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誰又比誰活該

第二百零三章 誰又比誰活該

天族的大殿,充斥著鮮血的味道,帶著甜膩到讓人想要嘔吐的味道。幾個人看著夜木,幾乎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抵擋一段時間。

夜木看著這些人,絲毫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大殿下,您這是在做什麼!您瘋了嗎!」

「大殿下?」夜木細細的,仔細琢磨著這幾個字,看著幾個還是熟悉的面孔。「你們的大殿下,早就已經死了,不是嗎?」

幾個人微微一震,看著夜木,知道今日天族的所有人都在劫難逃。只是,到底為什麼,最後竟是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們殺了她,明明她為了你們做了這麼多,可你們還是那麼無情的想要她死。明明,她是那般善良的人,可最後,還是被你們殺死了。」夜木絲毫在懷念著什麼一般,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

彷彿自己還抓著一個人的手一般。

「她明明,這麼好。」

他自嘲的笑了笑,好又有什麼用呢。又不能用來保命。

「戰神的死,我們無能為了,但是這不能成為你屠族的理由。」一個老者沖著夜木吼道。

只是下一秒,這個老者就不在了。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求,我只要她好好的活著。」接著,便是在一瞬間,夜木的四周盪起靈力的漣漪,向四周如同氣流般快速的衝出去。鮮血絲毫沒有落到他的身上,他一點一點的向前走著,終於走出了大殿。

看著天族昏暗的天色,笑了笑。

子莜,你再等等我,很快,很快就好了。

夜木一步一步朝著天後的寢殿走去。

天後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天一般,將自己盛裝打扮,換上了天後的朝服,等待著夜木的到來。

門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嘶叫聲,帶著竭力嘶底的慘叫,配合著血肉炸開的聲音。天後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彷彿一切早就料到了一般,靜靜地等待著。夜木走到了天後寢殿的大殿內,一揮手,解決了最後的一群人。

他周身圍繞著些許的煞氣和黑色的靈力,屠殺了這麼多的人,他除了蒼白的臉色竟然沒有真正的走火入魔。天後看著他,竟是有幾分對對手滿意的笑容,「殺了這麼多的人,你竟然還沒有失去意識,倒是難得。」

夜木看著她,似乎並沒有馬上殺死她的打算,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子莜沒有來得及,但是我要替她問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同彼岸花是有怎樣的深仇大恨,非要做到那個地步不可。

天後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看著他,帶著些許的嘲諷,「你這輩子都體會不到的,曾經在天族的人,雖然受到冷落,嘲諷,欺凌,但是你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殿下,無論怎樣的骯髒,你的身上依舊留著天帝的鮮血,留著天族最尊貴的血脈。」天後站了起來,俯視著夜木,「而我呢,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天族人,我的父母本是天族的精兵,在軍隊里很有威望。」

「後來呢,發生了什麼?」

天後蒼白的面容流露出幾分嗜血的醜惡,「後來?如若不是彼岸花,後來的我們應當是幸福的一家人,一切都會是最好的,可是,那些可惡的彼岸花。」

「彼岸花生於忘川河畔,到那裡的,也只能是死人。」

「不,你錯了。」天後笑著,帶著幾分的得意,「我的母親的母族是一個古老的秘數家族,別說是進入忘川彼岸了,就是毀了忘川也是輕而易舉的。」天後看著夜木一點一點沉下去的臉,「你們不會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什麼無敵的存在吧?真是可笑,萬物兩兩相剋,本就沒有什麼是無敵的存在。」

夜木看著她,沒有出聲。

「彼岸花發現了我母親的身份,我的父母本只是偶然經過而已,然而彼岸花卻是趁著他們不備,趕盡殺絕。可憐我的弟弟,剛出生,便是失去了雙親。」天後的拳頭攥的很緊,幾乎要掐出血來了。

夜木看著她,冷冷的張開了嘴,「那又乾子莜何事?」

「她也是彼岸花,她們一族做出了這麼醜惡的事情,她憑什麼,憑什麼過的這麼好,可以有萬人朝拜,可以有魔族主上的無盡寵愛,可以有先太子和沐霖上神這麼好的朋友,憑什麼?她身上流著的,是罪惡的原罪,是這個世界上,最醜惡的鮮血。」

夜木看著她的雙眼裡,多了幾分的可憐,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因為嫉妒,她已經變的面目全非了。

「她活該!」

天後的面容像是在一瞬間破裂了一般。

夜木看著她,看著這個女人掙扎著,掙扎著想要他恨他,但是現如今,他似乎不是很恨,只是可憐她。可憐這樣一個一輩子只知道嫉妒的女人。

「你們都以為她死了,但是我知道,她沒有。」

「你說什麼?」天後看著夜木,像是他說了一個什麼大笑話一般。

夜木笑了笑,看著天後,一隻手撫上胸口,「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人知道吧,子莜之所以可以幻化為人形,是因為當初我自毀魄元,去到忘川彼岸的時候萬念俱灰,便是將我魄元的一個碎片給了一朵同我聊了幾句的彼岸花。」

她本就是我的一部分。

她的血骨來自於我,她本就是我的。

天後不敢相信的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了椅子上,「不可能,這不可能,那你為什麼可以活著。」

夜木看著她,似乎有了幾分的釋然,「因為,我有一位偉大的母親,還有一位偉大的父親。」如若沒有允糯和夜峋,只怕是也沒有現如今的夜木。當歸的過去,仿若隔世。

現如今,他只是魔族的君主,是夜木。

經此而已。

「你屠殺天族的人,你只是,只是,只是為了將自己的靈力染黑,激發煞氣,你,你只是為了復活她。」

天後的目光裡帶著幾分的驚恐。

夜木笑著點了點頭,「我要復活她,畢竟,我們的兒子女兒,還在等著我們。」

「你們還有兒子和女兒!」天後幾乎撕扯著嗓子,怎麼會,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夜木看著她,似乎已經不打算再同這個女人廢話了,「永遠不要低估一個母親的力量,為了孩子,她們無所畏懼。」

死亡是什麼,活著又是什麼。

天後扶著椅背,笑著,似乎在笑自己的愚蠢,「是你贏了,到最後,還是彼岸花贏了。」

「沒有人贏,所有人都輸了。」夜木看著她,看了一會兒,「你將你的弟弟和你的孩子送走了,是希望他們今後可以替你復仇,還是希望他們可以重新開始,好好的活下去。」

天後看著夜木的雙眼裡,多了幾分的害怕和驚恐。

為什麼它他會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夜木笑著,帶著幾分的邪魅,「我為什麼會知道,我為什麼不會知道,你這輩子最心疼的可不就是這兩個人嗎?」

「都是我做的,同他們沒有關係。」天後張口,似乎想要解釋什麼,現如今,說什麼都是蒼白的。

夜木對著天後張開一隻手,「我可以放過他們,只要他們今後安分守己。」

天後的周身燃起金色的火焰,一臉震驚的看著夜木,「為什麼?」

「因為子莜說過,天族的斷洪,雖然性情不好,但是卻是個難得的將軍,還有,幼子無罪,我不想子莜怪我。」

說完,天後便是化為了碎片,消失在了原地。

「我明明這樣對你們,為什麼,你們選擇寬恕。」

夜木背過身去,向門外走去。

「因為仇恨才是原罪。」

走到南天門外,夜木回首看著這冷寂帶著死氣的地方,便是轉身向忘川彼岸去了。身後的天族大地帶著地動山搖的聲響,一點一點的崩塌了。

今後,不會再有天族了。

忘川同往常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夜木走到了昔日彼岸花群的地方,蹲下來,看了一會兒,笑了笑。

「這兒,是我們的初見,對嗎?」

子莜,在這裡,我遇見了你。我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我萬念俱灰下,竟是創造了你。

夜木拿出一把小刀,朝著自己的胸口刺去,鮮血很快就涌了出來,周身散發出黑色的靈力來。四周的煞氣很快就開始集結到了一起。

「沒想到,最後,竟然真的有肯為那個丫頭掏心掏肺的人。」

一到聲音響起,夜木忍著疼痛抬起頭,竟是看到了忘川河畔,那綠幽幽的幽冥。

「昔日同她相伴,一直沒能同你們說一句多謝。」

「呵,別噁心我們了,魔君。」幽冥一直都是魔族的天敵,這一句多謝,他們可承受不起。「當初那個丫頭執意要走,便是料到了這一天的。」

夜木的鮮血,染紅了土地,煞氣快速的聚攏著,蒼白的面容上竟是露出溫柔的笑意,「我可不準。」說著,便是踉蹌著站了起來。捏了個訣,招呼出了自己的魄元。

當年,他的魄元本就不全,都虧了允糯和夜峋的奮不顧身,才有了他如今的活著。只是這一次,應該沒有之前這麼疼了。

「你就這麼愛那個丫頭?」

「是。」

「那丫頭確實,值得人疼。」說著,忘川河畔發出強烈的綠光,「那丫頭陪了我們成千上萬年,」說著,便是沒聲了,只是綠光過後,煞氣強了成千上萬倍。

夜木驚訝的看著跟前的煞氣,有些不解的看著幽冥,接著無奈的笑了笑。「她說的對,天底下的善惡,都是相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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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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