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醉方休
六姨太爬在地上,委屈地看著蘭大戈。
「老爺,老爺......」
蘭大戈哪能顧得上和她在這裡繼續膩歪,只見他把桌子上的槍別在腰上,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小戈現在沒事吧?」
蘭大戈慌張地問道。
「小姐她現在沒事,那幫土匪說三日之內把五十五大洋送到虎牙口之內,要不然,要不然......」
士兵不敢再往下說,他害怕蘭大戈聽到后一個巴掌掄過來,讓他成了出氣筒。
「要不然怎麼樣?」
蘭大戈的大肚子在此刻停了下來,他站在烈日下,盯著士兵問道。
「要不然,要不然他們就要我們去為小姐收屍!」
「什麼?」
蘭大戈一個巴掌打在士兵的臉上,瞪大了眼睛咆哮道:「你們說怎麼保護小姐的,不是告訴你們一定要保護小姐的嗎?」
「老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士兵趕緊跪在地上求饒。
「媽的,這幫狗日的怎麼就綁架了小戈呢?」
蘭大戈想了幾秒,然後問道:「你剛才說他們要多少大洋?」
「五十萬大洋!」
士兵緊張地說道。
「五十萬?他們這是打劫在老子頭上來了!」
蘭大戈一腳踹子士兵肩膀上,怒氣沖沖地轉身走了。
「媽的,五十萬!」
想從蘭大戈這隻鐵公雞身上拔毛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可這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被抓了,他可不能見死不救。
他仔細分析了一下攻打波浪谷和送上五十萬大洋哪個更划算,最後,還是決定送上五十萬大洋,然後在攻打波浪谷。
蘭大戈可不能讓外人看他的笑話,小戈失利的事怕是已經被人知道了,如今必須要挽回他在大漠之狼的地位。
「來人,來人!」
蘭大戈叫了兩聲沒人應,他一回頭,發現自己已經在蘭府外面了。
「小戈啊小戈,你可要堅持住!」
......
自從俘虜了蘭小戈的剿匪部隊之後,定西的威望可以說是傳遍了赫連城。好多孩子背著家人偷偷跑來,想加入響馬,成為和雷定西一樣的大英雄。
這有人喜歡自然就有人眼紅,眼紅的人可不止劉颯這個小人,還有大漠的各方響馬。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要想在大漠上不被吃掉,就必須經得起考驗。不過,此時的山寨里算是一片喜氣洋洋。
小戈雖然是俘虜,可享受的完全是山寨里的最高標準了。住得是前任大當家的房間,吃得嘛,自然也是有美酒伺候著。
雖然房間里播放著大當家的遺照,可一點兒也不妨礙小戈喝酒吃肉的興緻。
她幾杯酒下肚,臉色潮紅,突然腦海里略過了一個人的臉龐。
他不苟言笑的時候是那麼酷,而笑起來又是那麼酥。
他的眼睛把她的少女心都融化了。尤其是他抓著她的時候,她雖然很羞愧,可心裡卻很幸福。
當他鬆開手的那一刻,她有些失落,不過好在她還在山寨里,並沒有離開。
「小戈公子這是怎麼了?一個人喝悶酒啊?」
定西沒敲門就進來了,一進來就看到小戈在喝悶酒。
「雷定西!你來幹什麼?」
小戈雖然心裡悄悄盼望著他能來,可一看到他這副無賴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她要不是俘虜,肯定把他抓的那兩下還回去。
「小戈兄弟啊,一個人喝酒怎麼行啊,我來陪你喝兩杯吧!」
定西走過來坐在小戈對面,然後拿過酒壺把酒杯倒滿。
「小戈兄弟,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你還別說,總是感覺在哪裡見過你!」
定西舉起酒杯等著小戈和他碰杯。
「雷定西,你這個無賴,臭流氓!」
小戈一看到他臉頰就立馬紅了,她撅著嘴,皺著眉稍瞪著定西。
「我說你喝不喝了?不喝我可走了?」
定西舉起手,準備把杯里的酒喝完就出去。他的手剛舉起,就一把被下個拉住。
「誰說我不喝了?」
小戈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口就幹掉了杯中的酒。
「雷定西,我問你一件事!」
「說。」
「你這山寨里怎麼都是男人,每一個女人啊?」
「啊?哈哈哈哈,怎麼小戈兄弟想女人了?可惜我是個帶把的爺們,要不然我早就脫光了把自己獻給你了!」
「流氓,臭流氓!」
「我本來就是流氓!」
定西大笑著把酒滿上,然後舉起酒杯說道:「感謝小戈兄弟的五十萬大洋!」
「五,五十萬大洋!」
小戈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心都涼了,雷大戈肯定心裡在咒罵他,而且以他都性格,還不得心疼好幾天啊。
「你真敢開口啊!」
小戈端起酒杯一口悶掉杯中的酒。
「怎麼小戈兄弟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啊?」
定西趁機給小戈把酒滿上,然後端起酒杯笑著說道:「來來來喝酒,現在你就什麼都別想,讓我們一醉方休!」
......
朗月清風,他們兩個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小戈走過來,湊在定西的臉上,摸著他的臉傻笑著不說話。他越看定西的臉越奇怪,這人長得也忒奇怪了,怎麼會有這麼多張臉。
定西也把雙手再次伸到小戈的胸部摸了幾下,然後傻笑道:「你,你多胸怎麼和我們的不一樣,你說,你是不是花木蘭?是不是?」
「花木蘭,啊,花木蘭!」
小戈大笑著端起酒杯,湊過來說道:「喝,喝,再不喝酒就涼了!」
「對,趕緊喝,趁熱喝!」
定西和小哥又碰了一杯,之後兩個人就抱著睡去了。
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小戈是最先醒來的,她看到定西抱著他,雙腿夾著她的一條腿,睡得正香。
小戈嚇得大叫了一聲,想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推不動。
「雷東西,你快給我醒醒啊!」
小戈的腿被定西這樣夾著根本動彈不得。
定西的臉就在小戈眼前,她仔細端詳著他,心裡卻偷偷地笑著。
「他,還挺帥的嘛!」
小戈心裡又泛起了花痴,想想都刺激,自己和土匪喝了一夜酒,然後又抱著睡了一晚上。
突然,門外傳來了慌張的喊叫聲。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不好了,大當家的不好了!」
「大當家地不好了?他不是好好的躺在這裡嗎?」
還沒等她好好消化,定西突然坐醒了過來,他雙眼發直,一動不動地看著小戈的臉。
三秒鐘之後,他才如夢初醒般問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臭流氓,快把你的腿拿開!」
定西看了一下,這才發現他的腿正夾著蘭小戈的腿,一隻手正抓著她的胸部。
「奇怪,他的胸怎麼每次捏上去都軟綿綿的?」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突然他聽到外面有人在叫他。
「大當家的,噹噹家的!」
他這才把腿從小戈腿上鬆開,尷尬地笑了笑,站起來走過去打開門。
「馬騮?發生什麼事了?」
定西驚愕地問道。
「大當家的不好了,蘭—」
他一看蘭小戈在裡面,就把他拉到一邊說道:「蘭大戈親自把五十萬大洋送過來了!」
「太好了!」
定西笑著說道。
「大當家的,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了,蘭大戈,可不像蘭小戈這麼好對付。他可是一個老江湖了,根本不怕我們!」
馬騮緊張地看著定西的眼睛,心想,這才是最緊張的時候到了。
「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說完,定西就轉身去找小戈了。
「蘭小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蘭大戈送大洋來換你了!」
定西沖他笑了笑,就慌慌張張地出去了。
「什麼?蘭大戈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你玩你的六姨太就好了啊,壞我的好事。不是說不插手我的事嗎?」
她站起來,氣得走到門口向外看去,卻發現定西早就消失不見了。
「馬騮。」
「是,大當家的!」
「召集大家來這裡開會!」
「是!」
很快,馬騮就把山寨里的弟兄們全都叫到了大廳。
定西走到台階上,看著弟兄們嚴肅地說道:「弟兄們,蘭大戈送大洋來了!」
定西的話一出,弟兄們徹底沸騰了。五十萬大洋,可夠他們生活好一陣子了。
「可不妙的是,他還帶著軍隊來了!」定西不安地說道。
「怕什麼,蘭小戈在我們手裡,料他也擊不起多大浪花!」
弟兄們都不擔心,心裡感覺一下子有了這麼多錢,計劃著自己有什麼事情要干。
他們有的要下山去買女人,有的要孝敬老母親,還有的只是想多去窯子逛逛。
定西知道這次的危機比上次更大,稍有不慎,就會讓山寨覆滅。
蘭大戈從未如此興師動眾,只是因為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對付這群土匪。可這次他們卻俘虜了蘭小戈,又讓蘭府在大漠的名聲下跌,她怎麼可能放過他們呢?
「弟兄們,我們趕緊操傢伙準備干這一仗!」
定西惶恐不安地說道。
可弟兄們認為大當家的這是要獨吞這筆錢,哪裡有什麼危險存在,就算有也輪不到他們頭上。
「弟兄們,我再說一遍,拿起傢伙,準備迎戰!」
定西的聲音哀厲而高亢,弟兄們這才意識到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弟兄們,蘭大戈扛著大炮來的,知道什麼是大炮嗎?就是咚一聲,什麼都沒了!」
......
果然蘭大戈的馬車裡裝著五十萬大洋,可也裝著炮彈。在把大洋放進虎牙口之後,他就在山下排兵布陣,等著小戈下山。
定西看著小戈笑道:「蘭小戈,你可以回家了,走吧!」
可小戈卻不想走,她眼含熱淚,盯著定西的眼睛。
「走啊,別以為你跟我喝了一晚上酒我們就是好哥們了。錯了,我是匪,你是官,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朋友!」
定西強忍著內心的悲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對蘭小戈有好感。
小戈見定西這樣無情決絕,就忍著淚跑下了山,見到蘭大戈在山下等他的時候,她大哭著跑過去抱住他。
「乖,不哭,乖,父親在呢!」
蘭大戈讓小戈站在一邊,對後面的士官喊道:「準備開炮!」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