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磨難篇 第十三章 試探

第一卷 磨難篇 第十三章 試探

?換作以往徐辰還有一點擔心,怕自己實力不行不是唐大牛的對手,可現在不同了,老人教的封閉穴道之法,足夠他打死唐大牛好幾回了!

徐辰頓時把心一橫,盯著身後的唐大牛怒氣衝天地說:「敢暗算我,老子先宰了你!」

「轟!」

徐辰對著剛落地的唐大牛就是一拳打去,瞬間將他打飛,唐大牛撞到了幾丈開外的一棵桃樹上,樹榦攔腰截斷,重重地砸在了唐大牛的背上,致使他倒地不起。

「死吧!」

徐辰又是一拳頭打出,可唐大牛這次有防備了,他飛身抱起這粗壯的樹榦迎著徐辰的拳頭而上。

又是一聲轟響,樹葉紛飛,樹榦也裂成片片木屑四散而飛,唐大牛卻趁機直退數丈,躲過了徐辰的攻擊。

「姓徐的,你瘋了嗎?」

「老子是瘋了,今天非要殺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可!」徐辰仰天怒吼,他也不管受傷的鸞鳥了,真氣凝結的冰錘如猛虎下山一般沖向唐大牛。

本來唐大牛要是使出全力和徐辰應戰,徐辰不一定有勝算,可他看到徐辰這副發狂模樣,猛然想起他發瘋后暴打程海時的情景,人已是未戰先怯那敢應敵,頓時如驚慌的兔子般四處逃竄。

接下來,讓人驚詫的事情發生了,那近到唐大牛身前的冰錘直接炸裂,冰屑當中有片桃葉悄然落地,可粗心的徐辰哪曾留意到這個細節。

「我的媽呀,真險啊!」對於這一幕,唐大牛看的是心驚膽顫,不然這一錘砸下來,自己肯定是非死即傷。

「是誰,快給我滾出來!」徐辰再笨也知道有人救了唐大牛一命,他瞪眼朝四周望去。

可並無人聲回答,現場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就是那在地上掙扎不起的鸞鳥。

難道是孔彪來了嗎?徐辰一驚,心知若不是有人幫唐大牛,他早給自己一拳頭打飛了。

可這神秘人遲遲沒有現身,兩人在原地僵了好半天,最後還是唐大牛回過神來,喘著粗氣對徐辰說:「徐師兄,你好狠毒的心腸啊,竟然想殺害同門!」

徐辰真想亂拳打死這個混蛋,但他顧忌著躲藏在暗處的幫手,不得不強忍著怒氣說:「還給我抵賴,說,剛才為什麼使陰招阻止我殺這妖怪?」

「少給老子栽贓陷害!」唐大牛張口就是一句髒話,雖不知是誰在暗地裡幫了忙,但他也知眼下徐辰不敢把自己怎麼樣,所以膽子也壯了,他冷冷說道:「剛才我人在空中,用什麼來害你?反而是我前腳剛落地你就來殺我,事實擺在眼前,分明是你想獨吞那顆靈丹,所以對我起了殺心。」

簡直是胡扯,明明是你在害我,現在居然被你反咬一口了?徐辰又是殺心大起,怒喝一聲說:「混蛋,給我去死!」話一落下,他就一拳頭打向了唐大牛。

「救命啊,徐辰要殺人了!」唐大牛驚慌失措,撒腿就跑,徐辰一拳撲了空,在後面緊追不捨。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徐辰耳朵里響起了一聲驚喝,聲音如滾雷般充滿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師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徐辰頓時止住了腳步,張眼尋找老人的蹤跡。

唐大牛哪曾聽到這等私密的傳音術,他見徐辰停止不前還以為是怕了,立即罵了一句:「姓徐的,你給老子等著,我馬上叫你好看!」說完他一溜煙地跑的不見蹤影。

「媽的,便宜你這個狗雜碎了!」徐辰追之不及,氣得直跺腳。

這時身後傳來呵呵的笑聲,徐辰回頭看去,發現老人從一棵桃樹的葉影中輕躍而下。

「師父,你都看到了吧,這唐大牛賊性不改,居然暗算我!」

「哦,是嗎?」老人淡然笑道:「還是先解決這隻鸞鳥吧,殺了它,你就能得到靈丹。」

「好!」

徐辰走到受傷的鸞鳥前,舉手就對著它的腦袋砸去,可他的拳頭停留在鸞鳥的頭上方,竟砸不下去了。

老人問:「怎麼,不忍心下手?」

「是的。」徐辰收回了手,「我,我……」他欲言又止。

冷靜下來的他想起了上次的遭遇,雖說出於無心,可畢竟是自己從崖上墜落砸死了鸞鳥的幼鳥,現在要是連它也結果了,那它們母子豈不是都要喪命在自己手中。

徐辰看到鸞鳥眼中有淚流出,在地上聲聲哀鳴不已,他心裡更加悲憫,這一拳頭怎麼也打不下去。看著老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他頓了一下,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向師父講了一遍。

「徐辰,回答我一個問題。」老人的神色變了。

「師父請問。」徐辰看著師父眼神中透露著幾許鄭重,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如果有一天,你打敗了窮凶極惡的敵人,假設他死了,家中年邁的父母無人贍養,你還會像今天這樣下不了手嗎?」

徐辰一愣,摸著後腦勺想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回答。

老人厲聲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我……」徐辰又是一愣,但最終還是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師父,徒兒真不知到時會怎麼做。也許我會殺了他,也許是饒他一命。」

「為什麼要饒了他?」

「徒兒父母雙亡,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想……每個人不是生下來就是壞人,要不就給他個改正的機會?」

「呵呵,你不覺得這樣做太軟弱了嗎?」看徐辰臉都紅了,老人微微一笑轉而問他:「如果你饒了他,他回頭又陷害你,你還會饒過他嗎?」

「那當然不會了,我總不至於為了行善把自己的命給丟了吧?」徐辰脫口而出。

「好,好,好!」老人一連贊了三聲,大笑著說:「人非聖賢,自當順應本性而活,若被條條框框箍著,那豈不是活的很累,也活的沒意思?」

徐辰不作聲了,他察覺到老人的言行和南宮師父大為不同。

尋常南宮牧陽教導他的都是行俠仗義,勸人為善之類的大道理,可徐辰脾氣暴躁,做事又衝動,時常惹出些禍端,為此沒少挨過師父的責罵,他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

可老人的這番話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他聽了怎能不喜,只是顧忌著南宮牧陽的面子,此刻不敢把內心想法說出來。

老人來到鸞鳥前蹲下了身子,從懷中拿出個白色藥瓶,倒出些金色粉末,把它敷在了鸞鳥的傷口之上,那流出的血頓時止住凝結成鮮紅的軟疤。

躺在地上休息了片刻,鸞鳥恢復了元氣,它像個溫馴的寵物趴在老人身下,任由他撫摸頭上的羽毛,沒有一點抵觸情緒。

見到這一幕,徐辰放下心來,知師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但他轉念一想,不禁眉頭皺了起來,失聲說了句不好。

老人扭頭問道:「你是擔心完成不了任務得不到那顆靈丹?」

「我當然想得到它,不過和一條命相比,徒兒寧願放棄任務。」徐辰自我安慰地說:「得不到也罷,在沒有碰到師父前,我是個被人瞧不起的學徒。現在受您教誨都成七階神武士了,徒兒很知足了。」

「哈,這麼容易滿足啊,那你還嘆個什麼氣?」

「徒兒在想,今天師父救了鸞鳥,可難保它以後不去騷擾村民,到時我不殺它,崇吾山的師兄弟們也會找它算賬,終究還是免不了一死。」

「這個你不用擔心,它以後只會隱匿山中靜心修鍊,絕不會生事。」

「您是說鸞鳥今後會改過自新?」

「哈哈,它本來就溫馴乖巧,又何來改過一說。」

「您這話就把徒兒說糊塗了,它噴火燒了不少莊稼,這難道不算作惡嗎?」徐辰愣了,不知老人話中的意思。

「焚燒莊稼確實不對。」老人淡淡地說:「不過這不是它的本意,因為這火是我叫它放的。」

「什麼,師父您是在開玩笑吧?」徐辰大驚,懷疑自己聽錯了。

老人手指著鸞鳥說下去:「它叫阿彩,十年前因修鍊不得其法,差點邪火攻心而死,要不是被我撞到化解了它體內的邪氣,阿彩早已性命不保。我見它頗有慧根,便教些採氣吐納之法,這才讓它有了點道行,所以阿彩認我做了主人,時常聽我差遣。」

飛禽走獸之類想要修成正果,理論上比人類困難的多。人的身體結構是最符合天地自然的生靈狀態,生來體內就蘊藏著真氣,只要後天勤苦修鍊,便能開脫靈智提高自己的修為。

可妖怪就不同了,它自身體內沒有真氣,必須靠吸取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行運納之法方能將真氣聚集在體內。所以修鍊的妖怪大多都以非人身的狀態經過修行取得人身後才能進一步達成大道,否則的話,僅在靈智這一關就卡死了大部分妖物的成精之路。

徐辰也曾聽南宮牧陽說過這個道理,他怔了一下,輕聲地說:「我知道師父是憐憫阿彩修行不易,才教授它修鍊之法。不過這些莊稼都是農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就這樣一把火燒去,未免……」他有點說不下去了。

「你是說我做錯了?」老人臉色一沉。

「徒兒不敢……」猶豫了一下,徐辰還是大著膽子說出了內心想法。「農民要是沒了莊稼收成,那他們吃什麼?徒兒……徒兒認為師父這樣做有失公允。」

老人聽到這番話並沒有動怒,相反還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他接著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在你們來捕殺阿彩之前,我已讓孔彪派人下山賠償農民的損失。」

「這樣當然是最好……」話說到一半,徐辰猛一抬頭,虎目里閃爍著驚訝之情,「師父認識孔師伯?」

他原以為老人是隱居在山中的世外高人,哪會料到他和孔彪之間有著極深的淵源,要不然孔彪怎會聽從他的安排去賠償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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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神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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