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土匪

第1章 土匪

羊啦肚子手喲三道道藍

咱們見格面面容易

哎呀拉話話的難

......

瞭不見那村村喲

瞭不見那人

我淚格蛋蛋拋在

哎呀沙蒿蒿的林

......

落日的餘輝把無定河照得熠熠生輝,遠處的沙漠和近處的草原一直和睦相處著。雷老爺子站在白城則上,一手拄在羊鏟上,一手向遠處的羊群揮舞著。

「爺爺,你就別唱了,我不想天天來這裡放羊了!」

雷定西從白城則上撿了一塊石頭向下面扔去。

「放屁,你不放羊,拿什麼給你箍窯洞,拿什麼給你娶老婆?快下去趕羊,我們回家!」

雷老爺子不厭其煩的講著那遙遠的大漠神鷹的故事,定西則坐在馬面牆邊,看著遠處的夕陽陷入了沉思。

定西對赫連城太好奇了,雖然天天來這裡,但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它。於是,趁著夜色,他騎上了家裡唯一的毛驢奔向了赫連城。

月光下,白城則還真的是一片雪白,高大雪白的城,和周圍金黃色的沙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定西爬上馬面,順著瓮城的坡度滑了下去。

「這個瓮城就是匈奴單于用來抓住敵人的地方嗎?可真高啊!」

他抬起頭思索著,這麼深的瓮城原來是幹什麼的呢。這時候,月亮就在瓮城的正上方,將他的臉照得雪白,和白城則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突然,腳下開始搖晃,從沙土中冒出了一根白骨。白骨閃著白光,刺得定西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聽到上面的驢開始大叫,他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就想從瓮城裡爬上去看一看。可當他想爬上去的時候,他才發現坡度變陡了,成了一個九十度的高牆。

外面驢的嘶叫聲越來越高,翁城的牆好像也在跟著升高。

定西開始害怕起來,他驚慌無措的眼神看著瓮城上面不斷有沙土掉下來。

「發生什麼了,怎麼回事啊?」

他一邊向上爬著,一邊無力地哀叫著。

而就在此時,整個赫連城開始晃動,城和沙漠的交界處開始有縫隙出現,大量的流沙從縫隙中往下抽動。

定西扶著搖搖欲墜的城牆,他害怕地大叫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他的聲音,外面根本聽不見,流沙向下涌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大。最後,隨著一聲巨響,赫連城墜入沙漠深處。

在急劇的顫抖之後,白城則突然停下來不動了,流沙也隨即停止了。就在他以為現在安全了的時候,突然他看到一束光從他頭頂下來,他瞪大眼睛,全身發抖,這束光不偏不倚,正好從他身體里鑽了進去。他的身體隨著抽緊了一下,接著就閉上眼睛不醒人事了。

……

定西緩緩睜開眼睛,他只感覺全身酸痛,無力地躺在地上。

他動了動胳膊和腿,使勁坐起來向四周看了看。他就坐在一座紅色的石頭山上,山下面碧水環繞。

「這,這是哪裡啊?」

紅色的石頭一層層、一波波地綿延開來,巨大的紅色波浪就這樣出現在定西眼前。紅色的石頭下是碧綠色的湖水,湖水很靜,倒讓這如同波浪一般的紅色石頭有了律動之感。

他看著眼前的紅色石頭,正在這時,有人沖他跑來,別跑邊叫:「二當家的的,二當家的......」

他回頭一看,是個戴著羊肚子手巾的漢子,這,這不是土匪嗎?然後再看著眼前的紅色石頭,還有他的衣服,身體……

「難道,難道我穿越了?」

羊肚子手巾走過來拉起他,眺望著遠處的波浪谷,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你,你是?」

「二當家的,我是馬騮啊,你不認識我了?」

他獃獃地看著他。

「馬騮!」

他摸著腦袋,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個馬騮到底是誰?

「二當家的,你怎麼在這裡睡覺啊?小心著涼!」

......

定西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這一天他經歷了太多。此刻,他成了二當家的,當馬騮對他說明天早上有行動的時候,他只是草草應付了幾句。

這關他什麼事,他又不是什麼破二當家的,誰稀罕給誰,他可不要。

第二天天還沒亮,大當家的就帶著兄弟們埋伏在了虎牙口。

虎牙口是赫連城的天險,出京城必須經過這裡。而蘭大戈的軍餉也是從這裡進城的,所以他們在這裡埋伏,可以以居高臨下之勢伏擊蘭大戈。

不過這次護送軍餉的不是蘭大戈本人,而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蘭小戈。

已是正午時分,太陽炙烤著大地,也煎熬著每一個弟兄。

定西已經在烈日下趴了幾個時辰了,蘭家的軍餉再不來,他就要晒成魚乾了。

「馬騮,蘭小戈什麼時候來啊?」

定西的嘴唇乾裂脫皮,說話也不利索了。他琢磨著,自己要是再在太陽下暴晒一會兒,他就真的要死翹翹了。

馬騮沒有說話,還是趴在山坳里一動不動,眼神也堅定不移地看著下面,要是不仔細看,還真以為這是尊雕像咧。

「馬騮,你說蘭大戈為什麼給自己的兒子取名為蘭小戈啊?哪有這樣起名字的?」

定西趴累了,轉身面朝藍天,看到天空湛藍湛藍的,連一絲雲彩也看不到,他就知道今天肯定是個好日子。

「你快趴好,他們馬上就要來了!」馬騮突然開口說道。

「誰快要來了?」定西懶散地問道。

「蘭小戈護送軍餉的軍隊。」

「什麼?」

定西立馬轉身繼續趴下來,看著下面的動靜,可看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下面什麼也沒有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定西反正什麼也沒有看到,可馬騮卻說他們快來了,這不是玩他嗎?

「不會錯,他們來了,越來越近,你聽,只有一公里了,一公里了!」

還沒等定西再懷疑地埋怨,馬騮就跑到大當家的身後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大當家的滿意的笑了笑。

「弟兄們,成敗就此一舉,大家都準備好!讓我們拿下這幾箱軍餉!」大當家的望著弟兄們說道。

說完,便繼續俯下身子等著蘭小戈一行陷入他們布置好的陷阱。

定西剛準備和馬騮調侃些什麼,不料聽到不遠處傳來萬馬奔騰之聲。他還以為是地震了,可看大家這麼淡定,他也只好不動神色地趴著。

不一會兒功夫,下面就出現了一個護衛軍餉的護衛隊。走在前面,英姿颯爽的那個便是蘭大戈的公子蘭小戈。

後面還跟著四個軍官,再後面則是三輛馬車,馬車上面就是裝軍餉的箱子。而馬車後面還跟著四五十個士兵,士兵們皆騎著馬,看來這些軍餉很重要,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動用這麼多的軍馬士兵。

馬蹄踩起的黃土埋沒了馬蹄,安靜的虎牙口只有馬咧嘴的聲音。

等快到虎牙口的時候,他們變得極為小心,甚至連馬都開始變得謹慎起來。所有人都知道虎牙口的重要性和危險性,所以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他們都在小心翼翼地朝山上張望著,只要一有異樣,他們就可以迅速掉頭跑回去。

「大家小心一點,此處是響馬出沒之地,這裡的響馬是西北地區出了名的彪悍兇殘,所以大家要格外小心!」

蘭小戈騎著高大的馬,戴著軍帽,穿著軍裝軍靴,儼然成了下一個蘭大戈。

只是他看著要青澀一些,也比蘭大戈顯出幾分柔美。

就在這時,後面一個軍官的馬跳起來嘶吼了一聲,一瞬間所有的馬都跳起來開始驚恐地嘶吼著。

霎時間,護衛隊亂成一團,腳下的黃土也飛揚起來,眼看著就是一場大戰來臨的樣子。

一瞬間護衛隊連城一團,而趴在上面的大當家的見時機來了,就站起來拔出刀大喊道:「兄弟們,沖啊!」

「公子,有,有埋伏!」後面的軍官對前面的蘭小戈說道。

「不是還沒進虎牙嗎?怕什麼?」

蘭小戈抬起頭向上面看來,突然他的眼睛和定西的眼睛撞到了一起。他們對視了足足有三秒,三秒中,他們沒有聽到其他聲音。三秒后,蘭小戈拔出刀,喊道:「弟兄們,殺,殺個片甲不留!」

隨著蘭小戈一聲令下,軍隊立馬開始掉頭,可是來路很快就被包抄,而前路虎牙口也被封鎖了。一時之間,蘭小戈的護衛隊成了瓮中之鱉。

「馬騮,這就是蘭小戈?」

定西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一直盯著他。

「對,他就是蘭小戈。據說他比他父親狠毒的有過之而無不及!」馬騮說道。

「我倒覺得這個蘭小戈很有一番意思,他若是個女的,肯定是個美人兒!」

定西怎麼看,那馬上的蘭小戈都是女孩子。可這些人都眼瞎了,怎麼會說他是男人呢?

「二當家的,你怎麼會把他當作女人呢?你聽說過玉面霸王嗎?你可別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馬騮的話更加引起了他對這個蘭小戈的注意,他想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才會讓人如此懼怕。

大當家的和大總管郝天祁一前一後走到了前面,定西也壯起膽子走到郝天祁身後,揪著他的衣服緊張地看著前面。雖然他也和大總管沒太多交流,不過總覺得這個大總管和別人不太一樣,沒什麼土匪氣,和他說話也很和氣,讓他不自覺得想接近。

「蘭小戈,什麼意思啊,怎麼蘭大戈那縮頭烏龜就派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來啊?」

大當家的說完舉起手中的大刀大聲吆喝著,後面的弟兄們也跟著吹口哨大聲嘲笑著。

騎在馬上的蘭小戈倒顯得很從容淡定,他不但沒生氣還跟著一起笑著。

大當家的有些不懂了,他都死到臨頭了,還笑什麼。

「你笑什麼?」

大當家的疑惑地問道。

蘭小戈的眼睛看向了站在大當家的身後的郝天祁,郝天祁低著頭低聲說道:「對不起,大當家的!」

大當家的聽到是天祁的聲音后,面露驚訝之色。他慢慢轉頭,絕望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他哽咽的聲音幾乎讓他說不出話。

「對不起,大當家的!」天祁掏出腰間的槍抵在大當家的後背。

「天祁你這是幹什麼,那可是大當家的!」馬騮跑過來,哀嚎著問道。

「別過來,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天祁的眼睛開始流出眼淚,他在波浪谷這麼久了,山寨里的弟兄們待他一直很好。

「天祁,為什麼,者到底是為什麼?」大當家的無力地問道。

「因為我的父親就是死在了響馬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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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神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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