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得罪顏兄

第24章 得罪顏兄

長安等人被帶到戰士六十八營里,分配給了十夫長。十夫長姓王,是個健壯的中年人,一看可知是個富有戰鬥經驗的,一身肌肉,兩眼閃亮,氣勢沉穩。

長安和小丘領了盔甲等物,穿戴起來,就被帶去參加戰鬥技能訓練。由於最近戰鬥不利,軍營減員嚴重,不缺盔甲兵刃,人手一套。穿戴上沉重的盔甲,小丘勃發出一股英氣,整個人顯得精神帥氣起來,長安自己也有這樣的感覺。

戰鬥技能訓練重在實戰殺敵,主要是臨敵反應,出手速度,耳目觀察等為主,輔以一些實在的槍法刀法的技能訓練,比他的身法美觀上不足,但極其實用,很是符合長安眼下的需要,他缺少的就是這些基礎技巧的了解。

更重要的是,他空有身法和元氣,缺少殺戮的洗禮,沒有狠勁兒,日後要在修士世界生存,必須要養成出手果斷不留情的習慣。他還是覺得自己那把長刀使著順手,進行完集體的體能和基礎訓練后,趁人不備拿了出來,結合身法揣摩著長刀的實戰技巧,自己在一邊兒繼續進行演練。

長刀本就是張叔打制的軍用兵器,沒人覺得他的武器有什麼不妥。營中兵刃甚多,誰喜歡用什麼兵器,全憑個人選擇。

十人一個小隊,長安和小丘屬於新來人員,和幾個老戰士混了一天,開始有說有笑的聊起天來,對軍營了解的多了一些。

「勇成國的軍隊有多少人?」夜裡開始宿營后,長安問一個面色和善的老戰士老李。

「主力部隊差不多五萬人吧,雜七雜八的加上,七八萬人上下,跟我們差不多。」老李眯縫著眼睛說道。

老李大概二十六七的年紀,長安實際年紀三十一歲,可因為凝體重塑的緣故,整個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左右,老李跟他看上去年紀相仿,自然覺得跟他有話聊。

「噢,既然雙方軍隊人數差不多,為什麼要撤退呢?」長安問老李。

此地離守望國都城,可不遠了呀,難道眼前這些兵士,馬上要落個國破家亡的命運了,將軍們也不想辦法禦敵?

「不撤不行啊,眼下是軍心渙散,毫無鬥志,能保條命就不錯了。這樣也好,若是我能回家,就能見到我的娘子和女兒了。」老李一副無奈的表情,又嚮往著和家人團聚的時刻。

「咱們軍營的戰士,也不甚弱,難道真的不能和勇成國軍隊決一死戰嗎?既然參軍了,就該保家衛國才是,一味的逃跑,豈是戰士所為?」長安是打著殺敵練膽的主意,順便幫小丘得些戰功。

這麼撤退下去,可能一仗都不用打,軍隊就解散了,他的目的一個都達不到。

「你是新來的,有些情況不了解,誰願意逃跑?誰不想多得戰功,封妻蔭子啊!」長安口氣不善,話裡帶著諷刺,老李有些羞惱,聲音不由得大了些。。

老李便繼續跟他解釋道:「我們面對的勇成國主力軍,原本跟我們差不多的水平,互有勝負。誰知前一陣兒,他們不知從哪裡請來一個道士,神通高強,殺了我們很多千夫長,弄得人心惶惶,戰力大減,所以才撤退。」老李了解的倒不少,津津有味的跟長安聊著。

「道士?他很厲害嗎?修道人不是遠離塵世,不參與凡俗紛爭的嗎?」長安和張叔聊天,也知道了這些默認規則的。不過能聽到老李說起修道的人,他馬上興奮了起來,向老李打聽著。

「你說的那些,不過是默認規則而已。沒人管的時候,誰能把他怎麼樣?除非他師門知道了,出面懲戒他。不過師門也最多訓斥幾句而已,我們凡人性命,在修道之人眼裡,就如螻蟻一般。」老李感慨的說著。

「道士殺千夫長?不是有很多衛士嗎?」長安他們三百多人的營長,就有二十人的衛隊,千夫長手下何止千人,衛隊應該更精銳,人更多才是。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未曾親眼得見。據說那道士來去無人能追蹤,靈氣驅動一把小劍,殺人於十里之外,取人首級易如反掌。」老李說著自己聽來的傳聞。

靈氣御劍?殺人十里之外?這有點超出長安的想象了。他雖然也能御物,不過幾米遠近而已,遠遠沒達到那麼遠的距離。他沒接觸過法器,並不知道以靈氣御劍的技巧,不是他沒那個實力,而是不懂法器和俗物的區別而已。

「他那麼厲害,幹嘛不直接殺了主帥,那不是一了百了?」小丘在一旁聽了半晌,見長安在那沉吟不語,知道他在想問題,忍不住問老李。

「殺了主帥?那就鬧成大事了,恐怕守望國主不會善罷甘休,鬧到道士師門去,勇成國也會有麻煩。殺些千夫長,既能造成人心不穩,又不算太違反規則,我們也只能吃了啞巴虧退兵。」老李分析得頭頭是道。

「既然道士來去無蹤,怎麼會讓人知道是他下手的呢?你又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這等機密的事情,恐怕是以訛傳訛,不足為信。」長安最關心的還是修鍊上的問題,旁敲側擊的打聽這些感興趣的事情。他不是不信老李說的話,而是想激一激老李,讓他多說說。

要是能跟那個道士討教些他的疑惑就好了,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他還是想了一下。

「應該是我軍的卧底透露過來的消息了,我軍中有敵方卧底,敵軍中也有我方卧底,擺明是道士下的手,只是沒有證據罷了。」老李果然沒沉住氣,有問必答的回著長安的問題,倒是一個百事通的樣子。不過他的回答,對長安幫助不大。

「我說你們幾個,是不是活膩了,在這裡散布謠言,蠱惑軍心?」一個看上去剛二十齣頭的戰士在旁邊聽了半天,此時出聲呵斥起來。

「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怎麼能說我們散布謠言呢?顏兄您言重了。」老李沖長安和小丘使使眼色,示意他們不要再說話,恭敬的回答顏兄的話。

「哼,看在你老李平日忠厚老實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姓顏的戰士冷哼一聲,把目光對準了小丘,小丘看上去年輕,應該最好欺負。

「你,睡到外圈去,晚上值夜。」顏兄指著小丘命令道。

小丘看看長安,就要起身過去。

「值夜的人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今晚不該小丘輪值。」長安白天訓練了一天,對這支軍隊的戰力水平有了點兒了解,起碼了解這十人小隊的戰鬥力,他自信不用長刀,空手也沒人是他對手。

初來乍到的,小丘如果遇到欺負選擇忍氣吞聲,以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他答應張叔要照顧小丘,絕不能讓小丘受委屈。

「呦呵,你還敢跟我頂嘴?看來你是有兩下啊?」顏兄嚯的站起身來,沖長安呲牙咧嘴的叫著。

「哎哎哎,都消消氣,此事因我而起,兩位都別計較了,算給我個面子,好不好?」老李連忙站了起來,看來是很怕這個顏兄,在中間和著稀泥。

「哼,明日給你好瞧的。」那顏兄回身卧倒睡覺去了,長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讓小丘在自己身側睡下。

「這位顏兄是什麼人?」長安低聲問著老李。平白得罪了一個人,他雖不畏懼,也要探探對方底細。

「顏兄是王十夫長的內弟,跟著王十夫長一起來的,平日里有些跋扈,人稱小閻王。你別往心裡去,忍一時風平浪靜。」老李低聲告訴了他。

小閻王?真閻王老子都差點見到,何況你一個假的。

「柳大哥,你不會殺了小閻王吧?」見長安眼光不善,小丘有些擔心。柳大哥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小閻王招惹他,是自己找死。

「不會,除非他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長安心想,小丘是認為自己和別的修士一樣了,動不動就殺人。

「小丘,我們家鄉有句話,叫忍一時風平浪靜,忍無可忍的時候,你怎麼辦?」長安打算調教調教他,小丘膽子有點兒小。

「還得繼續忍,我不想惹事。」小丘的回答讓長安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你不惹事兒,可別人會惹你。忍無可忍的時候,那就無需再忍,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要不留情。」長安惡狠狠的說道,在調教小丘的同時,也在調整自己的心態。

「嗯。」小丘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長安見他沒再吭聲,只好繼續吸練功,小閻王明天要找茬的事兒,被他撇在了一邊不再理會。

第二天早起,列隊進行體能訓練和技能對練,那位小閻王時不時在人堆兒里,用憤恨的眼睛盯著長安,看來今天他是鐵了心要給長安找麻煩。

他一點兒都不驚慌,等著小閻王主動挑事兒。

眾人圍成圈跑了半個時辰后,開始實戰技能對練,小閻王倒也謹慎,先找上小丘。小丘身法初練不久,還不太能應用到實戰之中,和他對戰了十幾招后,被一腳踢倒在地,臉帶委屈和不甘,看向小閻王的目光中帶了憤恨的神色。

「對,就是這樣,等你忍不了了,就要他的命。」長安心中想著,笑眯眯的看著小丘。

小閻王試了試小丘的功力,心想長安和小丘一起來的,關係看上去很親近的樣子,功底應該也差不多,心存藐視的看著他,嘴裡說道:「你們兩個初來乍到,在軍中散布謠言,惑亂軍心,小爺今天給你們倆一個教訓,以後要懂得禍從口出的道理。」說完手中單刀一指,刀尖向著長安,挑釁姿態顯露無疑。

長安將長刀拿在手中,對小丘說道:「小丘,身法練好了,可用於拳法,也可以化進兵刃之中,你要看好了變化應用之法,招式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他的口氣和小閻王很是相似,長安是教導小丘,而聽在小閻王耳中是在挑釁。

小閻王刀交右手,左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長安已經被小閻王殺了千百次。長安心想,不過就是晚上大家聊天而已,小閻王如此憤恨他,還是覺得他沒有聽任小丘挨欺負。

這種人既然得罪了,那就不要再跟他有什麼客氣的想法。

心中有了決斷,他握了長刀走進場內,同樣做了個請的姿勢,這是場面上的客氣,等下就要真的廝殺了,他也很期待。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跟人真刀真槍的對打,身法化進長刀的戰法,究竟威力如何,他需要體會一下。

上次在鐵匠鋪,他是靠身法速度取勝,這次,他要靠小閻王演練招式變化。

對視一眼,小閻王已經蹂身而上,單刀雪練般劈向長安頭頂。眾人覺得小閻王刀光如電,看在長安眼裡,他卻覺得速度真是夠慢的。

其實是他此刻鍊氣期的實力,小閻王只是一介凡人,他倆打鬥就象一個會武功的高手,和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過招一樣。

他初初還用長刀接下小閻王的招式,眾人只聽得一片刀身交擊的聲聲迴響,場上兩個人彷彿打得不可開交。

長安存了演練自己刀法的心思,一招一式的和他對練,修補自己刀法上的瑕疵,越是打到後來,一套演化而來的刀法就越純熟,甚至小閻王下一招要砍向哪個方位,出手力道如何,他都有了預判。

長安打得輕鬆,小閻王卻叫苦連天,他已經明白,對方武功深不可測,明明可以一刀將自己撂翻,卻又讓自己招式使完,倒似讓自己在陪他喂招。

小閻王越打越是心驚,又不敢罷手,生恐他趁自己鬆懈了給自己一下,不死也得重傷。雖然軍中捉對練習,不得故意傷及對方性命,可他也不敢以身犯險。

到了後來,長安帶動著兩個人的節奏,越來越慢。他是有意放慢,小閻王則是力氣用了大半,快不起來。

小丘在一邊看得興高采烈,兩人對打的一招一式,好象專門在教他對敵實戰一樣。

看看小閻王實在是沒了力氣,長安趁空檔一個閃身,已經跳出圈外,收了手裡的長刀,笑吟吟的看著滿身大汗的小閻王,嘴裡說道:「顏兄,承讓了。」

小閻王強撐著站在當場,收了刀嘴裡不說話,心中對他懼怕起來,卻更加的憤恨。長安將他那閃著仇恨的目光看在眼底,心下默然,這梁子是越結越深了。

他不是心狠手辣之輩,何況眼下是在軍營之中,唯有自己加些小心,謹防小閻王再使出什麼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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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界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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