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山

「蘭小戈啊蘭小戈，你為什麼腰纏著我？我只是個放羊的小子，而你卻是蘭大帥的公子，我們要是做朋友了，那還不成了千古笑話了！」

定西看著昏迷中的小戈，心裡說不上萊是什麼滋味。即便他現在是赫連寨的大當家的了，可他還是自卑不已。

如果他也是公子哥該多好，別說交朋友，就是找媳婦也容易很多啊！

可作為祖祖輩輩的典型放羊代表，定西家的羊十里八鄉的還沒有說沒吃過他家羊肉的人家。

可那有什麼用，羊肉只要有錢就可以買，他們家的羊自己只在過年才能吃上一碗。

「雷定西，你自卑什麼？放羊的怎麼了？放羊的就不能征服世界嗎？」

他站起來走出小戈房間，卻和郝天祁碰了個正著。看來，他在這裡已經等候多時了。

「天祁？」

定西不禁叫了出來，突然在這裡看到他，還真是讓他嚇了一跳。

「大當家的，我有事找你！」

可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天祁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這也是定西一直奇怪的，這天祁兄弟，老是在他面前臉紅。看到他就讓他那麼誇張嗎？至於臉紅成那個樣子嗎？

「什麼事啊？我們出去說！」

他們滑過鐵索，到了後山上的紅色撥浪鼓。

這裡視野開闊，風景優美，整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定西坐在石頭上，指著遠處的大山說道：「你知道大山後面是什麼嗎？」

天祁怎麼會知道大山後面是什麼，他只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誰知他卻帶他來到這裡。

「那裡有我的記憶，很美好的記憶，可能說出來你也不會懂的！」

定西抬頭看著藍天白雲，笑了笑，迷上眼睛躺了下來。

「大當家的，我有事要告訴你！」

天祁看著定西的臉龐，他莫名的心動。這些年他一直在等一個人，現在他遇到了，可他改怎麼開口呢？

「什麼事啊？」

定西沐浴在陽光下，心裡也舒服多了。

「那個，就是，大當家的，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啊？」

「喜歡一個人？」

定西心裡想了想，他好像還真的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在他們那窮山溝溝里，能有什麼女孩啊？他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幾次女孩。

「沒有！」

定西睜開眼睛坐起來看著天祁說道。

他見天祁臉又變紅了，而且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把胳膊搭在天祁的肩膀上，笑道：「天祁兄弟，該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

天祁雖然很敏感別人碰他，可當定西的胳膊過來的時候，他沒有躲避。

他看著定西的臉龐，就連他還未完全長出來的淡淡的鬍鬚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沒，沒有，我只是問一問！」

天祁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他一樣，他本來還想告訴他的，可他怕說出來連兄弟都沒得做。

再說，他看得出大小姐對定西也有意思，他更不能去奪人所愛了。

「好吧，既然天祁兄弟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定西拍了拍天祁的肩膀，再一次躺下沐浴陽光了。

天祁也躺了下來，他轉頭看著定西的臉，心裡惆悵不已，若有來生，他一定要光明正大地表露自己的心聲。

「對了天祁，你說等蘭小戈醒來之後該怎麼處置呢？」

定西問道。

「我覺得他來這裡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無論是什麼目的，我們都不能讓他在這裡長待啊！」

「可要是他不願意離開呢？」

「大當家的，不管他願不願意，我們都不能把他留下啊！別說弟兄們不同意，那蘭大戈也不會同意啊！」

「可，我總覺得要是不把他留下，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定西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小戈留下，或許是他的誠信感動了他吧！

可天祁卻感到了實實在在的威脅，他怎麼能讓小戈留在定西身邊呢？

「大當家的，這個還需你自己定奪。」

天祁很想讓定西直接趕走小戈的，可又一想這樣做，未免顯得他心胸太過狹隘了。

「大當家的，我們下去吧，看看蘭小戈怎麼樣了！」

「看他？好吧，我們下去吧！」

定西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著遠處的大山，心裏面很低落。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

他們剛走到小戈門前，馬騮就跑來了。

「大當家的，你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半天了！」

馬騮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看著定西說道。

「我就是—」

定西也不知道怎麼說，索性就停下來不跟他說了。

「大當家的，你知道嗎？現在滿世界斗在謠傳我們赫連寨有大漠之魂，而大漠之魂就在你的手裡！」

馬騮不安地看著定西，他也不知道這些謠言到底是誰說的。可千百年來，人們都說這赫連寨是和卧虎藏龍之地。

天祁突然想起了什麼。

「天祁，今天你就要離開蘭府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老爺，什麼任務呢？」

十歲的天祁眨巴著眼睛問道？

「從今天起，你就要加入波浪谷，幫我查清楚一件事！」

「什麼事呢？」

「幫我調查清楚大漠之魂的下落，雖然你還小，可是你長大后一定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

一晃七年過去了，他一直沒能得到關於半點兒大漠之魂的消息，可是今天，他真的聽到了這四個字。

「大當家的，現在該怎麼辦呢？」

馬騮看上去比定西還著急，可那又能怎麼樣呢？這個事還真的是沒辦法解釋。

天祁突然想起上次在虎牙口，好在定西不計前嫌把他留在身邊，而且這些日子看來，弟兄們更加信任他了。

可他現在卻很亂，七年了，整整七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蘭府的人，還是赫連寨的人。

「馬騮，現在我有一項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大當家的，你儘管交代！」

「幫我照顧好蘭小戈，如果他醒了，你讓他在這裡等我，一定讓他等著我回來！」

「大當家的，你要去哪裡啊？」

「我要下山一趟！」

定西想，這件事他必須下山去調查清楚，這件事太危險了，隨時都有可能讓赫連寨有滅頂之災。

「可是，下山很危險的，而且現在很多人正在找你，萬一被他們抓住了怎麼辦？」

馬騮實在擔心，他要是真有個什麼閃失，那赫連寨可怎麼辦啊？

「馬騮，我跟著去吧，我來保護大當家的安全！」

天祁笑著說道。

「這—」

馬騮本想著讓他也勸一勸大當家的，可他卻乾脆說自己也跟著去。

「天祁，大當家的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拿你是問！」

馬騮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馬騮，還希望你替我保密，不要告訴弟兄們我下山去了。」

定西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幹什麼去了，所以就只能先瞞著大家了。

這時的小戈已經醒了，她在裡面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小戈心想，他還想拋下自個兒跑出去，她是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從他身邊逃走的。

「雷定西，老娘吃定你了……」

小戈眨著眼睛，本想動一下的，誰知全身酸痛無法動彈。

就在她努力著要爬起來的時候，突然聽到定西說道。

「那好，你們先回去吧，我進去看看蘭小戈，明天一早我和天祁就下山去！」

定西看了看天祁，然後又看了看馬騮。

「好，但是大當家的，你只能離開一周，再久了，我也替你瞞不住了！」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做事自有分寸！」

等馬騮走後，天祁也轉身回去了。

「不行，他要進來了，我得趕緊睡好！」

小戈趕緊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裝睡。

定西走進來，坐在小戈身邊，看著他說道：「小戈兄弟，等我回來以後再說你的事，你在這裡安心養病，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要在下山去進來跟他告別，可做什麼事難道不是隨心的嗎？他的心告訴他就要來和小戈告別。

小戈聽在耳里，卻樂在心裡。

看來她真的沒看錯人，臨走之前，還不忘來給她告別。

「不過，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說你放下蘭家的公子哥不當，來這裡來湊什麼熱鬧啊？」

定西想了很久還是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

「傻瓜，還不是人家喜歡你，要不然誰來你這破地方！」

小戈多心裡想吃了蜜一樣，她的的定西哥哥就坐在她的身邊，他的呼吸聲，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

第二天一大早，天祁就打包好行李在山寨門口等著定西了。

他很激動也很開心，終於能和定西單獨相處了，他這次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

另一邊，小戈和喜兒也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喜兒不願意離開這裡，她全身酸痛，每走一步都要很努力。

「小姐，你這大清早的，把我叫起來幹什麼啊？」

喜兒靠在小戈的肩膀上，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起來，快起來，來了，他來了！」

小戈激動地叫道。

「誰來了？」

「蠢丫頭，快給我起來，快起來，我們腰出發了！」

小戈推起喜兒的腦袋，躲在牆後面看著定西從不遠處走過，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有傷在身。

「小姐，你不累嗎？」

喜兒實在沒有力氣再和小戈出去浪了，就順著牆滑到地上坐了下來。

小戈揪住喜兒的耳朵低聲說道：「死丫頭，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快走！」

說著，她們兩個就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