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回聖華

「有消息說由於你們醫生的原因，沈老的開顱手術失敗了，你們當手術是兒戲嗎？當初你們的醫生是怎麼保證的？」

「現在你們緊閉大門是為什麼？沈老的處境是否安全？還是已經出了什麼事兒你們在隱瞞？」

「請你們醫院代表出面給群眾一個說法！」

「……」

聖華醫院門口，秦城各大媒體紛紛到場，醫院大門緊閉，記者把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幾名保安也有些焦頭爛額，差點就把人放進來了。

會議室內，院長陳守玉的咆哮聲頻頻傳來：「全都是廢物！！！廢材！」

下面的人依舊一聲不吭，眉頭緊鎖著，身上冷嗖嗖地發寒。

陳守玉剛剛接到了上級領導的電話，挨了一通臭罵，一氣之下便摔了手機。

他怎麼都沒想到，醫院中竟然出了內鬼，把沈老手術失敗的消息給透了出去，要是讓他知道了，非縫了這人的嘴不可！

聖華醫院，是秦城規模最大的私立醫院，雖說是私立，但畢竟也要歸秦城衛生局監管，局長都這樣說了，他陳守玉一個院長自然拼了老命也要照辦。

陳守玉咆哮過後，會議室里是死一般的沉默。

片刻后，一道推門聲，打破了沉寂。

「院長！我和卓非回來了！」

田汝兮美妙的聲音，傳入眾人心中，宛如天籟，彷彿久旱逢甘霖。

只見田汝兮和卓非，手牽着手，並肩邁入會議室。

「卓醫生，你能回來真是太感謝了！」

陳守玉一步踏前，滿面笑顏，伸出雙手激動地握向卓非。

「閑話少說！」

卓非簡單的握了下手，隨之斬釘截鐵道：「現在，把沈老的所有情況，全部告訴我！」

「好！好！」

事關緊要，陳守玉不敢耽擱，連忙拉着卓非坐下，並翻開了幾本文件夾。

卓非拿起文件夾飛快地翻看了幾眼，神色仍舊淡定，但眼底卻流露出一絲鄙視：「這手術方案，是實習生定製的吧？」

什麼？

此話一出，在坐的各位精英專家紛紛黑了臉，這方案可是他們一致贊成敲定的，現在卻被卓非說成是「實習生」水平。

不過，院長在這裏，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忍着氣，狠狠瞪着卓非，想看他能否拿出更優秀的方案。

「好了，立刻準備二次開顱，沈老心臟的問題我來解決。」

卓非放下文件夾，雷厲風行，準備立即開始手術。

「等一等，你先別着急！」

陸景勤嘲諷著搖了搖頭，滿面鄙夷之色：「這位……你叫什麼來着？算了，就是你，你真的學過醫嗎？」

「沈老年九十高齡，你怎能妄言二次開顱？你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就是啊，二次開顱，沈老當前根本無法承受！」

「陸醫生說的有道理啊！」

這一刻，所有的專家們，都打開了話匣子，對卓非指指點點，宛如洪荒大壩，找到了發泄口。

一時間，卓非被推到了對立點上，只不過他依舊面無波瀾，靜靜的看着陳守玉，凝聲道：「救人，我是認真的，同不同意我的方案，請院長你做決定吧！」

聽聞此話，陳守玉眉頭緊皺，因為他心裏實在沒底，心裏幾乎要揪成一團，卓非剛才的提議，實在匪夷所思，簡直不可置信。

空曠的會議室，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陳守玉眉頭擰成了疙瘩，沉默沉默再沉默。

許久，陳守玉豁然抬頭，目光無比的堅定，因為剛才那一刻，他想到了周圍這些不中用的人，既然他們無計可施，那就不如放手一搏吧，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沈老啊沈老，自求多福吧……」

卓非心中長嘆，隨之豁然起身，陳守玉便大步上前，拉着卓非手，語氣激動道：「卓醫生，他們不懂事，沒見識罷了，你別放在心上。」

卓非看了一眼陳守玉，隨即道：「這麼說院長贊成我的提案？」

陳守玉點點頭，沉聲道：「我看卓醫生這麼有信心，那便一試吧！」

「好！那就準備手術吧！」卓非不置可否。

「慢！」

怎料這時，卓非的動作又被人打斷了。

陸景勤站了起來，目光陰冷道：「我想問一下，你這個小小的掛號員，有醫師執業證嗎？」

一瞬間，所有人又看向卓非。

「這個……倒的確沒有。」

卓非並不否認，實事求是道：「不過即便如此，也不妨礙我擁有治病的本領！」

「哈哈哈！」

彷彿聽到最搞笑的笑話般，陸景勤大笑連連，滿面鄙夷之色：「狗屁不通，你連醫師執業證都沒有，憑什麼給沈老做手術？就憑你是個掛號員？」

陸景勤的眼中滿是憤恨。

當他看到，卓非牽着田汝兮的手，他便將卓非視為眼中釘，恨不能處之而後快。

聞此話，卓非不急不惱，反倒認真的點了點頭。

的確，雖說這等手術，對他而言並非難事，但任何一台手術，在醫學上來講都是存在風險的！

「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卓醫生既然有這個能力治好沈老，醫師執業證也沒那麼重要了。」陳守玉也是下定決心放手一搏了。

陸景勤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妥協：「院長，他卓非是個什麼貨色，就這樣輕易讓他進去聖華的手術室，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世人詬病？我們聖華成什麼地方了？」

聞此言，眾專家紛紛附和，接連點頭。

沉默了許久的田汝兮，突然開了口：「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我認為可以讓卓非試試，畢竟奇迹也是存在的。」

說完田汝兮看了卓非一眼，剛好他也在看她，不知道為什麼，田汝兮能夠感受到卓非眼神中的堅定力量。

砰！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一名護士突然推開。

「院長！沈老各項生命指數爆降！請儘快安排手術！再拖下去沈老怕是撐不住了！」

護士說完就又匆匆離開了，會議室里的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話的。

卓非也不想跟這幫人拖下去了，直接開口道：「院長！讓我為沈老做手術吧，我可以和醫院簽訂協議，手術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完全由我卓非個人承擔！」

卓非說完，便順手拿了桌上的紙筆飛快地寫了份責任書，並在最後簽了自己的名字。

陳守玉一臉敬佩地說道：「卓醫生，你竟然為了醫院做出如此的犧牲，作為院長我深感慚愧呀，你需要我們怎麼做？我們百分百配合你！」

卓非的做法顯然讓田汝兮也驚訝的不行，在她心裏，卓非不過是個痞里痞氣的賤男人，此時此刻看起來竟然一身英雄正氣，格外順眼。

他那張臉看久了竟然還有點帥！

「田醫生，你是心腦專家，一會兒和我一起進手術室。」卓非想都沒想直接對田汝兮說道。

「我會傾盡所有來配合你！」田汝兮激動的熱淚盈眶。

卓非看了田汝兮一眼，這一眼看似平淡，但卻包含着卓非對她的敬佩和認可。

「卓醫生，你不用再找人了，聖華的心腦科是我當年一手創辦起來的，只不過擔任院長一職后，每個月也就能做上兩台左右的手術，給你做幫手我還是有信心可以勝任的！」陳守玉拍著胸口道。

卓非有些驚訝，這要是出了事故，陳守玉可能會一夜之間名聲掃地。

「雖然要考慮醫院和個人的利益，但我還沒忘記我是一名醫生。」陳守玉的語氣突然滿浸著堅定。

「院長，田醫生，那我們這就去手術室吧！」

沒再理會會議室中的其他人，三個人一同離開了會議室。

三人一走，剩下的無不鬆了口氣。

陸景勤急忙拿着卓非的責任書去辦公室蓋了章，拿回眾人面前毫不避諱地說道：「現在這責任書具有法律效應了，各位做個見證，卓非這鍋背定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是呀，頓時感覺輕鬆不少，這個愣頭青，什麼風頭都想出，這回挖一坑自己跳了！」

「一個掛號員還想上天了！」

陸景勤接着說道：「我還以為這次躲不過去了，沒想到半路出來個傻子幫忙頂着，真是老天相助！」

眾人跟着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