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 你的笑，好像我娘

?普賢眼含淚水，慢慢道：「師父雖成了鬼手的傀儡，但憑其佛法之高深，卻並未馬上被鬼手所控制。只是沒有想到，這數十年之後……卻是被鬼手挖心而死……」說罷，普賢已是淚流滿面。

「那你？」楚菱兒連忙問道。

「我……」普賢似是自嘲一聲，道：「那一日，我便已成了鬼手的傀儡，所以師父才會用蓮花法陣對我。師父當時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就這樣一直忍受了數十年，也把鬼手的魂魄封印在了自己身體之中數十年。但不想，這數十年的封印，竟然讓鬼手截取到了師父的本源力量……而且還……」

「而且還殺掉了慧方丈老……」楚菱兒剛想開口，卻被江涯把話搶了過去。

普賢點點頭，心中有說不出的悲傷。

「那……」楚菱兒一邊蹂躪著江涯的腦袋，一邊連忙問道：「那菩提珠呢？」

「菩提珠。」普賢道：「那是鬼手最想得到的東西——誰會想到身為佛門至寶的菩提珠，竟會與邪教有著不淺的關係？但這確實是真的！」普賢雙手合十，「師父親口所說。」

鬼手最想得到的東西？楚菱兒心道：那一定是很值錢的東西。想著，眼神便有些捨不得離開江涯的肚子了，心道：這呆木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值錢了，身上竟然有這麼多寶物！

「那個菩提珠……」楚菱兒對普賢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你們還要不要。」

「阿彌陀佛。」普賢雙手合十，道：「菩提珠乃佛門至寶，一向都由佛法最為精湛的長老保管。不過，既然師父在臨死之時將菩提珠交給了你，安國寺自當不會向你索要，想必你定是與那菩提珠頗有淵源。依小僧考慮，女施主和江施主均與我佛門有緣，不如就此皈依我佛，如何？」

楚菱兒一聽，差點沒有吐血，心道：讓我歸還菩提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讓我出家……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看你的樣子，好像是不願意啊。」江涯看著楚菱兒問道。

楚菱兒不好氣的盯著江涯，道：「廢話，你願意去當和尚嗎？」

江涯點頭道：「好啊！當和尚有吃有穿，還能練武，我一直都很想當和尚呢。」

「你……」楚菱兒頓時氣的臉都白了，「你要是敢去當和尚，我馬上把你宰了！」

「咦？」江涯似乎是抓住了什麼重點，「菱兒，你也有菩提珠？」

楚菱兒冷冷的盯著江涯，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你再敢叫我一聲菱兒試試？

「阿彌陀佛。」普賢道：「安國寺內的確有兩顆菩提珠。一顆為地珠，由小僧的師父慧方長老暫時保管；一顆為風珠，在……」

安國寺有專門感應菩提珠的法門，但普賢只是想演示著感應一下楚菱兒身上的地珠。可誰曾想，卻意外的感應到了隱藏在江涯身上的風珠……

普賢皺了皺眉，剛想開口——

可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是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普賢馬上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看來，倒是江施主魔晶血玉方才溢散的光芒，將我的師叔與眾位師弟引來了。」

「哦，那正好，他們來就可以把你帶回去了，你現在這樣，需要人照顧。」江涯對普賢道。

普賢聽了，眼神之中似乎頗有幾分感動，對江涯道：「江施主菩薩心腸，又有通靈上古神獸之物，他日必受命運眷顧，終成正果。」

「哎呀，啰嗦死了，快走啦！」說著，楚菱兒就拉住江涯，準備下山。可就在這時，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馬上又轉身向普賢問道：「我差點忘了，臭和尚，你師父有沒有提及過一本名字叫做《鬼門轉生錄》的書？」

「《鬼門轉生錄》？」普賢頓時一驚，「莫非女施主你想……」普賢嘆了口氣，然後淡淡道：「世間確有一部名為《鬼門轉生錄》的書，乃鬼醫所著，后贈與鬼手——聽師父說起過，在他與千年獨酌將鬼手殺死之後，曾在他的身上發現過這本書，不過那本書只有一半的殘本，千年獨酌說書中有蜀山的秘密，之後，這本書便被千年獨酌帶到蜀山去了。」

……

深夜，黃州城門早已大關，楚菱兒又不想睡在荒郊野地，二人繞了一個大圈，才終於找到了一個不大的村子，看上去，這個村子還算是富裕。

村裡的人家大都已熄燈睡覺，只有在村子東南角的位置，在村口看來，好像是燭光在微微的閃耀。

「那裡，應該是村長的家吧！」楚菱兒指著東南角那邊有燈光的地方，說道。

「你怎麼知道？」江涯問道。

「因為……額，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楚菱兒說著，已經開始朝東南方向走去了。

老大，好奇怪……江涯看著楚菱兒的背影，「老大，等等我！」

「對了，你怎麼會在安國寺？」楚菱兒向江涯問道：「你的父母呢？」

「我……」江涯憨笑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家裡只有我和婆婆。」

「婆婆？」

「呵呵，是呀，從很小的時候我就跟婆婆在一起生活，婆婆說我是她撿來的，我的父母都已經死掉了。」

聽了江涯的話，楚菱兒的眼神突然凝聚了起來，又好似在發獃一般模樣。

「老大，你怎麼了？」江涯看著，不禁問道。

「沒……沒什麼……」楚菱兒回答：「我只不過是回想起了一些不願意再想起的往事……」

「『不願意再想起的往事……』」江涯摸摸腦袋，道：「既然不願意再想起，那就不要再想起了唄……」

楚菱兒道：「呆木頭，想起什麼想不起什麼，那是你能決定的么？」

江涯憨笑一聲，道：「也是哦，就像我有時候肚子餓了，不去想那些美食，可美食卻老往我的腦袋裡面鑽——嗯，還是老大厲害！」

楚菱兒一聽，不禁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老大，你的笑，好像我娘……」

「嗯？你不是說你娘早死了么？」

「是啊，所以我想，我娘笑的時候，應該和老大一樣好看吧。」

「呆木頭……」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