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聖殿尊者柳如煙

第二十九章 聖殿尊者柳如煙

?葉少緣出了一身的冷汗,酒頓時全醒了。因為他在小的時候就經歷過殘酷的戰爭,所以對於危險有一種出於本能的敏銳直覺。他清楚的感覺到了眼前這個老女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她是自己現在根本應付不來的存在。

葉少緣腦海中迅速閃現出了兩個大字:逃跑!葉少緣也顧不得穿好衣服,迅速的跳下木床,朝屋門的方向跑去,快若閃電。

「柳芸」冷笑一聲,道:「想跑,只會死的更快而已。」她暗運玄功,將手裡提著的黃蓮如標槍般朝葉少緣的背後擲去。黃蓮慘呼一聲,帶著凌厲的氣勁,出膛炮彈般的砸向了葉少緣。

高速飛來的黃蓮眼看就要撞到葉少緣,這氣勢,如果撞實,葉少緣的骨頭非得散架了不成。

情急之下,葉少緣只得趴了下去,伏在了地上。

黃蓮從葉少緣的身子上面飛過,正好砸在了堅硬的牆壁之上。黃蓮的腦袋和牆面相撞,發出了一聲巨響。只見黃蓮的頭骨已經全部碎裂,變得稀爛,塗了滿牆、一地的紅白之物,當時就不活了。

即便是已經在戰場上經歷過了很多修羅陣的葉少緣,看到這發生在自己眼前,極其血腥的一幕,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無法直視那慘烈的場景。

「柳芸」卻滿不在乎的道:「這啞巴怎麼就這麼不禁摔?只敢偷看的傢伙,果然沒什麼用。我想好了好幾個折磨人的有趣法子,看來只能使在你的身上了。」

葉少緣心底一涼,暗道:好狠的女人,若落入她的手中,必定會死的很難看。葉少緣想跑,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的武功高的出奇,成功的幾率實在是不大。他已經下定決心,一會如果被這個女人捉住,寧可自殺,也絕不受辱。他現在只盼望艾錢那二貨,跑得越遠越好,千萬別再回來,以免碰到這個瘋女人,殃及池魚。

「柳芸」看著伏在地上出神的葉少緣,如菊花般的笑道:「你怎麼不跑了?知道是白費功夫了吧。放心,姐姐會好好疼你的,聽話,我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葉少緣看到她那張老的不成樣子的醜臉,卻偏偏要自己管他叫姐姐,不由的一陣噁心,胃裡面一陣翻騰,乾嘔半天,險些把中午吃的那些玉盤珍羞全都吐了出去。

「柳芸」看到葉少緣的這副嘴臉,怒火中燒,道:「找死!」只見她五指成爪,直襲向葉少緣**的胸腹,竟要挖出他的心肝。

葉少緣知道自己躲不開她這雷霆萬鈞的一爪,索xìng閉上眼睛,靜待勾魂使者的到來。他心道:如此死法,倒也痛快。

命懸一線之際,葉少緣前胸上那葉子形狀的吊墜,竟又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柳芸」剛才已經吃了這玉墜不少苦頭,一身功力險些付諸東流。她忌憚這玉佩的邪門力量,趕緊收回攻出去的利爪。但她卻也不肯讓葉少緣好受,飛出一腳,暗含內勁,力道著實不小,正轟在葉少緣的后腰上。

葉少緣受此重擊,如皮球一樣飛了出去,正撞在房間的木門上。木門應聲破碎,葉少緣飛出房間,重重的摔在了客棧後院的地上。

葉少緣只覺得眼冒金星,整個身體如裂開了一般,疼的他光張著嘴卻喊不出聲來。

「柳芸」追了出去,看著痛苦的蜷縮成一團的葉少緣,「格格」怪笑道:「如何,姐姐的這一腳還舒服嗎?」

葉少緣現在連死都不怕了,又怎麼還會怕她?他咬緊牙關,嘴上不肯服軟道:「舒服個屁,老太婆,你是不是牙都掉光了,只能喝粥,所以才這麼沒力氣?有本事,你使點勁!」葉少緣一心想激怒「柳芸」,只求速死。

「柳芸」看出了葉少緣的意圖,蹲在他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下體,冷笑道:「你想死,我卻偏偏不讓你死,我要慢慢的折磨你。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若是不老實,我現在給你去了勢,讓你在yīn曹地府都不得風流快活。」

葉少緣小臉煞白,咬牙切齒道:「真是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算你狠!」

「柳芸」看了看他胸前那讓他仍心有餘悸的吊墜,道:「你這玉墜是從哪裡來的?」

葉少緣一愣,沒想到這蕩婦,除了男人外,竟然還會對玉器感興趣。

葉少緣搖搖頭,如實答道:「這個我真不知道,我生下來時,這玉墜就戴在我脖子上。你喜歡就拿走吧,反正我已經是在閻王爺那掛了號的人,也用不上了。」

「柳芸」聽了葉少緣的回答,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滿了疑惑,緊皺的眉頭讓她顯得更加的老態龍鍾。她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難道他們竟還有後人?還是……」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在斷頭台上人頭落地,而是在斷頭台上等待人頭落地的那段時間。葉少緣早已進不耐,等的他心裡發慌,急道:「如果你還有點人xìng的話,就快點讓我解脫吧。瞎叨叨什麼?」

「柳芸」陡然回過神來,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葉少緣的臉,目光灼熱,似能將葉少緣的臉皮燒穿。

葉少緣被她看的心裡發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挪。

「柳芸」嘟囔道:「倒真有幾分想象,不過不可能啊……」

葉少緣見他瘋瘋癲癲的,不知絮叨著什麼,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只要能出了如家小棧,找到雪走,任你生出了翅膀,也追不上我了。

葉少緣一念至此,求生yù望重新燃起。他忍住身體的劇痛,爬了起來,朝客棧的前廳跑去。

「柳芸」從沉思中恢復過來之時,葉少緣已經快跑出了連廊,眼看便要逃出魔掌。

「柳芸」閉上雙眼,將體內的真氣,聚於髮根。她的頭髮開始瘋狂變長,如無數條巨蛇般,沿著地面快速爬向了逃跑的葉少緣。

「柳芸」頭髮在地面上的蔓延速度很快,很快便有頭髮絲追上了葉少緣的腳步,將他的雙腿纏住。

葉少緣雙腿受制,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他還顧不得喊疼,眼前便有鋪天蓋地的頭髮朝自己卷了過來,一圈又一圈的將自己纏了起來。不出片刻,葉少緣便被頭髮纏的如蠶繭一般。

「柳芸」睜開眼,蔓延了遍地的頭髮開始往回收,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只留下地上的一團裹著葉少緣的「發繭」。

「柳芸」冷哼一聲,道:「看你這回還怎麼跑。」她走上前去,扛起了「發繭」,躍上屋頂,便yù離開。

客棧的後院忽的起了一陣風,吹的站在屋頂上的「柳芸」打了個冷戰。她心生jǐng覺,覺得這風來的蹊蹺,回頭朝後院的空地望去。只見後院竟然多出了個模糊的人影,眨眼間卻又消失。

「柳芸」以為自己是眼花了,轉過了頭,自嘲一笑。她剛想往前走,屋頂之上卻多了一個人,擋在了前面。

這人一身華服,頭戴高冠,白髮長須,負手而立,飄飄乎如仙人降世。

那白髮老者,目光如炬,手指了指那「發繭」,望向「柳芸」道:「你可以走,他必須留下。」

「柳芸」瞄了一眼那神采奕奕的老者,嘆道:「一別數年,你的風采倒是猶勝當年!」

白髮老者哈哈大笑,聲如洪鐘,攝人心魄,道:「你卻越發的老邁了。」兩人一言一語,竟是舊識。

「柳芸」被他戳中要害,臉sè一黑,冷哼一聲,道:「今rì,你竟敢走出皇宮大內,就為了從我手中救出這麼個毛頭小子?你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望眼yù穿,盼著你走出皇城,好和你大戰一場,取代你那天下第一的名號。縱然你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難道這麼多人,你就不閑麻煩?現在根本不需要我出手,不出一刻,便會有很多人聞風而來阻住你,你根本沒時間攔住我。」

白髮老者輕撫鬍鬚,笑道:「柳如煙,你說這麼多,是在安慰自己嗎?人老了,的確是懶了,很多事不願意親自動手了。所以你說的那麼多的麻煩,我都交給了一個人,足夠了。今天,沒人會出現在這間客棧里。」

柳如煙,這女人竟是突厥聖殿「吃、喝、piáo、賭」四大尊者之一的「女piáo」——柳如煙。突厥聖殿四大尊者是和「魔君」薛延拓同一輩的高人,地位猶在「七妖星」之上。但這四大尊者向來與「魔君」薛延拓的關係不和,屢有摩擦。更早在五年之前,因突厥慘敗於大唐,四大尊者一氣之下,盡數離開了突厥聖殿,各奔東西,至今不知所蹤。

萬沒想到,這四大尊者之一的「女piáo」柳如煙竟會隱居在長安,還以開客棧的名義勾引男子。至於柳如煙為何如此嗜男sè,還要從她修鍊的武功說起。柳如煙修習的是突厥聖殿之中最為邪門的功法——《純陽納yīn訣》,此功法為女體專用,能通過和男人交0合,吸收他們體內的純陽之氣,化為自己的內息,以此來提升功力。此功練到高深之處,還能返老還童,永駐青chūn。長安為當時的第一雄城,人口眾多,陽氣極重。長安城實乃是柳如煙修鍊這功法的最佳場所,所以她才會在長安隱姓埋名,蟄伏多年。柳如煙活在長安,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吸納了不少男人的純陽之氣。憑藉此地的優越條件,柳如煙不僅武功修為的進境迅速,已經隱隱的直窺天象境,還修得了返老還童之術,重鑄了年輕時的美貌容顏。可惜,事與願違,正當柳如煙chūn風得意之時,卻被橫空出世的葉少緣,誤打誤撞之下弄的前功盡棄,真可謂是時乖命蹇。

柳如煙在全盛之時,尚無把握能帶著葉少緣從這白髮老者的手中安然逃脫,何況剛才她還被那玉墜吸去了不少內力,希望便更渺茫了。

柳如煙閉上雙眼,催運功法,聚氣於頂,頭髮又開始生長,並瘋狂的向四方蔓延,速度比方才還要快上不少。柳如煙神sè凝重,已是拼盡全力,明知極難成功,卻還是要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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