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改編
?「老闆，牌子放哪兒？」兩個小廝，一人拿倆牌子看著喬伽。
喬伽看看牌子，確認內容沒問題后，道：「嗯，這個放南街口去，另一個拿東街街口，你那兩個就拿去西街和北街的街口。我已經和街口店家說過了，直接拿過去就行。」。
吩咐完兩個小廝去放廣告牌，喬伽繼續手裡的工作。
經過這幾天的努力，檐完成了《雪梅教子》這部花鼓戲的改編。這故事講的是秦雪梅乃太師千金，本與商家商林有婚約，可商家家道中落，商林去求婚被太師所拒，因此害病，商家為救商林，將婢女假扮成秦雪梅嫁與他，後生下一子商輅。商林得知婢女不是秦雪梅，氣憤之下，一命歸天，雪梅被感動，求得父親進入商家為商林守寡，並撫養商輅成人，后商輅考取功名，為養母求得貞節牌坊，封誥命夫人。
經過改編，檐為這個故事添了不少細節，也指導了演員的表演和場景的布置，整體來說喬伽對這個節目很有自信。
「唉，好累。」從二樓房間走下一個小男孩，他穿著青色的短衫，圓溜溜的大眼睛帶上淡淡的黑眼圈，小臉有些白，殷紅小巧的嘴唇微微往下撇，一副累極的模樣。
喬伽奇怪的看著他，疑惑道：「你是？」。
小男孩對喬伽翻了個白眼，找了張椅子坐下，趴桌子上，嘟囔道：「笨蛋。」。
這語氣……「你是小瞳？！」喬伽走進看著人猛瞧。
「廢話，那你以為我是誰？」暮瞳不滿的推開喬伽伸過來的手。
喬伽忍不住捂著嘴笑，道：「不是，你咋變成男的了？」。
暮瞳坐直身子抗議，道：「不許笑，我本來就是男的。」。
「你昨天下線的時候不是女孩子嗎？」喬伽摸摸暮瞳的頭，被對方無情的揮開了。
暮瞳咬牙切齒恨恨的道：「運氣不好，抽中妖族，性別只能是不男不女。而且……我敵人太多，只能先變成女的躲一陣子。」。
喬伽明白了，剛進遊戲的時候，性別分類里有個不男不女的選項，本來還奇怪咋有這性別，現在看來是專門給妖族準備的。記得遊戲視頻介紹里，雖然沒有提及性別分類問題，但是卻說妖族真的可以變成原型。喬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陰測測的問暮瞳，道：「那你的原型是什麼？」。
「貓。咋……咋了？」暮瞳轉過頭，被喬伽盯得冷汗直冒，有種不好的預感。
「變一個我瞧瞧。」喬伽迅速抓住暮瞳的小衣領，第一次不顧對方的掙扎。
暮瞳等級高，奈何人太小，小手小腳掙扎不開，只能被喬伽抓著威脅，大吼道：「我不變，笨蛋，放手，放手。」。
喬伽不死心，抓著暮瞳就不放開，道：「乖，別鬧。變一個我看了就放開你。」忽然手中一輕，暮瞳從喬伽手下消失，被身邊的檐抓走放到地上。
「你想看？」檐皺著眉頭看向喬伽。
「想啊！」當然想看了，大變活人這種把戲還沒見過吶。
「……有機會再給你看，排戲。」檐恢復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檐說得沒錯，今晚的表演比較重要，反正暮瞳已經簽了賣身契，什麼時候變都沒問題。
旁邊的暮瞳早不再，早已經轉身往檯子跑走，剛剛明明才叫累的人，現在積極了。
要說，這打廣告啊，就是要打得響亮。除了酆都各個街口的牌子，還有輝月閣的宣傳和捧場。
平時人煙稀少的明月夜，今晚都坐滿了人，和開張那天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喬伽站在幕台後，摸出小紙條看了一遍又一遍，手心裡的汗水把小紙條捏得皺巴巴的，腿腳都緊張得有些發軟。
檐看著喬伽輕輕說：「別慌，等會只看著我就好。」。
聽到他的聲音，喬伽一下子輕鬆了不少，對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次要排出新的節目方式，關係到明月夜能不能天天客流爆滿，作為老闆的喬伽怎麼也得上場發言。平時在學校上台都只有幾十人，還都是熟人，一下子要面對那麼多陌生人講話，難免緊張了點。至於上一次來這檯子立威，那也是被氣著了，憑的一股衝勁，等冷靜下來后已經在台下了，所以感受不太大。
七點，輪到喬伽上台了。顫顫巍巍的走上去，被燈光晃得找不著北，閉上眼等自己平復了心情。再睜開眼時，一眼就看見了檐，他坐在最前面的位置看著自己。
看著他，感覺心裡不再慌亂，大腦漸漸清晰起來，順著小紙條的內容緩緩背出聲來。喬伽聽著耳邊觀眾們的鼓掌聲，他知道小紙條里的內容寫得極好，可他的眼睛不夠大，只能裝下那一個人的一舉一動。
喬伽從演講到下台，一直溫溫潤潤不慌不忙的姿態，等拉著檐回到容止，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下子爬到桌子上頭也不抬。
「說得不錯。」檐給喬伽和自己各倒了杯早已準備好的月華。
「謝謝。」喬伽端起酒和他碰了碰，縮在椅子里喝起來。
檐看了會兒喬伽眯著眼慢慢品酒的樣子，一口氣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光，轉過頭看著台上的表演。
「咦，小瞳表演還蠻有天賦的，一點也不見緊張。」喬伽驚奇的發現，暮瞳表演得很好，而且在這麼多人面前一點也不緊張，甚至比綵排時還好，無論是哭是笑，是唱是跳，全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整個人彷彿在發著光。
「嗯。」檐淡淡的回答一句，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
之後兩人也沒有多交談，就這樣靜靜的坐到表演結束。說來也奇怪，一般人這樣，起碼會覺得尷尬，但喬伽並沒有這種感覺，甚至覺得很自在。
處理完後續事件，喬伽下了遊戲，此刻時間已經十點半，寢室還有半小時斷電了。寢室里的三個室友躺在床上奮鬥，喬伽裹著被子偷偷樂，今天的觀眾反響很好，明月夜開始走上坡路了。
這樣興奮了一陣，喬伽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過了幾分鐘。
喬伽是被人走路的聲音吵醒的，聲音很輕，有幾分小心翼翼，但他還是醒了。
「對不起，伽伽，吵醒你了。」透過窗戶外面的路燈，池野穿著拖鞋和睡衣站在地上，抱歉的沖他笑笑。
昊宇從床上冒出個頭，翻了個白眼，道：「都叫你小聲一點了。你看你，還是把伽伽吵醒了。」。
喬伽溫和的笑笑，不在意道：「沒事，我本來就沒怎麼睡著。」。
「嘿嘿嘿，伽伽就是大度。對了，你的梨園咋樣？一切順利嗎？」池野嬉皮笑臉的問喬伽。
說到這個，喬伽笑容更大了，道：「嗯，很順利。」。
池野看他表情也不似在勉強，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伽伽，我們今天又打到點心配方，明天給你。」昊宇一臉興奮的向喬伽炫耀。
喬伽：「看來你們也很順利。」。
餘明答：「嗯，抱歉，下次再去你的店幫你。」。
喬伽：「沒事，我知道你們很忙，早點睡吧！明天還有課。」。
眾人：「好。」。
宿舍三人最近一起創建了一個小幫派，正是繁忙的時候，本來想拉上喬伽一起的，但喬伽有明月夜要忙，擔心自己顧不上幫派，也就拒絕了。
最近一段時間，他們雖然在一個寢室，但一回來就上遊戲，遊戲里又不在一起，真正好好說話的時間變少了很多，倒是天天和檐、暮瞳混在了一起。即便如此，喬伽心裡也沒什麼芥蒂，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遇到麻煩，他們一定會放下手中的事趕來的。
第二日，喬伽登上遊戲也繼續混在明月夜裡。先去酒房檢查各罈子酒，再去廚房檢查茶水點心，然後呆在二樓自己的房間里看綵排，直到七點開門。
吱呀，隔壁的房門被打開，檐從裡面走了出來。
「嗨，你來了。」喬伽抬起手沖他揮揮，打了個招呼。
檐推開門就看見喬伽腦袋杵在窗子邊看著自己，心裡劃過一絲愉悅，面上卻不顯現，道：「嗯。」。
檐走到喬伽窗邊，面相外邊，身體靠在牆上，道：「下去？」。
「好，就來。」喬伽對檐笑笑，退離窗邊，從門口走了出來。
兩人一起並肩走下樓，趙開立刻沖兩人走了過來，報告道：「老闆，最新消息。據說幫派令牌出現了，在一個名叫年糕的人手上，剛剛有個劍銘閣的人說已經找到人了，在木源林，就等著大部隊來匯合，再一起去搶。」。
「年糕？應該是個玩家。」喬伽看看檐，讓趙開離開。
既然開了店，來這裡的人多了，消息自然就流通得快，他只是讓店員們多留意留意。
劍銘閣是遊戲里第二大幫派，經過這段時間的科普，喬伽已經聽說過了。
幫派令牌從發出消息到現在，一直是人們關注的重點，因為拿到它就能建立幫派城市，很可能一下子變成遊戲第一大幫，這樣的誘惑對他們來說可是很大的。
如今有了消息，基本上各個幫派都會出動，場面一定很大。喬伽想到這裡眼睛有些亮亮的，心裡琢磨著怎麼混進去看熱鬧。
「走吧。」檐轉過身就往外面走，喬伽愣了一陣，明白過來后趕緊跟上，好奇的問檐，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去？」。
檐停下來看著喬伽的眼睛，喬伽被看得莫名其妙，剛想發問，檐又繼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喬伽只好摸摸鼻子跟上，不好意思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