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悟

十年了，蕭韋度日如年，天鷹閣閣主統一九州，所有部族無不臣服，所有部族但凡有人反抗，全族屠戮。雖然武力鎮壓讓所有部族敢怒不敢言，臣服於他的腳下。

天鷹閣巫師*是雪山之巔最優秀的巫師，他預言有黃龍霸體體質的未來九州霸主已經出世，應該應在蕭家那個未亡男嬰身上。

無數次鷹王鷹無極都在睡夢中夢到一個少年砍下了他的頭顱，每次驚醒鷹無極都要殺人，只有征服才能消除他內心的不安和恐懼。

「十年了，蕭家後人也該成人了，這個後患，，，，，」

十年第一次出潭，覺得外面彷彿空氣都瀰漫着自由的氣息。蕭韋覺得自由真好。

「不要，再過來，我喊人了。」

「小娘子，過來，陪大爺玩玩。爺今天晚上好好疼疼你。」

剛走到路上就聽到有人在呼救。他們一群人看到一群小流氓圍着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在調戲，姑娘嚇得瑟瑟發抖拚命呼喊，沒有一個人幫忙，那群流氓聽到姑娘越喊，他們越興奮。

無心潭主剛準備出手，蕭韋一個箭步衝上去了。

「疼，你他媽是誰啊，敢管老子的閑事？」

蕭韋不廢話，繼續用力捏住那個流氓的胳膊，只見那個流氓疼的臉色慘白，豆大汗珠不斷滴落。

「求你了爺，鬆手，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求你饒了我吧？」

「放過你，你這樣的畜生就該殺，只有殺了你，大家才能真正安心。」

「啊。」

只聽到啪一聲，脖頸斷裂的聲音，為首的老大死了。幾個小流氓頓時嚇蒙了，誰也沒有見過這個陣仗，一上來就是下死手，立刻連滾帶爬地跑了。

無心潭主在蕭韋剛剛衝上去的時候，本來很欣慰，看到了他嫉惡如仇的一面，當看到他出手如此狠辣，只能搖搖頭。

第二天早上，城中傳來了，姑娘全家被殺，殺人兇手是昨天調戲她那個流氓的弟弟，一個讀書人，就是因為心中不忿，自己哥哥就是說幾句輕薄之語就遭到殺害。

殺害了女孩一家，當天那個讀書人自殺了，他就想要一個公平，自己哥哥因為女孩被殺，他殺了女孩泄憤，同時也自知自己犯罪，自己結果了自己。

蕭韋聽說后，久久不能釋懷，他不能理解為何人心如此複雜，為何冤冤相報。

「年輕人，你現在明白我十年前和你說的話了嗎？」

蕭韋不知所措。

十年了，蕭韋第一次考慮怎麼復仇才是真正的天道，是人間正道。

「十年前，如果我答應你，教你功夫，今天的你不是殺了鷹無極，就是變成了第二個鷹無極。仇恨只能讓人變成魔鬼，不能讓人明白正道。」

「那我的仇不報了？」

「是啊，爺爺，那韋哥哥難道就放棄了自己族人的仇恨嗎？」

「不報仇，你枉為人子。濫殺無辜，你枉稱為俠。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鷹無極最大惡極，不誠心悔改，只能替天正道，同樣禍不及族人。」

「報仇是人子本分，濫殺就是觸怒天道。他殺你族人，喪心病狂，難道你也要殺光他族人嗎？即使你得到了天下，你心安嗎？天下人你嗎？」

蕭韋第一次覺得自己一直堅持以暴制暴是多麼錯誤的一件事情，如果對於調戲那個女孩的流氓，教訓一頓即可，也不會害了兩家人。

仇恨迷住的不僅是雙眼，更是心智。

無心潭主覺得這次出來特別有意義，一個難得一遇的天才少年，自己多少次都忍不住想教他武功，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少年一直沉浸在仇恨中，練武只能毀了心性，同樣讓自己心智大亂墜入魔道。

當年自己給少年的承諾是放下仇恨，即可拜師。不知現在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潭主，我想拜您為師，學習你的修為？」

「你想清楚了？你確定放下了嗎？」

「確定了，冤有頭債有主。武力能征服的是人的身體，要征服人心才是強大。」

「好，好，好。」

無心潭主這是十年來最開心的一次，雖然每天他都表現的笑嘻嘻的，可這次才是發自內心的。

「那我也不能答應做你師父。」

「你怎麼能騙人呢？當初答應的，只要我想明白了就教我。」

「是啊，爺爺，你當時不是說韋哥哥想明白了就教他嗎？現在怎麼食言了，說話不算話，哼。」

蕭韋聽到無心潭主不願意收自己為徒，心裏非常難受，覺得自己被戲耍了。

「丫頭，我怕給我丟人。」

「一年為期，我先教你，看你資質和努力情況再做決定。」

無心潭主行事作風確實有點不太一樣，蕭韋又氣又喜，既然肯教你，又不收你為徒，還要一年之期的約定。

這算什麼？預收徒嗎？

算了，先學吧，希望他能教自己真本事，蕭韋只能這樣自我安慰，這麼多年一直覺得自己很沒用，十年了自己的功夫也只能是個三流武士的樣子。離自己的目標不知道差多少萬倍。

無心潭主帶着蕭韋來到山頂，這個是無心潭這個小島上最高的山峰，海拔有七百多米，蕭韋站在山頂上往下看，還是被嚇一大跳，隨便掉落一個石子也很久才回聽到回聲。

「爺爺，你帶韋哥哥來這幹嘛？」

「當然不是帶他來看風景啊，教他怎麼從山上跳下去。」

「什麼？跳下去？」

蕭韋和窈離都大驚失色，這是教修為還是讓自己自殺，這老頭老糊塗了吧？

「別擔心，別擔心，你看老頭子我像到了糊塗的年齡了嗎？」

「沒，沒，沒，呵呵，，，」

蕭韋像被人看穿了內心一樣，尷尬地笑了笑。

「今天教你的是逃命的功夫，分兩重，第一重是御風；第二重就是借力。你這麼膽小，我們回去吧。」

「什麼啊，這功夫就逃命啊，爺爺」

「不，不，我學，是晚輩唐突了，對不起，對不起。」

蕭韋生怕無心潭主不教，聽著名字就很厲害。

「還算識貨，任何修為不會躲，怎麼進攻，先學會逃，才能進退自如。」

無心潭主驕傲地說，的確，他也有驕傲的資本，他的御風借力術也是九州難得的奇術。是許多武者一輩子難以修鍊的高度。

「現在我先教你背口訣和心法，背會了以後就開始自己練，不要打擾我。老頭子可不是你師父，看你自己造化，老頭子不收廢物當徒弟。」

「放心，一年後，我一定能成為你真正的徒弟。」

無心潭主哦了一聲，飄飄然而去。留下蕭韋和窈離兩個人在山頂，窈離怕打擾蕭韋背口訣心法，也不舍地離開了。

山頂的風特別大，蕭韋凍的瑟瑟發抖，然後盤膝而坐，運行御風借力術，慢慢丹田處感覺到一股熱流，不是一般的熱，是灼熱，是一種滾燙的噴薄欲出的火球。

蕭韋大驚，自己從開始冷，到現在的熱，不是熱，簡直是巨熱。蕭韋心想不會是自己操作失誤了吧，自己走火入魔了？

怎麼辦？怎麼辦？這老頭也不指導下，他肯定全天下最差的師父。對，老頭還不承認他這個徒弟呢？自己練功死了也和他無關。

算了，不管是不是練錯了，也得試試啊，不然在這燒死了也虧。

不敢嘗試飛行的蒼鷹，和母雞又有什麼區別呢？

蕭韋試着運行真氣，然後來個跳躍，自己彷彿像從山頂扔下的石頭，蕭韋嚇的眼睛連忙運行真氣，好了一點，下墜速度慢起來了，又試着運行一下，速度越來越慢了，剛才灼熱的真氣從小腹逐漸上升，漸漸真氣越來越充盈，身體也如羽毛般輕盈墜落。

蕭韋開心的大笑，這是十年來第一次這麼會心的笑，他現在覺得自己終於算真正修鍊了。

第一次從山頂跳下身體就這麼輕盈，彷彿羽毛一樣，看來無心潭主的御風借力術確實厲害，自己現在只學了御風就如此飄逸了，那借力是不是更厲害，蕭韋瞬間信心大增。

這一次是試着從山腳下往上飛，可試了幾次都原地踏步。蕭韋換了個姿勢，是不是側身更帥，更有力於飛行呢，結果側身往前一蹦差點撞到前面石頭了；蕭韋又現在一塊大石頭上往下跳，是不是助力有助於飛行呢，結果跳下來，差點崴腳了，蕭韋連忙看看周圍，萬一讓別人看到自己狼狽樣子就糗大了。

蕭韋不解，難道只能跳崖才可以飛？還是自己哪裏修鍊失誤了？

到底哪裏失誤了呢？

「喲，廢物居然可以飛下山了，不得了，不得了。」

「是啊，不過有點像老母雞被扔下懸崖，恐慌中手忙腳亂啊，差點來個狗啃屎。哈哈。」

一個高點的紈絝少年和另外一個矮一點的在那看着蕭韋飛下來，飛不上去了，嘲笑嘻罵道。

那個高點的紈絝子弟是無心潭第一煉丹師空城的兒子空劍，從小就服用很多丹藥，小小年紀就是無心潭少年中修為最高的，可以御風兩級，借力術也有兩級了。

那個矮一點是另外一個煉丹師大鐘的兒子大慶，大鐘因為在無心潭經常煉製各種毒物，丹藥也是異常詭異，此人心性歹毒，兒子也深受其影響，異常歹毒。不過大慶就差多了，御風術勉強二級，借力術不管怎麼努力，吃多少丹藥都突破不了第二級。

不過因為空城在無心潭煉丹師是最優秀的，大鐘心有不服，但也不得不屈服於他。

同樣他的兒子也做空城兒子空劍的小弟，平時為他馬首是瞻。

蕭韋也懶得理他們，小時候受夠了他們白眼，心裏也素質非常好，尤其大慶，一直是欺負辱罵蕭韋的最多的人。蕭韋不說話，徑直走開。

「喲，廢物私生子還挺囂張，會這點微末修為就開始嘚瑟了，眼高於頂了，不理人了。」大慶繼續罵道。

蕭韋看着大慶說「聽說你御風術第第二級了，借力術練了五年了還沒有突破第二級，要我是你，早買塊豆腐撞死了。」

「你不要說大話，有能耐我們比試比試，廢物」大慶挑釁道。

「比試？你贏了。」蕭韋說道。

「哈哈，看到了吧，空少，還沒有比他就慫了，真氣廢物。」

大慶指著蕭韋對空劍得意說道。

「我今天才學第一天，你和我比？所以你註定會贏，我認輸不丟人，你贏了才丟人，到底誰廢物大家自然清楚。」蕭韋平靜說道。

「你？牙尖嘴利，我現在就要收拾你。」大慶怒著要衝過去打蕭韋。

空劍拉住了大慶，大慶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今天我兄弟現在打你，是欺負你，勝之不武。所以我們定一個一月之期，如果一個月後你再戰，如果你再輸了，你就當着我們所有人的面磕頭承認自己是廢物。」

空劍陰陰說完，大慶就對他豎起大拇指。覺得還是空劍更壞，這個主意太完美了。

「你敢應戰嗎？如果不敢，今天開始你就得承認自己是廢物。」大慶生怕蕭韋不敢應戰，繼續挑釁道。

「好，一個月為期，我接受你的挑戰。」蕭韋答道。

空劍和大慶兩個人相視而笑，覺得勝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