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無
「蘇烈先生」我帶著些水果和夜靜一起來看住院的蘇烈，袁曉在旁邊一直照顧著受傷的蘇烈，「那個我帶了些水果看看你」果然我還是學不會怎樣和人相處，每次都是不經意說些沒有營養無聊甚至惡毒的話語。
「哦，謝謝你，小羽」蘇烈先生就是這樣的人總是大大咧咧的很容易跟客人打成一片，「好痛」蘇烈本想起身但因為傷口的緣故起來很是費事，我趕忙讓蘇烈先生躺好。
蘇烈先生在回來的途中因為遇上了車禍，能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已經算是萬幸了，我看見夜靜雖然平常會很羞澀，然而跟熟人在一起卻是一個喜歡的女孩，我或許是因為找不到什麼話題就隨便找個理由離開醫院。
「蘇烈先生，你是說在回來的時候遇上了玄鏡司那些人」看見白羽離開房間，夜靜上前問道，因為這些年這塊地區很是平靜就算有暗無出現最多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然而這段時間玄鏡司那幫人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總是抓捕些沒有什麼攻擊力的暗無，瞬間讓這塊地區氛圍都變得人心惶惶的。
「那些瘋子只要看見暗無就要絞殺，那時如果我不出手的話那些瘋子的手上又要沾上無辜者的鮮血，而且還用同伴們的血肉製作武器，還真是噁心」蘇烈則有些氣憤的說道，當初如果不是店長相救的話自己恐怕也成為那些邪惡噁心武器之一，「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話，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對了，你們兩個人怎麼樣」
突然蘇烈的話題一轉，一臉八卦的表情的讓夜靜白皙的臉頰一陣通紅，在旁邊照顧蘇烈的袁曉雖然沒怎麼說話，但那笑聲表示她也很想知道，「我和他只是個普通的關係而已，恐怕連朋友都不是，畢竟他是人類，而我只是被看做怪物的人格纏繞者而已」
「夜靜，你也不用太過妄自菲薄，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袁曉剝下一個橘子遞給蘇烈，「況且也有與人類結合的例子，雖然最後以悲劇收場，況且喜歡一個人也可以在遠處看著他就好了，也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不是嗎」
「我又沒有喜歡他，只是好奇而已」夜靜低著頭輕輕的說道，而且這兩個傢伙就像是父母給自家孩子安排相親一樣，真的是多管閑事。
我離開病房並沒有直接離開醫院，而是來到另一間病房，李陽的傷並不這麼重，只是斷了幾處骨頭，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聽說你碰見了哮天犬，只不過當初他為什麼沒有殺你而是直接放過你」以哮天犬這樣的人格纏繞者不把他吃掉已經很好更何況是只是打斷幾根骨頭這樣的輕傷。
然而李陽卻有些茫然的搖著頭，「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的意識很模糊，我只能依稀知道他是哮天犬，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等我醒過來之後，所有的記憶都不知道，只是很清楚記得他一定是哮天犬」
「是嗎」李陽這句話前後有一定的矛盾，從他的眼神中但又好像不是在說謊，而且最近的我漸漸發現周圍的事物感覺怪怪的，但說不出到底是哪裡怪怪的，「話說蕭苓呢，她沒和你在一起嗎」
「不知道，昨天去翡翠大廈的時候，看見一道黑影蕭苓就直接去追那個黑影，後來我想跟上蕭苓就遇見哮天犬，就看到先生看見我這樣子嘍，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蕭苓在哪裡」我也不好懷疑李陽，只能說上幾句話，直接離開醫院。
「哈嘍」我沒想到剛出醫院的時候，那位在店裡胡亂拍照自稱是攝影師的客人又對我胡亂拍照，「真是太過完美了，我說你真的不願意當我的模特嗎，你要知道未來你一定會是最耀眼的模特明星，那時所有雜質的封面可都是你的影子哦」
對於白婉兒這樣喋喋不休慫恿我去做什麼模特，我當真提不起什麼興趣，就在想拒絕她的好意的時候，「你也先不要忙著拒絕，不如我們玩個關於塔羅牌的遊戲」
她掏出一張塔羅牌遞給我，上面的圖案是在一個房間里放著一個巨大的蛹，就像是前幾日睡夢中見到蛹一樣，只不過破蛹而出的是一對蝴蝶的翅膀，跟普通的蝴蝶翅膀不一樣，這對翅膀通體為彩色，而且翅膀看起來還異常的輕薄，弱不經風的樣子。
「看來你拿到一張好牌哦」突然她的臉色突變，「我看到了，你體內有這樣的蛹哦，我可以看透你的過去，還有你的未來，你就像是這即將破蛹而出的蝴蝶，醜陋的蟲子只有在破蛹而出才發現自己原來是最美麗的蝴蝶，你真的認識自己嗎，亦或者還沉浸在這看似美好的夢境之中嗎」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我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很危險，總感覺今天的一切都非常的奇怪，尤其這個白婉兒總是對我無形的施加著壓力，讓我害怕的有些慌亂，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這段時間的案子簡直就是一團亂麻，弄得我頭昏腦脹的，首先是哮天犬做的那幾件案子，然後再是前一段時間白骨精襲擊的案子，再到現在這些案子，這幾件看似沒有什麼關係的案子，但其中卻有著些微妙的關係，再加上這個白婉兒讓我有些害怕。
「咕嚕」我摸著肚子似乎有些餓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似乎沒這麼餓了，只要吃些食物就有些飽腹感，路過一家超市打算買些咖啡和些食材，由於在咖啡店裡打過工，所以對咖啡也有些稍微的了解。
「新的咖啡」我的目光轉向一個新型的咖啡產品，只不過這咖啡似乎很受人們歡迎，剛才有個穿著運動服的小哥至少買了十多罐回去。
我將買來的食材買來放在冰箱，我翻閱著放在桌上的小說藉此放鬆自己，或許這幾天的壓力有些太大，所以才會產生幻覺，「白羽，白羽」這種感覺又出現了，只不過這次的我竟然產生了害怕，在玄鏡司那些時日，我殺死那些人格纏繞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無助。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這個自己，「這不就是你原本的樣子嗎，你雖然被稱為玄鏡司最年輕的天才探員，但是你的內心卻是害怕絕望不是嗎，所以你就以一張虛偽的面具見人，可到頭來呢，你似乎很沉浸這個自己虛構出來的角色不是嗎」
我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對於他來說或許是最大的諷刺吧，他就這樣的看著我，還不斷的質問我到底是誰，我當然是很誠實的告訴他我就是你，準確來說是另一個人格而已，用他們玄鏡司的話來說，應該是暗無才是，只不過普通的暗無可是沒有人格的哦。
果然做慣了玄鏡司的探員，做慣了所謂正義的一方，突然告訴他自己是暗無，這的確是個不小的打擊呢，「但無論如何你也改變不了暗無這個事實」
「不，不可能」他站起怒吼道，「我不可能是暗無，我怎麼可能是那樣的怪物呢，暗無是幹什麼的，是要捕食人類的，甚至要自相殘殺的」
「真是蠢死了」我不禁的嘲諷，「你先看看你的樣子吧」他現在的身子光溜溜的，被紅色的絲線所纏繞著，而且背上還長類似於蝴蝶的翅膀，輕薄軟而無力，但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而且他的眼瞳也漸漸變成白色，而且還有著不知名的文字刻在眼瞳上。
「這就是你的命運，同時也是我的命運，從出生那天起我們就跟普通的人類就不同」他或許是因為害怕朝我揮去拳頭，不過這個拳頭還是痛，看著在那掙扎的白羽，「不要掙扎了，既然拜託不了自己的命運，為什麼不接受它呢，接受這股力量，接受我呢」
雖然他極力的想要擺脫，朝著無盡的深淵跑過去，「跑出去又如何呢，你遲早是需要這股力量，如果你利用這股力量，或者是想通了的話隨時找我，我隨時都會出現的」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聽下去，我知道某一天他會接受自己的命運，接受這股力量，接受我。
我驚恐的看著房間的天花板，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我多麼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夢而已，但這夢似乎太過於真實，我害怕有一天我真的成為暗無的身份生活下去。
「肯定是因為壓力太大了」我這樣的安慰自己，到洗手間看見鏡子上的自己，那雙類似蝴蝶的翅膀，還有那雙白色的眼瞳以及背後那個不知名的自己，我恐懼的打碎了鏡子，發覺剛才只是個幻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