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墮落天使
?
范小夢在現實面前變得無能為力了，路沙的坦誠讓她失去了在李順嘉面前繼續驕傲的資本，她一步步後退到牆角，慢慢攤開了手中的毒藥說道：「所有的一切正如他所說，我背叛了組織，我成了黑狐小隊的罪人，我不是一個稱職的警察，我昧著良心給他們通風報信，我也想給新隊長下毒藥……我是一個壞女人！這下你滿意了！」她最後那句歇息地里的呼喊不知道是對李順嘉還是對路沙，反正是人都能聽出她的絕望。
「我也很痛苦，我也想過回頭……但好像回不了……」她凄然而笑，慢慢打開了紙包，李順嘉慢慢靠近過去，余雨澤略略將頭一偏，這個時候路沙的槍聲響了，余雨澤手中的槍瞬間落地。
范小夢一怔，李順嘉訓練有素的一個卧倒掏槍射擊將路沙逼到了掩體後面，余雨澤翻滾著用未受傷的手重新撿起了槍。
「奶奶的！」余雨澤罵道：「路沙，你這個小人！」
「兵無常勢你懂不懂？」路沙露出了勝利者的笑聲。
李順嘉一把搶過范小夢手中的毒藥一邊叫道：「暗箭傷人果然是雲龍社的風格！今天我要替天行道了！」
路沙暗叫不好，余雨澤還是憑着他一貫的俠名獲得了警察的好感，單打獨鬥他不怕余雨澤，甚至在槍法上他對自己還他挺自信的，但是多出一個李順嘉他總覺得礙手礙腳，雖然跟黑狐小隊結下了血海深仇但他知道還沒有到算總賬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必須保證自己能活着回到陳立華的身邊。
「范小夢，你聽到沒有？！」路沙一邊叫道，一邊又掏出一支手槍上了膛：「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明天早上的太陽……」說到這裏他猛然越了出來，一把槍射向余雨澤一把槍射向李順嘉。
范小夢一陣激靈，明天的早上的太陽刺激了她，她猛然想起自己的家人還在路沙的手中，這個時候自殺謝罪好像是十分不明智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她沒有猶豫，她爬到了李順嘉的背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順嘉一邊更換彈夾一邊回頭問道：「什麼事兒？小夢……啊……」一把尖刀已經扎在了他的腹部。
李順嘉瞪大了眼睛也不敢相信，范小夢對他下手了，他嘴唇顫抖著問道：「為什麼？」
范小夢一使勁，刀又往裏前進了幾公分，羅剎般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我沒得選擇！」
李順嘉抬手想給她一巴掌最終卻還是不忍心，他輕輕扳開她的手，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余雨澤吃驚的看着他一把抽出了水果刀擲相了路沙的位置，嘴裏咆哮著：「路沙，你給我滾出來！你知不知道，我心愛的小夢都叫你給毀了！我要跟你決鬥！」他手中的槍不斷噴射齣子彈，竟然越發的精準，壓制着路沙。
余雨澤舉槍想瞄準范小夢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范小夢已經消失不見了。
咔的一聲，李順嘉聽到了空膛的聲音，他摸摸腹部的傷口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余雨澤想叫他回來路沙的兩把槍已經開始怒吼了，李順嘉中彈了，從上到下身中數個彈孔，余雨澤憑着命將他拉了回來。
李順嘉緊緊握住余雨澤的手道：「你……我知道你的俠名……可不可以幫我，幫我一件事情……」
余雨澤點頭道：「你說。」
「小夢，小夢一定，一定……一定別無選擇，我想，如果……將來你見到隊長……替我向他求情……還有……還有，我這裏一直有一枚戒指，是給她的……兄弟，我困了……」說完李順嘉就合上了眼睛。
不遠處警笛聲越來越近，密集的槍聲還是引來了警察，可是他們永遠慢一個節拍。路沙估摸著時間，拍拍身上的塵土翻越幾間低矮的民房很快就消失了。
余雨澤將李順嘉移到靠牆的位置放好，好讓他看起來不那麼狼狽，狠狠心他帶上環衛工人的帽子也很快離開了巷子。
秦天看着李順嘉的遺體良久，肖楠掏出一包煙遞給他，他撕開包裝就開始吞雲吐霧，女隊員開始哭泣，男隊員們都開始麻醉自己，盧明勇拍拍秦天的肩膀什麼也沒說就走出了天平間。
「來，大家喝水。」范小夢提着一大袋子礦泉水走了進來，她失魂落魄的，一眼都不敢看李順嘉的屍體。
「都什麼時候了還喝水？」毛劍峰沒好氣的說道。
康敏止住抽噎瞪了毛劍峰一眼道：「你別說了！小夢心裏夠難受的了。」她以為范小夢的失態是因為接受不了李順嘉的犧牲，畢竟他們之間吵吵鬧鬧的真感情是所有人看在眼裏的。
康敏結果一瓶水將范小夢擁進了懷裏，她想到羅勇也是屍骨未寒，眼前又走了一個隊友不禁又開始流淚，范小夢被她所感染也哭的稀里嘩啦的，只是餘光一直注視着秦天。
秦天感覺喉嚨發乾，並不是李順嘉的慘狀讓他反胃，他是被煙嗆得，擰開瓶蓋他灌了一口水，什麼味道他也忘了。
「好了，大家回去工作吧，順嘉已經走了，我們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到了決戰的時候了！」
肖楠帶頭走了出去，莫西拄著雙拐留了下來，秦天的淚水慢慢瀰漫了雙眼。
「你不要笑我……」他顫抖著嗓音，莫西還能說什麼呢，他唯有走過來緊緊的將秦天抱住，兩個大男人只是流淚，聲音被扼殺在所謂的堅強裏面。
「為什麼我剛剛回來就要讓我承受失去戰友的痛苦？早知道我死在金三角還好受一些……」
莫西拍拍他的背道：「這不是『黑狐小隊』隊長應該說的話！」
「我是不是很沒用？救不了羅勇，救不了競男，救不了順嘉，甚至連蔡勇、李亮的犧牲，連你受傷的時候都無能為力。」
看着秦天如此自暴自棄，一向冷靜的莫西憤然將他推開，他不管自己差點跌倒在地張開雙臂將雙拐扔在一邊，努力站正了站直了。
「你看看我！」秦天就擦擦眼睛看着莫西。
「與你相比，誰更幸運？」
「莫西……」
「一場巨大的爆炸你也只是在臉上留下了一個印記，而我如今都還相當於廢人一個！你難受？我不難受嗎？但是我答應了大家，我會活的很好，我還要儘快恢復，我要回到隊伍來，因為我們的使命還沒有結束！」
「使命……」秦天想起了康翔的故事，他開始心痛，然後疼痛從上到下瀰漫到了腹部，他緊緊按住腹部，冷汗從額頭上低落下來。
莫西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事……肚子不舒服……」他彎著腰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太平間，一下子撲到在醫院的走廊里。接着莫西就聽到一群護士和醫生喧囂著本走過來。
一個多小時后，急診室的門被推開了，莫西一臉茫然，欲哭無淚的感覺，護士推著移動床走了出來。
「護士，讓我再看一眼。」護士就拉開了蓋在秦天臉上的白色的布，莫西一個不支就倒在了地上，周圍的護士和醫生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醫生哀聲道：「節哀順變吧，我們已經儘力了，這種毒藥太猛烈了……」
看着秦天的屍體被推走，莫西默默的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道：「一號……一號被人下毒了，已經……已經犧牲了……建議組織重新選任隊長。」
拐角處的范小夢壓低了帽檐，看了一眼從身邊經過被推著走的移動床，或許是天意，一陣陰風吹過，秦天的臉露了出來，慘白的臉色，烏黑的嘴唇，毫無生氣的眼神，范小夢一邊揪著心，一邊低頭走出了醫院。
莫西在她要消失的時候轉身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他嘆了一口氣，疾步走出了醫院，一名小護士的從值班室里探出頭來，奇怪的看了一眼莫西留在椅子上的一副拐杖。
「我親眼所見，他已經死了，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范小夢搶過路沙手裏點燃的香煙叼在了自己的嘴裏，雖然連着嗆了兩口但她很快就變得純熟了。
路沙看着愈發妖艷的范小夢，內心有了一絲悸動，他平靜的撥了一個電話，得到確認的答覆后他說道：「你做的不錯，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見到你的家人了。」
范小夢扔點煙頭就要走，路沙搶在了她的前面堵住了房間門道：「能不能留下來陪我一晚？你已經沒法回頭了。」
范小夢唰的一耳光過去，似乎用盡了平生的力氣，路沙的半邊臉頓時紅腫起來。范小夢蹲下來開始西斯底里的哭泣，路沙就那樣看着她輕輕的揉着臉。
半晌，范小夢擦擦臉上的鼻涕和眼淚以及被沖亂的淡淡的粉底，施施然站了起來，猛烈的將自己的紅唇送到了路沙的唇邊，兩個人來不及爬上床就翻滾在並不是很乾凈的地板上。
路沙褪光她衣服的時候聽到范小夢悠悠的說了一句：「為什麼是我……你把我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