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並不愉快的見面

試圖在地下世界xian起一場腥風血雨的黑鋒軍團開始了忙碌的備戰，但是他們的首領並沒有計劃立刻發動大規模的進攻，剛剛補充進來一萬多新兵，直接拉上大規模的戰場，是一個愚蠢的決定，至少也要等到這些新兵在地下世界見過血，埃爾文練兵心狠，但是他不蠢。既然這一次攻擊是自己發起的，那麼不妨從容一些。

銀髮領主將最主要也最猛烈的進攻計劃的時機定在半年之後，因為他還要主持地面上海族的貿易大會。當然分身乏術只是一個不重要的原因，而是他希望地下的黑鋒軍團新兵老兵能融合為一個整體的時候，再發動進攻，他希望地下的四萬戰士能夠在那時候回來三萬以上，而不是只有些殘兵敗將。半年，看似很長，但是對於一個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來說，未必算長。

但是黑暗精靈的主母也不是徹底的蠢蛋，在這之前，她只給了三分之一數額的礦錠，剩下的則會在打完之後給，畢竟她也在擔心埃爾文會扭頭跑路。

銀髮領主已經啟程離開了地下，他帶著寥寥十多人就踏上了歸程，除了loulou，希爾梅麗雅，賓德拉和數名護衛之外，還有黑暗精靈姐妹以及地精機械師，黑暗精靈姐妹中，卓拉蒂是一個強大的劍士，聖域的實力讓她不容小覷，只是一個單純的劍士，有時候作用顯得有些有限，除了對上強者的時候，她的妹妹則不同，卓爾瑪長的和姐姐很像，不過沒有超卓的劍術，她是一名牧師，幽暗少女伊麗絲翠的牧師，掌握著一些輔助類的神術，是一個恬靜的黑暗精靈。

至於那位地精機械師，同時還是一位煉金大師，要說戰鬥力，僅僅擁有人類高級戰鬥類法師戰力的他算不得什麼，不算強大的黑鴉城強於他的魔法師就有上百，但是一個煉金大師的威力，恐怕比一個聖域法師還要大，那意味著更高層低的武器裝備等等，而一個機械大師，作用則很不好說。

令埃爾文有些頭痛的是這個傢伙是個大色狼，差點就沖這loulou和希爾梅麗雅去了，埃爾文不得不很嚴肅的告訴他，這兩個，堅決不許碰，到了地面上，會專門給他找的。但是這個可惡的傢伙當即指著loulou，點名要這一級別的，讓埃爾文的眼角都在抽搐，明明一個地精，為啥是人類的審美模式？有沒有搞錯！但是他沒心情研究這個問題，好吧，這一級別的美女他確實認識一些，比如柏菲麗，比如維羅妮卡，比如拉碧絲，而且拉碧絲本人就在黑鴉城做客，但是沒有一個他能號令的，而且即使他能，他也堅決不會！逼良為娼，他干不出來，他的水平也就是逼娼為娼。

於是埃爾文決定很男人的告訴對方，這個，是我的女人！不許你丫的亂看！也不許亂想！爺會給你找，爺肯花大價錢，但是有些東西，不是花錢能得到的，你小子最好還是識相點！

出乎意料的是，好色地精頓時變得很好說話，他看著埃爾文怪笑了一陣，說要身材高挑的，皮膚細膩的，最主要的，該大的地方一定要大！然後就離開了。雖然埃爾文心中很疑惑這個身高不足一米四的地精為啥要身材高挑的，但是他主要的心思已經放在鬆一口氣這個簡單的思想活動上。

由於埃爾文深知這次出來有些冷落了loulou，所以後來一有空便陪著少女，別管幹什麼，loulou某種程度上就是希望被埃爾文陪著，雖然她是個絕美的少女，有著高貴的出身，但是改變不了她少女這個本質，時常笑著眯起來的眼睛顯示著她的大好心情，至於埃爾文帶回來兩個美麗的黑暗精靈一事也大方的不予計較了。

可是隊伍中有個人心情相當不好，那就是希爾梅麗雅，這次地下之行，她如願的見到了自己的好友潔西卡，但是那個帶著濃鬱血腥味的少女卻讓希爾梅麗雅心中猶如壓了一塊大石。

黑暗精靈敏捷而靈活，她們是天生的探子和間諜，雖然沒有爆發大規模的衝突，但是迪莉婭手下的精銳斥候時刻準備著滲透人類的防線，也隨時有可能發起偷襲，雙發的斥候尖兵幾乎每天都有衝突，只是雙方都是硬手，打了這麼久也是個互有傷亡的結果。這也是費雪安排的巡邏隊密集而強大的原因，即使沒有多大的戰火，這片土地上隨時每天都吸收著鮮血。

而潔西卡這次的巡邏就遇到了敵人，來到地下這麼久，現在所有的黑鋒軍團斥候戰士都擁有一頭灰鱗蜥蜴坐騎，雖然相對於黑暗精靈強大的坐騎地底蛛魔，灰鱗蜥蜴要弱小的多，但是它們可以讓戰士保持充沛的體力投入戰鬥，而且它們畢竟擁有不錯的戰鬥力，只是可惜，這種東西無法在地表生存，否則埃爾文就可以以此建立騎兵部隊，儘管它們沒有疾風獸的速度，無法發揮人類的騎兵戰法。

騎著灰磷蜥蜴的潔西卡帶著戰士遇到了黑暗精靈，雙方不是第一次見面，而且以往的見面也沒什麼美好的回憶，所以幾乎就在黑暗精靈發現人類的同時，她們射出了羽箭，放出了魔法，而人類也在受襲的同時，冷靜的還擊。

同樣精悍的戰士，難分勝負，短暫的接觸，沒有肉搏戰，只有遠程的打擊，黑暗精靈丟下兩具屍體離開，而一個人類戰士也永遠閉上了眼睛，如果不是人類身上堅固無比的鍛紋魚鱗鋼鎧甲，這個數字不會小於五，但即使有了這樣的鎧甲，隊伍中的人帶傷的依舊不少。

在希爾梅麗雅看到潔西卡的時候，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而鎧甲的破碎處則顯示出剛剛的巡邏並不平靜，只有後面抬著的陣亡者的屍體，則是體現了戰場的慘烈，這裡是生命最容易消逝的地方。

希爾梅麗雅以震驚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好友，潔西卡的臉上充滿了疲倦，但是更加突出的是堅毅和執著，這個已經經歷過多次生死淬鍊的少女早已與當初不一樣，當初的她，只是一個武技不錯的女孩，而今天，她已經是一個真正的戰士，渾身散發著崢嶸與鐵血的氣息，甚至還有一股強大的殺氣，手中沉重的騎士戰槍上的傷痕和盔甲上的些許血跡則增添了幾分剽悍和慘烈。

她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強大而堅定地騎士，被鮮血和烈火淬鍊過的騎士，現在她散發著磐石一般的堅毅，而在戰場上，將會是熔岩一般的兇猛，就和黑鋒軍團其他的戰士一樣。希爾梅麗雅由衷的感到一絲心痛，也許這樣的變化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成長，一個男孩到男人的成長，意味著成為一個真正的勇士，但是對一個女人來說，這未必就是什麼好事情，女人在很大程度上不需要成為無所畏懼的勇士，也不需經過戰火的洗禮。

潔西卡變得沉默了許多，眼睛中似乎藏著些希爾梅麗雅看不懂的東西，讓希爾梅麗雅感到一些發自內心的恐懼，她知道當初那個朋友再也不會回來了，以後有的只是這個戰場上英勇的女將軍，雖然現在潔西卡還不是一個將軍。

希爾梅麗雅當場流出了眼淚，逐漸變成了啜泣，又逐漸變成了肆無忌憚的大哭，不僅為了潔西卡的轉變，也為了她逝去的父親，為了最近發生的一切一切，這個女孩有太多理由好好地哭一場了。

潔西卡沒有勸阻，她輕輕撫摸著希爾梅麗雅的後背，讓好友哭個痛快，其實她也想哭，只是在死人堆里爬起來幾次之後，潔西卡發現自己幾乎流不出眼淚，更別說哭了。她嘆了一口氣，其實希爾梅麗雅心中難受，她自己心中就不難受么？跟隨她的護衛，包括赤炎虎小隊的戰士，一個一個死在了戰場上，現在已經有一半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而其中有多少都是為了保護她而戰死的？其中又有多少是她朋友而不僅僅是屬下？不提這些，又有多少戰友死在了這裡？

她知道，埃爾文想在這裡打造一支強兵，可是強兵是需要代價的，在這裡，她也明白當初父親高大的身影中為什麼總是有那樣的落寞和哀傷，其實這些她也在埃爾文與費雪兩人身上見到過，只是年輕的他們以強大的鬥志掩蓋了這一切。

潔西卡想起很多事，上了戰場，經歷了生死，她明白了很多事，但是她寧願自己永遠都不明白！但是這條路既然走上來了，潔西卡就不會輕言放棄！如果放棄了，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算什麼？為自己而死的人們算什麼？自己成為一個女將軍的理想又算什麼？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朋友，啜泣的希爾梅麗雅後背一抽一抽的，已經哭得沒了力氣，潔西卡在看埃爾文，這個銀髮的男人也許真的能夠把希爾梅麗雅送回帝都銀冠城，但是到時候在雄兵在握的埃爾文面前，希爾梅麗雅到底算什麼？希爾梅麗雅又真的想當所謂的女皇么？這都是難以說明的事，只希望他還能記得自己的承諾吧！

最終費雪還是動用了特權，在希爾梅麗雅在地底的時段之內，潔西卡不需要執行任務。其實說是沒有特權，但是費雪還是在可以的範圍內多少照顧了潔西卡，只是兩個好友的相處並沒有帶來太多快樂的笑聲，哪怕到了最後，那笑容中都多少帶著些複雜的意味。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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