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九印訣

第六十九章 九印訣

?待到晨曦終於展露於天際,這個混亂的夜晚終於過去了,拍賣會上本草的現身即是開始,用最熟悉他的小太監來辨認他身份的真假,而後宴會、刺殺,還有幻境裏奇妙的季節變換,彷彿步步都是殺機,最後穿越了時空的縫隙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小世界,遇見一個地球人,荒誕不經,着實讓人平生幾分感慨與嗟嘆,似乎這一夜,有些漫長了。

第一縷曙光照射在任禾的臉頰上,這是任禾完成破與立之後的第一種感覺,而紫府中,神識的雲霧強大了幾分,也凝練了幾分,而且任禾覺得自己能夠更加自由的掌控自身的神識。紫府的壁壘也更堅韌。任禾的內心充滿了喜悅,痛苦之後的回報,總是會讓人更加珍惜。

他試探著將神識向蕭白衣延展出去,無形的神識化成一隻觸手悄然而出,卻被蕭白衣輕笑一聲擋了回來。蕭白衣將倒扣在桌子上的茶盞重新端正過來,倒上清澈瑩綠地茶水抿了一口,茶水很神奇的隔了這麼長時間竟還冒着絲絲的熱氣,熱氣忽然再次變成一隻小麻雀向著任禾飛去,而後輕輕的拍在任禾的臉上散去,蕭白衣緩緩的說道:「以後還是不要隨便拿神識試探別人比較好,一不小心就是一場爭鬥,偷偷的使用望氣術就行了。」

「哦?」任禾心中一動,試探的說道:「可是我沒有望氣術啊。」

「傳道捲軸里沒有嗎?那我等會傳你一個罷,傳道捲軸上竟然沒有望氣術這樣的東西,看來祖師爺真是粗心啊……看來師妹說的是對的……」蕭白衣輕笑道。

「額,你怎麼沒說過你還有個師妹呢?好看嗎?」任禾心中一塊隱藏的心病終於放下,問起別的問題。之前因為眉心裏的那滴心血,他產生過極強烈的赤裸感與不安全感,彷彿在蕭白衣面前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似地,尤其是與奈門靜初結成雙生同心蠱、萬象群星的主人這兩個秘密,關係尤為重大,有一件事情泄露出去,即便沒有殺身之禍也會掀起軒然大波吧。現如今已經有秦國王后虎視眈眈了,還有……化龍門人的惦記,如果再多點什麼麻煩,恐怕他就真要玩完了。

他拿望氣術來試探,從蕭白衣口氣中似乎並不知道他曾從萬象清新手中得到過天子望氣術這件事情,那就說明那滴眉心之血真的只是為了確定他的位置罷了。其實他這是多此一舉罷了,只要稍微懂得多一點的修士便會知道,眉心中注入心血,那是師父對徒弟才會用的手段,這樣一來即便是隔着時空也能輕易感受到血脈的呼喚。而如果是為了簡單的監視,直接使用更歹毒的方法就好了,還不用耗費自己的心血。對於高階的修士來說,一滴心血,可能就是幾年甚至十幾年的修為。但不管怎麼說,任禾心裏是先放下了一個心結,直到幾個月後,他才會知道現在自己的擔憂是多麼的可笑。

「我的那個師妹啊,極好看的,只是性格有點古怪罷了。」

「古怪?」

「是啊,比較喜歡傷春悲秋啊這樣的東西……」蕭白衣笑着說道。

傷春悲秋……任禾忽然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怪異的問道:「那個小世界裏的女子是不是就是你的師妹啊……」

蕭白衣聽了不由苦笑着拍了拍額頭:「這個事情你還是別關心了……你們遲早都會見面的。」

任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石塔上文藝女青年確實啰嗦了一點,但好不容易碰上個地球人,總歸是比較親切的。

「傳道捲軸你不打算收回去么,為什麼會給我呢?還有八景,它是你師弟的遺物啊,」任禾好奇的問道,其實他很不想問這個問題,甚至希望蕭白衣也能就此忘去,那樣就可以偷偷把這兩樣東西留下來了,但他內心裏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蕭白衣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看破了他糾結的心情,說道:「傳道捲軸啊,我先前也沒曾想過你真的可以看懂,不過你既然看得懂,那就是真的有緣人,放在你那裏吧,至於八景……」蕭白衣陷入了一陣沉思,「它留在你身上還有一些用處,而且,它似乎更喜歡與你相處,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它主動釋放火雲陣紋了,有朝一日你若能找到那隻紅櫻,也許它真的可以重現萬年前的風采,都說它是大兇器,可我怎麼看都覺得它更像是個喜歡義無反顧飛蛾撲火的小姑娘,這個簪子也太秀氣了一點……當然,這是題外話,呵呵。」

「那你不想知道傳道捲軸上的東西嗎,那可是你們祖師爺留下的好東西。」

「沒想過,既然不屬於我,又何必去強求,我只管修好自己的『道』便好了,何需羨慕他人,」蕭白衣洒然一笑,神態間又說不出的超然脫俗。

任禾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我記得當初你曾神秘的說過,你的師弟並不是楚國人,而且你說過你想殺死奈門摩爾和任啟,那麼你也應該不是楚國人……你的家在哪裏?」

「家……?」蕭白衣怔了一下,歸雲大陸上已經很少有人提到家這個詞了,「我的家在韓國。」

「那你為什麼來這裏?」

「為了一個約定,而且五十年之期至今已滿,我就要回去了,將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也許還能趕上家中池塘里白蓮開放的時節……」蕭白衣說着,望着東方的天空一陣出神,可是那裏什麼都沒有。

「你不怕我將你的事情公之於眾么?」

「呵呵,歷史車輪已經轉動,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盡人事罷了,結局,我們大家一起來拭目以待,」蕭白衣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說道,「也許等到這個時代的火焰燒盡,最終只會有一個人留下來為後世之人講述這個關於理想,道路,愛恨情仇的故事……」

一個心中還有理想與火焰的人,一個為了承諾背井離鄉五十年卻依舊笑容滿面的人,一個骨子裏都透著隨意灑脫同時飲茶與酒的人,任禾喃喃自語道:「真是個有點複雜的人啊,也許我到很久以後才能明白你所說的隨心所欲的『道』吧……」

蕭白衣聽見他的自言自語回過神來,輕聲笑了起來:「凈想些沒用的,你理解我的『道』做什麼,你只需要自己的『道』是什麼就好了。」

「『道』這種東西啊……你還不如教我一些有用的法術呢……」任禾無奈道。

「不用急,我已經施展手段為你隱去了星軌,以我現在的修為,大概可以持續二十天左右,這二十天的時間,足夠你學習和準備一些東西了。」

「恩?為什麼要幫我隱去星軌?怎麼隱去的?」任禾驚訝道。

「你們秦國的刺客依舊虎視眈眈的等待你的再次出現,只要一日不親眼看見你死去,他們是不會罷休的,以前與你對應的星相併不是很明顯,現在,萬一他們之中還有鑽研星相的人,那麼你將面對的會是前仆後繼層出不窮的刺殺。你現在的星相就像是黑夜中為迷途之人指引方向的燈火,太耀眼了……難道是因為你看到了傳道捲軸的緣故嗎?」蕭白衣皺眉思索道。

「嗯?」任禾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還有一件事,你的那顆主星一直在向一片星群靠近,你看,」蕭白衣透過窗戶為任禾指去,竟然就是代表萬象六人的六顆星辰,看來蕭白衣並不知道萬象的存在。其實任禾錯了,蕭白衣並非不知道萬象,他只是並不清楚那六顆星辰背後代表的含義。也許很少有人會將夜空中浩瀚繁密的星海中,那六顆已經無比暗淡的星辰與神秘的萬象聯繫在一起。

「額,你說了我也聽不懂,還是教我些法術比較實在一點,」任禾憊懶的說道。

蕭白衣回過頭來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身體里的紫色雷電應該是從傳道捲軸上學的吧,其實它已經很強大了,你需要的只是學會如何去運用。你缺的只是補齊你身體里的五行循環周天,以及其他的一些技巧性的東西。」

「怎麼補齊,什麼東西?」

「你既然學習的是以五行為核心的功法,那就該知道,雷和風,震和巽,一陰一陽,合起來就是一個完整的木,所以你還需要一個與你的紫雷匹配的風屬性功法,這樣你的木屬性就完整了。」

「哦……」任禾忽然想起了風聞龍圖這四個字,這就是絕好的風屬性功法啊,可是太不切實際了,只好拋在腦後,「那你給我一個風屬性功法好了。」

蕭白衣聳了聳肩膀,攤攤手說道:「沒有。」

「喂,你怎麼會沒有,堂堂金丹國士竟然會沒有風屬性的功法,你騙誰呢?」任禾罵道。

「我又不學,幹嘛留着風屬性的功法,這個要你自己去尋找。」

任禾一陣無語,而後問道:「那你能教我什麼?」

「九印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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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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