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賣蛇

?趙瑾走進屋子，立馬感覺到陰涼的氣息，這裡應該是製作成藥的地方。剛進入，趙瑾便聞到一股濃厚的香郁味道，立刻辨了出來，似乎是麝香。一個五十上下的老者正在一口釜前忙碌著，專心地盯著眼前。走進了些，見他正在研製一蠱一顆顆的丸子，滾滾的棕黑小顆粒，大小均勻，狀如珍珠，瑩潤可愛。趙瑾幾人看他正忙著，不敢出聲打擾，於是四周看了看，發現都是一些叫不上名的藥材，正堂中間掛著一幅畫，畫中的人長得特別奇特人身牛首，身高八尺七寸，龍顏大唇，身材瘦削，手裡拿著一顆藥草。是神農氏，藥師的祖師爺。

那老者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活，詢問幾個人的來意，聽說是蛇，老者眼神有一絲波動，畢竟兩個瘦弱的孩子一點也不像是捕蛇者，捕蛇是一項異常危險的職業，蛇越毒藥效越好，所以稍有不慎丟了性命。蛇有很強的藥用價值，早在神農本草經中就有記載，全身都有藥用價值，蛇肉有活血驅風、除痰祛濕、補中益氣的作用，對風濕關節炎、肢體麻木、氣虛血虧、驚風癲癇及皮膚瘙癢等症都有較好的療效。蛇膽、蛇骨、蛇蛻（處方名青龍衣，俗稱蛇殼、蛇衣）、對治療坐骨神經痛，偏頭痛、風濕關節痛和麻風病等有較好的療效。蛇毒價格比黃金還貴十倍，故有「天賜良藥」之美稱。

老者把雜草掀開，露出蛇的本體，他訝異了一聲，「好大的一條五步蛇。」五步蛇是蛇類中的極品毒蛇，在唐朝中唐明黃身體空虛，但還是日日笙歌，太醫推薦服用了由五步蛇製作的養生酒，頓時神清氣爽。這種蛇很少見，一般只出現窮山僻壤。老者托著蛇身，仔細查看了一下花紋。他感嘆道：「可惜已經死了，不然的話再養幾年就是一條活生生的寶物啊。」

趙瑾跟柱子對視一眼，互相肺腑，如果是這樣，死的就是我們了。這蛇還不定能出現在你眼前呢。趙瑾出聲問道：「大夫，你們這裡怎麼收這個？最好是能整條蛇都收掉，我們來的太晚了，來不及送去酒樓賣了，而且不能放置太長時間。」

那老者說道：「我們一般只收蛇毒跟蛇膽，它已經死了有幾個時辰了，蛇毒沒了，那蛇膽我們要了。」趙瑾還想爭取道：「大夫，你們開了這麼久的藥鋪平時肯定沒有少收捕蛇人的蛇，那無論是活的還是死的，最後肯定是用不完整條蛇的，既然如此，你們肯定有自己處理的方法，蛇肉也是很滋養的，自己吃也不錯的，不如你做點好事省的我姐弟倆另外找酒樓碰釘子？我這還有蛇頭，可泡製藥酒，強身健體。」

老者一臉有趣的表情，撥弄著他的鬍子，神情忍不住笑意：「丫頭，你這麼精明，那不是我吃虧了嗎？你就不怕等下跟你算賬的時候我特意報個低價給你嗎？

趙瑾搖搖頭說道：「回春堂能百年不倒，靠的不就是這積攢起來的口碑，不欺壓百姓，不賣假藥，不弄虛作假？醫者仁心啊？」

老者哈哈大笑：「你這丫頭，有點意思。平時讀過書嗎？我看你還是懂點藥理。」這丫頭太聰明了，底子也還不錯，如果再小點收個徒弟還是不錯的。趙瑾看他心情不錯，覺得有戲，說道：「鄉下野孩子，多少知道點野外知識。」老者笑了：「看你這麼有趣的，話也說到這情分上了，我回春堂這麼大的基業也不至於壓你丫頭片子幾錢銀子，不然怎麼對得起門上的妙手回春。」說完，拿著一把匕首，乾脆利落地往蛇身切了下去，取出了蛇膽，然後叫了個學徒進來去稱一下蛇肉的重量。沒一會工夫那學徒進來說，蛇肉重四十五斤，老者帶他們來到賬房先生那，說了一下每樣的價錢，蛇肉一斤兩百個大錢，蛇皮兩千個大錢，蛇膽二兩銀子一錢。賬房先生拿起算盤就是

噼里啪啦的打了起來，而後說：「總共是十六兩銀子，你們看對嗎？」

柱子聽到這些數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條蛇居然能賣這麼多錢？他扯了他姐的袖子，掩飾不住的興奮，趙瑾也知道這個價格已經算是高了，回春堂果然有大將之風，不拘小節。

趙瑾向老者拜了拜，以示謝意。而後老者讓領進來的小哥送他們出去，他們不知道的是隔堂的後面出來一名男子，在他們走後跟老者說：「葛老，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通人情呢！」老者略有深意的說：「此女以後不容小覷啊。我看過了那蛇的七寸處，扎的是又狠又准。也不知道什麼樣的鄉下人家能養出這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