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聖誕 上

離聖誕節還有一星期，學校里就已經有了節日的氣氛。不知為何，現在的人們很熱衷於過西方的節日，而對中國傳統的節日則沒有太大興趣。

學校的超市裏已經販賣起了有關於聖誕節的東西，包裝精緻的平安果，各色的八音盒，還有小型的聖誕樹，以及各種精美的禮盒。等等。

不僅是學生，就連老師也對今年的聖誕節充滿了期待，這難道就是多元化的原因嗎？

韓辰也在籌劃着這次聖誕節，班主任說平安夜那天晚上班裏要舉辦一次活動，這些任務全權交給了韓辰，包括畫板報，還有購買零食飲料，還要裝飾佈置班級，這着實是一項大工程，林以諾和蘭婧雪則被班主任指派輔佐韓辰，還有譚宇飛和蕭珏也加入了其中。

出去購置裝飾品的時間是平安夜的前一天，郭永強本想着讓五個人一塊兒出去買，但韓辰執意自己去，無奈，郭永強開了一張假條讓韓辰一個人去買。韓辰認為，去那麼多人沒有必要，這隻不過是打幌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然，他是不會一個人出去的。

「老師，我先去了，很快回來。」

「嗯，路上小心。」郭永強說。

韓辰趁著午休的時間，獨自一人出了校門。

韓辰最喜歡那種，自己一個人拿着假條大搖大擺的被門衛注視着走出校門的感覺，那種感覺實在不要太爽。

校門的東邊有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家大型批發市場和一個三層樓的大超市，韓辰步行了30分鐘才到那裏，原來說的一公里由於道路重修，又來迴繞路，到地方時，韓辰已經出了汗，坐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就先進了超市給葉蘇晴挑選禮物。

超市琳琅滿目，各種玩偶、還有用那種硬紙包裝的各種顏色的平安果，等等，讓韓辰的目光應接不暇。

超市頂上的水晶燈，晃動旋轉着；貨物加上擺滿了這個季節需要的各種各樣的東西，就連貨架上都佈滿了小號的led燈，這麼做是為了迎接聖誕的到來吧。韓辰心想着。

兜兜轉轉來到了二樓的百貨區，最後在一個擺着晶瑩剔透的水晶八音盒的貨架前停了下來。

韓辰拿起了一款做工細膩精緻的八音盒，在手心裏把玩著。中間的用水晶製作的芭蕾女孩隨着八音盒清脆悅耳的音樂而舞動着，五顏六色的燈光聚集在芭蕾女孩兒的身上，顯得異常美麗。

只不過，這款八音盒的價格是50元，而他手裏除了200元的班費，就剩下70元。思索了幾分鐘，狠心買了下來。剩下的20元再買一個裝禮物的禮盒和一個平安果就好了。

然後又轉了一會兒，買了很多各種口味的糖果，還有綵帶和各種顏色的氣球、瓜子等等，最後，結賬的時候給班主任買了一包14元的香煙，就出了超市。

韓辰看了下時間，感覺還早，於是就在批發市場轉了20分鐘，買了那種聖誕節貼在窗戶上的聖誕老人和聖誕樹的貼紙，還有一張很大的印有「聖誕節快樂」的貼紙，然後就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學校。走在路上時，經常被路人注視，或許是因為他身上的校服和胸前的校牌吧。邊走邊揣測著路人的心思。

下午第二節上課時，韓辰回到了學校。

「老師，給，買過來了。」韓辰沒有先進班，直接去了辦公室。

「好，謝謝阿辰啊。辛苦你了！」郭永強放下正在改作業的筆，跟韓辰說着。

「沒事，應該的。嗯...」韓辰從兜里掏出一沓錢，數了一遍，「還有100塊錢，老師給您。」

郭永強接過班費，放進了辦公桌的抽屜里。

「還有一包煙，我從班費里拿的錢給您買的，下次回家來的時候我再墊上。」

「你怎麼知道我沒煙了？」

「額...我猜的。哈哈。」

「也只有你能想到我啊，當初讓你做班長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替我分擔了不少的事。」

「沒事。」韓辰故作靦腆地說。

「錢你就不用墊了，就當是我自己買的吧，我把錢補上，以後這種事，不要做，影響不好，你懂吧？」

韓辰點點頭，「嗯，懂了。」

「趕緊回去上課吧。」

「好的，班主任。」

「還有，別忘了今天晚上把裝飾佈置好，還有板報。」

「明白，我記着啦！」

韓辰把外套脫了下來，將八音盒放進衣服里，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走到班門口喊了聲報告，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用熟練的手法把八音盒從衣服里拿了出來，放在書桌的下面，用書遮住，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幹嘛去了，兩節課沒見你。」坐他前排的同學a問他。

「買東西去了。」

「買什麼東西啊？」

「聖誕節用的東西，還有零食。」

「哦好吧。」

「聽課吧，老師一會兒又該提問你了。」韓辰提醒同學a說。

「好吧，班長。」

韓辰用筆記下老師所講的主要內容，飛速的記憶著和理解著。下課後，韓辰把蘭婧雪第一節課做的課堂筆記拿了過來，抄寫在他的課堂筆記上，然後一個人又把第一節課講的內容消化掉了，這種快速式的記憶法，放眼整個七年級甚至是整個初中部，大概只有韓辰一個人有這種能力。他自嘲說，為了有更多的時間來看小說而訓練的。其實真正的原因則是歸咎於他小時候讀的關於心理學和各種門派的記憶法的書籍。有一次他在課堂上透露他的學習方法時和同學們順便提到的，同學們直呼不可能。

吃過晚飯，韓辰找到了葉蘇晴，問她關於辦板報的事，這種事他本來可以問林以諾的，但因為現在他有了葉蘇晴，而辦黑板報也恰好是一個很不錯的正當的找她的理由。

「黑板報你會畫嗎？」

「畫的不怎麼好，怎麼了？」葉蘇晴問他。

「哦，今天晚上放學之後要畫板報，老郭把這個任務交給我了。」

「我能幫上什麼嗎？」

「能不能幫我策劃一下板報的內容？我不太懂，也沒有畫過。」「放學之後是嗎？」

「嗯。」

「好，我知道了。」

「林菀，你也一塊兒來吧，阿飛今天晚上也會留下來的。」

韓辰問站在一旁牽着葉蘇晴手的林菀。

「額...我去合適嗎？」

「傻菀兒，沒你才不合適呢！」葉蘇晴拍了林菀的手背笑着說道。

「就是啊，沒有你，阿飛該分神了。是吧？！」韓辰隨後說道。

「算了吧，他還會因為我分神？不存在這種事的。」

「那你陪我去嗎？」葉蘇晴忽然平靜地問林菀。

「好啦，我去，還不行嘛！」

「嗯嗯，謝謝你，林菀。」韓辰道謝說。

「別謝我，要謝就謝你家蘇晴，不然我是不會去的。」

「好好好，只要你去怎樣都行，這種事情少了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韓辰開玩笑說道。

葉蘇晴在一旁笑着，沒有說話。

「夠了啊，不然你家蘇晴該吃醋了，我可不想背負一罵名！」

「那先這樣，我先回班寫作業了，今天語文老師留的作業比較多，也比較難，還單獨給我留了一篇作文，說是讓我好好寫，想看看我的真實水平，天曉得語文老師是怎麼想的，搞這些沒用的東西！」

「好啦，你快去吧！」

葉蘇晴推了一下韓辰的背部，催促他趕緊回去寫作業。而此時的葉蘇晴，是很開心的，她不想讓他去寫作業，這還是事後葉蘇晴和林菀兩個人聊天的時候說的，但她不想耽誤他寫作業。

回到班裏的韓辰，則拿出從八年級女生那裏借來的小型的mp3邊聽歌邊寫作文。他認為，這是在學校與外界隔離的最好的辦法，這樣的話他就能靜下心來寫語文老師單獨留給他的作文了。對這次的作文的評判結果，他是絲毫沒有信心的，韓辰認為自己的文筆很不好，但還是選擇了全力以赴。

由於晚自習全是語文老師代課，這更讓韓辰有了充足的時間來寫這篇題目自己擬定的作文，在快要放學時，韓辰把作文從草稿紙上謄寫在一張乾淨作文紙上，交給了語文老師。不過韓辰注意到，語文老師並沒有在課堂上看他寫的那篇作文，而是把作文夾在了教案中。

放學后，同學們回了宿舍，僅剩下韓辰和譚宇飛。韓辰讓蕭珏和蘭婧雪她們先回去，這種小事不用那麼多人在這裏的，四個人充足了。況且，還是兩對情侶。

葉蘇晴見其他人走完了之後就拉着林菀的手來到了四班。

「想好怎麼弄了嗎？」葉蘇晴問。

「還沒有，就等你了我實在想不出來。」

「好吧，我想想。」葉蘇晴趴在韓辰的書桌上想着該畫什麼，又該怎麼畫。韓辰則坐在了葉蘇晴的旁邊的位置上。

「你會畫嗎？」譚宇飛問林菀。

「會不會一會兒你就知道啦！」林菀笑道。

林菀一笑，譚宇飛也跟着笑了，儘管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麼，「你這是在跟我賣關子呢！」

「賣關子怎麼了，你會嘛？！」

「我看你還是賣棺材吧！」

「你買嗎？你買我就賣。」

「買了也是讓你住進去，哼！」

「我進去了你咋弄？」

「我再找一個啊，又不差你這一個。」

「這可是你說的！」譚宇飛好像很生氣，打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好，我說的。怎麼啦！」

譚宇飛沒有回頭。

「你倆怎麼了？」韓辰聽到有些異常，問林菀。

「我就是跟他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他還真生氣了。」

「那你趕快追啊！」葉蘇晴也催林菀。

「哦。知道了。」說完，林菀追了過去。

「這個傻菀兒，真是的。」

「哎，沒事，阿飛那脾氣我知道，一會兒他們准和好回來。」韓辰說。

「哦，好吧，我再想想，快想到了。」

門外。

「譚宇飛，你在哪啊，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出來，別生氣了，好嗎？」林菀在各個樓梯和角落叫着譚宇飛的名字。「譚宇飛，你別嚇我啊！我錯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林菀感覺有人從她旁邊經過，可回頭一看什麼也沒有。

「好了，我聽見了，我接受你的道歉。」譚宇飛從角落裏冒了出來，走到林菀的身後，一下子從背後抱住了林菀。

「那我收回我的道歉，你嚇到我了。」林菀被譚宇飛抱着囁嚅地說。

「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嘛，別生氣啦！」

林菀掙脫譚宇飛的擁抱，轉過身面對着譚宇飛，被他一把摟在懷裏。

「你幹嘛啊，耍流氓啊你，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就喊非禮了！」

「林菀，我喜歡你。」

「哦。」

林菀沒有喊出來，感受着他說話時的溫度。

「告訴我，你喜歡我。」

林菀沒有說話，踮起腳吻了譚宇飛。

「這樣夠了嗎？」

「不夠。」譚宇飛話還沒說完，林菀就又吻住了譚宇飛的嘴角。

譚宇飛把林菀推到了一個沒有燈光和攝像頭的地方，回應了林菀猝不及防的溫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