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徹夜難民,垂淚濕半枕;問汝為何此?

江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很想睡,卻又睡不著,恍恍惚惚地簌簌淚珠,江艽翻了個身子,將一隻手放在頭的下面,閉著雙眸,在黑暗之中,晶瑩的淚水格外透明;江艽難過,至整個身心疲勞,腦海里不斷回憶著片段的畫面,她終於睜開了眸子,擦著濕濕的睫毛和滿是淚痕的臉蛋,獃獃地望著天花板,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流,流到江艽的眼睛都紅腫起來,她不適地再次閉上眼睛,淚水拂過的臉頰上,帶著些許的痕迹。

那是一個秋天,人都說自古逢秋悲寂寥,而那是卻是江艽最開心的一個季節;因為她的生日,便在秋天。每每到暮秋之時,她總是盼望著母親能來和自己過生日,只有那一天,母親才能長久地陪在自己身邊;相反,人都說有喜有悲。也沒錯,麗將軍就是在暮秋時節而去世的,自此,江艽便很少提起麗將軍。

隔閡總是慢慢加深的,正如她和白空玄。

白空玄在兩年前沒有和她一起回來,那時江艽便知道白空玄與自己終究是形同陌路,而她不知其實很多事情都帶著一定的偶然性。

帶著倦勞的睡意和昏沉的難過,就這樣麻木的入睡了。

天亮了,白白的天露出半邊紅陽,今日江艽起的格外早,因為茶歡很早就來敲門,茶歡一看見江艽,笑意漫漫的眸子對上江艽紅腫的美眸愣了半響,才說:「夫人,你這是?」,江艽無意地搖頭,一副很疲倦的模樣,然後說:「無妨,只是做完想起母親,徹夜難眠罷了。」,茶歡點頭,又笑著說:「想必夫人的母親一定會很欣慰的。」

「但願如此吧。」江艽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

茶歡挽著江艽的胳膊,進來為她梳妝打扮,江艽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略帶紅色的眸子真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女人,茶歡拿著梳妝的眉筆,輕輕地為她勾勒,看著江艽飽滿而白哲的臉頰,茶歡眼神微微一轉,看向江艽的眼睛,她拿起胭脂,往江艽的臉上淡淡地均勻撲些;再拿起唇胭脂膏,在她的朱唇上細細地塗抹。

江艽抬眸,望向鏡子里的自己,片刻,平淡無奇地又垂下眼眸;茶歡為她梳著頭髮,江艽順滑的青絲長長地如黑瀑布般,茶歡為她梳了一個髮髻,然後將桌上擺的珠釵,簪子在髮髻上擺弄著,最後在上面插上一朵紅色的珠花。

梳妝完畢,茶歡將那套有些改動的紅嫁衣,一層層地為她穿上,其實只有三件;但是茶歡很細心,江艽看她認真的目光,神情漂流到數年前。

韓茹燕對她也是如此,認真地為她梳著頭髮,在她生病時,怕江艽無聊,讀著艾青的詩集給她解悶;但是,韓茹燕對她更多的是利用;儘管江艽總是視而不見,但卻不能欺騙自己的內心。

茶歡為她打扮完畢,拿著一雙鞋子,準備讓江艽穿上,可是江艽的腳不動,她抬起頭,看到江艽發獃著,長長的睫毛如扇子一般,膚白貌美,茶歡笑著說:「夫人,穿鞋啦。」

江艽回神,將腳踏入里內。

茶歡略微驚訝地看著江艽的腳,說:「夫人,你的腳可真好,不是小腳女人。」,茶歡看著自己已經成畸形的腳,穿著鞋也一樣看的出來。

江艽淡笑著,說:「我家無此習慣,因為江母深受封建教育的影響,所以一直想讓我接受新時代的教育,所以一概不讓我做。」,她雖然笑著,然而眸子並無半分笑意,而是淡然。

這就是一種不熟的狀態吧,她可不是小紅,什麼事情都得壓在心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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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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