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雜魚

第15章 小雜魚

?酒足飯飽,定了間長租房。一切安頓好。

李淳風坐在床邊調息打坐,閉目養神,竟至深夜。

……

「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那瘮人的聲音再次充斥在李淳風的耳畔,餘音纏身,比濕了水的長發還要黏人,剪不斷理還亂,若真有一把剪刀能在此刻發揮作用,這聲音也許就不會再來了。

那李建成與袁天罡絕不可能只是單純復仇,袁天罡的黑巫術究竟是和誰學的?我身上有什麼秘法禁制?為什麼袁天罡不會被彈開?為什麼可以彈開虛化的鬼物?彈開時身子覺著一震,竟想起了一本書上的道法?那是本什麼書?我不是唐朝人?我是現代人?師傅在哪?華山純陽觀?我心底有本書嗎?我究竟是誰?我的手機呢?現在幾點了?一股虛火衝上的額頭,頃刻后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向頜下渙渙凝聚……李淳風忽的睜開雙眼,眼神渙散,血絲密布,胸口起伏緊促,不住的喘著大氣,像是丟了魂一般。

雖說明心見性。可李淳風已經迷失了本心,是慾望還是執念?各種焦躁的、煩亂的、壓抑的、孤獨的、怨恨的痛苦不斷襲向李淳風的心頭。那受傷的指尖,一息一散,往複收縮,十指連心牽動全身,不由得也隨之顫動。這指頭怎麼了?是受傷之後血肉重新恢復還是冥冥之中身體給予自己的暗示?

李淳風把傷口抬在眼前細看,卻見一股濃血似乎在其中憋悶許久,噗呲一下竟從指尖向外射了出去,濺在面前。這……李淳風驚恐的看到,血滴上竟泛起液泡,而後一陣灼燒,被濺血的地方全是焦黑,發出是布料又或是木頭灼燒過的焦胡味兒。難道自己的血?或者如袁天罡所說,自己中毒了?但是餘毒不是已經清除了嗎?

……

就在李淳風糾結的時候,房門外人影攢動,映在窗戶紙上,連臉上蒙的面巾都能看清楚,這些人是誰?想幹嘛?李淳風沒有妄動,靜觀其變。

那幾個身影立在門口半響未動,像是在打探屋內動靜。不一會像是時機已到,啪……一聲,窗紙應聲而破,一隻細管由破洞中伸入。

難道是迷香?竟然用這種下作手段來對付自己,江湖旁門左道……趁著指尖血未乾,到不如試試這威力如何?一個念頭瞬間在李淳風的腦中呈現。運起真氣,御行至指尖,反手朝那竹管處彈動,血滴如飛鏢一樣,疾馳飛出,穿破窗戶紙,直接飈在外面那人的臉上。

「啊!……」外面一陣殺豬似的哀嚎。那下毒之人臉被腐蝕了幾處,驚聲大叫起來,而未噴入管子的煙,隨即從口中四散而出,嗆的一眾人連咳不止,沒一會全部倒地暈死過去。

吵鬧聲驚起了其他房客,店小二上來見倒了一地黑衣人,連聲大喊:「報官,快報官!」。李淳風卻依舊盤坐床邊,等待官差到來。他心裡似乎有些感覺,這些人應該早就盯上自己。是袁天罡的同夥?還是李建成的餘黨?見皇宮內苑難闖,竟瞄上李淳風。

……

「閃開,閃開,別妨礙官差辦案!」一隊人從樓下叫嚷著上來。一伙人前後走了一陣,勘查現場……

李淳風不慌不忙的整了整衣服,開門出去,正要與那些官差說些線索,幫他們查案,卻事不遂願。領頭的見門開,一個健步沖在李淳風面前,反手一擒將李淳風扣住,硬身重壓,讓他一陣生痛,隨即一腳踹向李淳風腿彎處,迫使其跪地。見狀,幾個手下紛紛接上,一同要拿下李淳風。

「你們幹什麼?」李淳風吼了出來。

「幹什麼?你殺人了,還想狡辯?」領頭的官差惡狠狠的咆哮,要在勢頭上壓住李淳風。

「我殺人?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殺人了!」李淳風不滿的回到。

「沒殺人,你手上怎麼滿手是血?」領頭的官差將李淳風那隻受傷的手亮出,所有人都看過去。

「手上手上就是殺人了?瞎了你的狗眼了!」李淳風有些不服氣,想要辯解。

「狗眼?你竟敢罵爺爺是狗眼,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了!你也不看看這京城長安地界,誰敢和我王福民做對?」啪一巴掌呼向李淳風,聲起聲落,李淳風嘴角滲出一絲血。他並不在乎,吸了一口嘴中的余血,呸一口,吐在地上。

「你叫王福民對吧?」李淳風玩味的問了一聲。「你可知道隨意毆打朝廷命官該當何罪?」接著又來一句。「老子看你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上來連問都不問一句,僅憑我手上的傷口和血,就斷定我殺人了?誰給你們這群奴才的狗膽,府尹都沒有過堂,你們就把案斷了!?若是我今天少一個汗毛,我定讓你們全都做狗!」

「就憑你?我呸……」一陣惡臭載入著濃痰噴了李淳風一臉,接著又是一腳踢在李淳風另一條腿上,這下兩隻腿悉數跪地。

「就憑我!不信賭一把!」李淳風隨即想了一個辦法。

「賭?哈哈……敢和你爺爺我下掰腕子!有種!賭就賭,賭什麼?」沒想到這王福民竟然上當。

「我只要去一封信,若金吾衛來人了,你們全部都得趴下當狗!若沒有來人,我人品處置!願賭服輸!」李淳風壞壞的在心裡一笑。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今天就算不是報仇,也要教訓你們一番,放著惡人不抓,偏要訛我!哼!

「小二,拿筆紙來!」李淳風大喊一聲,小二應道。沒多久拿著筆墨紙硯放在李淳風面前。李淳風拿起筆寫了一封奏表交給小二,囑咐他交給東宮守衛,他們一看便知。小二收下奏表離開,向東宮趕去,好在東市離東宮門並不是太遠,過了兩條街便到。

……

「哼,還東宮守衛。你就是認識幾個守衛大哥又怎樣,我們是在辦差,又不是入宮,他們管不上!我看你乖乖認輸,隨我們回去,老實交代,少受些皮肉之苦!」那領頭的王福民依舊一臉得意,絲毫不覺得事大,吹噓著他們在京城的地位。

「是嗎?那王大爺如果一會兒要扮狗,可得奮力叫幾聲,叫的好聽了,我或許留你們狗命!」李淳風滿臉不屑,似乎已經看到這貨砸碎的下場。

「你……」王福民氣的牙痒痒,一張嘴竟不知該罵什麼話了。

「怎麼?說不出人話了?你們不是京城長安地頭上的霸王么?現在認慫還來得及!」李淳風又是一陣戲罵,這一番罵戰,似乎身上那些負面情緒全部宣洩而出,別提多痛快了。

「媽了個巴子,你敢騎太歲頭上撒尿,爺爺今天不扒了你的皮!」王福民不依不饒,接著用刀鞘悶了李淳風一擊,痛的他伏地嘔血。

……

就這樣僵了一會兒。

「大理寺卿郁未然到!」一聲大呵,是官家開道的聲音。接著「右金吾衛大將軍尉遲寶琳到!」兩聲之下,王福民一干官差臉色鐵青。這他奶奶的,是惹了哪家的公子大少了?不對呀,若是王宮貴胄,公子大少,住這客棧做什麼?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王福民**起來。

來人見是李淳風倒地,上來就問:「這是怎麼回事?誰傷了李大人?」大理寺卿怒道。

王福民這才從夢中驚醒一般,顫顫巍巍,雙腿發抖,哆嗦著嘴說:「都是誤會,下官一時糊塗,誤傷了李大人。」這李大人三個字一出,王福民魂都驚沒了,李姓是國姓……天煞的不會惹了哪個王爺了吧?這下完了,九族腦袋都不夠砍的。

大理寺的幾個宿衛扶起李淳風,金吾衛將軍也前來扶著,說道「大人,太子已經向下官說明,右金吾衛現在聽李大人調遣。」

王福民撲通癱坐在地上,一眾官差聽罷也覺得大事不妙,吵嚷著:「是王大人命哥兒幾個這樣做的,小的們只是聽命行事。」說完,不住的向李淳風磕頭。現在誰也不是傻子,連護衛太子的右金吾衛都聽眼前這位李大人調遣了,這傢伙不通天,你信?

「咳……」李淳風咳了一口。沒想到王福民竟然連滾帶爬到李淳風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並張開,連聲說:「大人您有痰儘管往這兒吐,下官現在就是您的痰盂。」一副哈巴狗的媚像於臉上,俗稱狗臉。李淳風搖搖手並未理采王福民,轉身說正事:「郁大人,煩勞您把這些黑衣人捉拿歸案,他們剛才準備向我房內施毒!欲行刺我!」

郁未然上前作揖:「李大人放心,這些是份內之事。」說罷招呼手下將那伙兒被迷香熏的七葷八素的黑衣人全部押走。

「尉遲大人,至於這幾個官差,剛和我打賭了。我也無意傷他們性命。便讓他們願賭服輸就好!」李淳風帶著一副奸笑說向尉遲寶琳。尉遲寶琳誰?尉遲恭的大兒子,也是京城紈絝圈子裡數一數二的人物。正事閑事他都是混世小魔王。

「李大哥,這幾人和你打了什麼賭?」尉遲寶琳問著。

事情是這樣的,李淳風將經過一一敘述。

「如此,讓他們脫下官服,蹲在這客棧門前,當上一個看門月狗吧!」尉遲寶琳一臉淡定,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來,學聲狗叫!」李淳風隨即就來勁了。

「汪……汪……」王福民和幾個官差跟著就叫了起來。雖是自覺,但卻一臉委屈與無奈。

李淳風說罷,出了客棧,向大理寺走去。

隨後的一個月的時間,天下會客棧門前,被繩子拴著幾個人扮的狗,來人便叫,惹的路人駐足圍觀。一些以前受到王福民欺壓的人,又是砸菜葉又是扔雞蛋,更甚者從五穀輪迴之所,帶了些厚禮,賞給這伙兒惡差役。百姓好不痛快,而天下會老闆徐岩更是由心裡將李淳風瞧的高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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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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