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動亂

第四十三章 動亂

?梁國成心裡裝著事,在他不發燒大腦清醒的時侯,特殊留心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李阿山這幾天仍舊睡前坐在監舍中間和大夥聊天,不過不像前幾天聊天有意無意問及別人的家庭情況。現在大談特談他是某某猛虎團,如何機智地指揮一營戰士和敵人作戰;在那個戰役如果攻克敵人硬骨頭陣地殲滅敵人;如何在阻擊戰中擊毀敵多少戰車坦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梁國成覺的他剛來戰俘營時說過他是排長,才幾天時間自己把自己說成營長了?要說前幾天聽到的不能確定什麼,職務的變換加大了他對李阿山的猜疑。

這天晚飯後他給張連長使了眼色,張連長會意搶在張阿山前面攙扶他鍛練。梁國成右胳膊架看拐仗,張連長用手托著他的左胳膊,為了能使早日能自己走路,忍著極大的疼痛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都呲牙咧嘴一下。倆人走到一個僻靜處,把這幾天看到的、聽到的和他的猜疑,一股腦兒告訴張連長。最後說:「發現這麼多事後,覺的他們怎麼不像戰俘。可是如果不是戰俘又是什麼呢?」

張連長停下腳步道:「這些事情我也注意到了。我和他們一塊勞動,在一起時間長更看的清。這幾天說的天花亂墜,把他自己吹的有點出格了,我也覺的他們不像戰俘!」

梁國成道:「要不然開個支部會提醒大夥注意,別上當受別人的騙?」

張連長道:「現在大夥都把他們當精神支柱,都把活著回家的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所以寧願意聽他們胡吹,也不情願開支部會。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多觀察觀察再說。」

倆人商量辦法其實是沒辦法,因為在戰俘營的人生存是第一希望,沒有生命什麼理想都是空談,沒有什麼比能活著更能吸引人。他們既然認定李阿山能有辦法返回祖國,便會把他當作救世主一樣的人物。他身邊人氣也越來越旺,身份也悄然轉變,吆五喝六的使喚人。戰俘們似乎都很樂意被他使喚,好像越被他使喚關係更顯的近,回家的距離越近似的!

這樣又過了幾天,李阿山在大夥不查覺的約人出去談話。有時一個,有時約倆個或三個不等。談話回來的戰俘一個個面無表情,心事重重幾天都不說一句話。基本上個個晚上睡不著覺,特別癰苦地翻來複去唉聲嘆氣。張連長試著像其中一,倆個人打聽,他們光搖頭不說話,有個別也是監舍里最年青像孩子樣的戰士還哭出了聲,都像是受到了恐嚇,問題好像顯的非常嚴重了。李阿山身邊圍的人也越來越少了,有的人明顯對他鄙視的表情,不過也出現了幾個另類,這畢竟少之甚少幾個人。事情好像對李阿山越發不妙。

這天天才蒙黑,李阿山又找了倆個戰士出去談語,時侯不大倆戰士滿臉努氣嘴裡罵罵咧咧的回來了!其他被李阿山談過話的也圍過來,他們圍在一起小聲嘀嘀咕咕罵罵咧咧。李阿山回來了,一隻手捂著烏眼青的臉,嘴角淌著血,破爛的軍裝撒扯的更爛了。他們新來的戰俘和幾個鐵了心的老戰俘,圍著他嘀嘀咕咕了一氣。兩幫人好像一下子結了仇,開始相互瞪了眼,慢慢站了起來,發展到互相你推他他推你。

新戰俘首先挑釁:「你推我幹什麼,相找挨揍?」

老戰俘:「再用小巴拉眼瞪我,小心把你眼珠子扣出了!」

兩邊的人橫眉豎眼,越罵越難聽,祖宗爹媽都了出了。戰俘己經嚴格分成兩個陣營,老戰俘一派,新戰俘一派,雖然有幾個老戰俘加入新戰俘里們,總的人數還是老戰俘人多。已經到了劍拔弩張馬上要打起來,前面的吵後面的在找傢伙,一個老戰俘過來拿梁國成的拐仗。他沒制止,現在什麼情況不了解,盲目制止正在火頭上的任何語言和行動,都可能把矛盾激化到自己身上。李阿山看到再不阻止要打起來,也看到他們人少,打起來占不到便宜,雖然挨了打,仍舊陪著笑勸了這個勸那個。梁國成和張連長是時侯了,除了勸架別自己人打自已人,他們更想知道今天的事是什麼點燃的?張連長扶著他來到人群中間,李阿山也在人群中間,各勸各的人不容意激化矛盾,中國人含蓄有『聽人勸,吃飽飯的傳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輔位呼呼喘氣!

第二天,好像是從昨天劃一道分嶺線,從起床收拾床輔,冼漱、吃飯,到上工相互都不說話。就是臉對臉碰到也努目相對,氣氛顯的特別緊張,戰俘們找不到防身武器,起嗎布兜里裝塊帶尖的石頭或削尖的向匕首似的木頭。像戰爭一觸即發的樣子,連上廁所也要一群一夥,誰都不單獨出監舍的門。李阿山他們在這個監舍人少,顯的勢單力薄更緊張的樣子。可能是琴弦綳的太緊了,終於有一天,新戰俘無意間踢了老戰俘放在地上的飯碗,老戰俘感覺他是故意的,伸手一拳把新戰俘打趴在他上。老戰俘看似一拳打在新戰俘瞼上,其實更多的是把自從作了戰俘,把軍人恥辱、沒有尊嚴像狗一樣的日子,放在這一拳上。倒在地上的新戰俘,側弓著身子、捂著滿臉血的臉,殺豬似的嚎叫!和倒地關係好的一個新戰俘,不由分說給了老戰俘一拳。老戰俘也有朋友上去把一拳打了回去。剛開始是朋友加朋友的朋友。最後發展成老戰俘一夥,新戰俘一幫兩方面幾十個人群毆!

這幾天戰俘們悄悄準備的武器『石頭、木捧』派上用場。李阿山的新戰俘必盡人少,瞬間有幾個頭上挨了幾石頭,滿頭滿臉是血;手捂著頭躺在地上大聲哭喊。現場太混亂了一片狼藉!梁國成和張連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事,但是也看出了新老戰俘矛盾激化到了不可調解的地步了!就是有再大的矛盾,他總覺的志願軍不應該打志願軍。梁國成忍著身體的疼痛,執意過來勸架。張連長擔心他身體扛不住,他覺的這是他這個書記的責任堅決不肯,張連長拗不過他只好攙他過去。雙方打紅了眼,石頭木棒亂扔,也分不清老戰俘新戰俘,有人騎在另一人身上,有撕打在一起相互掐著脖子;現在己經不是打群架,更像你死我活的敵對勢力!張連長攙著梁國成穿進倆幫人中間;想把打倒的人扶起來。突然梁國成後腦被一個新戰俘用石頭狠狠連砸了兩下,他一聲哼都哼沒出聲,一頭栽到在地上,後腦瞬間被噴出的鮮皿染紅了。張連長和梁國成雖然是在戰俘營才認識的,在這種沒有自由;人人自危、相互不信任的猜疑,到同過絕食發展起來的戰友情,沒作過戰俘的人根本理解的!張連長像瘋了似的掄起拳頭砸向新戰俘,新戰俘被打的抱頭穿進人進,張進長跟著追了過去。監舍里群毆見血的人越多,參加的人越眼紅,現在的場面更像仇殺!畢竟李阿山這邊人少,情景己經開始一邊倒。新戰俘開始躲逃,老戰俘追著打。梁國成躺的地方恰好是通道,被逃著和追著無數腳踩在身上、頭上、身口上,誰也沒注意,他一動沒動陷入了深度昏迷!

不知什麼時侯驚動看守,外面傳來看守集合哨聲,裡面混打的全然不知。看守經過上次經驗學乖了,拿槍的在監舍外警戒,兩個帶防毒面具的防化兵一腳站在門口,把有點像*,比*大一圍沒有梅花辨冒煙的東西扔了進來。打架就倆撥戰俘在國內解放軍部隊沒見過這東西,都以為是*。敵人想炸死他們,顧不的打架迅速出創趴在地上堵住耳朵。過了一會見這東西光冒煙;沒有要暴炸的樣子。只是這種煙比夏天廁所大坑大便發校了臭一百倍。他們嗓子發乾,喉嚨疼癉、眼淚瞬間止不住的流出來。戰俘們馬上反應可能是毒氣,不約同聲趴起來,四下飛快找毯子堵口鼻。剛才的混亂打鬥把每人的地方東西都改變了位置,有的找不到東西,有的倆仨個人找到一條毯子撒扯。其實敵人擔心引發*煩,扔進監舍的是催淚瓦斯,五十年代的戰士,都是不識字老實憨厚的農民,根本不知道這種東西只是催淚,誤認為冒的是毒氣;搶奪毯子是在搶奪生命!人在生死關頭,當認為毯子能救命而救命的毯子有人奪,會紅了眼拚命的!眼看更大的混亂要發生,戰俘營看守他們每人一條大皮帶闖了進來。

看守掄起大皮帶不管頭臉逢人便抽,裡面倆撥人各自為戰打亂了套,被突如其來的皮帶打蒙了頭。如果稍一遲疑只會多挨幾皮帶。在戰俘最好的示弱就西方人的辦法,蹲下身、雙手抱頭保全自己少挨打。看守看見戰俘都蹲下了,覺的安全了,又衝進幾個持槍的保這些人的架,然後開始挨個搜身。搜完一個持槍士兵押送到門外,由外面持槍押管。戰俘營像這樣搜身、搜查監舍、甚至每個人的床鋪是經常,大夥從開始的無奈到現在已經習憒了。因為戰俘營對看守最大的威脅莫過於戰俘有武器,雖然不會有大的殺傷性武器,但是對於弱勢的戰俘來說,哪怕一根小鐵棒也可能是至人死亡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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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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