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救命之恩

一、救命之恩

正在這危急時刻,也是這四匹馬命不該絕,正逢縹緲尊上悠悠然下凡來了。那麼巧,她便是降到這山頭,這懸崖。

她身邊還跟着一個紅衣少女,容長臉蛋,眉心一粒紅痣,一字眉,眼睛狹長,冷靜從容,觀之不敢小覷。

原來這少女是重明鳥幻化的。而那水神獸,還不能幻化人形,只變成一條二尺青蛇,纏繞在縹緲尊上的手腕上,又被白袍遮蓋住,它便自顧自地在睡懶覺。

兩人一蛇,飄在懸崖半空上,看着越來越近的馬車,縹緲尊上猶豫起來。

她的本意是不想介入凡間的生死,只是這終究是四條性命,哦,不,是五條性命,車廂里還有一個人。

而且,這四匹駿馬生得不凡,拿一匹過來給自己當坐騎,也不錯。

想到這些,早把不介入凡間的自我規定,拋到腦後了。只見她微微伸出一隻手,朝已經到了懸崖邊的馬車一揮,那馬車突然急速往後退去,也不見四匹馬嘶鳴,直退到安全地帶,才停下來。

那四匹駿馬敬畏地站在原地,再不敢發狂,只有一匹馬不知是心大,還是膽大,用濕漉漉的大眼睛一個勁地瞅著縹緲尊上。

縹緲尊上嘴角噙著一抹笑,指指這匹馬,道,「就你了。」馬兒還來不及同意還是拒絕,就不受控制地脫離馬車,呲溜呲溜地到了她跟前。

一旁的重明鳥,看着這一幕,感覺似曾相識。心裏一顫,突然間明白了許多,難道當年就因為自己多看了尊上一眼,才被她擄了來當坐騎這麼多年嗎?

縹緲尊上騎坐在馬上,陡然生出一種入鄉隨俗的融入感,低頭對重明鳥道,「你要不要也挑一匹?」

重明鳥連連搖頭,頭撥得像撥浪鼓一樣,恭敬道,「尊上,我跟得上。」

縹緲尊上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正經道,「日後不準再叫我尊上。」

她看了一眼四周,笑道,「我叫林歡,你就叫青樂。」她又低頭看了一下手腕上呼呼大睡的水神獸,「它就叫朱隱。」

重明鳥有心不喜這個名字,卻無力出口反駁,默然接受了這個新名字。尊上正在遊戲人間的興頭上,她可沒用膽子掃尊上的興,雖然平日裏尊上都是和藹可親,笑意盈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總是怕得很,怕得很……

說完,縹緲尊上便縱馬馳騁起來,把青樂和馬車遠遠拋在後頭。縹緲尊上已經完全忘了馬車上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尊上不管,青樂更加不會管,連忙施法去追上尊上。

馬車上的人,卻是本應該在圍場狩獵的皇七子錦王劉紫璇,他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位皇兄皇弟,竟被人下了軟骨散,不能動不能言語,近身隨侍的伴當凌嵐也不知所蹤,又被丟在這發狂的馬車上,本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卻沒想到老天憐他,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人來救他。

他的心從絕望灰敗到萬分欣喜,也不過彈指間。他正尋思是要用金錢來回報這救命之恩,還是救命恩人另有所圖呢?

他就像一個新嫁娘,等著夫君來掀起紅蓋頭。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在車廂里等了又等,卻始終不見救命恩人掀開車簾,反而隱約聽到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他記住了這個聲音和這個名字。

林歡。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氣得吐血,這救命恩人到底是何意,竟就這樣不管他,就這樣揚長而去。

錦王癱坐在車廂里,按捺住自己不再去想這古怪的救命恩人,而是細細回想今日的一切,到底是誰要置他於死地?

今日的狩獵是大皇子提出來的,大家也是圍坐在一起吃東西,他只不過是去追一隻已經受箭傷的鹿,才一脫離眾人的視線,就被人陷害,著了道。

還是他自己太過掉以輕心,他以為自己掩飾得極好,素日都與各皇子交好,從不去得罪誰。錦王極擅長琴棋書畫,哪位皇兄得了珍稀的墨寶,總要邀他來鑒賞一二:哪位皇弟有了風流雅事,也不忘喊他過來指點一二。朝堂上的事情,他卻甚少發表政見,對於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他總是裝聾作啞,這番作為,倒讓朝堂上一幫清正的賢臣,對他另眼相待。

民間盛傳,皇家七郎,不愛江山愛風流。

他也常常流連於秦樓楚館,贏得青樓薄倖名。

即使這樣韜光養晦,也難逃別人的算計。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誰會來算計他這個無權無勢的七皇子。

七皇子的生母,本是啟天錦闕坊的一個普通綉女,喚李鈴兒,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有一日,年輕的靈英宗出遊,偶遇了這綉女一面,驚為天人,便帶回了宮,封了昭容,才有了七皇子。靈英宗本性風流,熱乎勁一過,便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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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縹緲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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