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白店
考慮到上班我是肯定沒本辦法再去上班了，這老闆都讓老徐打的灰飛煙滅了，回去這公司也不知道亂成啥樣了，賣了這九竅玉我也能換點錢維持一下最近的生活。
於是我我當著老徐的面就撥通了電話。接電話的是個男人，我向他說明了打電話的來意以後，他表示既然是老徐介紹的，那這貨他肯定能收。
他讓我明天夜裡12點到雲州古玩城去找他，走邊門，上3樓。
怎麼是半夜12點？有這個點做生意的嗎？我一臉疑惑的看向老徐。
不過老徐卻向我點了點頭，說讓我去就是了，出於對老徐的信任，我也就答應了。
第二天夜裡，我打車去了雲州古玩城，路上司機還問我這麼晚去古玩城幹什麼，我只是呵呵的笑笑。這古玩城是一座九層的樓房，每層我估摸著都有2000平米吧。
我因為事先就被告知要走邊門，所以直接從樓房的後面繞了過去。的確邊門開著，也沒有保安，樓道里的夜燈倒也還開著。
上海因為是不夜城，晚上的馬路也是燈火通明，夜燈加路燈的照射，樓裡面還算是亮堂。坐上了電梯我直接去了三樓。
電梯的門開了以後，我震驚了，整個三樓居然被整合了，完完全全的做成了一家店。
而這電梯的門就是店鋪的入口。碩大的店鋪裡面放著琳琅滿目的東西，各種老舊的傢具看上去都有些年代了。
好傢夥，這吳老闆是把整個三樓都包下了啊。
我打算找個夥計問下話，但是卻沒有看到人。不遠處有個人正朝著我擺手呢，應該就是吳老闆了。
我趕忙跑過去想打個招呼。走進一看對方是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夥子，長得細皮嫩肉的，兩條很粗的眉毛倒是挺別緻的，顏值的確是高，僅次於我。
但是這麼年輕應該不會是老闆啊，於是我試探性的問道：「您是......吳老闆？」
「是啊，這不是我們約好的嘛，12點、邊門、三樓。老徐呢，怎麼沒來？」
「他說讓我一個人來就行了，他有別的事情要做。」
「好嘞，你把你那九竅玉拿出來我先看看。」
於是我把九竅玉從包里取了出來交到了吳老闆手上，吳老闆見到這九竅玉端詳了片刻，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之後就露出了愉悅的表情，看起來這東西的確是不錯的。
「好傢夥，你東西你打算賣多少錢？」
他問我多少錢？我怎麼知道多少錢？我不就是怕被人坑所以來找你的嗎。
不過老徐既然說這個人信得過，我也就如實交代了：「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我最近正好也丟了工作，所以打算賣掉補貼點家用。」
「補貼家用？這個......」吳老闆欲言又止，「你這家用是不是過分了點？」
然後吳老闆繼續和我解釋道：
「這東西是九竅玉沒錯。但這種材料來自陰間，叫陰玉。」
「這陰玉做的九竅玉不是給人用的，而是給鬼用的。因為這陰玉本來就是稀罕玩意兒，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認得出來也是正常。」
「我聞這氣味就知道是哪個不識貨的主得了這寶貝之後用它去蓋了屍體的九竅。那肯定是一點用沒有的，這陽人的屍體用了這玩意，該爛的還得爛。」
「鬼用了這個東西就不同了，他們睡覺的時候把它蓋在身上，長年下來可以增加道行。這道行對鬼來說，可是最珍貴的東西了。」
擦？小子想忽悠我是不是？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先告訴我這東西不是人用的，然後再告訴我沒有人會買，最後順勢給我來個白菜價。想坑我這個機智小郎君？
沒想到的是，吳老闆接著說了下去：「所以你找我是找對了。」
找對了？這什麼神邏輯？你tm報價還沒給我報呢！這粗眉毛在胡說八道什麼呢。
不過我還是要忍住我的脾氣，畢竟這是老徐介紹的人，實在談不攏我就不賣了。
我又一次試探道：「那麼吳老闆您看......？」我把問題拋給了他，看看他到底準備出個什麼價。
「當然是賣給鬼啊！」吳老闆拍著大腿說道：「你以為老徐為什麼叫你找我？這陰物一般人能收的了嗎？當初你說你是老徐介紹的，我就想你手上的東西八成是個陰物了。我這店鋪能有今天這麼大的規模，你覺得是仗著什麼？我可都是合法經經營，依法開票的！」
說完他的臉湊了上來，輕聲的在我耳邊說道：「打開你的陰陽眼看看，我知道你有。」
聽到這裡我已經大致弄了個明白，吳老闆這店應該做的是黑白店。
這黑白店就是白天賣東西給活人，晚上賣東西給鬼。這店鋪一般人可是做不來的，不會和鬼打交道的人分分鐘就被整死了。
於是我運行大周天，開了我的陰陽眼來看個究竟。
果不其然，這陰陽眼一開我才發現這原本冷冷清清的小店變得好不熱鬧。各種鬼怪在這裡.......遊走?怎麼說呢，應該說在這裡做交易。
只是以我對陰陽錄的悟性，我大概只能認的出其中得幾個。
離我不遠處的是一個弔死鬼，整個脖子拉得老長的歪在那裡，和一個穿個古代衣服像店小二一樣的夥計在詢問一根奇怪的繩子的價格，我擦？不弔著估計他是睡不著。
我右後方的椅子上坐著個巨大的嬰童鬼，看他在樣子好像不是來買的，而是來賣的，他擺出了一個個的罈子，然後從自己的體內抽出一小朵像靈魂一樣的東西裝到罈子里，那被裝入罈子的小雲朵居然在罈子里發出了嬰兒般的啼哭聲，店裡的夥計滿意的收下了罈子，還給嬰童鬼開了張支票一樣的東西。
「咪睇了（別看了），果（這））個系要賣畀陽人養嘅（的）小鬼。」耳後傳來了一陣廣東腔，我立刻把頭轉了回去再看了一眼吳老闆，這才看清了他的真身。
寬大肥碩的體型，穿著一身富貴的紅色古代袍子，衣服的正中央綉著一個大大的「財」字。
那腦袋更是像一個個圓圓的倒三角，兩隻眼睛腫的和水泡似的。
額頭上的兩條粗眉毛倒是依舊還掛著，頭上頂著一頂財神帽。
兩隻手正在那摩拳擦掌，嘴巴咧的老大正沖我笑呢。
這tm是蟾蜍啊！
吳老闆笑的很財迷，這時的口音還帶了點廣東腔：
「後生仔，冇(mǎo)錯了，我就系蟾蜍精了。」
「想當年我系廣東一個富人家養嘅蟾蜍，因為蟾蜍主財運，富人對我也系照顧有佳。」
「你知嘅，生意場上總系有很多嘅爾虞我詐，呢（那）富人一生也因為結下了太多因果，導致晚年膝下無子，凄慘離世。」
「我當時喺（就）祈願，願以自己百年功德換此人嚟（來）世子孫滿堂。」
「幸得上蒼憐憫，指我喺（在）陰陽之間經營一家黑白店，以調和陰陽之間得供需平衡，以此作為呢（那）個富人嚟（來）時子孫滿堂得回報。」
「所以我所（說）呢（這）家店合法經營，系啲得冇(mǎo)錯嘅了。」
「你呢嘢(你這個東西）我收了，至於我賣畀（bi）邊個去你就冇(mǎo)去理了。」
「我和你人民幣結算。價格么我也唔（不）會坑你，我老吳做生意考嘅（的）就系信用！」
我嘴角微微的抽動著，只能陪著苦笑。這天地間還真的是無奇不有，不過也罷了，收了我手上這九竅玉就行了。
隨即我向吳老闆問了一下多少錢收。
吳老闆直接遞給了我一張銀行卡，笑著說道：「人民幣一個億，可以咩？」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一個億？他剛剛說的是人民幣吧？我擦？這等於連中20次雙色球了。
這玩意居然能賣1個億？我爺爺居然把1個億放在箱子里天天喝梅菜絲瓜湯？
我有了這1個億我能上天了，這尼瑪直接走向人生巔峰了，拿著這1個億以後吃面都tm敢加2個蛋了！
「可以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我連忙身手接過卡，這時候我心裡想的只是花這一個億的100種辦法。
「以後你要有好貨都可以拿到我店裡嚟（來）賣，放心，童叟無欺。」吳老闆想必對收到這九竅玉也是相當的滿意。
這1個億的價格我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就算這玩意能值更多錢，我也不在乎了，我就是這心態，我到手一個億我絕對是知足了。
和吳老闆到道別後我獨自走出了雲洲古玩城，在門口想打個車回去。可以等了半天都不見有車來，大半夜的車子還真的不好叫。
就在這時，我看見遠處的燈光下有一個黑影向我這邊駛來，看速度是輛車，不過車都應該開大燈的吧，但是這輛卻沒有。
正在我心裡吐槽這樣的司機真是沒素質的時候，我看清了這個黑色的物體，竟然是一輛人力拉的黃包車。
上海有這玩意嗎？是不是在搞什麼旅遊節啊？正在我愣著眼看著這黃包車的時候，車子居然在我面前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