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 多有冒犯】

【二百零九 多有冒犯】

曉微乾咳了兩聲,艱難的望着我們,安慰我道:「姐姐,我沒事。」

我見她嘴唇乾裂,似乎又要昏迷,連忙沖着外面的侍衛好言央求道:「侍衛大哥,你們可否給我們點水喝。」

一旁的小侍衛對頗有點強調的紅衣侍衛道:「頭,我看那姑娘快不行了,給她點水喝吧。」

「去去去,你別發慈悲心,軍頭都說了誰都不能可憐他們,你小子,想違抗軍頭的命令嗎?」然後他又沖着我叫道:「你想喝水,那麼等到了王宮裏再喝吧,我們要是給你喝了水,你死在半道上,我們可不想跟你陪葬。」

曉微已經再一次昏迷過去了,因為身體嚴重脫水導致體內平衡度破壞,再這樣下去她會有性命的危險。我極力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對侍衛頭領再一次央求道:「可是若是再不給我們喝水,真的要不行了,求求你,快些拿點水來吧。」

「羅嗦什麼,等會兒就要上馬車了,一會兒喝水,一會兒尿尿的,你們有完沒完。」侍衛顯然顯得很不耐煩,說罷他沖着小侍衛道:「趕緊帶他們上馬車,宮裏有命,不得延誤。」

小侍衛怯怯的不再說話,待侍衛頭領一走,牢內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打開牢門,然後從腰間取下水袋子,我明白他的好意,連忙接過小侍衛的水袋子給曉微和歷苼喝水。

我十分感激小侍衛的善舉,還水袋的時候多看了他一眼,估計是18歲的模樣,高聳的鼻樑,深陷的眼睛,五官立體,標準的波斯國男子的特徵,身型瘦高,十分帥氣的小夥子。

他很快的將水袋子掛在腰間,然後帶我們出大牢。

就在此時,我們每個人都聽到外頭轟隆隆大片人馬的聲音,似有千軍萬馬,似有萬馬奔騰,總之外頭一定出事了。

外頭的侍衛慌張的跑進來,對着大牢裏的小侍衛叫喚著:「不好了,金兵來了。」

小侍衛慌張道:「金兵來了,你怕什麼,打就是了。」

那侍衛道:「這次來了好多金兵,我們根本不可能打得過,快逃吧。」

聽到自己的同夥這麼說,小侍衛也開始慌張了,欲丟下我們,準備跑路。

因為他剛才的善舉,我很想知道他叫什麼,於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侍衛朝我們做了一個波斯國祈禱的手勢,道:「我叫伊利亞斯,一定是你們的人來救你們了,真主保佑你們。」

說完,立即與他的同夥逃離大牢。此時大牢內只剩我們三人,曉微的昏迷讓我們再也沒有力氣去攙扶她,於是我們三人跌坐在地上,我早已經凍得渾身僵硬,只靠一絲意念讓自己不昏迷。剛剛不是說外頭來了金兵嘛,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前浮現出波瀾壯闊的金兵壓進這裏,心裏滋生出被營救的喜悅。

歷苼十分激動的問:「蓉伊姑娘,是我們的人來了嗎?」

我僵硬的興奮的點着頭,肯定道:「是的,金兵,我們的人。」

就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句讓我等了又等的話:「蓉伊,朕來了。」

我轉頭望去,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映入我的眼帘,他一身戰袍,英姿颯爽的跑到我的身邊,脫下他身上的披風,緊緊裹在我的身上,然後一把將我抱起,看着他焦急的神色,急促的喘息,我躺在他的懷裏頃刻間覺得好暖和,好安全,可是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我的耳邊不斷地響起他的呼喚,我太冷太疲倦了,再也沒有力氣多看他一眼,終於重重合上雙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好柔軟、好溫暖的被窩裏,看這環境又似乎不是天音殿。我努力回憶昏睡前所發生的,是梁帝來救了我,是梁帝將我帶回來的。

「小姐,小姐,你醒了。」

安雅的叫喚聲在我耳畔響起,我側頭問道:「安雅,曉微和歷苼呢?」

「小姐放心,他們都已經醒了,現在馮太醫正在為他們醫治呢。我現在馬上叫馮太醫過來。」

「先不急,我也沒什麼大礙。安雅,這裏是哪裏?我睡了多久了?」

「小姐,你昏睡了一天半,這裏我們邊境的軍營帳內。」安雅一邊說着一邊端來一碗湯水道:「小姐,快把這燕窩喝了暖暖身子。」

我緩慢喝下溫暖甘甜的燕窩,覺得自己已經大好,本來也沒有什麼,就是被那大鬍子侍衛把我扔在水池中給凍壞了。

喝完燕窩,我好奇的問:「安雅,給我講講,你怎麼會跟着來的?」

「小姐,你們三人那日一出走西去波斯國,皇上立馬召集10萬兵馬準備攻打波斯國。當天,馮玉大人給梁帝講明你此去波斯國的意圖,皇上更堅定了要攻打波斯國的決心,第三日10萬兵馬全部集結匆忙出征,我想着一旦把你們救了,總要有人侍奉您,還有這一路上皇上也需要人侍奉,於是我央求皇上帶上我,皇上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便把握帶上的。我們走了20天才到大金的邊界,我們的探子說波斯邊防的大牢裏抓了三位從波斯國逃離的東方人,兩女一男,皇上猜測可能是你們,又讓畫師畫了畫像讓探子辨認,探子說你們被用了刑一時無法辨認。因探子說那三位是東方人,皇上便決定一定要去大牢內求人。後來,我們到大牢的時候,你們幾乎都昏倒在地了。」

我驚訝的問:「10萬兵馬?這裏才三千邊防軍,你們居然來了10萬?」

安雅頗為驕傲自豪道:「皇上說要踏平波斯國。」

我又接着問:「你們可有收到我的飛鴿傳書?」

安雅眨巴著大眼睛回:「我們出來的時候沒有收到,這幾日宮裏人也沒有消息傳來啊。」

「我還以為是飛鴿傳書把你們召喚來的呢,看來鴿子不靠譜。」

此時,軍帳的帘子被掀開,梁帝大踏步走到的身邊,坐在我的床榻邊,似乎看不夠似的看了我許久。他帶有紅血絲的眼睛含情脈脈的望着我,很久才開口道:「蓉伊,你一點也不聽話。朕差點再一次失去你。」

梁帝一開口就那麼煽情,我有點不習慣了「梁帝,我,這不是好好的嘛。當初波斯國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在我們大金傳播瘟疫,這回我只是替大金百姓報個仇,讓波斯國的國王嘗嘗鴉片上癮的滋味。」

「蓉伊,你不僅替大金百姓報了瘟疫之仇,也替朕報了這個血海深仇。」

我瞪大眼睛有點不理解,我才讓那個泰維斯亞國王染上鴉片癮,尚沒有任何延續,更沒有收並波斯國,怎麼梁帝他會喜悅的說「替朕報了這個血海深仇。」

梁帝滿臉喜色接着道:「就在剛剛波斯國的宰相送來國書,後日他們的國王要來接見朕,他們國王願意微這次的瘟疫事件做賠償。」

我心中憤憤不平,他們波斯國還真的狡猾,居然好意思說賠償。我不甘示弱道:「賠償?僅僅賠償就夠了嗎?他們差點害得我們失去百姓,害得我們差點喪國,害得我差點失去你。」

梁帝突然一把深情的抱住我,口中喃喃道:「朕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朕。馮玉都告訴我了,你讓他研製了鴉片,你用鴉片去毒害泰維斯亞,也只有你想得出這個方法,只是以後不要再這麼傻了。」

我靠在他的肩頭,細聲道:「好的,我以後不會再單獨行事了。」

我輕輕推開他的懷抱,道:「梁帝,後日,他泰維斯亞來我軍處和談,我要當面問他一些問題。」

泰維斯亞國王沒有吃鴉片已經有三日了,這兩天應該是他毒癮上勁最難熬的時候,一般這種情況下的吸毒者,意志力是很薄弱的,他為了那一口鴉片,可以說你讓他做什麼他就能做什麼,這也就是我們為什麼不能吸毒的緣由。後日與其說成是談判,實則是一種命令了。

兩日後,我,曉微,歷苼的身子都已經恢復,三人大難不死,重獲新生,這樣的經歷,讓我們之間的友情更為牢固。不過才兩日沒見曉微和歷苼,這次我居然發現曉微看歷苼的眼神,和歷苼看曉微的眼神是一樣的,彼此的眼神都充滿著濃濃的愛意,兩人都會面紅耳赤。

很快章慶來報說是波斯國的泰維斯亞國王已經來了。我、曉微和歷苼立即趕到議和軍帳內,發現來的還不止泰維斯亞王國,狄麗達爾也來了。

國王一見到我們三人的出現,立即用波斯國的禮儀跪拜道:「波斯國泰維斯亞國王參見大金蓉貴妃。」

他突然這麼隆重的下跪並稱呼我為貴妃娘娘,弄得我好不適應,這貴妃娘娘的頭銜我從來都不喜歡,可是今日從他嘴裏叫出來,我特別解恨,特別揚眉吐氣,特別有榮耀感。我朝國王微微一笑道:「突然被陛下您這麼稱呼,我好不習慣啊,你最近食慾可好?」

國王低三下四哀求道:「貴妃娘娘,本王之前不知道你的來歷,多有冒犯。今日我已經把狄麗達爾帶來了,你快些將解藥給本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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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渡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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