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詩歌和文學少女

第一章 詩歌和文學少女

?「曉夜、曉汐,ㄟ.ん.」天剛蒙蒙亮,張曉夜把鬧鐘按下去沒有多久,屋外就傳來了媽媽劉英敲門之後的喊聲。

張曉夜揉着眼睛不情不願的爬起來,打個哈欠拍拍頭頂的床沿,「曉汐,起來了。」

「嗯」的一聲,張曉汐坐起身子,眼睛雖然睜開了卻是渙散無神,嘴角還留有口水的痕迹,呆萌呆萌的。

張曉夜今年剛剛高三,妹妹張曉汐則是初三,這樣的年齡兄妹還同住一屋,即使是上下床其實也很不方便,但沒有辦法,條件如此。

他們父母都是工廠職工,集資建房的事情扯了幾年最終也沒能落實,現在工廠效益每況日下,工資都快不出了,集資建房更是徹底沒戲,一家四口只能擠在這不到七十平的小屋裏。

面積雖小,廚房、衛生間這些該有的格局還是得有,自然無法再多分出一個卧室來。

當先出來洗漱,將空間留給妹妹,完了之後跟媽媽劉英領了一塊零花錢就準備出門,後面又傳來張曉汐的着急的喊聲:「哥,你等等我。」

跟他兩手空空不同,追出來張曉汐背着大大的書包,手裏還拎着水瓶,這基本上是每個學生的標配。只不過他書本都是直接留在學校,在家裏從來不看書不寫作業,所以才不需要書包。

至於喝水,學校里的水龍頭就能解決,專門帶個水杯他覺得麻煩。

天色漸明,朝陽還沒有升起來,大院裏已經變得喧囂而熱鬧,每家每戶都在忙活,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人聲鼎沸。

整個大院一百多戶人家,紮根這裏已經十數年,相互之間都很熟悉,到了張曉夜他們這一輩,年齡相近的幾乎都是同學,巧一點的還能同班,甚至是同桌。

如此一來,相約結伴去學校就是很尋常的事情,不過大院裏學生雖然不少,但跟張曉夜同上一所高中的卻只有一個。

下了樓,張曉汐就抓着張曉夜的胳膊,朝單車棚努努嘴道:「哥,你不去打個招呼獻獻殷勤?」

張曉夜看着那長披肩的背影聳聳肩,道:「要獻殷勤又何必非得趁這個時候?」

「切,有色心沒色膽。」鄙視自己哥哥一句,張曉汐連蹦帶跳的喊著跑了過去,「此方姐。」

雲此方,就是大院裏張曉夜唯一的同學,不止只是同學。

也不知道張曉汐跟雲此方說了什麼,她坐在自行車後座上被載了出去,末了還轉頭回來朝張曉夜做個鬼臉。

張曉夜還了個白眼,慢悠悠的推出自己那很有年代感的自行車,迎著晨曦不急不慢的趕去學校。事實上不止是自行車,這世界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裏都充滿了年代感,就像是一部懷舊電影。

路邊陳舊的建築,街上浩浩蕩蕩的自行車大軍,身上的衣服,一切的一切就好似一張黃的照片,因為這世界正處於九十年代。

準確的來說是永昭十六年,夏曆4139年,西元是1994年。

原本的張曉夜,九十年代還是個小屁孩,經歷過卻幾乎沒有印象,所以對九十年代的一切都不了解,更何況還是另一個世界的九十年代。

以前生活在共和國,而這裏是炎華帝國彩雲省清溪市,本質上就有不同,不過又像是同一種情況的兩種可能。

歷史的拐點生在明末時期,吳山桂引清兵入關,各路義軍奮起抵抗,不同於原本時空滿清統一中原,經過數十年的混戰之後,九州大6再次形成了群雄割據的局面。

滿清、順、華三足鼎立,中間還盤根錯節的存有很多小王朝,歷史上將這段時期稱為是繼五代十國之後的第二次大分裂。

常年混戰讓九州大6錯過了第一次工業革命,不過華朝還是在第二次工業革命中抓住了機會,同時借第一次世界大戰橫掃終於再次完成了統一大業,同時將國號改為炎華帝國。

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炎華帝國作為戰勝國,帝製得到保留,成為了世界上唯一一個還保留着君主**的國家。

一直到二十八年前,君主**不可避免的帶來了宮廷鬥爭,皇子奪嫡差點將華夏大地再次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永昭帝繼位后痛定思痛,改為君主立憲制,至今剛好十六年。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整個帝國一片欣欣向榮,一切都在復甦,人們卻又因為巨大的變革陷入迷茫而不知所措,遍地都是機會又找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裏。

兩個不同的世界,差異無處不在,文化和精神上又驚人的相似,作為一個穿越者,張曉夜觀看這世界的角度跟所有人都不同,但那種茫然和手足無措又如出一轍。

適應了之後,他對這世界更多的則是好奇,就像是一個到了異地的旅客,一景一物都讓他興趣盎然,然後帶着極大的熱枕開始擁抱這個世界。

張曉夜騎着自行車來到清溪一中的時候,學校廣播里正播著嘹亮的軍歌,學生來到學校的第一件事不是進入教室學習,而是得去田徑場集合,跑完早操吃了早點才是上課時間。

跑道是用煤灰鋪成的,圍着內線跑一圈是兩百米,而食堂僅僅只有兩個對外打飯的窗口,沒有餐廳也不提供餐具,學生只能蹲在前面的空地上食用。

據說連同新教學樓一起,新的食堂也要同時動工了,如果快一點的話這屆高三的學生或許還能趕得上體驗一把,不過只怕沒有這機會,在學校里施工顯然快不起來。

張曉夜一塊的零花錢,五毛可以買上兩個分量很足的包子饅頭,或者吃個小碗雜醬米線,還剩下一半可以買點零食,當然礦泉水這種奢侈品學校小賣鋪是沒有的,與之相對的是可以悄悄跟老闆買散煙,軟包寶石煙一毛錢一根,硬盒春城的話是三毛錢兩根。

很多男生吃了早點都要吞雲吐霧一番,然後才不情不願的去教室,靠着躲著抽煙在學校里都能結交到不少外班甚至其他年級的朋友。

文科三班,張曉夜走進教室的時候雲此方已經在埋頭看書,學校里都是類似辦公桌一樣的雙人課桌,三班一共四十八個學生,正好兩人一組,雲此方就是他的同桌。

他走過去坐下雲此方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兀自在那看書,桌子上雖然沒有畫出三八線來,不過每次張曉夜一越界就會引來雲此方凌厲的目光。

她給人的感覺本身就比較清冷,眼睛一瞪就顯得格外的銳利,對張曉夜的殺傷力格外強。

兩人生活在一個大院,同時也是青梅竹馬,張曉夜的前身還一直愛戀着雲此方,按理來說關係應該非常密切,可兩人越長大越變成了陌生人。

張曉夜唏噓一聲,講台上數學老師正在講著複雜的定律公式,雲此方雙手抬着課本,裏面卻是夾着剛買來的雜誌,正看得異常投入。

「此方,看什麼呢?」張曉夜糾結了一下,然後裝作雲淡風輕的隨口一問。

「詩刊。」雲此方頭也沒抬,清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好看嗎?你好像很喜歡詩呢。」

「你是白痴嗎?」雲此方斜了一眼過來,看上去是不爽了。

沒話找話被看破了,張曉夜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上,他當然知道雲此方一直都很喜歡詩歌,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女文青。

事實上,這本就是一個屬於詩歌的時代,詩刊是整個帝國最暢銷的雜誌之一,去年該雜誌在京城工人體育館舉辦詩歌朗誦會,參與人數過一萬人,場面比明星演唱會還要激情。

電台里有專門的詩歌朗誦節目,最知名的莫過於央廣的呼聲,幾乎每一所大學都有自己的詩社,著名詩人受到的追捧不弱於天皇巨星,這樣的氛圍里,人們喜歡詩歌也是理所當然。

而張曉夜,正好也是一個文青,前世在徒步旅行中遇難才穿越了過來,在這似是而非的世界裏,有不同的詩歌,從未感受過的音樂可以享受,這也是他愛上這個世界的原因之一。

側過頭,隱約可以看到雜誌上面的幾行字:你是我生命里,最綺麗的詩篇,卻只出現在十七歲的雨季。宛若幽蘭,只在春天綻放。而我的記憶,卻像一個畫師……

雖然看不到全文,不過這應該是一情詩沒跑了,雲此方看得出神,似乎感受頗多。倒也不奇怪,也早就該是情竇初開的年齡了嘛。

趁著講台上老師沒注意,張曉夜又低聲道:「此方吶,其實我是想問你最喜歡哪些,事實上我也經常會寫上幾,也都被登上詩刊了,說不定就有你喜歡的呢。」

雲此方一聽看了過來,眼神很尖銳,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轉了回去。

這是被無視了,果然她根本就不相信張曉夜還能寫詩,就算張曉夜的學習成績也就國文還拿得出手,可這也是矮個中拔高個,距離寫詩顯然還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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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肆虐文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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