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9.禍水東引

第16章 019.禍水東引

君逸瑤在房裡找了半天,將那首飾箱子拿布裹了一圈。

接著她摸向老夫人頭下,左手敏捷地托起老夫人的頭,將羊脂玉枕頭快速抽走,將床邊放著的首飾箱子推了進去。

老夫人的頭穩穩落在首飾箱子上,許是這首飾箱子不如羊脂玉光滑,她微微翻了個身。

君逸瑤躡手躡腳地拿著羊脂玉離開了,趁著夜色趕到君逸塵房裡。

君逸塵正在房內焦急地等待著,看到君逸瑤來,連忙迎上去:「怎麼樣了?咳咳,拿到沒有?」

黑無常站在燈火之間,幽幽道:「還好你及時回來了,這病秧子等你等得快咳死了。」

君逸瑤點頭,將羊脂玉枕交給他。

君逸塵接過羊脂玉枕,研究一波后輕輕按了下右邊一個凹槽,整個羊脂玉枕像個小抽屜一般彈了出來,裡面裝著大量地契之類的紙張。

紙張最上方赫然放著一個君字印章,暗金色的君家印章,造型看起來普普通通,但那獨特的金屬質地,讓人一看就難以忘記。

君逸塵將這印章拿了起來,將羊脂玉枕遞給了君逸瑤:「這個先放回去吧,這些這麼大根本不好隱藏。明日老夫人發現東西丟了,若是在整個君家進行搜索,我們恐怕連用印章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發現了。」

君逸瑤收回羊脂玉枕,微微一笑,放回去是不可能放回去的,既然這樣,不如禍水東引。

黑無常看著君逸瑤突然的笑容,心頭一顫,這傢伙……又想什麼鬼主意了?

次日,整個君府都被老夫人一聲厲嚎給嚇得震了三震。

天還沒亮,所有人都被老夫人給叫到榮德堂,搞得這麼興師動眾,可見那羊脂玉枕的重要性。

「娘,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早把大家叫過來?」君明揉著惺忪的睡眼,略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君老夫人臉色鐵青,待所有人都來了之後,重重向地上擲了個杯子:「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們說!到底是誰拿了我的羊脂玉枕!」

「什麼?」王氏失聲喊了出來,羊脂玉枕,那不是老夫人最寶貴的東西么?蘭兒還說那羊脂玉枕里有暗層,是老夫人專門打造用來存放重要物品的。

老夫人這麼說,那豈不是意味著:君家最重要的那些東西,丟了?

王氏的失聲引起老夫人的注意,她頗為懷疑地看了眼王氏:「王氏,你喊什麼?老婆子丟了最歡喜的枕頭難受,怎麼你這神態,像是丟了數萬家財一般?」

莫非王氏在她院子里安插了人手?否則她怎麼會是這麼緊張的表情?她就不信了,如果王氏不是安插人手了解了這羊脂玉枕里放著的東西,能這麼緊張?

君沁蘭扯了王氏一下,王氏心領神會,立刻收去臉上的焦慮之情,扯出個得體的笑容:「妾身也是在擔憂老夫人沒了那羊脂玉枕,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哼,你倒是有心!」老夫人哼了一聲,也不知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老夫人為何會懷疑偷者為君家人?」君逸塵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問道。

君老夫人又冷哼一聲,呵斥道:「若非君家人,豈會只偷玉枕不偷首飾箱?老身那首飾箱里的東西,可是更加珍貴。」

君逸瑤差點沒翻白眼,她昨晚可是都看了,明明首飾箱里的東西都是不怎麼值錢的首飾。老夫人說這話,是想詐他們呢。

君明本就懶惰,今天一大早就被親娘給叫到這裡更是不樂意,當下脾氣就不太好了:「東西丟了就報官呀,娘啊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找我們幹什麼?」

君老夫人差點沒被這個平日里最寵愛的長子給氣死,這麼丟人的事,萬一報官傳出去了,那他們君家還有半分面子可言么?

君戰顯然也是考慮到這一點,上前一步沉穩道:「娘考慮地周詳,若是哪個無知小輩所做,儘快認錯。到時候害人害己,就不好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掃著在場所有人的臉色,做久了將軍,整個人都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君明素來嫉妒君戰,聽到他當眾反駁自己心裡更是不爽,抬杠道:「二弟這麼緊張做什麼?莫非心虛?」

老夫人明知道君戰是為了小輩的名聲考慮,此刻卻也不由得相信大兒子的話質疑二兒子,懷疑的目光從王氏身上轉移到君戰身上。

也許是平日里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君戰倒是看得很淡,整個人無悲無喜。

「我爹不是心虛,是怕大伯你到時候被打臉啊!」君逸瑤卻是忍不住這樣的不公平,她看著君明,嘲諷道。

君明皺了皺眉,喝道:「誰敢打本大人的臉?活膩了敢對本大人動粗!」

君逸瑤:……

「爹,」君賢臣扯了扯君明的衣袖,低聲道:「這死丫頭說得好像是偷東西的人是咱家裡的。」

「我們家裡的?」君明拔高了聲音,隨即鄙視道:「不可能!」

大房最坑蒙拐騙的人就是他了,可是昨晚他在碧仙樓陪小翠,可以肯定不是他。既然他沒有出手,那問題肯定不是出現在大房上。

君逸瑤有些疑惑,一旁的君逸塵低聲解釋了一番,這才明白過來。

這個君明倒也不是一無是處么?至少對自己的混賬有著清楚的認知。

而老夫人顯然是想起不好的回憶,懷疑的目光再度轉到君明身上。如果當真是明兒做的……那確實不可以報官。

明兒的仕途艱難,不像那該死的老二那般平步青雲,可不能為這樣的事情壞了名聲。

「大哥,你就別犟了,那些小輩說出來就算了,也沒必要送官。」君戰之所以這般有底氣,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孩子。

逸塵聰明但身體不好,瑤兒身體好但性格懦弱,最近可能變得有些極端,但肯定也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大房那班人。而大房之主——君明卻像個豬隊友一樣一直說要送官,這無異於自殺行為。

「我犟?」君明指著自己,脾氣愈加暴躁:「君戰,我君明可不是那些雞鳴狗盜之人,不需要為自己遮遮掩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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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君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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