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第十七章我的女人最好】

一入吳越,雖大雨不斷,但慶幸調派得宜,早早便將臨近江河、大山的百姓移居至安全之處,所以沒聽聞有因土石滑落或被大水淹沒的村落消息。

寧傾雪的心也在連下了四、五日大雨終於放晴之後落下。

半個月後,夕陽似火,在臨時搭起用來醫治傷病的營帳之中傳來一陣嬰兒啼哭。

「生了,生了!」外頭響起了一陣欣喜的叫聲。

營帳里甫生子的小媳婦這是頭胎,偏偏遇上災難,家中的房子因大雨毀了,幸好一家聽從安排早一步移居到了安全處,所以保住了全家的性命,今天天還沒亮就要生了,但一時之間找不到接生婆子,聽人提了有位嬌柔溫和的女大夫在醫站義診,便將人送了過來。

如今等了一整天,孩子終於呱呱落地,不單等在外頭的家人開心,就連一旁三三兩兩或坐或站毫不相干的百姓,聽到孩子啼哭也露出了笑容。

雖說遇上災禍,但新生總是帶來喜悅。

「恭喜,是個大胖小子。」陳瑾率先跑出來給小媳婦的夫君報喜。

「多謝大夫、多謝大夫。」小媳婦的老公激動得直點頭。

「我不是大夫,替你媳婦兒接生的是寧大將軍的閨女,這可是將來的閑王妃,你家大胖小子以後肯定有福氣。」陳瑾也是在這幾日才知道了趙焱司的身分,可差點沒嚇壞她,但驚嚇過後卻又是滿滿的崇拜。

原本想着庸王世子能來賑災已是難得,沒料到如今太子和閑王都親自前來,這才是真正的憂國憂民,心懷天下,又加上趙氏一門兄弟都長得好看,再有寧傾雪這層關係,就足以令她替他們狠狠的在百姓面前說上不少歌功頌德的好話。

「雖說遇上了災難,但有太子親自領軍,還有閑王殿下和寧大將軍的一雙兒女帶着眾位大夫出手救人,相信這場災難很快就會過去。」

四周的人聽到陳瑾激昂的話語,忍不住跪了來,朝着營帳就是激動感激的連磕了好幾個頭。

在營帳內的寧傾雪渾然不知外頭動靜,看着陳大嬸已將孩子清理好放到了累得睡着的小媳婦身旁,露岀一抹淺笑。

「阿寶,你也累了一日。」陳大嬸不由出聲催促,「這裏交給我,你快去歇息。」

寧傾雪眉宇間雖透著疲累,但掩不去心頭的滿足喜悅,她戀戀不捨的看了熟睡的母子倆一眼,才在陳大嬸的叨念之下踏出營帳。

「哎呀,菩薩來了!」

寧傾雪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四周,菩薩?

陳瑾笑嘻嘻的走到了寧傾雪的跟前,「說你啊,阿寶。」

寧傾雪看着跪在四周朝自己磕頭的百姓,一臉受寵若驚,「我不是什麼菩薩,不過是個大夫罷了。」

「你可不單隻是個大夫,還是寧大將軍的閨女,未來的閑王妃。」陳瑾在一旁補充。

「不論是何種身分,」寧傾雪連忙讓眾人起身,「我終究就是個大夫。」

「寧姑娘大善。」

也不知是誰突然在旁冒出了這麼一句,四周立刻有人接二連三的響應,登時熱鬧了起來。

寧傾雪面對吹捧實在啞口無言,細思自己除了救了幾個受傷的百姓外,還沒做過什麼了不起的事,畢竟真正傷重的病患全都交給了自己的兄長,怎麼現在榮耀卻都屬於她似的?她自然不知道陳瑾極力的吹捧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太子遠觀這一切,沒讓周遭的人弄出動靜,每日傍晚時分,他都會來醫站一趟,但是卻還不如寧傾雪受到愛戴。

「她還真是深得民心。」

跟在身後的趙焱司嘴角微揚,看得出心情很好,「我的女人,自然最好。但縱使如此,她還是如她自個兒所言,就是個大夫。」

太子沒好氣的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就得意吧!」

趙焱司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看不慣他凡事胸有成竹的模樣,太子故意說道:「本宮聽聞寧大將軍並不特別喜歡你。」

趙焱司不問也知道這話肯定是寧齊戎說出去,他也沒否認,只道:「福寶喜歡我便成了。」

太子對趙焱司的自以為是已徹底無言,只問道:「你當真打算定居邊城,不回京城了?」

「身為親王,臣弟還是知情識趣的遠離京城,不問朝堂之事為上。」

趙焱司被外祖養大,比旁人更看得清皇室之中親情淡薄,他雖有幸與兄長情誼深厚,但這世上最難料的便是人心,與其日後可能產生嫌隙,不如在一開始就維持親近但又有距離的關係。

太子也知道他的性子勉強不來,所以也不再多勸,只是心頭總是有掩不去遺憾。

「若皇兄真有不舍,不如等有朝一日登基之後,跟我做點小生意。」

太子輕挑了下眉,「你竟將腦子動到本宮頭上,你想做什麼?」

「目前還未有方向,到時再跟皇兄細談。」

他從庸王手中買下北湖大山,山中盛產鐵石,他深知懷璧其罪,與其惹得旁人眼紅,倒不如日後便宜了自己的兄長,有未來的皇帝做後盾,不單可保自己腰纏萬貫,還能讓福寶衣食無缺。

至於上輩子因為鐵石而與庸王府有了連結的溫州曲家,他不得不承認曲家鑄鐵確實有本事,等到趙之懿走上上輩子的老路,嫁進曲家之後,他也不介意再與曲家合作。

「如今吳越有你,一切井然有序,過幾日我便回京,將吳越交由你處置。」

趙焱司原想拒絕,但想起寧傾雪的性子,吳越災情未完全平復一日,她便一日不會安心,終究將話給吞了回去。

「方才聽到消息,郡王世子被救回一命,但人變得痴傻,雙腿不能行,口不能言,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再聽寧修揚的消息,趙焱司的心頭已經一片平靜,他未開口問過寧傾雪她在此事中所扮演的角色,不是不好奇,而是壓根覺得不重要。

「一車賑銀因郡王世子驚馬而損失,皇兄就看他是寧家人的分上,罰他補齊銀兩就饒他一命吧。」

太子早知道趙焱司對郡王世子的厭惡,所以心知肚明他肯定不會為了寧修揚求情,淡淡的說道:「只要補齊銀兩便饒他一命,你倒是好心。」

「畢竟也算有過幾面之緣,」趙焱司大言不慚,「一車賑銀約百萬兩,一毛不少的讓郡王府賠上就是。」

太子幾乎忍不住失笑,一車賑銀頂了天也不過四、五十萬兩,到了趙焱司嘴裏硬生生的翻了兩倍,看來他是打定主意人廢了還沒完,更打算掏空郡王府的家底,將郡王一家踩進塵土裏。

「同為寧家人,你家福寶能袖手旁觀?」在太子眼中,寧傾雪可是個溫良心善的姑娘。

「福寶那裏我自會說服。」趙焱司知道就算郡王府毀了,福寶也不會心生不忍,他反倒是擔心還未遭受背叛的寧九墉會插手,對於自己未來的岳丈,他並不想得罪,只是他不可能放過郡王府一門。

至於寧傾雪心中所想,他是不打算讓旁人看清的,這輩子,寧傾雪永遠會是眾人眼中的良善小姑娘,至於惡人,他全然不介意由他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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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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