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凝體大成

回到學校的第三天，他正在房中靜坐，看著本草綱目，熟悉各種藥材，意念一動，發現兩里地之外有人走來，此時他還不會意念外放，只是被動感覺到有人，卻是翟大權和胖經理一起來了。

「安保工資最少註冊資金要五十萬，您的五萬算是投資，剩下的四十五萬我來出，股份按照五五分成，我佔一半。剩下的一半股份，你們怎麼分配，就不關我的事情了。」胖經理把和翟大權商量好的條件說完，一口喝光了杯里的水，擦了擦臉上的汗。小學校轎車開不進，他是一路走著過來的。

「五五分成，我覺得不好。」長安權衡間已經有了決斷，開口否定了胖經理的說法。

胖經理的條件看著好像很吃虧，他出了絕大多數的錢，卻只佔一半股份，翟大權很是高興的答應了。其實這樣容易為以後留下隱患，五五分成，到時候有了矛盾，誰也沒有決定權，會發生很多內耗。

是不是覺得自己拿少了，要多分一些給自己呢？胖經理眼巴巴的看著長安，心裡有點興奮。按照他的想法，能給自己四成股份就心滿意足了，畢竟自己不會功夫，管理也就那樣，他只會管民工而已，能在長安的新公司佔四成股份，不虧。

「安保公司，資金不是主要的問題，區區五十萬我還是拿得出來的。」長安並不是胡吹，如果胖經理不投錢，他可以讓若菲入股，二嬸家五十萬應該還是有的。

有翟大權做出頭露面的工作，他覺得問題不大，凝體身法的威力，用在安保公司上有點大材小用。不過他時間精力有限，不想自己親自去做公司賺錢。

「安保公司，注重的是安保能力，科學化的管理，這些都是翟大權和若菲要做的事情，如果只出一點錢，就要佔一半股份的話，這樣很不合理。」長安的話讓胖經理佔便宜的想法徹底破滅了。

「當然了，您也出了錢，還要找關係介紹客戶，以後打開知名度等等，你的作用也不小，我覺得你佔三成股份不算過份。」長安給出的條件，比胖經理的預期少了一成，不過也能接受，胖經理撇撇嘴點頭答應。

「七成股份，你佔三成，若菲佔四成吧，大權覺得怎麼樣？」長安心想畢竟若菲是個女孩子，不適合安保公司拋頭露面的工作，讓大權佔三成，想來他也會滿意。

翟大權沒想到自己一分錢不用出，佔了三成股份，好象天上掉餡餅一樣。自己的身法是長安教的，公司的錢是長安和胖經理出的，管理上有若菲，自己只要好好工作，教些徒弟訓練就行了。

翟大權臉紅紅的沖他說：「師傅，我不該拿這麼多股份，給我開工資就行了。」

長安哈哈一笑，對著兩個人說道：「錢財身外物，不用太過在意，以後賺了錢，還可以開展別的業務嘛，大家把話提前說好，今後就團結起來，把公司做大做強，這才是正路。」

股份分配落實，翟大權和胖經理起身告辭離去，籌辦新公司的事情。

最後一粒凝心果了，他在一個異常安靜的夜晚，調整了心神之後，鄭重的將融心果放入口中，盤膝修鍊。青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他合上雙眼。

隨著融心果熱氣的逐漸消失，他的身體外面沒有任何變化，體內卻如山崩地裂一般的震蕩起來。

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全部震顫起來，一陰一陽的兩種力量，一種如烈日焚燒，一種如地底寒冰，一時熱一時冷的發作，他唯有穩坐意念世界，從凝皮到凝心的口訣，從頭到尾不停的運轉，抵消這兩種力量對身體的衝擊。

心臟一時如重鎚敲擊，一時如細針直刺，從頭頂到小腹下部為分界線，長安左邊身體上開始出現熱氣騰騰的汗水，右半邊身體上凝結了白色的冰霜，難受之極。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身體猛地一顫，兩種極端的力量彷彿找到了平衡，如蜜裡調油一樣開始彼此融合，再分不出陰陽，身體表面的熱汗和冰霜，全部化成了水汽逐漸蒸發。

春風三月，說不出的愜意；夏日寒冰，說不出的清涼；秋日夕陽，說不出的溫暖；冬日溫泉，說不出的舒爽。他的身體，感覺舒服到了極致。

意念世界里，一輪明月，一團暖陽，在意念世界的天空快速輪轉，好象電視機里播放的快進鏡頭，星辰也在明暗交替的天空中一隱一現著。

地上的花草枯萎了又盛開，緊接著又枯萎，時光好象變快了千倍萬倍。

盤膝坐定，不管身邊的景象如何變化，長安一遍遍的修鍊凝體口訣，從凝皮到凝心，周而復始，同時吸收青茵所剩不多的血滴。

豁然間，他睜開了雙眼，意念世界的時光轉換嘎然而止，花草還是那些花草，跟剛進來時一樣，天上一輪明月正播撒著銀輝，照亮大地。

青茵血滴消失不見，完全被他吸收。

不待他細想，道德經不呼而至，書頁自動打開，凝體篇後面的書頁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第一行開頭又是四句詩：

凝體初成第一關，修道何止萬重山。鍊氣築金元化大，破碎虛空始為仙。

接著四句詩後面，是鍊氣兩個大字，然後就是密密麻麻的各種鍊氣期的法術口訣，他一段段的閱讀背誦，用心記憶，良久之後，才長出一口氣，鍊氣期的內容都背下來了，只需日後逐步修鍊體會。

他隱約明白詩里的意思。凝體，只不過是修道之人，脫離肉體凡胎的第一步，連修道入門都還不算呢，鍊氣才算開始修道，後面更有築金元化大五個階段要去修鍊，之後才能羽化升仙。

鍊氣期後面的書頁，還是空白的，他一點也不奇怪，等鍊氣有成，後面的內容自然會出現的。

道德經飛回了水滴上方，有一種溝通天地的輕微感覺，頭頂百會穴好象開了一個髮絲粗細的小孔，一絲絲的天地元氣無形而來，匯入意念世界的水滴上，融入其中。只是這天地元氣太過微弱，水滴根本察覺不出有變化。

「這就鍊氣了？動靜太小了吧？」長安砸吧著嘴唇。鍊氣雖然不咋樣，可地球上能有幾個修士？好歹也來一陣驚雷，下場雨什麼的啊。

試試凝體身法，六十四式瞬即展開，連長安自己都被嚇到了。只見他身體周圍，密密麻麻都是自己拳頭腿腳的虛影，那是因為速度遠超以前凝體，地上的影子虛實轉換，飄忽不定。

他體內的力量，也絕不可與凝體未成時相提並論了，此時的他如果對上大成前的自己，他自信可以對付十個八個的。

力量和速度的澎湃感極其強烈，心思一動，他如離弦之箭來到大樹前，簡簡單單的一掌拍出，大樹主幹朝立時外歪倒了一些，他腳下站立地方的泥土，被樹根拱起了一塊。

鍊氣，如此強大啊，太好了。他收回手掌，十分開心的看了看。

驅物術，顧名思義是用元氣驅動物體，此術修成后可接著修習斂物術。另外還有神識術，去塵術，穿牆術，隱身術等等，他選擇了最簡單的驅物術來做入門修鍊。

整整一天，他都在屋裡盯著一張輕飄飄的紙做著練習。青茵看到他傻乎乎的看著一張紙，沒進來打擾他。

她沒做飯，而是坐在院中，手托著下巴發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驅物術雖然最簡單，卻是需要意念運轉和元氣配合，是修道入門的法術，從凡人轉變為修士，其中的技巧法門在沒人教導的情況下，他掌握起來還是很費力的。

上午的時候紙張動了一下，他大喜之下卻發現，是青茵沒把門關緊，吹進來的風把紙吹動了。一直到了傍晚，紙張都沒動一下，他有了筋疲力盡的感覺，只想倒下睡覺。意念世界的水滴，已經縮小了一小半，是他不懂元靈靈氣與意念的運轉配合，修鍊驅物術浪費了很多元氣。

他躺下睡了近兩個小時，醒來後天已經黑了，只覺得肚子餓得很。

「還開不開飯啊？」到院子里和青茵坐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跟她比劃著吃飯的手勢。

「自己不會做啊？都已經鍊氣了，不先練神識術，反倒先去練驅物術，怎麼這麼笨呢？」她無奈的撇撇嘴，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

地球上靈氣太稀薄了，他的元氣核有限，不能先練習神識術。她儘管明白，卻不能跟他交流修鍊的技巧，一股邪火氣無處發泄，索性面無表情的一動不動坐在凳子上。

「行，你不做是吧？我有辦法治你，我做。」長安臉上帶著討好的微笑，嘴裡說著狠話。在省城賓館被踹了一腳，他打從心裡對她既愧疚又懼怕，就象若菲說的，他真的變成軟骨頭妻管嚴了。

「來吧，老婆，試試為夫的手藝。」長安做飯的手藝不錯，儘管是簡單的炒青菜，炒雞蛋，他做得色香味俱佳。聽不見有聽不見的好處，嘴裡占著便宜，他討好的給她裝了一碗飯，擺好筷子，臉上笑眯眯的看著她。

「笑什麼笑？趕緊吸收元氣，爭取早日修鍊好神識術，你帶我去靈氣充沛的地方，好過在這破星球千百倍，老李頭都安排好了。」青茵先是皺著眉，很無奈的拿起筷子，象徵性的夾了點兒菜放進嘴裡，一吃之下感覺味道真不錯，不由得多吃了一碗飯。

「老婆，我手藝不錯吧？多吃點兒。」見她吃得香甜，長安挑著眉毛得意的沖她擠眉弄眼。

「原來你會做飯啊，害得老娘伺候了你這麼久！以前你病了，我不跟你計較，以後甭想老娘再給你做飯。」多日不自稱老娘了，她笑眯眯的看著他。

「小雯不知道怎麼樣了？轉世投胎，也該上小學了吧？」吃著自己做的飯菜，他想起了小雯，再沒有見面的可能了。

一絲落寞的神情看在青茵眼裡，她以為是修鍊法術進度不快，他有些沮喪，手腳麻利的收拾著，不耽誤他時間。要是知道他此時此刻想著前女友，她非得把碗扣到他臉上不可。

青茵這麼好，不該唐突她，更不能辜負她。長安看著她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差點把自己感動得熱淚盈眶。

天地有元，萬物生靈。

冥冥中萬物靈氣，轉化為天地之間的元氣，反哺世間蒼生。長安覺得元氣核不斷縮小，百會穴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還不如減少速度的百分之一，好比一個敗家子，每天要花幾千塊，卻掙不來十塊錢一樣。

一夜修鍊過去，將到天明的時候，擺在他面前的那張紙，終於微微的向前挪了一下，長安大喜之下，抬眼看看四周，確定門窗緊閉，他終於摸到了驅物術的門檻。

熟能生巧，再接再厲，又過了幾個小時，他可以在不大量耗費元氣的情況下，讓紙在桌面上前後左右的隨意移動，想讓紙飛起來，卻還不能夠。

元氣核經過一天一夜的消耗，已經從水滴大小，變成了小米粒大小。

他不敢繼續進行修鍊，萬一元氣核消失，自己充其量就是個凝體大成之人，再也不能修道。

長安這個擔心卻是多餘了，只要有天地元氣在，元氣核是不會消失的，只會隨著消耗逐漸減少。當然，如果消耗到若有若無的狀態，那他也就相當於是凝體大成的人，只多一粒微塵大小的元氣核，戰力不相上下。

他盤膝坐下，開始補充天地元氣，吸收的速度簡直比蝸牛爬大樹的速度還慢，吸收到將近中午，兩個小時過去，元氣核也沒見多少增長。青茵血滴給他的基礎，已經快敗光了。

另外他發現，自己吸收的元氣，如果說有一百份的話，其中的一半進入意念世界后就消失了，只有不到一半的元氣補充到了元氣核里。他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好一直打坐，補充元氣。

堪堪的到了傍晚，長安收功起身，進了廚房做飯。

「早知道不做飯了，餓一頓也不見得能餓死我。」作繭自縛的長安，看著院子里優哉游哉等著開飯的青茵，無可奈何的自言自語。剛才他示意青茵做飯，她卻打著請君入甕的手勢，把他推進了廚房。

和她一起吃了飯，長安臉上帶著悶悶不樂的表情，轉身要進房間。青茵坐在凳子上托著下巴，回味著飯菜的香味，看上去卻顯得很孤單，讓他覺得有些慚愧。

自己勤於練功，對青茵有些疏遠了。練功畢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有所成的，自己一天多的時間，驅物術小有進步，也算說得過去，要多留些時間陪陪青茵。

能給老婆做飯，不應該抱怨，而是求之不得的榮幸。長安挺挺胸膛，為自己的博大胸懷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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