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城計

「報，大當家的，蘭，蘭小戈已經帶著人到山下了！」

探子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說道。

「什麼？他們多少人？」

定西惶恐地問道。他才當上大當家的，蘭小戈就來了，看來他是要和他玩命啊。

「媽的，老子可真夠背的，這好事咋就落不在我頭上呢？」

劉颯在一邊看著好戲，他心想，有你小子好受的，這蘭小戈可不是好惹的。他就是要看看這下子怎麼死。

弟兄們慌了，他們才把大當家的送走，還沒來得及調養生息，這蘭小戈怎麼就又來了呢？

「馬騮，這波浪谷可是天險？」

「正是。」

「我們沒有準備，和蘭小戈的對戰來看，他也只是個毛頭小子，毫無作戰經驗。若說勝算，我們還是有的。」

定西感受著這幅肉身的血脈與澎湃，雖然很多事情他都心有餘而力不足，但這也夠了，對付一個蘭小戈，還是綽綽有餘的。

「大當家的你說的對，我們勝算還是有的，況且進來只有一條路，料他們也進不來。」

馬騮看了眼下面的弟兄，他們已經亂成一團。

「大當家的，現在最當緊的是穩定人心啊！」

定西看了眼台下的弟兄們，他們已經毫無戰鬥力可言，人心在大當家的死的那一刻就已經不齊了，現在大敵當前，他們心裡都有了臨陣脫逃的準備。

他眉頭緊鎖，英氣從眉宇間穿透全身。

「弟兄們，大敵當前，我們匈奴一族還從來沒怕過。大漠上的雄鷹，怎麼會被一群地上跑的老鼠給嚇跑呢？」

定西的喊聲傳遍了山寨的每個角落，弟兄們聽到后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這麼多年來了，他們早就忘記了自己是匈奴的身份。

匈奴一族的故事在定西心裡一直就是一個神話般的存在，他知道赫連勃勃如果還活著，一定也很想看到他再次讓匈奴屹立於世吧！

「弟兄們，我們是匈奴，你們知道嗎？我們是匈奴，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就算死，我們也絕不低頭。今天，我們要嘛死，要嘛成為蘭小戈的俘虜，你們自己選！」

弟兄們聽到定西的肺腑之言后，都慢慢地抬起了頭。今天，蘭小戈不死，就是他們死，為匈奴而戰，為大漠上的雄鷹而戰。

「弟兄們，讓我們為了匈奴而戰，為了大漠上的雄鷹而戰吧！」

定西目光如炬，此刻的他不是放羊的雷定西，而是這山寨里的大當家的。

「弟兄們，決一死戰的時刻到了，但我們不能硬拼，只能智取。現在就讓馬騮來給大家說一下我們山寨的地形。」

定西說完后，馬騮把山寨的地形說了一遍。

馬騮不明白大當家的為什麼讓他介紹一遍地形呢？不明白的又何止他一個人，台下的弟兄們也都是一頭霧水。

「弟兄們，我為什麼要讓馬騮給我們介紹一遍地形呢？因為進山的路只有一條，所以他們要是不上來，把出口堵死，我們也是死路一條，可要是和他們硬拼，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定西剛說完，下面的弟兄就大聲喊道：「話都讓你說了，到底是拼呢還是不拼？」

定西原來來過這裡，我們山寨後面是紅色的石頭，石頭下面就又一條暗河，順著暗河就可以出去。

「你們先別急，山寨後面的紅色石頭下面又一條暗河，順著暗河就可以出去了。」

定西從台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現在，我們就準備一下從暗河出去。」

「還說要讓我們匈奴重振雄威，怎麼現在就要臨陣脫逃了啊？你害怕可以逃，我們可不會做縮頭烏龜。」

劉颯瞥了定西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他這個陰險小人，都這個時候了，還要挑撥離間。

定西看了劉颯一眼笑著說道：「我們只是暫時離開這裡，找準時機，包圍蘭小戈，一舉將其拿下。」

定西地話得到了大多數弟兄們的贊成。他拍了拍馬騮的肩膀，看著他說道：「你現在讓弟兄們準備一下，趕在日落之前我們下山。但寨子里不能留下糧食，萬一他們上了山，就只能在這裡等死了。」

「是，大當家的。」

馬騮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彷彿又看到了二當家的影子。不，他現在是大當家的。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定西帶著弟兄們準備下山。

「大當家的，我們出去之後去哪裡啊？」

馬騮問道。

「赫連城。」

「赫連城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它沒有消失。」

定西神秘地笑了一下，繼續帶領著弟兄們朝暗河走去。

「等會兒，郝天祁，他人呢？」

定西突然感覺身邊少了一個人，便轉身看著馬騮問道。

「管他幹什麼，讓他自生自滅吧！」

馬騮生氣地說道。他並不想救他，一個叛徒，沒什麼好救的。

「你們先走，在出口等我，我去去就來！」

說完，定西就原路返回去找郝天祁了。

「大當家的，大......哎！」

馬騮嘆了口氣帶領著兄弟們往山下走去。

定西到牢房看到郝天祁的時候，他正坐在裡面發獃。

「郝天祁，你怎麼不走呢？」

定西問道。

郝天祁聽到他的聲音后，轉身看著他，心裡充滿了愧疚。

「我是罪人，我要在這裡贖罪。」

郝天祁低著頭說道。

「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但你現在必須跟我走。」

定西發現郝天祁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能留在寨子里，日後定有大用。

「我......」

「別我什麼我了。」

定西打開門，進去就拉起郝天祁的手往外走。

「這，這是心動的感覺嗎？」

郝天祁的心在那一瞬間狂跳不止，他覺得自己遇到了他的那個他。

「定西，我......」

「別說話，有什麼話出去再說！」

定西是那麼的霸道，連話都不讓他說，他的臉立刻就紅了。

......

「我要你們幾個有什麼用？我問問你們，這都到山下了，怎麼就找不到上山的路呢？」

蘭小戈正坐在石頭上，氣急敗壞地對著他那四個蠢得不能再蠢得軍官吼道。

「公子，您就消消氣，路馬上就找到了。」

軍官剛說完，蘭小戈就沖著他們得臉大吼道：「還不快去找？」

小戈看到他們就氣不打一處來，太陽都快要落山了，連上山的路還沒有找到。

定西帶著弟兄們披著月光趕到了他記憶中的赫連城的位置，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這裡除了沙漠還是沙漠，根本就找不到什麼赫連城。

弟兄們已經筋疲力盡走不動了，都開始抱怨被定西騙了。

「大當家的，這赫連到底在哪裡啊？」

馬騮最初乾裂，喘著大氣虛弱地問道。

「奇怪，赫連城明明就在這裡啊？」

定西也有點兒慌了神，他向前跑了幾步，四處尋找著赫連城，可除了一望無際的大漠，就只剩下頭頂的月亮了。

「大當家的，讓弟兄們休息會兒吧，他們都很累了！」

郝天祁走過來，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定西轉身看了一眼弟兄們，發現他們已經累得東倒西歪的，完全沒了力氣。

「大家在原地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我們繼續趕路。」

定西緊皺著眉頭，看著疲憊的弟兄們。如果繼續走下去，弟兄們的體力跟不上不說，很有可能會找不到赫連城。

「大當家的，現在該怎麼辦？繼續找下去嗎？」

郝天祁問道。

「赫連城明明就在這裡啊，怎麼什麼都沒有呢？」

定西看著茫茫大漠，心裡一下子慌了。他這是在帶著弟兄們走向死亡啊，這樣太危險了，可要是想不到辦法，就只能原路返回了。

「大當家的，我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郝天祁靠在定西耳邊說道。

「講！」

......

小戈帶著軍隊爬上了山寨，卻發現寨子里空無一人。他們搜尋了半天，他們一無所獲。

直到小戈走到定西的房間，才在床後面的柜子里發現了一幅畫。

他打開畫一看，竟然是他的女裝畫像。

「這，他怎麼會有我的？」

就當他看著畫像驚愕不已時，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報告公子，在那裡發現了一個兵器庫。」

士兵緊張地說道。

小戈趕緊把畫像藏在背後，聲色慌張地看著士兵。

「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等士兵走了之後，他也沒多想，就把畫像塞到了抽屜里。

果然，在寨子的最後面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的兵器庫，小戈看著這些兵器，心想，給蘭大戈帶回去，他一定會高興的。

「來人！」

「把這些全都運回府上，讓老爺也看看我們繳獲額戰利品。」

小戈突然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幅畫，這寨子里怎麼會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呢？難道是那日和她對視的那小子的？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是她第一次去想一個人，以前從來沒有過，她搞不懂這是什麼感覺，或許她想接下來怎麼對付她吧。

......

夜色茫茫，兩地惆悵。定西掏出手帕，坐在沙丘上，月光灑在他山峰般的臉上。他在想，這蘭小戈到底是什麼人，長得如此清秀，卻又如此狠毒。那日只是他們第一次交鋒，他就把大當家的給殺了。

「大當家的，怎麼還不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回去和蘭小戈決一死戰了！」

郝天祁把隨身帶的酒遞給定西，讓他喝一口。

定西喝了一口，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是啊，明天就要一洗前辱了。對了，你知道蘭小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定西把酒遞給郝天祁，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她啊，是個，怎麼說呢，生活中倒是人見人愛，可一到戰場上就兇狠毒辣，可她卻沒幹過幾仗，紙上談兵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