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野豬驚魂

第22章 野豬驚魂

長安跟著小丘,一路走一路感知著附近的環境,只見此地山深林密,不時的有鳥獸啼叫的聲音傳來,並伴隨著一陣陣草木清香的味道,如果在此修鍊,倒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手指要這樣搭著,用力要輕,保持心境穩定。」小丘時時教他一些弓箭和長刀的使用技巧,這些對他來講以後也用得上,他空有修為在身,欠缺的就是各種應用。

他觀察著小丘打獵的種種表現,隱匿身形、聞風而動等等,學習一些自己不懂的實戰知識。小丘時而躬身潛行,時而站定在大樹后凝氣不動,神情凝重成熟,和家中靦腆的表現判若兩人。

兩個人在山林里兜兜轉轉,不多時小丘射到了兩隻野雞,長安不會射箭,只能跟在小丘後面打打下手。臨近中午了,他倆在溪邊休息,吃點乾糧,獵物太少了,小丘還要等到再多打些野味才下山回家。

「柳大哥,看你打鐵那麼輕鬆,體力比我爹好多了。你是不是學過功夫啊?」小丘斟酌半晌,還是決定試探試探他的口風。雖然爹交代他不要打聽長安的事情,但小丘想學功夫的念頭怎麼也壓制不住。

「我也不會什麼功夫,只有一套家傳的身法,健體強身頗有效果。我練的時間也不長,還不會實戰運用呢。」他的身法雖然練的純熟,卻沒經過實戰,有些技巧和潛力根本沒發揮出來。

「那,柳大哥,你能不能教教我啊,我爹是秀才,根本不會功夫,我特別羨慕別人有功夫在身了。」小丘眼帶熱切的望著長安。聽說是家傳身法,小丘已經覺得他肯定不會教了,問完就低頭不語,神色頗為失望。

「沒問題啊,等下了山,我就教給你這套身法。」小丘和張叔對他不錯,他也無可報答,教小丘練練身法也沒什麼。

「真的啊,那太好了。」小丘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高興得站起身來直蹦,又搓著雙手,臉色脹得通紅。

「我去附近看看,柳大哥你先坐一會兒。」小丘心情激動之下,起身就朝溪邊密林深處走,他想儘快打多點野味兒,早早下山回家跟長安學功夫。往常他也是一個人打獵的,應該不會有危險,長安看看他,露出理解的笑容,年輕人嘛。

過了大半晌,長安猛然間聽到溪邊樹林里,響起一陣野獸的蹄聲,股股腥臭的味道隨風而來。只見灌木搖動之間,小丘披頭散髮的奔逃過來,一頭體型碩大的野豬尾隨著衝出密林。

「柳大哥,野豬厲害,你快閃開。」小丘被野豬追趕,唯恐跟長安失去聯繫,只好逃回他倆之前休息的溪邊,此時已經十分疲累,加上開口說話,腳步愈加慢了。

說時遲那時快,小丘見到長安后心裡一松,不想被他看輕了自己,停步轉身,挺起手上的鐵槍就杵了上去,卻被皮糙肉厚的野豬撞開,身體重重的摔到了一邊,鐵槍淺淺的插在了野豬背上,隨即被甩飛到了地上。

野豬受了點兒傷,卻不傷筋動骨,轉回了頭,站在一處石頭上嚎叫幾聲,又發力衝擊過來。

長安毫無戰鬥經驗,被野豬第一波的衝擊驚住,以至於小丘被摔倒了。此時他稍作鎮定,眼見野豬直奔小丘而去,十分危險。他提起長刀,單手用力握緊,眼睛盯住野豬身形。

身法技巧此時在腦中電閃而出,把身法精要全應用在了長刀上,閃身間擋在了小丘前面,手揮長刀,照準野豬前蹄猛斬而出。

野豬沒想到一邊的這個小子,身法竟如此之快,眨眼間刀光已轟然斬來,野豬體型碩大,轉向不及,只聽唰的一聲,一隻前腿已被長刀劈中,齊膝而斷。斷口光滑平整,就如削豆腐一般。

野豬慘嚎幾聲,強撐著就要轉身逃跑,淋淋瀝瀝的灑下滿地鮮血。長安一著得手,哪裡會讓野豬就此逃脫,欺身而上,雙手掄起長刀,身法靈活,瞬間已經擋在野豬去路前方。

他發力一躍,已經高高的在野豬上方,野豬知道不妙,側轉身體就想轉換方向,卻正好給了長安絕佳的角度,又是唰的一聲,小丘抬眼望時,一個碩大的豬頭正在地上翻滾,無頭的野豬猶自朝前沖了幾步,倒在了溪邊。

長安鬆開長刀,覺得雙臂酸疼,一陣的力量爆發之後,心理和肉體上第一次經歷近距離拼殺,有很大的不適應感。他在地球連雞都沒殺過,只教訓過幾個地痞,卻不是這般性命相博。此時情急之下,直接斬殺了一頭野豬,事前顧不上害怕,事後覺得噁心。

實戰,才檢驗出他對元靈氣和身法的協調運用,有很大的缺陷。更大的問題,是要克服心理上的不適。

野豬血流了一地,白花花的腦漿和紅彤彤的血液,從斷骨間汩汩流出,伴著野豬腥臭的味道,長安強忍著才沒有當場嘔吐出來。

小丘已經起身站在了他身邊,嘴裡驚嘆的說道:「柳大哥,你真厲害,這麼大的野豬都被你殺了,我以前見到野豬,只有避開保命的份兒。」

「嘿嘿,這算什麼,想當年。。。。。。」長安嘿嘿一笑吹了句牛逼,卻沒說出什麼光輝事迹。

小丘眼見他這麼厲害,想當年應該更厲害,對他的話毫無懷疑。

野豬體型碩大,小丘張羅著切下前後腿兒帶回家裡,更多的肉就只能放棄了。他用手裡的匕首費勁的切割著。野豬皮堅韌無比,切得頗費力氣,切了另一隻前腿就站定了,揉著手腕歇息一會兒。

「小丘,你歇歇,讓我來吧。」長安抽出腰間匕首,走上前去。這時候天色已經過了正午,讓小丘忙活,到天黑才能下山。

小丘看著野豬屍身時就覺得很驚訝了,柳大哥手裡那把刀鋒利倒也鋒利,可象他那般將野豬頭輕而易舉的就斬下來,斷口還那麼平滑,他還從沒見過誰有這麼高明的手段。

長安手裡那把匕首,是小丘用過的,已經很鈍挫了,他還沒來得及重新打磨鋒利,他眼也不眨的看著長安走到野豬旁。

意念摧動元氣核,絲絲元靈氣順著手臂灌注在手上的匕首里,頓時一把有些鈍挫的匕首,好象鋒利了幾百倍,切野豬骨肉如切豆腐,輕易的在野豬後腿轉了一圈,兩隻野豬後腿已經從身體上被分離開,斷口處平滑整齊。

如果有其他修鍊的人,看到他此刻用如此珍貴的元靈氣殺野豬、切野豬腿兒,一定會大罵他暴斂天物。

「柳大哥你好厲害,那把匕首那麼鈍了,你還能用來切豬肉。可惜這麼大的野豬,咱們搬不動它,要是拿回家去,可是夠我們吃上好多月了。」小丘眼望野豬,覺得十分可惜。

整隻野豬怕有四五百斤,丟掉實在是浪費,長安心想自己終究是要離開這裡,張叔和小丘也不是壞人,心中決斷後,斂物術使出,將小丘包里的野豬前腿和其餘野豬肉一起,瞬間收進神識世界。

「誒,野豬呢?怎麼不見了?」小丘瞪著眼睛,一大堆野豬肉,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長安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也沒和他解釋什麼。小丘此刻才相信,爹在夜裡跟他交代的話,柳大哥是修道之人,不可輕易得罪。

小丘幾次三番的試探,長安並不是沒有察覺,但他能明白小丘的心思,若是換做他自己,遇到比自己高明的修士,肯定會想盡辦法學些本領。

見小丘臉上帶了明顯的畏懼之意,眼神閃爍間不敢再開口說話,長安微微嘆息一下,跟他招呼道:「小丘,這下獵物夠多,咱們三個可以吃上幾個月了吧?」

聽他說話還是先前那麼親切,小丘心裡放鬆不少,爹說的沒錯,柳大哥是個好人。

「柳大哥,我就是想跟你學學功夫,沒有別的心思,你放心,我不會和別人亂說的。」小丘向他表明了心跡。

「沒關係,咱們都是年輕人嘛,我也想找人學功夫呢,到時咱們兄弟倆,去到戰場上,殺他個血流成河,七進七出。」長安拍拍小丘的肩膀說道。

小丘心性淳樸,正值年輕力壯之時,他可以在離開之前,教小丘身法,日後小丘揚名立萬,好過憋屈在這小山村裡打鐵打獵。

小丘被他說得眼睛發亮,見他不怪罪自己,心情也就逐漸放鬆,跟長安一前一後的說著話,下山回到家中。

路上長安就開始給小丘講了些身法的基礎,讓他徹底放下心來,只等著晚飯後跟柳大哥學功夫了。

到家已經下午了,張叔還在打制兵器。

「你們總算回來了,害我擔心這半天,小丘,快帶柳大哥洗手,準備做飯吧。今日不行,明天再去碰碰運氣也是一樣的。」張叔見二人說說笑笑的空手而回,以為這次什麼野味也沒打著,嘴裡安慰著他倆。

小丘則眼帶嬉笑的看著他爹,不出聲解釋。

「好傢夥,這麼大的野豬,沒傷到哪裡吧?」長安趁張叔回身的機會,將野豬野雞,統統放在了溪邊。張叔看到了,瞠目結舌不太敢相信。他見到小丘衣服上有樹枝掛擦的痕迹,還以為是走路碰的,見了野豬,心裡關心兒子,連忙問了出來。

長安一身衣物乾乾淨淨的,就象沒出門一樣。

「我沒受傷。爹你沒看見,柳大哥一刀,就把野豬前腿兒切下來,又一刀,野豬腦袋就掉了。柳大哥還教我功夫呢,以後我們一起去戰場殺敵立功,不要再辛苦打鐵。」小丘添油加醋的說著長安擊斃野豬的過程,告訴張叔柳大哥答應教他功夫。

「去吧去吧,跟著柳大哥才有前途。」張叔嘴巴笑得咧到了耳後。長安是仙師,如果小丘能跟他一起去戰場,想來也會帶小丘修鍊,那是小丘莫大的機緣。只是想到要父子分別,他暗中感到不舍,硬著心腸沒說挽留的話。

晚飯張叔故意喝多了酒,早早回屋睡覺去了,長安也不點破。他知道張叔是在向自己示好,只要能把小丘教導好,張叔就心滿意足,別無他求。

吃過了晚飯,長安便說話算話的開始教授小丘身法,小丘學習的很快,一晚上就記住了十幾式身法,比當初翟大權領悟能力強了很多,讓他甚是欣慰。

幾天之後,六十四式身法,小丘已經學得有模有樣,長安又教了他運力轉換的一些要領,就不再多言,剩下的要靠小丘自己勤習苦練去領悟。

「柳兄弟,這幾日辛苦你教導小丘練功夫。」一天晚飯後,小丘在溪前空地上練習身法,張叔和長安則坐在堂屋裡聊天。

「當初若不是小丘將我救回,我說不定早就死去了,教導身法實在是不值一提,張叔您莫客氣。」他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沒有居功的意思。

「柳兄弟,按說你教了小丘身法,我感激萬分,實在不應該提別的要求,只是。。。。。。我就小丘這一個孩子,小丘又沒了娘,眼下戰事紛爭不斷,小丘跟著你去戰場,是可以殺敵立功,但作為一個凡人。。。。。。」張叔諾諾的住了口,下面的話沒說出來,不過他已然清楚張叔的意思。

「張叔,說出來也許您不信,我確實是有難言之隱。我自己也是誤打誤撞開始修鍊的,而且我根本不會教別人。對了,上次您說那個金丹仙師,挑選族內子弟去修鍊,資質到底是怎麼論定的呢?什麼樣的人才能修鍊?」長安說的自是實情,他不能把道德經的內容寫出來讓別人修鍊,他本身對修鍊的一些基本常識都所知甚少,何談教導別人。

他言辭懇切,張叔聽得出來不是敷衍自己。

長安平時,連張叔都知道的一些修鍊知識都不懂,還得請教他,張叔心下不由一陣失望,小丘能不能修鍊,看來目前不能確定。他是個豁達的人,一陣失望之後,也就拋開了小丘跟著長安修鍊的想法,不再糾結。

「聽呂秀才講,當初金丹仙師,是在族內進行靈根測試,有靈根的人才能修道,而且靈根的資質也不全然相同,有的好些,有的差些,具體的我就不知道更多了。」張叔憨憨的笑笑,把自己耳聽來的,不加絲毫隱瞞的告訴長安。

靈根?他知道修鍊是要進行靈根測試的,那自己就是有靈根的人了?靈根好壞又是怎麼測試的呢?他的靈根如何?老李頭測過他的靈根?

他微微搖頭,目前不知道這些基本的修鍊常識,對自己的修鍊不知是好是壞。沉默一會,他心想不管那麼多,自己只管修鍊就是,這些東西以後總會弄明白的。

張叔又坐了一會兒,回屋睡覺去了。小丘繼續在溪邊練身法,他則坐在院子里,閉目打坐吸納天地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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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界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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