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發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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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白虎凶神真的是星宿神明,那麼它的存在就是神惡論的最好證據。」常驍繼續解釋道：「不光是凶神，教授認為所有的神都存在邪惡的一面，而且惡面比善面要更大，因為在神的世界里不存在人類的道德規範，所以他們的行事特點也更符合人類對於『惡』的描述，現在這座島上所發生的一切我想應該就是月讀神在作惡。」

常驍所說的神惡論，何清芷從自己所理解的角度倒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但是從古至今都沒有人敢懟神。

不過，現世重生之後，何清芷也逐漸地明白，對於弱小的動物來說，人類就相當於全知而又萬能的神，而人類所做的事情在人類自己看來並沒有什麼過錯可言，如果換到動物的視角，那人類也可以說無時無刻不在作惡。

神，同理！

接了下他們沒有繼續討論月讀女神到底對這座島上的人做了什麼，只是繼續用他們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趕往南島。

時間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只剩下一個模糊的概念。

因為嗜血症的關係靳焱森沒有任何疲倦感。同樣，何清芷他們也已經對時間產生麻木感。

他們都不清楚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他們的雙手雙腳被愈發寒冷的天氣凍得有些發木了，好在一路上並沒有遇到那群吸血鬼，他們也順利到達了難道的孤山下，爬山的工作還是由靳焱森來做，再上到山頂后他再將其他人逐個拉上來。

研究基地的大門是關著的，靳焱森過去按了一下門旁紅圓餅，等了沒多久大門就緩緩向內打開了，開門的人是龍濤。

龍濤一看還有一大幫子人一起回來連忙大聲沖基地里喊著：「大牛，你僱主也過來了。」

「啊？知道了，」

一個大熊一樣的呼喊聲從基地裡邊帶著迴音地傳了出來，沒多一會大牛也從基地的下層順著樓梯跑了過來，他也同樣穿了一件軍大衣，身上還掛著一把機槍和兩排子彈。

常驍看到大牛也非常高興，這股高興勁可不是裝出來的。

這兩個人並沒有來一個基情的擁抱，常驍只是用力拍了下大牛的肩，又沖著大牛點了點頭道：「沒事就好了，來搭把手，把哥幾個扶到裡面去。」

「好，正好我們找到了能休息的地方，還有乾淨的繃帶，葯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葯的事之後再說，先扶人。」常驍命令道。

「好嘞。」大牛痛快地答應一聲，然後便接手了後面的工作。

大牛忙著照顧受傷的船員，而龍濤則把靳焱森和何清芷叫到了一邊，然後神神秘秘地對他們道：「我發現了一樣東西，絕對會讓你們大吃特吃一驚。」

還沒等何清芷和靳焱森發問，龍濤就將一張照片橫著展示在靳焱森和何清芷的面前。

那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沒有人，只是單純的風景照，在照片的中心位置是一座高聳如雲錐型的山峰，而奇怪的是在雲層之下竟然什麼都沒有，那座山好像就是聳立在雲上的懸空山。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種照片靳焱森絕對會認定那是假的合成照，可是這基地是二戰時期建的，那時候應該還不具備這種技術，所以照片的真實性應該可以確定。

「別以為只有一張，同樣的照片還有好幾百張呢，是從各個角度拍攝的。」龍濤又道出驚人一語。

「其他的照片在哪？」何清芷急忙道。

「在下一層，我帶你們去。」說完龍濤便迫不及待地拽著我往樓梯口走。

整個山中的研究基地算上最進門的平台一共有五層，龍濤將平台下面的四層從上到下依次命名為下一層、下二層……下四層，在靳焱森和何清芷出去的這段時間，龍濤和大牛把整個基地都檢查了一遍，那組懸空山的照片就是在下一層內的一個看起來像是宿舍的房間找到的。

他們三個很快就到了那個房間。

房間里的布置非常簡單，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個木製辦公桌，外加一個一米高的金屬雜物櫃，雜物櫃的門開著，裡面放著一架老式照相機和一個四方的金屬小提箱。

龍濤手腳麻利地從雜物櫃里把提箱拿出來放到桌上，開蓋之後裡面雜亂地堆放著滿滿一箱子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全都跟之前龍濤給我們看過的那座懸浮在雲層上的山峰。

「都在這了，剛才給你倆看的就是我從裡面隨便拿出來的一張，這些照片我也沒看全。」龍濤說明道。

「那就看個全吧。」說著，靳焱森把提箱拿過來底朝天一翻，把裡面的照片全部倒在桌面上，然後再將照片一張張鋪散在桌上。

有些照片雲很厚，山若隱若現的；有些照片雲則稍薄一些，山體也看得更清晰一些；有的照片甚至還是夜裡拍攝的，在山的後面還能看到月亮，箱子里的照片差不多有二百多張，只有一張照片是有人的：一名全副武裝的D國士兵以那座懸空山為背景照了一張相,他還對著鏡頭微笑。

很明顯，這些照片並不是同一天照的，而且拍這些照片的時候島上還沒有變天，也沒有出現吸血鬼或者偵查小隊失蹤之類的怪事。

看著這些照片，靳焱森的腦子裡也出現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會不會日記中提到的宮殿就在這座懸空山上呢。

他立刻將我的這個想法說給了何清芷和龍濤聽。

何清芷和龍濤互望了一眼，但誰都沒有反駁他，似乎他們也跟靳焱森想到了一塊。

「你們在看什麼呢，怎麼不叫我？」

忽然，常驍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裡的安靜狀態，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前拿起一張照片看了起來。

「這個是……仙山嗎？」常驍用嚴肅的表情問著好似玩笑話的問題。

但說來也怪，靳焱森還真不覺得他這句話是在開玩笑，有那麼一瞬我也覺得這山就是神仙的住所，或許月讀女神的宮殿就在這座山上。

「你們在島上看到過這山嗎？」靳焱森問道。

何清芷最先搖了搖頭，龍濤擺手道沒有，最後是常驍，他也說自己沒有看到過類似的山景，而且他也沒在這島上看到任何宮殿樣式的建築。

先是一本記載在軍隊被神秘力量毀滅經過的日記，接下來又是一沓雲上懸空山的照片，這些超乎人想象的東西很明顯組成了一條與月讀女神相關聯的線索。

他們四個人圍著這一桌子的照片一張一張地仔細觀察著，希望可以從中找到一些開始時並沒有被我們注意到的線索。

忽然，常驍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驚呼道：「這張，這地方我知道，我去過這。」

說著，他也將照片從桌上拿起來展到我們前面。

「看到雲下面這座像人的拳頭一樣的山沒？」常驍指著照片左下角一個並不起眼的山頭道。

如果不是他的提示，其他人還真就沒注意到那裡還有一座山，那山看起來還就像一個握緊的拳頭，只是我不知道這座山到底在什麼位置。

「你見到這山嗎？」靳焱森問何清芷。

何清芷搖了搖頭。

常驍不再等我們發言，直接繼續道：「你們沒見過就對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山，這就是一個小石頭包，還記得上次你掉進牛坑的那個地道吧，從那條地道的其中一個透氣窗口往外望的話視線里剛好有這麼一個拳頭形的石頭，這照片照得模糊，再加上雲上有山的奇怪景象，可能會讓人有種它是山的錯覺。」

「哦。」

靳焱森趕緊拿過照片仔細又瞧了下。

這一細看還真跟常驍說的一樣，那拳頭形的「山」還真跟遠處雲上的懸空山有著明顯的不同，與其說是山還真不如說是塊大石頭來得像。

「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嗎？」靳焱森又問常驍道。

「確定。我在那地道里差不多憋了四個小時，對那裡的每一個出口都熟悉得很，而且這石頭太有特色了，我絕對不可能記錯。」常驍肯定地說道。

「這麼看來我們很有必要再去一趟那個地道了。」何清芷拖著下巴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何清芷的話大家都覺得有道理，但真要這麼做難度卻大得多，靳焱森當初在那地道里差點丟了命，常驍也損失了四個人，現在要再進去一趟，這可跟玩命沒多大差別，所以在何清芷開口后靳焱森便立刻駁回了他的這個提議。

和靳焱森的態度不同，常驍卻覺得再進一趟那地道並不會有什麼難度。

他說明道：「現在島上出了特殊狀況，雖然我不知道這狀況說明了什麼問題，你所說的那些吸血鬼他們好像全都聚集在一個山坳林地里，那個地道里應該不會有太多人了，而且咱們如果要進去的話肯定是偷偷行動，如果不是大張旗鼓跟他們硬拼的話肯定不會被發現的，只是鼻子要遭點罪而已。」

「還鑽那臭水溝？」靳焱森道。

常驍嘿嘿一笑，答案顯而易見。

突然，靳焱森意識到一件非常重要事，他也不由得把目光集中在了常驍的身上。

之前說常驍把他之所以把我丟在牛坑不管實際上是替我爭取時間去了，對這個說法靳焱森並不怎麼認同，可轉念又一想，如果常驍直接帶著他的人不聲不響地鑽水溝逃走，那他的下場會是如何？

估計還沒等他把那牛頭巨人殺死，其他的吸血鬼就已經增援過來亂槍把他打成篩子，或者在坑上像看猴戲一樣等著他被牛頭巨人殺死。

難道他錯怪常驍了？

「怎麼了？我又說錯什麼話了？」常驍雙手環胸，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靳焱森問道。

「沒什麼。」靳焱森隨意應付了他一句，然後徵詢何清芷的意見道：「清芷呢，你覺得咱們是去還是不去？」

「我覺得……」何清芷拖著下巴考慮了一下，「去，這座山肯定有蹊蹺，如果島上的怪異現象跟這山有關，那我們就必須確定這山的位置，如果不做這一步，我們可能永遠也離不開這座島。」

「好，那就一起再去一趟。」說完，靳焱森又轉頭對龍濤道：「你在哪弄的軍大衣，給我仨也來一套，另外我們還需要一些毛巾，基地里有嗎？」

「有，跟我來吧，還需要什麼就跟我說，我現在是你們的後勤。」龍濤笑呵呵地應答著。

他們仨跟著龍濤在下三層拿到了軍大衣，還有許多二戰時期的D國冬季軍服，穿起來很舒服，既保暖活動起來又靈活，除了衣服之外龍濤還給我們找出了一些輕便的武器，例如刀具，手槍等等，這樣我們就不用背著沉甸甸的突擊步槍到處跑了。

整理好了應手的裝備，靳焱森又補充了一個血布丁。何清芷忍著噁心感和常驍也把之前剩的蜥蜴肉吃了個乾淨，所有準備工作都就緒后我們三個就再次離開南島的孤峰，朝著北島的地下道出發。

他們三個也沒有選擇之前我去那地道所走的路線，因為那條路是經過山坳樹林的，這樣走太危險了，所以我們選擇從島的臨海沿岸一路繞到島的西北端，然後再兜一個圈繞到那片木屋村莊里。

一路上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吸血鬼瘋老外，很順利的我們就到了那片木屋，並且下到了地下通道里，地道里依舊黑咕隆咚的，也沒有任何聲響，感覺就像一個被廢棄了許久的貧礦洞。

他們三個並沒有著急下到臭水溝了，因為我們覺得這裡或許已經沒有人了。

事實也跟他們判斷的一樣。

他們起先還小心謹慎地一點點摸著黑向前探路，後來乾脆就用上了探燈，走路也肆無忌憚，而且邊走邊說話，即使這樣也沒有任何一個吸血鬼突然殺出來，如此一來他們也就徹底放心了。

只是有一個小小的問題，常驍對臭水溝的路線比較熟，在正常的道上走他就有點迷路，這使得他們找到那個可以看到拳頭大石的透氣口所用的時間也更久了一些，不過最終他們三個還是順利找到了那。

那個透氣口在一個傾斜通向地面的斜坡盡頭，窗口大到足夠一個人從裡面鑽出去。

從透氣口往出去，左邊一眼就能看到那個拳頭型的大石頭，如果以那個石頭作為參照物他們便可以確定出現過浮空山的地點，只不過現在的天上並沒有任何山峰出現，有的只是灰濛濛的一片，其他什麼都沒有。

「我從這鑽出去看看。」

常驍一邊說一邊用兩隻胳膊攀住透氣窗口的邊緣，隨後身體向上一挺便從透氣口鑽了出去。

「外面是哪？」何清芷在地道裡面問道。

常驍並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在透氣口外面轉著圈朝四周望著，過了一會他又走到了之前他們看到的那塊拳頭石旁邊，那石頭比他目測的要大，常驍的頭只能夠到那石頭的一半。

就在這時候，何清芷突然發現那塊拳頭石上發出一股淡淡的光。

那光的顏色非常眼熟，就像每次何清芷曾經超度亡魂成功后升起的那團煙霧的顏色一樣。

「學長，你能看見那石頭在發光嗎？」何清芷看向靳焱森道。

「光？」

讓何清芷意外的是靳焱森竟然一臉奇怪地反問了她一句，顯然他並沒有看到出現的光芒。

不過那石頭泛出的光芒絕對不是何清芷的錯覺，因為在石頭旁邊的常驍也有了反應，他先是蹲在了地上，然後又吃力地捏著頭從石頭旁手腳並用地跑開了，而在他遠離那石頭的時候石頭表面的光也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

那石頭對常驍的靠近有反應？

「常驍，你剛才到底怎麼了？」何清芷又問了一聲，然後也準備從透氣口爬出去。

就在這時常驍猛地回頭沖何清芷大聲喊道：「別出來，這裡不對勁。」

「什麼意思？」何清芷並沒有聽常驍的話，依舊兩臂用力把上半身撐進了透氣窗口裡。

突然，那拳頭石又一次發出了之前那股光芒，不過這次光線的強度明顯加強了，何清芷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在一陣眩暈過後她的兩個胳膊也一下子沒了力氣，她的身體也從透氣口摔了下來。

於此同時，身在外面的常驍也痛苦地喊叫了一聲……

何清芷能睜開眼睛，可是她的眼前只能看到一片花白，之前那刺眼的強光讓她暫時性的失去的視覺，同時她的耳朵也好像受到了連帶的影響，一陣陣的刺耳蜂鳴在我耳邊縈繞著，擾得我心煩氣躁。

不過好消息是常驍的喊聲並沒有繼續下去，靳焱森那邊也沒有過來告訴她什麼壞消息，在短暫的頭暈眼花外加耳鳴的不良狀況過去之後，整個世界也安靜了下來。

何清芷抬了下胳膊，身體還能動，也很聽她的指揮。

「剛才是怎麼回事？」何清芷一邊用力揉著眼睛讓模糊的視線儘快回復正常，一邊問一旁的靳焱森。

靳焱森還是一臉不解地看著何清芷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完全不知道你倆到底在幹什麼。」

看得出來，靳焱森臉上有些焦急。

「啊？」何清芷驚訝道：「剛才那麼強烈的光你都沒看到？」

靳焱森皺了皺眉，肩膀一聳表示真沒看見。

「他看不到的，應該只有咱倆能看到了。」常驍代替靳焱森對何清芷進行了回答，他也已經遠離了那塊拳頭石，並且回到了地道出口這。

顯然，常驍也看到了那道光，而且那光對他的刺激作用要比她來的強烈。

難道那石頭與神有關？

這個問題似乎已經不再需要問了，答案顯而易見。

「外面到底是什麼地方？」何清芷一邊撐地站起來一邊問著。

常驍蹲在透氣口那回頭朝著四下望了下，然後低頭回來道：「說不上來，感覺像個小型的環形山谷，周圍沒有出去的，圍在外圍的山……或者說是石頭牆吧，它們差不多有二十多米高，應該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我出……算了。」何清芷本來還想自己出去親眼看看，但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她繼續待在地道透氣口下面問道：「你覺得周圍的山是不是人造的，會不會是D國鬼子做的什麼工程？」常驍又轉頭朝著四周掃了幾眼，然後搖頭道：「這我可說不好，建築什麼的我是一竅不通，靳焱森，你懂嗎？」

「我也不懂，不過也不需要動什麼建築，是不是人造的到近處一看就知道了。」靳焱森說完便來到透氣口這縱身一躍上到一半，再一片腿就翻到了地面上。

此刻看來，他們三個人中與神最沒有關聯性的人就是靳焱森了，他翻出去也沒有引起那塊拳頭石的異常反應。

靳焱森出去后便從透氣口這走開了，何清芷也不敢探頭出去，只能老實地等在地下等結果。

等了沒多久靳焱森便回來了，他也跟常驍一樣蹲在透氣口這道：「是不是人造的我倒不敢肯定，但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

「不是天然的那就是人造的唄。」何清芷道。

「那可未必，就說復活節島上的巨石陣吧，誰都知道那不是天然的，但誰也證明不了那是人為的？」常驍反駁何清芷的觀點道。

「那我換個說法，是神的子民建造的，這樣能說得通不？」何清芷又道。

「神的子民嗯……」常驍品著她的話，然後點了點頭笑道：「很貼切，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這應該是某種表達對神明敬畏的石陣，而且這個神好像跟月讀不是一夥的，那塊石頭明顯對你有特別針對的反應。」

「應該不只是……」何清芷想說那石頭其實也對常驍有排斥反應，可她的話還沒等說全呢，忽然從地下道里傳來的腳步聲，而且腳步越走越近、越來越急。

「有人過來了。」

何清芷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然後一邊舉起手槍瞄向通往這邊的地道，一邊向後退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靳焱森和常驍也同樣配合著不再發出聲響，他們三個瞬間安靜下來等待著、並隨時做好準備向過來的人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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