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直男癌患者

第45章 直男癌患者

「借?!」范冬花非常吃驚,冷酷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激憤,說到錢,她遠比說自己殺人分屍激動許多,「老家需要集資蓋個新房,她作為大嫂,拿點錢出來不是天經地義?她家那麼有錢,她父母住的兩層樓,好意思叫我還?

她好意思!臭不要臉!她就是小氣!城市裡的大小姐,不知道賺錢的艱難,這麼點小錢,追著我兒子討,怪了,她的錢不就是我兒子的錢?我用我親小子的錢,天經地義,憑哪個說不行?」

人活到這把年紀,已經形成了思維定勢,他們的意識通常不受他人影響和左右,已經難以改變。范冬花也是一樣,在警察和大眾聽起來匪夷所思的觀點,在她看來卻是天經地義。

「有點兒意思。」何清芷勾了勾唇角。

這話何清芷是對著卷宗說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房間里的人聽清。這話自然是引來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周圍的人被靳焱森一瞪統統收斂回去。

「發現了什麼?」靳焱森接下了話。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於奇峰的初戀進去了居然沒有出來,難道她一個人住在那裡?」

「還算有點兒觀察力。」

「……」

靳焱森繼續說道:「據范冬花交代,因為兒媳婦不肯把房子過戶給於奇峰,她開始對謝小會心生不滿,加上雙方生活習慣、閱歷和年齡的差距,一些小矛盾越積越多,逐漸升級。

她認為謝小會浪費、奢侈還十分懶惰,人也非常小氣,根本配不上她家於奇峰。因為謝小會總是早出晚歸,周末也不經常呆在家裡,她覺得謝小會外頭有男人,並一再暗示提醒兒子。」

「但,其實是男方自己出軌,卻想逼著女方凈身出戶吧,說不定跟那個小三兒也脫不了干係。」何清芷隱隱覺得,這跟前幾天媒體報道的那起丈夫和小三兒一起聯手騙妻子凈身出戶的事情如出一轍。

那男人騙老婆買學區房假離婚,然後又以公司周轉困難讓老婆把錢放在自己這裡,於是,妻子都完全信任地照做了。

最後假離婚成了真離婚,小三兒上位跟自己的前夫在一起,妻子還被小三兒發信息挑釁,這才知道自己竟然被綠了三年不說,還被自己的前夫算計著凈身出戶。

何清芷搖搖頭,她重生三年也越發地覺得這個時代比她上一世呆的時代戾氣更重,明明人們的生活條件更好,卻更加地不滿足。

「有點兒意思,那你是覺得跟小三兒有關?」

「不是沒有見到小三兒從屋子裡出來嗎?所以……」

「所以,你懷疑……」

而這時民警也繼續問道:「文雅是你的初戀吧?事發當天她去了你家嗎?」

「沒有!」於奇峰矢口否認。

「可是監控拍到她進入你們這棟樓了,別說她不是來找你的。」

「不可能。監控都壞了一個月了。」

「就在前兩天已經修好了,你可以解釋一下文雅進去了之後為什麼沒有從你們家出來嗎?而且你們家的用水量在她失蹤當天和你們從外地回去的那幾天里暴增,超過了居民正常用水量,你可以解釋一下嗎?你是需要大量清洗什麼痕迹嗎?」

「怎麼可能。」於奇峰依舊不承認,只是雙手緊握在一起顯得有那麼些緊張。

「還是不承認嗎?謝小會到底是不是你殺的?那你看看這個,這是我們之前在你家做的魯米諾反應。」

魯米諾,也就是俗稱的發光氨,噴洒在牆壁和地上,很快就能看到的曾經有血跡的地方。

辦案警察將一疊照片扔到於奇峰面,那一堆照片閃著詭異又悲涼的藍紫色熒光,以無聲的方式控訴著這裡曾經的暴行和死者的冤屈。

於奇峰見到照片后的反應便是用手捂著臉,大口喘著氣,渾身抖動得更加厲害了。

何清芷透過觀察室里玻璃窗也能見到那照片里炫目的熒光,一瞬間卻感覺一陣窒息的暈眩。

「你沒事吧?」靳焱森上前扶了她一把。

「沒事。」大概是她昨晚沒怎麼休息導看著悲涼的藍紫色熒光的詭異一幕或者根本說這血腥的一幕有些受不了。

「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先送你回去。」

「學長,沒事,剛剛就是有點那些照片來的太震撼了。」何清芷分明看到了如柱般噴射的血跡和那滿照片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跡,所以震撼是真的,而照片的背景她記得,就是謝小會的家。

警方暫時還沒有告訴謝小會的父母,謝小會可能遭遇殺害的消息。看到那些照片作為一個普通人她尚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父母愛子女之心何其強烈,到時候向謝小會的父母宣布時他們將怎麼面對這讓人萬念俱灰的真相。

辦案民警接著說:「從血液噴濺情況看,應該是大動脈出血,血量很大,因此噴涌劇烈,連房頂都不能倖免。桌上也有噴濺的血跡,地上除拖拽痕迹外,血跡大多呈圓形,可見被害人受到攻擊時站在或者坐在桌子邊。也就是說,你家裡就是行兇第一現場。於奇峰你還有什麼話說?」

何清芷握拳,看著那一張張照片從屏幕上閃過,滿地的鮮血,一直延續到廚房門口,又隨著血液拖拽痕迹進了浴室。她沒有想到兇手竟然這麼殘忍:「兇手先把被屍體拖到廚房門口準備在裡面實施分屍,但發現廚房空間不夠大,又把屍體拖到了浴室,在裡面進行分屍。」

於奇峰眼珠飛快轉著,好像在拚命想借口,可是面對大量藍紫色熒光照片,那瘮人的照片他緊抿著唇,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什麼謊話來解釋為什麼家裡曾經有這麼多謝小會的血。

憋了半天,他雙手扣著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沒殺她,不是我殺的她。」

令人髮指的照片就擺在面前,可於奇峰就是不承認,辦案民警差點氣得想掀桌。

「那不是你,是誰殺的她?」辦案民警將所有的照片一張一張擺在於奇峰的面前。

而另一邊於奇峰的母親則截然不同,冷靜得讓人生寒,她一口咬定是自己殺了謝小會,但一旦問到她細節則是回答的模稜兩可,一會兒說是用到插進了謝小會的心臟,一會兒說是插進她的脖子。

事實上,如此巨大的出血量更像是刺中脖子或者說是割喉更為恰當,而法醫也的確檢測出是被利器直接割喉。

「還真是殘忍。有沒有她的初戀的照片?」何清芷握緊雙拳,冷冷地說道。

話落,靳焱森已經將一張於奇峰初戀文雅的照片遞在她手上。

何清芷不禁抬眸看了一眼靳焱森,見他依舊酷酷地站在那裡,沒有太多表情,自然也沒有多想。

接過照片仔細端詳了幾分鐘,何清芷挑了挑眉,這女人明顯長著一張小三兒的臉。

她眼尾含斑,面相學里眼尾代表夫妻宮,而該處含斑的人婚姻是不太正常的,她們的人生路上會遇到一兩位已婚男子的苦苦糾纏,再者上停不正即額頭不正,她們天生就沒有為人正妻的命,婚姻上最多給男人當二奶,甚至於三奶都有可能,若在她前世的時代,也只有當妾的命。

她將照片還給靳焱森淡淡地說:「或許可以找文雅來談談。」還有一句她沒說,此人眼睛大但眼珠小眼白多,這種女人的性格會比較陰險,缺乏人情味,當彼此的關係鬧僵了的時候,不會想著要去複合,而是做出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出來報復對方。

「可惜證據不夠。」

何清芷見靳焱森如鷹隼般的目光牢牢地盯著於奇峰,也就是說他其實也早已懷疑了,而所謂的證據突破口就是於奇峰。

「她跟范冬花一樣很冷靜,儘管有視頻作證,可她不承認,咬定視頻出了故障,不然她又是怎麼回的家裡。」

「學長,其實你早就看出來,那天一開始離開的女人就是文雅吧,他們身形差不多,而幾個小時候后,謝小會……謝小會才被抬出來的吧。」

「嗯。裝在行李箱里。」

就在他們倆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於奇峰似乎扛不住壓力,招供了謝小會就是在家裡被殺的,而文雅則是偽裝成謝小會的樣子離開,他說是文雅走後,自己的母親才錯手殺了謝小會。

何清芷默默地看著頻幕,漠然地開口:「只是,只是學長於奇峰的母親把罪都扛了下來。照理來說,於奇峰跟他的初戀出軌,說明他還是愛慕初戀,而她母親又很不喜歡謝小會,那麼離婚才是他和自己的初戀想要的,殺人償命豈不是不划算,除非……謝小會不同意離婚?」

「你看看這個。」靳焱森將一疊A4列印資料遞給她,竟然是謝小會私密微博的內容。

何清芷眉頭輕蹙,她想,靳焱森把這些資料給她看這算不算泄密呢?

不過,機會難得,她可不會白白浪費了這次學習鍛煉的機會。

何清芷飛快閱讀著這一篇篇長長短短的文字,她看見了謝小會的另一面,最真實的謝小會。

「奇峰和結婚前完全不同,我不知道他竟然這麼極品,之前說好是借他門家幾萬塊錢去弄老家的房子,結果他居然說這個錢是不用還給我的,還說我家那麼有錢,大城市的房子都買得起,怎麼還要討那區區三萬塊。

拜託,大城市的房子?那是我父母辛辛苦苦一輩子買的,難道三萬就不是錢?是他媽媽向我開的口,說借,我連借條都沒打就把錢給他們了,現在居然說不還就不還了,那是我爸媽給我的嫁妝錢吶!」

何清芷繼續往下看。

「思想觀念相差太多了。我覺得跟他的家人越來越相處不來,他媽媽就像舊社會的地主婆,什麼都要管,可這裡是我家!上廁所不沖水不說,洗碗就用淘米水,而且就只洗一次!一次啊!知道我每次看見碗里漂浮的油都吃不下飯嗎?知道我面對滿屋子臭氣就想吐嗎?

他媽媽居然說我浪費糧食!可我根本不敢跟奇峰說,我怕他不高興。聽說他父親去世得早,他媽媽扛起了整個家,我一想說點他媽媽什麼,他立馬就沖我發火,我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我忍好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何清芷輕嘆了口氣,人活一世便是在修行,謝小會是獨生子女,似乎有那麼點所謂的驕縱也很正常,但是還能看出她想好好維繫這個家的心思。

「我該怎麼辦,我真的不想跟婆婆相處,我希望她不要來我家什麼幫忙做家務,她除了監視我、命令我,根本就沒做什麼好嗎?我出差我有應酬她就在奇峰不在的時候數落我,指桑罵槐地說我在外面跟別的男人有什麼,天地良心啊,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奇峰的事情!

她什麼都要管,管我的工作,管我的家,連我生孩子都要管,她叫我不要上班了,生個孩子再說,她太凶了,她說的話好像就是真理,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我快受不了,我也沒辦法給奇峰說,奇峰最近似乎很忙,回家都很晚很晚了,我們交流得越來越少,我好難過。」

何清芷又翻了一頁,她前世三十多,這一世也過了三四年,一個奔四的女人自然明白能夠支撐一個女人忍受一切的其實就是那份寶貴的愛情,或者說是愛人的關懷和體貼。

假如,當那份寶貴的愛情都化作烏有了……

「他們一家都瘋了嗎?天天纏著我說要把房子過戶給奇峰,這是為什麼啊!這是我父母買來送給我的,可我婆婆說我是奇峰的老婆,都是一家人,而且奇峰和她都在這裡住了那麼久,房子怎麼就不能是她兒子的?她還說家裡是男人做主的,房子在我名下不像話,傳出去會被人笑話。

笑話?什麼笑話?她這是什麼邏輯?我和婆婆頂了幾句,奇峰不但不幫我,還對著吼了幾句,我要的這個家到底是怎麼了?

結婚紀念日的前一天,奇峰很晚才回來,他喝得酩酊大醉,我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全是另一個女人的味道,他的胸前還有才種上的草莓……我只覺得我呼吸不過來。

我和他冷戰了,他回來吃飯的時間越來越少,回來的越來越晚,我想和他攤牌,可他總是和我避而不談。我們再也沒有同房,這一邊婆婆又在催生,我簡直快要被逼瘋了。

這一天,我終於知道他在外面的女人是誰了,那是他的初戀……

每次他晚歸的是身上都有她的味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我覺得我快要崩潰了……

我終於做了這個決定,我要和他離婚了,我們的愛情結束了。」

微博到這裡就結束了,時間定格在她失蹤的五天前。

何清芷只覺得渾身氣血翻湧,所以,根本不是謝小會不想離婚所以招來殺身之禍,而是……

如果遇上這樣的負心漢的愛情她寧可不要,又或者,她會直接選擇殺掉那個負心漢!

莫名地,有些奇怪的情緒在她的心裡滋長,內心裡聚滿了憤怒、憂傷、不甘……她甚至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戾氣很重。

人的磁場是相互影響的,挨著何清芷很近的靳焱森也察覺到她身上與平日里不同的強大氣場,他微微蹙眉睨了她一眼,但很快,那強大的氣場便煙消雲散。

就在他思考那是不是他的錯覺的時候,何清芷淡漠的聲音飄入他的耳朵里。

「文雅那裡真的沒有一點線索嗎?」何清芷皺著眉頭,那個女人並不簡單,她幾乎並沒有跟謝小會正面打過交道,但是一出手便是直接至對手於死地。

「呵……你覺得我有證據會藏著?」靳焱森冷冷地勾唇。

何清芷只覺得靳焱森笑得有點森寒,這,是有點兒看不起她的意思?

何清芷有些狐疑地看向靳焱森,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了一下,像是被人戳中小心思似的,又都同時迅速地收了回去。

朱慶華這老小子讓他帶新人,美其名曰給他配一個美女實習生助理,他沒有助理嗎,他會缺美女嗎,真是個老狐狸!

何清芷不卑不亢地說道:「學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明明謝小會想離婚了,為什麼於奇峰還要把她給殺了?這種情況下男人巴不得離婚擺脫原配,他又何必犯著殺人的重罪去殺了原配呢?」

「為什麼?」靳焱森的聲音還是冰冰冷冷的,聽不出情緒。

「因為他們有拚死要維護的那個人。」

「哦,是嗎?是那個小三兒文雅?」

「學長真聰明!」

何清芷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實在難以捉摸,又總是喜歡戴副墨鏡,讓她這位相師看不透!

他總是一副冷酷到底的嘴臉,像是誰都欠了他家錢似的,他就那麼缺錢?所以,她就想試試,如果把他給捧著捧得高高的,看他還是這副拽二百五的樣子不。沒辦法,人在江湖飄,該低頭時就低頭,這道理她還是懂的。

「這樣的話我聽得多了,下次換個新的。」

「……」

雜誌上說,能聊死天的男人都有直男癌!而,靳焱森一定就是個直男癌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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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霸寵之名門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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