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一百零九章
?梁小柔今晚和她那一幫同事玩的有點high,直到很晚了才被屬下放過準備打道回府。出了酒吧門口,下意識地拿出手機瞄了一眼,什麼都沒有,沒有一條未讀信息沒有一通未接來電,梁小柔輕輕皺了一下眉又很快舒展開,把手機扔回口袋,晃悠著身子走到路邊招車去了。
於冉小心翼翼地扶著喝高了的方緋,走到梁小柔身邊,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預料中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和被依靠著的白色車子,眉毛困惑地揪起來,隨口問道:「咦,Madam,Madam馬沒來接你嗎?」
以往Madam一個人來參加聚會,哪次她們跟著出來不是會看見一抹頎長高挑的身影依靠著車子,懶懶地斜站在那裡,面色寡淡,眉眼間卻滿是隱含的笑意?
梁小柔看了看錶,漫不經心地回應道:「可能有事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每次都讓她來接的?」
嗯,說的也是,她們做警察的,通常都是24小時待命,一個電話來了就要打起全部精神去完成任務。即使是在今晚這樣歡樂的時刻,也不敢肆意放縱,再沉溺的時候也會在心底保持著一絲清醒。
於冉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然後以崇拜的目光追隨著她家Madam的身影遠去。
不過,貌似還有一個意外的……於冉無奈地扭過頭——
方緋不甘寂寞地揮了揮爪子,一歪身,把頭靠到於冉肩膀上,嘴唇無意識地蹭啊蹭,面色潮紅,嘴裡還在模糊不清地嚷著:「冉冉啊,我……我們繼續來喝啊……我可喜歡你了……」說完,眼睛一閉,乖乖地趴在於冉肩膀上睡著了,潮濕的眼睫毛襯著炫彩的霓虹燈,說不出的清秀好看。
於冉半抱著喝醉的安靜極了的方緋,又和沈雄小勝他們打了個招呼后,撫了撫方緋半長的發,嘴角微彎。
梁小柔打車回到家,在家門口若有所思地停下了。
今晚洛川是知道她有聚會的,一般情況下也都是會很自覺很體貼地開車來接她,就算有事不能來,至少也會發個信息打個電話啊,可今天怎麼會一點消息也沒有?
她不是那種事事需要別人的人,在門口沒看見熟悉的車子后也是笑了笑就自己打車了,事實上,她們兩個人都是獨立女人的典型代表。但無論如何,那份心意還是很能讓她歡喜的,所以依然還是會有些疑惑:這不像是她的作風,想了想,梁小柔的臉色變了變,某種心有餘悸的不安感陡然擴散開來,迅速拿出鑰匙打開門,然後沖了進去。
馬洛川陷在沙發里,客廳的燈光被調試的很暗,朦朦朧朧地籠罩在她身上,形成一圈迷濛霧靄的光暈。她的頭偏開一側,眼睛微閉,抿著唇,似乎是睡著了。紅豆趴在她的腳邊打盹,聽見她回來后,搖了搖他的大尾巴表示歡迎。
梁小柔驟然卸下聳起來的肩膀,表情放鬆下來,她把鑰匙和包放下后輕手輕腳地走到洛川身邊,彎下腰,也不急於立刻把她叫醒,而是眼睛眨也不眨地,安靜地端詳著洛川的睡顏。
洛川似乎……又瘦了些。梁小柔迭了跌眉,這段日子她們一直被老爸各種各樣的熬湯補著,怎麼洛川看上去比之前還要瘦了?連下巴都變得更尖了,還有這兩彎細長的眉,總是皺著,就像她本人,什麼事都不愛說出來,總是喜歡憋著。梁小柔不自禁伸手,揉了揉,想要替她撫平眉間。
許是被她的動作給弄醒了,馬洛川下意識地捉住梁小柔的手,眼睛還沒睜開,笑意就在嘴角瀰漫了開來,低聲道:「小柔?」
聲音帶著鼻音,又透著慵懶。
梁小柔微笑:「嗯。你怎麼睡在這裡?」
馬洛川寵溺地吻了一下被她捉住的手的指尖再放開,隨手理了理自己落在耳側的髮絲后,嘴角帶笑,又含著歉意,不答反問:「你自己一個人回來的?抱歉啊,本來我應該是去接你的,可之前想著時間還早,便打算在沙發上小憩一下,誰知竟然睡著了——」
「好啦,我又不是什麼柔弱到需要別人保護的小女生。」梁小柔截住她的話,嗔了她一眼,又惡作劇地揉了揉她的唇畔,側近,「你最近似乎臉色蒼白了不少哦,是不是身體還是很虛啊?」她微蹙著眉建議道:「要不然,明天我再來給你熬些湯來吧?」
「還要補么?」馬洛川很難得地擺出個鬼臉的誇張表情,「我都已經快變成湯罐子了,饒了我吧。」
很少會看見洛川這般撒嬌又透著嫵媚的模樣,雙眸微微眯著,光芒閃耀,深邃溫柔,撓的小柔心痒痒的。她的洛川本就長了一副妖孽樣,再襯上現在的表情,是要令她為之心神蕩漾神魂顛倒么?
梁小柔眸色漸深,這樣的洛川,不能看,看了就會讓人做壞事的。
梁小柔低聲道:「不要動。」
又揉了揉她粉色柔軟的唇畔,緩緩地,像是撫摸,又似是摩挲,力道拿的精準,又使了巧力。不一會兒,洛川的唇被她揉的微微泛紅,卻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仰著臉,面色沉靜,眸中卻像是燃著小簇的熊熊火焰。
快要將她燃燒殆盡。
似乎,無論怎樣與她親近,始終都覺得還是遠遠不夠的。
梁小柔撤手,單腿跪到沙發上,欺身壓住她,把她攬在自己的懷裡,抱著她的脖頸吻她。
馬洛川閉著眼,眉間卻帶著一絲靜靜的笑意,雙手牢牢地箍住她的腰,任她予取予求。
似乎過去了幾個小時,又似乎只是過去了一秒?梁小柔含著她的唇狠狠地吮吸了一下后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馬洛川鬆手,微微一笑,站了起來。
但可能是坐的時間麻了,有些僵,身子晃了一下,一旁的梁小柔眼疾手快地撈住她。「洛川,你沒事吧?」
對上她疑惑不解的漆黑眼眸,馬洛川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正經無辜地回答道:「估計,缺氧了。」
醒悟過來她的意有所指后,梁小柔紅著臉放開摟著她的手。
她會缺氧,還不是因為她自己太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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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都很忙,忙著各自組的案子,似乎雙方也都向彼此隱瞞了一些事情。
至少,梁小柔是這樣。
最近,她真的很忙,忙到一下班就不見了人影,整日里跑來跑去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忙到電話不斷。因為她在忙一件大事,這件事很重要,花費了她大量的精力和心思,所以她沒有注意到很多事情。
她沒有注意到,洛川也是一下班就往外面跑,搞到自己筋疲力盡渾身是汗一點力氣都沒有再回家;她沒有注意到,洛川經常會發抖,問她也只是簡單解釋道她感冒了;她沒有注意到洛川經常會把自己一個人鎖在辦公室里,出來后眸底壓著瘋狂后的暗紅……
梁小柔通通都沒有注意到,她不知道她的洛川此刻正在忍受著怎樣的灼人折磨。而洛川什麼也沒有說,一個字都沒有講過,在小柔能看到的地方,表現得完美無缺。
一天夜裡,馬洛川正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在看書,手中無意識地撫著正把頭枕在她膝上耍賴撒潑不肯起的紅豆的頭,紅豆眯著眼,時不時地舒服地哼上幾聲,愜意得快要睡過去了。
無任何徵兆地,馬洛川忽然扔掉手中的書,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眉間露出痛苦難耐的表情來。
紅豆被主人的動作給翻到一邊,立刻警惕地跳起來,擺著頭顱,擔心地望著他家主人。
馬洛川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手臂上青筋暴露,頭難耐地仰起,露出頸間纖細的曲線,她緊閉著眼睛,嘴唇微微顫抖著,面色蒼白,卻沒有發出絲毫的呻^吟出來。良久過後,沉重的呼吸聲才漸漸平靜下去。
馬洛川睜開疲憊不堪的眼睛,剛才簡直就像是經歷了一番惡戰,她現在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了。紅豆走過來舔了舔她的手心,她虛弱地笑了一下,「乖。」接著又低聲地自言自語道:「似乎……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呢……」
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馬洛川撈過來瞥了一眼。
是一則信息,小柔的。
【洛川,現在立刻到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野戰場來,我在這裡等著你。】
馬洛川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久,終於還是如釋重負地微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倒數第二章,明天是最後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