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實習生 第001章 入獄

第一卷 實習生 第001章 入獄

?我叫年裕,年是過年的年,裕是富裕的裕!不過從小到大身邊很多人都喜歡叫我「鯰魚」。雖然,不記得是誰第一個給我起了這個外號,可是每當我新換一個地方自我介紹時,還是有人把我叫做「鯰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口齒不清?還是他們都沒有聽清。

今天2018年8月1日,是我離開大學校園后的第三十一天,我並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為了更好的物質生活,步入競爭激烈的社會去打拚,也沒有雄心壯志去繼續攻讀什麼碩士、博士。而是,陰差陽錯地步入了一座所有人都逃之不及的監獄。不過別誤會,我入獄的原因不是因為我犯了什麼罪,是作為一名實習的心理醫生,到監獄中去完成一份犯罪心理學的實習報告。

而我們的故事便從這份犯罪心理學的實習報告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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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陰霾吞沒了破曉的曙光,將夜的陰沉無聲的延續著。絲絲細雨和著路邊的泥土,將渾濁粘附在行人的腳邊。一輛計程車在泥濘的路面上顛簸疾馳,將原本不深的泥水濺的路邊。

在稀稀疏疏雨水的敲打聲中,一張稚氣未脫的臉,故作鎮靜的凝視着車窗外的一切。

「北江監獄!」

四個朱紅的大鐵字由遠而近,將年裕的視線牢牢鎖住。

「到了!七十塊!」

司機的一腳急剎車將年裕從鎮靜中驚醒,由於慣性年裕的額頭直接與副駕駛的靠背來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年裕抬起頭揉了揉微微有些紅腫的額頭,當他看到司機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后,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掏出錢包付了車錢,便打開車門走進雨中。

「媽的!不知道是不是神經病,一大早非得來這個鬼地方,今天的好運氣肯定被他給攪了!真TMD倒霉!」

在司機狠狠的咒罵聲中,計程車瘋一般的逃走了。只丟下年裕一個人站在北江監獄的大門外,被細細的雨水沖刷著。

如果,年裕不是在北江市公安局門口打的車!如果,年裕沒有穿上這套嶄新的警服!計程車司機肯定會將年裕丟在半路,掉頭開回市區。

「你好!請出示證件!」監獄門口的警衛打斷了年裕的腳步。

「你好!這是我的介紹信!」年裕從懷裏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小心翼翼的交給了警衛。

「你是市局刑偵科的心理醫生?」警衛詫異的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男孩,可無論怎麼看,獄警都無法將面前這個孩子和老謀深算的心理醫生畫上等號。

「我是實習的!」年裕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燒,也許是剛才的撞擊留下了後遺症,也許是因為……

「到那邊去登記吧!」警衛對年裕的窘態沒有流露出一絲好感,而是面無表情的指了指一旁的小門,便將手裏的介紹信還給了年裕,轉身躲進了門崗。

年裕拿回介紹信后,並沒有急於轉身走向門衛室的小門,而是抬起頭看着不遠處這個高達數米的監獄大門。

就是這道門將一些人與外界隔離起來,而今天年裕卻要走進這裏,去揭示這些人的內心世界。只不過,此時的年裕無法肯定,他是否有能力走進這些人的內心世界。

在門衛室登完記,年裕被一個年輕的獄警領着來到北江監獄的獄長辦公室門外,獄警輕輕的敲了敲門,辦公室里狠狠地傳出一個男聲:「進來!」

年輕的獄警回過頭,對着年裕無奈的聳了聳肩,輕聲說道:「呵呵!看來今天獄長的心情不太好,還是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蹙他的眉頭了,不過很高興認識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告訴我,我叫古宇!」

「謝謝!我叫年裕,很高興認識你!」年裕對着古宇伸出了右手。

「鯰魚?你怎麼叫這個名字啊?」獄警古宇握住了年裕的手,輕輕的笑着。

「不是鯰魚!是年裕,過年的年,富裕的裕!」年裕刻意的強調著。

「一樣!一樣!就像我叫古宇,可大家都喜歡叫我穀雨,誰讓我是穀雨那天生的呢!!!呵呵……」古宇放肆的笑了起來。

「還不死進來……」獄長辦公室裏面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鯰……魚!」古宇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對着年裕笑了笑,便一溜煙的逃開了。

年裕看着那個遠去的背影,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怎麼到哪都被人叫鯰魚啊!看來這個外號註定要跟我一輩子了!唉!」

「咣當!」獄長辦公室的房門被人從裏面狠狠地拽開了,緊接着便有人在年裕耳邊大聲嚷道:「聾了嗎?我喊進來沒聽到啊?你是誰?」

年裕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震的一縮脖,他轉過頭看着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心裏突然升起了一陣惡寒。眼前出現的這個監獄長,整個人就像是被用了發酵劑催肥一樣,臃腫的身體,胖胖的腦袋,大大的腫眼泡,即便是最大的號的警服也難以裹住他的大肚子。

「報告!我是市局刑偵科的實習心理醫生,我叫年裕,這是我的介紹信。」年裕再一次拿出那封證明他不是因為犯罪,才到這裏來的介紹信,恭恭敬敬的交給了胖監獄長。

當監獄長接過年裕的介紹信后,剛才還是滿臉的殺氣,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副笑臉,輕聲對着年裕說道:「哦!你是小年吧?呵呵……早上局長給我打過電話了,說一個北江大學心理學的高材生,警界的未來之星,要到我們監獄來完成一個實習報告,我還打算派車去接你呢!想不到你自己就找來了,呵呵……快請進吧!」

變臉!正宗的川劇變臉!而且比那些所謂的川劇大師更高的是,這位監獄長沒有在臉上做任何道具,直接用他的面部肌肉在一瞬間變出了兩幅截然不同的嘴臉。

「獄長!我只是一個實習生,並不是什麼高材生,這次來您這完成這份實習報告,還要請您多多關照呢!」年裕看着監獄長那高超的變臉,只能淡淡的陪笑着。

「小年!請進……請進……拿這裏就當自己家,千萬別跟我客氣!以後不許叫我什麼監獄長了,就叫我陳叔吧!我和你父親可是老相識了,我們一起考上的警校,畢業后又一起分到了北江市,直到他調到省廳我們才分開的,每當想起和你父親並肩作戰的光輝歲月,我就剋制不住的心潮澎湃啊!」這個姓陳的監獄長一邊痛說革命家史,一邊拉着年裕的胳膊,不由分說的將年裕拉進了獄長辦公室。

年裕被監獄長熱情的按到沙發上,無奈的輕聲叫了一聲:「陳……陳叔……」

「哎!這就對了!叫什麼監獄長嘛?叫陳叔多好啊!」監獄長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北江監獄的監獄長名叫陳廖,是北江市有名的笑面虎。一身肥肉、一肚子壞水,所有進過北江市監獄的罪犯,對他都是又怕又恨,甚至有些人出獄后,即便是再次犯罪,他們也不會將犯罪地點選擇在北江市,估計沒有一個從北江監獄走出去的犯人,希望再一次落在這個笑面虎的手裏。不僅如此,在所有認識陳廖的人中,甚至包括那些獄警在內,大家都在背後喊他陳胖子,並故意將他的名字托出長長的尾音「沉了」。

陳胖子熱情的給年裕倒了一杯自認為是極品的鐵觀音,便拉過年裕的手親切的攀談起來:「小年啊!是今年大學畢業的吧?」

「是!」年裕被陳胖子拽着手,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噁心,卻又無法從他的手中抽離,只好捏著頭皮硬撐著,可是隨着陳胖子的每一下撫摸,年裕的雞皮疙瘩就增加一倍。

「聽你父親說,你是學心理學的?而且還是犯罪心理學?」

「是啊!我這不是到您這來了嘛!您這裏的犯人最多啊!」

「這罪犯的心裏有什麼好研究的,一幫社會的敗類!小年,聽陳叔的,別寫什麼報告了,就陪陳叔在這裏喝茶聊天吧!到時候陳叔跟你爸去說,也不知道這個老年是怎麼想的,非要把自己的親兒子送進了監獄。」

「陳……陳叔……這不關我爸的事,是我自己要來的!而且這犯罪心理學,並不只是研究罪犯的心裏。這麼跟您說吧!狹義的犯罪心理學研究的對象是犯罪人,即犯罪主體的心理和行為,也就是說犯罪心理。而犯罪主體的心理包括其心理過程和個性心理、犯罪心理結構形成的原因和過程、犯罪心理外化為犯罪行為的機理、犯罪過程中的心理活動、犯罪心理發展變化的規律以及怎樣對犯罪心理結構施加影響和加以教育改造等。簡單地說,它只研究犯罪人的個性缺陷及有關的心理學問題。

而廣義的犯罪心理學的研究對象,除包括狹義的犯罪心理學的研究對象之外,還包括犯罪對策中的心理學問題,如預防犯罪、懲治犯罪以及教育改造罪犯的心理學問題;還包括有犯罪傾向的人的心理和刑滿釋放人員的心理;還包括被害者心理、證人心理、偵查心理、審訊心理、審判心理以及犯罪的心理預測等等。簡單地說,廣義的犯罪心理學既研究犯罪人的心理和行為。所以說,只要是和司法心理學有關的內容都是我該學習的。」

年裕將一大段犯罪心理學的名詞解釋如說書般滔滔不絕的背給陳胖子聽,終於讓他成功從陳胖子的魔爪中逃離出來。

「行……行了……小年!你可別跟我在這背書了,你陳叔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書。我明白了,我這就安排人領你去,你先喝杯茶歇一歇!」陳胖子跌跌撞撞的從沙發上站起身,快步走到辦公桌前,一把抓過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並對着電話那端大聲喊道:

「有喘氣的沒有,趕緊給我死過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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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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