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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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門口的便利店裏,張子默認真挑選著自己要買的商品,等到結賬之後,看到從銀行走出來一個戴着帽子的青年,那青年來到張子默的身邊,伸手把信封的東西遞給了他,張子默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在手中晃了晃後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里,然後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遞給了對方,那人順手接過張子默的錢,在他眼前晃了晃:「合作愉快,以後這事可以直接找我。」

張子默聽到對方的話,漏出了厭惡的表情,低聲說:「沒有下次了,只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嘴。」

青年無奈的聳了聳肩,把帽子拉低之後無奈的離開了便利店。

張子默跟着也出了便利店的大門,看着眼前的青年越走越遠,這才從口袋裏拿出香煙,點燃之後抽了一口又隨即掐滅。

創業大廈內,王岩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閉目養神,秘書小林敲門走了進來,王岩睜開雙眼看到小林,這才晃動下自己的脖子,身體也隨即坐直。

「王總,你交代我去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要約的人我已經幫你排好了時間表,您看一下。」

王岩看到小林遞過的東西,擺了擺手,說:「放那吧,稍後我會看的。」

小林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王岩的身邊,轉身準備走出王岩的辦公室,她剛準備向外邁出,就看到張子默抱着一堆檔案袋走了進來,小林微笑的和張子默打了個招呼,並順手幫他把資料放到了辦公室的旁邊。等到這一切做完之後,小林這才離開了王岩的辦公室。

王岩看到張子默過來,表情突然變得非常的認真,說:「來公司這麼久了,交代你做的事情都是馬馬虎虎的,什麼時候能長點心。」

張子默聽到王岩的訓斥,立刻變得恭恭敬敬,就像是突然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那裏看着王岩,王岩本來一肚子火,但是看到張子默的表情之後,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

張子默看到王岩的表情有所好轉,連忙上前恭敬的說:「王總教訓的是,以後我會努力學習,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王岩瞪了他一眼:「這幾天我可能有些事情要辦,公司現在的這些事情就完全交給你了,不能再給我出亂子,否則拿着東西滾蛋。」

張子默聽到王岩的話,面露難色,本來想詢問王岩的行程,但是考慮到王岩的脾氣,便也沒再追問,只是迎合著。

「您放心好了,我一定儘力去做這些事情。」

王岩聽到張子默的這些話,對着他擺了擺手,說:「行了,跟了我那麼多年了,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出去吧。」

張子默此刻一心在其它的事情上,在這裏又受到了王岩的斥責,心中多少有些煩躁,眼下聽到王岩讓他離開,再也不敢停留在這裏,抱起地上放着的東西,走出了王岩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只剩下王岩自己,也變得安靜了許多。王岩轉動坐下的椅子,抬頭向窗外的美景看去,邊看邊心事重重的自言自語說:「看來真的是老了,考慮事情的方式也完全不同了。接下來該怎麼去做呢?」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王岩也早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裏,泡完澡裹着浴巾躺在了窗邊的那條搖椅上面閉目養神。突然放在他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王岩的沉思也被手機鈴聲所打斷,他站起身來,抬頭看了看牆上面的掛鐘,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平時這個點他的手機已經關機,唯獨今天煩心事太多,反而忘記了這件事情。平時這個時間也不會再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王岩看了一眼手機,上面竟然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號碼,王岩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喂,哪位?」

王岩剛剛開口,還沒有詢問對方,突然臉上的表情一變,顯得格外的吃驚,他手中拿着的電話也開始顫抖了起來,彷彿聽到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就這樣過了很久,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些什麼,讓他變得滿頭是汗,王岩咬了咬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彷彿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開口說道:「我答應你的要求,只不過我要親自見你,你要的東西我會去準備,三天後你來我這裏,放心,你知道我不會對任何說出這件事情的。不光是為你好,也是為了我自己。」

掛斷手中的電話,王岩直接把手機扔到了一邊,依舊靠在搖椅上晃動着椅子。這次他沒有閉上雙眼,而是目不轉睛的盯着上方的天花板,若有所思的嘆息一聲:「唉,這麼多年我總覺得你已經過得很滿足了,沒想到回來這麼一出,到底蒼天繞過誰啊?」

自言自語后的王岩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卧室的房間里來回走動,在走的過程中,也順手打開了整個家裏的燈光,原本有些昏暗的家裏,頓時變得燈火通明,王岩從旁邊的抽底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認真的看着那張舊照片,再次自言自語說:「如果你還活着,可能就不會有今天,更不會過到孤獨的世界,如果是你,現在你會怎麼去做?」

王岩連續不斷的發出不同的嘆息聲,然後拿着那張泛黃的舊照片,走到書桌前的煙灰缸前,拿起打火機點燃了那張看似非常珍貴的舊照片,親眼看着照片在他眼前化作灰燼。

所有燈光一起打開以後,王岩房間內雖然燈火通亮,但是小區內卻變得越來越暗,王岩家裏的燈光光線照亮了周圍黑暗的世界,把周圍原本屬於黑夜的地方照出了一圈的視線,那些黑夜彷彿不斷的在吞噬著周圍的光明,也彷彿光明和黑暗一直糾纏不休,但是無論多麼黑的夜,在光明的照耀下,終究還是抵擋不住,那光明帶着長長的尾巴擴散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沒有留下一絲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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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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