,如今他18歲,被封為廣平郡王,我是他在正月初十迎娶的正妻,如今我15歲。昨天正月十五元宵節,我貪杯多喝了幾杯,後來又被佳怡小姐絆倒在廊檐,昏睡到現在,此刻給我喝的是醒酒湯。

聽到此處,內心一番喜悅,我居然從30歲穿越成15歲,遺憾的是法定年齡都沒到居然有了夫婿。但終歸是興奮更多,如今我15歲啊,熙蓮和我同歲,怪不得她看上去像初中生,我不會也是學生臉吧,立即道:「熙蓮,我要照鏡子,快扶我照鏡子。」

來到銅鏡前,一下子照銅鏡還真不習慣,我緩緩坐在鏡前,黃色銅鏡中的自己,臉型、眉毛,嘴唇、眼珠、頭髮組合在一起,我談不上美貌傾城,但也算是大美人,只不過那道細柳彎彎的眉毛我不喜歡,等會兒我要化劍眉,顯得幹練精神。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心裏竊喜,我居然如此幸運,人品好就是不一樣,一來這裏便是王妃,我不用遭受其它穿越劇情的折磨。宋徽宗?我似乎哪裏聽過,對,《水滸傳》書中故事發生的背景在宋徽宗時代,就是宣和年間1120年左右,那麼現在是哪一年?便看向婢女問:「熙蓮,快,告訴我,現在是哪年哪月?」

「回夫人,現在是1120宣和二年2月2日。」熙蓮回應。

「哦,你剛剛說我是昨天貪杯多喝了幾杯,昨天是什麼日子啊?嗯,你說我是被佳怡小姐絆倒的?可有誰看到?」我盯着熙蓮,希望得到更多信息。

「夫人,你是真忘記啦?看來酒真的不是好東西,奴婢勸你以後不要喝了。」熙蓮瞧了我一眼接着說,「昨晚是正月十五,你們新婚的第五天啊,當晚你貪杯喝的醉熏熏,奴婢正準備扶您回房休息,但是王爺擔心你受涼,便命奴婢去為你取披風,你執意獨自要去迴廊賞月,待等我取披風趕到迴廊,就發現你已躺在地上,當時佳怡小姐經過,夫人的跌倒必定和她有關。」

我茫然問:「佳怡是誰啊?她為何要欺負我?」

熙蓮皺着雙眉說:「夫人,你怎麼啦?她是王爺的側室呀。」

佳怡啊佳怡,我來自現代的大學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好多年,更何況30歲的我看了那麼多高智商宮廷內鬥上位劇,不論是來者善不善,你的那點把戲對我而言輕鬆對應。

「熙蓮,你給我講講這個佳怡的情況,哦,這樣吧,你給我講講我們王爺有幾個老婆,她們都是什麼來歷,誰最得王爺的寵。哦,還有,如今的皇上幾歲了,有幾個兒子,如今的太子是誰……」

「啥,夫人,你怎麼那麼多問題,而且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夫人啊?奴婢怎麼感覺你……你可別嚇唬哦啊,我要回王爺,趕緊叫太醫給你診治。」

看樣子這姑娘一定認定我病得不輕,再問下去,她都要哭了。正在期待從熙蓮口中獲得更多信息的時候,忽聞得門口婢女發出請安聲:「奴婢參拜王爺。」

「蓉兒,你醒了嗎?我來了。」人未見,聲先到,遠遠望着這位陌生的叫構王爺的小男子,我的眼睛不停地在他身上打量,約有175cm的身高,談不上高大魁梧,也算是英姿颯爽,頭頂的髮髻用銅質發器箍著,一身深褐色鑲銀邊官服,腰間懸掛吉祥流蘇玉佩,很是風度翩翩。細看該男子五官,濃眉挺拔,眼神炯炯,英俊瀟灑,氣宇軒昂,很是老成。哎呀,不對啊,剛剛熙蓮提起過,我家王爺18歲啊,我的天,18歲的男子居然那麼成熟,怎麼看都不是18歲啊,十足的20出頭啊。在我們現代,18歲絕對還是個孩子,每天背著書包車接車送,各種補習衝刺班,每晚做功課只為準備人生第二考。如今我雖然換身為15歲的刑秉蓉,可我真真的是30歲了呀,我怎麼能下得了手,如何面對這18歲的孩子,這姐弟戀的差距有點大了,整整一輪,論年紀,他都要叫我一聲姑姑了。眼看着這18歲的男子卻在這朝代居然已是一家之主,獨當一面,娶妻生子。咦,我剛剛還沒來得及問熙蓮,不曉得王爺有沒有小孩,我的眼神停留在構王爺身上,平靜傻傻的表面下我的內心和大腦卻在高速運轉。

王爺看我沒反應,便說道:「看夠了沒有啊,蓉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再讓太醫來診治?」一邊說一邊坐在我的床榻上,伸出手撫摸我的額頭,還自言自語,「我還以為你很能喝呢,下回可不許這樣貪杯了,額頭倒是不燙了,你這一醉可把我擔心壞了,現在已經午時,現在想吃點什麼我讓他們去準備。」

一番話說的好體貼,我是從現代過來30歲的人,平常一個人出差吃不吃的都沒個定時,一天下來開不開心的也只有自己知道,每周每月會議不斷,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弄得我30歲的還是個單身,曾經談過兩次戀愛,感情怎麼開始的我不想回憶和述說,但是兩段感情的結束都是我做主的。如今給了我15歲的夫人身份,30歲職場女的心智,我沒有辦法跟他們解釋我的那一切,我對自己說,既來之,則安之,目前我能做的就是當好眼前的刑夫人,有生之年我居然也能碰上這種荒誕的事情,堪比《石頭記》。不過還好,起碼我的起跑線有優越性,不用從宮女選秀開始。眼前這個男人看似很關心我,我在這裏的日子以後還需要仰仗他。姐弟戀,30歲的姐姐要依靠18歲的夫君,想想實在離奇。袁蓉伊,王者榮耀已開局,不是我想停就能停,好好投入戰鬥吧。

我正傻傻地發愣,又聽得他關切道:「蓉兒,你怎麼了?「

我理了理思路道:「王爺,我現在頭還有點痛,不過不打緊,醉酒而已,多喝水乙醇揮發掉就好了。」

「嗯,乙醇?」王爺不解看着我。

「哦,酒精,酒精揮發就好了,嘻嘻,不過我確實餓了。」我調皮地柔弱地回應:「王爺,我想喝粥。」

王爺對身邊的熙蓮吩咐:「快,趕緊準備。多準備一些,我要和蓉兒一起午膳。」

眨眼的功夫,婢女已把清爽的小菜和粥備好,我和王爺圍坐在桌邊一起喝粥,兩位婢女在旁伺候,王爺看着我卻對婢女擺擺手說:「你們都退下吧。」

接着王爺往我碗裏夾了著菜愁意濃濃道:「我的王妃啊,你怎麼那麼調皮,新婚第一晚你說疲憊,第二晚你說不適應,第三晚你說前兩晚沒睡好,第四晚你希望我給你時間適應,第五晚你喝醉跌倒,今天第六日,你是什麼理由拒絕我呀?」

什麼情況,這麼聽下來大婚到現在六天,原來我刑秉蓉還未與趙構同房啊,瞧他的語氣似乎有埋怨有無奈,有憐愛有心疼。信息量太大,容我想想,新婚才六天,也就是我們認識才六天,怎麼可能同床,就算你是王爺身份,也不能輕而易舉讓你得手,否則日後又如何能珍惜本姑娘,這不是我的風格,既然原來的女主人拒絕已經開了頭,說明原主人也是個聰明人。我既沒侍寢,而你也沒動怒與我,要是動怒了進門還會一口一聲「蓉兒」的呼喚,還能平靜體貼的陪我喝粥嗎。一想到我要和一個18歲的小孩同房有罪孽感。我紅著臉回:「王爺,我被父母指婚來到王府,早聽說王爺你為人正直、天性聰明,知識淵博,喜歡詩詞與音樂,擅長書法、繪畫,如此溫文爾雅之人,妾身覺得今生遇見王爺很是幸運,能做你的夫人一生何求。無論我如何的敬仰你,踏進王府見到你的第一眼,你對我來講是真真切切陌生的,王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脾氣習性我不得而知,所謂的情投意合也是需要久而相聚,日漸生情。進王府的這六日,王爺對我很是關懷和體貼,可是在蓉兒內心還未能傾慕與你,我這樣說也請你原諒,夫君你對我而言依舊是個陌生男子,我又豈能對一個僅僅認識六日的陌生男子立即充滿愛意,兩情想好呢?」說到這裏,我用眼角掃了一下王爺的臉色,見他低着頭緩慢地喝着粥,似乎並沒有生氣,應該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他也沒有打斷我說話,於是我接着道:「王爺與我,也只是六日的光景,你並非了解我,我們之間又何來情義?又如何能……我刑秉蓉曾經許過願『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彼此愛慕方可託付終生。」說罷,我站起並下跪:「還請王爺不要生蓉兒的氣,恕妾身目前還無法與王爺行夫妻之禮。」

哎,不曉得我說那麼多,那傢伙聽懂了沒有,其實不能同房的原因就是三個字,我們需要「談戀愛」,不談哪來的愛,更不用說同房了。再說了叫我怎麼能夠和你同房,各種彆扭不說,簡直是罪過啊!可又轉念一想,現在的我是在宋朝,我已經被迎娶過門,我這樣拒絕自己的男人,何況他還是個王爺,是不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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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渡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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