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準備
話雖如此，鄭勝心裡卻憋著一團火。他能接受離開洛陽回家去，但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實在是太憋屈了。
這時，王導又對司馬睿道：「大王，您？」
「無妨。」司馬睿擺手道。
鄭勝心裡暗想，畢竟司馬睿是郡王，賈南風大概特不敢怎麼針對他。
倒是他和王導兩人，如果司馬女彥因這場病死掉，盛怒的賈南風真會派人來殺他？他只是在東偏殿和那小姑娘相處了片刻，居然也會被忌恨成這樣。
鄭勝有種窒息的感覺，那就離開吧！反正這裡也不是他眷戀之處。
「鄭勝，很抱歉把你牽扯到這件事中。今後你如果有麻煩，可以讓人去琅琊王府找我。」司馬睿道。
「多謝。」鄭勝心裡卻想著，就算他有了麻煩，難道派人跑幾百里找司馬睿求助。鄭勝繼而想到這段時間他一直煩惱的事。請司馬睿幫忙找一個病人？
鄭勝頓住腳步，猛地扭回頭看向這座巍峨的皇城。病人！身份高貴卻幾乎已經無法醫治的病人！司馬女彥，不正是一個十分合適的人嗎？
鄭勝仔細的考慮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鄭勝，你在想什麼？」王導扭頭看向落後了幾步的鄭勝。
鄭勝笑道：「大王，王兄，我有一計可消除此次災禍。我…我們到銅駝街找處安靜的地方詳談吧！」
司馬睿、王導對視一眼，兩人做出了決定。
銅駝街北段，仙品樓三樓雅閣。
司馬睿聽完了鄭勝的計劃，沉聲道：「那位皇女性情柔和，聰慧善良。確實不可多得。如果有辦法，寡人也想救她。但你的葯真的可以治好她嗎？」
鄭勝理解他的擔憂，現在他們三個算是撞上了賈南風的槍口。這時候，還不躲著點，要繼續往上撞！萬一治不好病，下場會比現在慘痛的多！
「有八九成的幾率可以治好她。」鄭勝猜測身體本就虛弱的司馬女彥應該是因為昨天下了大雪才導致生病的，再排除可能會發生過敏的可能，九成的成功率還是有的。
司馬睿目光一暗，語氣更加肅峻：「八九成的把握？整個洛陽的名醫都醫治不好的病，你怎麼敢下這樣的保證？你可知一旦失敗會有什麼後果？皇后遷怒於你，這會是殺頭之罪！」
鄭勝張張嘴，卻不知該怎麼回應。
「你回去吧，收拾好行李，快些離開洛陽吧！」
鄭勝拱了拱手，道：「告辭。」
司馬睿目光流露著失望和可惜。
鄭勝離開后，王導問道：「大王？」
「原以為他是一個能隱忍的能士，現在看來只是一個鄉間僻野來的莽夫罷了。」司馬睿冷聲道。
……
鄭勝還是打算試一試，他回到家，立刻把鄭汶、司馬定雲找來，向他們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皇女女彥？克吳，你有些冒失了！萬一治不好皇女，可就麻煩了！我們還是不摻和這件事了。」鄭汶道。
鄭勝把賈南風轉怒於他的事告訴了他們，「不去救她，我三天之內就得離開洛陽。救下她，我不必憋屈的離開，拍賣會也會大獲成功！我覺得值得冒險一試。」
司馬定雲沉吟片刻，「菇苔液的確是神葯，我也覺得可以一試，我去找大王，請他明天去宮裡。」
「先生也可以去新野公府找縣公。」鄭勝提醒道。
「好。」司馬定雲快步離開。
鄭汶有些憂慮：「順陽王會答應幫忙嗎？」
「這件事關係拍賣會的成敗，他會答應的。」鄭勝道。
「嗯，我們的確不該小瞧順陽大王。還記得上次你和他討論拍賣行時，他堅決不肯買下拍賣行，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保持現狀才對他最有利啊！」鄭汶道，「買下拍賣行，確實有利可圖。但脫離了和我們的關係，他的拍賣行就失去了我門特有的『珍惜物』。就算是還能從我們手中得到相對便宜的物品，但也要比現在少賺很多。」
鄭勝恍然，原來司馬暢的心裡，很清楚他如何能得到最多的錢。
「我把沈醫者叫來。」鄭汶起身離開。
不一會兒，一直留在鄭宅照看周喬的沈懷來到中廳。
不過，在聽到要他入宮治療皇女，沈懷頓時失聲大喊道：「不可，不可！我這樣的鄉野之人，怎能去治療公主那般高貴的人物？」
「你忘了嗎？我們有菇苔液那種神葯，你只要按部就班的施針即可。」鄭勝有些不滿的說。
聽了這些話，沈懷更加戰戰兢：「世子，我怎能去給公主施針呢？施針的部位可是那種地方！」
鄭勝臉色突變，他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賈南風能允許一個陌生醫生觸碰她最心愛皇女那種隱私的地方嗎？雖然說沈懷的身份是醫生，但那女人可是蠻不講理的主。
鄭汶問：「我們也培養了兩個女性的醫生吧？她們的手法可嫻熟了？」
沈懷目光絕望：「她們沒來洛陽啊！」
「那該怎麼辦？」鄭勝也感到了無比的絕望。
鄭汶、沈懷沉默著。
「要不就讓沈醫生去試一試？說不定，皇后不會在意？」鄭勝道。
「不行！我不去！這可是件要命的事！」沈懷堅決反對。
鄭勝揉著腦袋：「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已經請順陽王、新野公兩位幫我們引薦了。」
「派人去對他們說明情況，把這件事取消吧。」鄭汶無奈的說道。
鄭勝有些不甘：「沒辦法了嗎？」
「我覺得讓世子出手應該可行吧？世子畢竟還是少年，皇后不會在意了吧？」沈懷建議道。
鄭勝怒道：「你、我有區別嗎？」
「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三人面面相覷。
劉嗅兒輕輕的把桌子上的涼茶收回，放上了新的杯子：「世子，你們喝杯茶潤潤嗓子吧。」
鄭勝把目光移到了她身上。劉嗅兒疑惑地回看他，馬上她便明白過來：「世子，我不會啊！」
「你可是聰明又細心的嗅兒，一定能很快學會肌注的方法。」鄭勝信心滿滿。
但劉嗅兒還是搖頭：「不行。皇女的病刻不容緩，就算我能學會手法，也太遲了。」
鄭汶一拍手，「就這樣辦吧！克吳，你負責教她。沈醫師，我們走！」
沈懷和鄭汶快步走了出去。
劉嗅兒嗔道：「世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鄭勝笑道：「我相信你能辦得到啊！」
劉嗅兒白了他一眼，往外面走去。
「唉，你到底去不去啊？」鄭勝追問。
劉嗅兒頭也不回的說：「我去拿肌注的工具，還要去廚房再找些豬肉。只有這一晚上的時間，我要抓緊時間練習啊。」
鄭勝追上她：「那我去廚房幫你拿肉！」走在路上，鄭勝不禁想著，讓劉嗅兒用豬肉練習雖然也可以，但恐怕不太合適，人皮膚的硬度能和豬肉一樣？可不用豬肉，該用什麼？羊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