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終點？起點
兩個小時后...
「不可能，你哪來的這麼多錢！」易海濤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劉飛看了下雙眼睜得溜圓的易海濤，道：「呵呵中國全籃第一的神級選手，這些錢還是有的。」
「你這眼力勁還是跟劉總好好學學，現在我自由了嗎？」蘇宸點了支煙說。
劉飛點點頭，道：「這些錢基本是你的全部家當了吧。」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蘇宸說著點了一個確認，然後跳出一個對話框：請輸入二級密碼。
只要輸入二級密碼，葯神在24小時后就會徹底消失了...秦婉瑜扭過頭去，她不忍心看到這一幕，但是她真的無能為力，她了解蘇宸，所以她不能阻止！
「現在葯神已經是你的了，你還要刪掉他？你真的這麼狠心？不留下來做個紀念？」劉飛的表情看起來讓人很是玩味。
「因為我對球迷說過，我還會回來的。」
說完蘇宸手指快速跳動，輸入一串數字加字母過後，屏幕上一直做著運球動作的葯神立刻靜止不動，整個屏幕變成了今人窒息的灰色...
***
今天這樣的結果，蘇宸早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當事實真正發生在自己面前，他還是唏噓不已，一時間萬般滋味涌在心頭，不甘心，不痛快，不清楚。
「走了，你們保重吧！」蘇宸擺擺手，顯得很輕鬆，就像是來串門，現在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我送送你！」秦婉瑜跟了出來，但也只有她跟了上來...
「裝，你就給我裝！」劉飛望著蘇宸離去的背影在心中暗暗說道。
「劉總，蘇宸怎麼能有這麼多錢！一次性拿出2500萬，就算是老闆，也不能隨隨便便拿出這麼多吧。」易海濤道。
「哼，你懂什麼...給你個忠告，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甚至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要小瞧了蘇宸，包括金錢。」
劉飛說到這裡，頓了頓，隨即說道：「不過2500萬，這大概也是他的極限了。」
「那可是2500萬？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易海濤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
「根據球隊估算，他十年全籃第一人的生涯薪水、獎金其實有四千多萬，不過他每年都會拿出一百萬去捐到兒童救助基金，十年下來也捐了有一千萬，去年西邊發生大地震，他好像又捐了五百萬...」
「這也就剩兩千多萬啊，他難道不吃不喝？」
「呵呵，吃，球隊有食堂；喝，球隊有供應；住，球隊有宿舍；穿，球隊有隊服；至於出行，你來球隊也快一年了，除了比賽你見他出過門？就算是理髮也被秦婉瑜一手操辦了...我還真想不到他哪兒有花錢的地方...」
「......」
易海濤突然感覺不認識這個教了他一年的「師傅」---他自以為對那個消瘦的年輕人已經了如指掌，現在看來仍是一無所知。
「劉總，那現在怎麼辦？」易海濤說的是被蘇宸刪掉的「葯神」，劉飛也知道易海濤的那點心思，於是他開口道：「那個角色你拿不到的，重新為你打造一個吧。」
***
雨下得更緊了...
秦婉瑜拿起罩在葯神頭上的雨傘，沖著那個黑夜中消瘦的身影追去...
「蘇，傘，給你傘...」
蘇宸停住了。
「傻丫頭，給了我你用什麼，這些風雨我還不放在眼裡！」蘇宸一語雙關的說道。
秦婉瑜追了上來，把傘撐在蘇宸頭上，她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你本可以不用付那麼多違約金的。」
「我知道，」蘇宸頓了頓，淡淡的說道：「只是再糾纏下去，心就太累了，這樣也好，這兒掙得金錢留下，榮譽和回憶我已帶走。」
婉瑜替蘇宸打抱不平，又惱火他總是這種雲淡風輕，道：「說的那麼煽情！其實你就是被人家拋棄了，兩口子離婚還要分點財產呢，你倒好，在球隊打拚十年，到頭來落個凈身出戶，不行，我要曝光這件事。」
「丫頭，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呢？」
「唉，你就是這樣，都到這時候了，還要替球隊著想，他們有沒有為你想過。」婉瑜見蘇宸皺起眉頭，不忍他生氣，道：「好了，我聽你的，不亂說就是，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全籃啊，我還能做什麼？別忘了，我說過我還會回來的，說過的話總是要兌現的，否則以後生出的兒子沒**的…」
「呵呵，你以後別拿這話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蘇，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我又不是去死，交代什麼啊...」
「呸呸，又亂說。」
「那我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快說！」
「既然你強烈要求，那就說一個。」蘇宸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嗯，你說。」
「回去到我房間把東西收拾一下，東西先放你那兒，裡面有個本子，你替我我收好。」
「沒問題，還有呢？」
「丫頭，一條還不夠？」
「不夠。」
「哦，那就再說一條，你要加強個人運球還有突破練習，過去純投手的打法不適合現在這個隊伍。」
「啊？還改？好的，還有呢？」
「沒了，真的沒了。」
「再想想？」
「哦，有了，你賞賜請你吃飯的機會，以後再找機會『消費』吧，就這麼多，以後想起什麼再加，天不早了，走了走了，再晚都沒地方睡覺了。」
蘇宸說完走出了球隊的大門，背對著葯神塑像，擺了擺手--這裡是他夢想開始的地方，現在卻以這樣的方式告別，是終點，抑或是一個新的起點...
秦婉瑜就靜靜地看著，直到視野中再也沒有那個消瘦的身影，她這才轉身向蘇宸的宿舍走去，那裡有他交代的事情。
***
天空中的雨水更緊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每部電視劇里主角倒霉的時候都會是下雨，但現在確實是下雨了，雨，涼，但雨中的夜，冷。
「唉，不該這麼裝13，連件乾爽的衣服都沒拿。」
蘇宸想著，心中有種先回宿舍的衝動，但想想還是打住了念頭，畢竟凍死是小，面子是大。
下面該去哪兒呢？
以後該做些什麼呢？
蘇宸沒有一點頭緒，他雖然預料到有一天他會離開，但他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
站在屋檐下，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先回那個家一趟，於是他招了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報了一個地址...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一個院子門口...
「師傅，這是三百塊錢，在這等我一會，一會就走。」
「你這不是到地方了嗎？」司機道。
「我也想，不過呵呵，」蘇宸搖搖頭，道：「等我一會吧，十分鐘我沒出來，你就可以走了。」
蘇宸說著推開車門走了出去，來到房門前，把衣服上下整理了一番，這才上前敲了敲門。
篤篤篤...
三層樓上的燈亮了，不大一會兒，一個年輕人打開了房門。
「哥，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說話的是蘇宇--蘇宸的弟弟。
蘇宇見到蘇宸非常高興，剛要把他迎進屋裡，就聽見二層樓上傳來一個聲音：「你不去玩你遊戲，回來做什麼，這個家不歡迎你！」
「爸，哥...」
「你沒有這個哥，十年前他走出家門那一刻就不是你哥了，如果不是他，你娘也不會...你給我滾！」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蘇宸說的。
蘇宸沒有說什麼，只是像以往一樣在門口跪下，沖著樓上磕了一個頭，起身向屋外走去，背後傳來一陣咳嗽，還有那十年不曾改過的迴音：不爭氣的東西...
出了房門，蘇宸抬頭看了看天，雨依舊下著...
「這天還真符合氣氛，有趣。」
蘇宸說著，抬腿走進這冷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