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瑣碎無大事

83、瑣碎無大事

?吃飽了兜著走的倆姐弟把一整桌菜肴禍害得差不多后,便拍拍(屁pì)股去了隔壁,讓筱瑜有種嘴角想抽筋的衝動,而馮少則在下午來了個電話,交代了自己要出任務后便沒再出現,弄得宅子里唯二的兩個女人午睡后便開始大眼對小眼。\|\|||c|c|

「這個白豚才建多久啊,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也就算了,本來以為他當隊長了,就可以不用出任務了,哪知……唉!」馮母有些不解了,他出去了,那手下的人都吃乾飯?據說特種部隊每次出任務都會按慣例寫一封書面遺書,一旦回不來了留給家屬的便是那封薄薄的遺書,叫人不擔心都困難。兒子每次出的都是高風險的任務,離開前都跟交代(身shēn)後事似地安排得面面俱到,以往都是叮囑自己如何處理顧毛兩家的瑣事,這次卻完全不同了,話里話外都離不開筱瑜,希望在出任務期間自己能照顧他的小女友,即便真回不來了,希望自己能把她當女兒一般護在(身shēn)邊,這話多多少少讓當媽的不喜,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卻又無可奈何。朦朧的月色下,馮母坐在迴廊一角的八角亭中,聽著筱瑜在若隱若現的燈光中寂寥的彈著古箏,清幽的琴聲促動了馮母的感(性xìng)神經,本想跟兒子好好聊聊,如今兒子出任務生死難料,面對筱瑜就如同面對了一根河岸邊的稻草,伊利哇啦的開始大吐口水。

筱瑜自己(胸xiōng)口還堵得慌呢,瞧人家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如果他回不來了就另找個人嫁了?她是那種水(性xìng)楊花的人嗎?女戒女訓她可是能倒背如流的,從一而終這點她可是比時下這些女人們懂的多,在她心中自己一直都是他媳婦,不管(身shēn)心,只差了政府認可的那張紙罷了,即便他不說,她也會守著這座宅子一輩子。照看他的母親,圍繞膝下幫他盡孝。以前在南省,馮少也是隔三差五的幾個月沒有音訊,只是那時隔得遠。又沒有人與之共鳴,除了思念並沒有別的(情qíng)緒,而此時,她有些明白古人為什麼哀嘆「悔教夫婿覓封侯」,可是這些卻是不能拿來與馮母說的,貔貅之所以討人喜歡,是因為它只吃不拉,而垃圾桶之所以沒被人嫌棄,是因為它只裝垃圾而不反撲,倘若她順著馮母的話抱怨上一句。非得被扣上個擾亂軍心的帽子撕了她不可,這就是婆婆心中外人和內人的區別。

她只得有一搭沒一搭的引導馮母述說阿竹小時候的事,這下便像開了個說書台,醜事好事綿綿不絕的從馮母的嘴裡蹦了出來,而筱瑜則描述了當年三被劫的經歷。兩人交流與同一個男人相處的故事,了解到自己未能參與到的另一面。馮母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被顧夫人的頭銜拘著,見人都帶著張面具說話,早沒了真心相待的朋友,她感覺無盡的孤獨。一個人孤獨久了,會習慣孤獨。固執的認為這樣一直下去很好,然後用更厚的面具武裝自己,可是原來當溫暖一靠近,還是會(情qíng)不自(禁jìn)的吸食,一度陷下去,不可自拔。其實有誰(愛ài)孤獨?不過是害怕習慣溫暖和(熱rè)鬧后。再度陷入孤獨罷了,而此時筱瑜就是溫暖的存在,讓馮母義無反顧的投(身shēn)其中。自古以來婆媳就為天敵,婆婆們看媳婦自然挑剔的很,太聰明的女人不討喜。怕她耍著自己兒子團團轉,太漂亮的女人費心神,所謂溫柔鄉英雄冢,讓男人只想著褲腰帶下的事沒大出息,只有溫順明理的女人,才是最得人心的,而自己與那些拿著顯微鏡挑毛病的壞婆婆相比可是好太多,幾天的相處,她覺得筱瑜這孩子吧往壞了說,沒有是上進心,往好了說,卻是沒有野心,滿眼的只是自己這片小天地,能給兒子帶來溫暖,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女人更適合當軍嫂,兒子的眼光果然比自己強!

那場月夜交談無形中拉近了兩女的關係,仍舊會因習慣和觀念不同時有衝突,馮母卻不像初始那樣用挑刺的眼光看待問題,也不會拿顧楠楠與之比較了,筱瑜對馮母卻依舊保持著早前的那種態度,不近不遠的,適當的關心適當的空間反而讓馮母更認可她,慢慢的磨合得越來越像一家人。

本著女主人低調的(性xìng)子,擷芳齋在悄無聲息中開業了,沒有鞭炮喜樂,只一注祈天的熏香,除鄭家和吳家送來賀禮,並無其他應酬,張耀暘帶著幾兄弟倒是來捧了場,心滿意足的打劫幾個自己心(愛ài)的綉品揚長而去,卻讓擷芳齋綉品迅速的在圈子裡傳播開來,偶有老太太們來定下一兩件可心的旗袍被面,而玲琅滿目的小飾品也是來得快去得快,很快,筱瑜掌握了人們的喜好,重新調整了商品的結構,受歡迎的加大了儲存量,而不好銷售的就不再做,顏色花色也有了一定變化。駐店的綉師姓吳,50來歲的樣子,恰恰是吳家介紹過來的一個偏支親戚,早年因勞累過度傷了根本無法生育,與丈夫離婚後從福利院領養了個小孫子以備養老,靠著幫人裁剪衣服度(日rì),刺繡手藝在陵市這一代還是很有名的,筱瑜考校了一番她的刺繡手藝便留了下來,帶著孫子住在被隔出來的廂房裡。等到楊新麗到了的時候,已經接近8月底,店裡算是有正式的綉師3個,筱瑜招手學員不過是想將刺繡技藝傳播得更深遠些,現代化機械製造讓刺繡也失了人工的魅力,一部分懂的卻死抱著不願秀出來,她不希望這樣巧奪天工的技藝有一天消失在地球上,只是要想學到真本事,除了喜歡是遠遠不夠的,耐力和恆心同樣重要,加上師資力量有限,她也沒有大張旗鼓的招,只是隨緣,來店買綉品的喜歡了都可以買了針線包被指點一二,自認為學成了,做得好的,也可以拿到店裡來寄賣。

只是萬萬沒料到的是,招收的正式學員到目前來說卻只有一個,那人竟是張靈,說是自己再有一年便畢業。已經定下要留校當助教了,研究生的生活相當閑散,一個星期也就節課,閑著也是閑著。權當打發時間修心養(性xìng)罷了。其實筱瑜很清楚其意不在酒,只是受穆遲之意多和自己親近,與高、吳等家多多交集增大嫁入穆家的籌碼,筱瑜從來不覺得自己與高吳幾家有確切的關聯,不過點頭之交而已,靠著老一輩那稀薄的交(情qíng),沒有血緣的羈絆並算不得什麼過硬的關係,張靈簡直有些病急亂投醫了,倒是表姑媽畢竟出自張家,即便因張爺爺的事與本家有了隔閡。但始終會看在血緣的關係上多少照顧一番,因此,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多提點一下她與之親近,果然,何氏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族侄女很是照顧。偶爾姐妹聚會的時候也會帶上兩人,只是筱瑜去是推薦自己的綉品做生意的,張靈則是實打實拓展人脈的。

與不溫不火的擷芳齋相比,拓展基地卻發展得如火如荼,進入中旬,基地正式投入使用,首批學員便是利用職務之便拉來的穆氏員工。穆氏做的是化妝品代理,陵市及下屬市縣幾個國際品牌基本都是穆氏代理的,商場、超市、臨街鋪面加起來有上百家店,分兩批人進行,基數大,做起來很是轟轟烈烈。接著是幾家合作的旅行社職工,待試過拓展的可行(性xìng)后,幾家旅行社與之簽訂了新的合作協議,拓展培訓成為了一個新興的旅遊項目正式推展開來,原本愁場地的一些技術單位開展學術交流會也有了很好的去處。會議室和培訓室基本上每周末都不得空閑。筱瑜去過幾次,嫂子們來自五湖四海,有精通西北的麵食、也有會倒騰越省的河鮮,總之做菜的手藝五花八門,前生筱瑜在老祖母(身shēn)邊跟老嬤嬤學的是魯菜,後來在教坊學了淮揚菜,今世在南省算是懂了些白族菜,說是去指點的,不如說是互相學習的,跟嫂子們相處下來倒是偷師了不少新菜,頭一個受惠的便是住在宅子里的馮母和後來加入的楊新麗。

師大與陵大同在一個區,相隔不過幾條街而已,原本楊新麗想自己出去租房的,到了馮宅之後便賴著不走了,有五星級待遇后誰還願意回去吃盒飯?存在銀行里的錢當然不能讓它干躺在那裡吃利息,很快,華子作司機帶著幾位美女四處轉悠落實買房的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陵市的房價由原來的3000多漲到了4000塊,讓人有種錢越來越不值錢的感覺,於是在靠師大北門不遠的小區,楊新麗一口氣買下了同一層的兩(套tào)房,房間都不大,80多平的兩房,主卧和次卧面積相差不大,租出去卻是學生們很(愛ài)的合租房,楊新麗笑稱自己花光了積蓄換得了包租婆的職業。

與忙碌的筱瑜比,張耀暉算是活的愜意的,沒事的時候便打包一小包上等茶葉,半躺在擷芳齋的美人塌上,悠閑的看著三位大師加一個學徒穿針引線忙得不亦樂乎。她已經半個月沒回那個家了,人就是不能比較,看著穆遲與張靈,馮隱竹與筱瑜,她頓時覺得自己還能忍受的婚姻徹底不能忍受了,此時她有些慶幸結婚五年來沒為那個男人生個孩子,剛結婚的時候是覺得兩人不熟,想互相了解后再一起孕育孩子,後來了解了,卻是個不能託付終生的渣男,徹底歇了生孩子的,這幾天她正托著馮阿姨搞一張不能生育的證明,等證明拿到手就一巴掌拍到對方臉上一拍兩散,今年開年以來不是有三個女人哭著喊著讓自己騰地方嗎?這麼搶手的位置,占著茅坑不那什麼有些不地道啊,胡太太這個寶座還是讓個有心人來坐的好。有個不能生育的證明,雙方老頭子也不能說什麼,即便胡爸能忍了,胡媽那個鄉下婆子也不會善罷干休,張家總不至於害自己恩人斷子絕孫吧?外邊可有大把的孫子等著進胡家門呢,這麼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還是有多遠滾多遠的好。想到這些,張耀暉真心笑了,品著一級大紅袍笑得燦爛:「今天可是一級大紅袍,國家領導御用茶,你們真的不嘗嘗?」

筱瑜眼都沒抬一下,專註著自己手中的活:「你就吹吧!你那大紅袍不過是扦插的新樹上長的,跟國家領導喝的那味道不知道差了幾個級別,賣的還賊貴,我擔心喝你一杯去,又得賠上好幾件綉品,這買賣不划算。」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筱瑜也!我打的可真是用茶抵債的心思,念在我如此喜(愛ài)的份上,你就施捨姐姐幾幅吧!再說我掛在茶莊也是幫你宣傳啊,這做了宣傳你總不能不付宣傳費吧?」一臉的死豬不怕開水燙,自己怎麼第一印象覺得她像女強人的?整個一個無賴嘛!帶著鄙夷的嘆息,發自坐在一旁默默抄寫生字的吳狄小朋友,張經理居然被一個7歲小毛孩赤果果的鄙視了。

奈何張經理的臉皮果然經過胡家錘鍊后達到如火純清的地步,毫不受外界影響,放下手中的紫砂杯,一本正經的研究起筱瑜的綉品來:「咦,這幅怎麼全是字啊?還是奇奇怪怪的繁體字!」

「這是經文《金剛經》,除祈福外,還有超度亡靈的作用,是綉來給高家老太太做壽禮的。」

「說到高家,我爸也收到請帖了,聽說這次弄的排場(挺tǐng)大的,連軍界的也下了帖子。」張經理瞥了瞥一旁不知在看什麼的馮母,小心翼翼的說道:「顧叔叔應該也收到請柬了。」

馮母拿書的手頓了頓,遂很平靜的回答道:「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從未帶我去過任何宴會,陪他去的從來都是他的女兒,除了大院里的,有幾個人知道我是他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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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帶著侯府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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