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見程明

「哇，你怎麼這麼重，這麼長啊！」如夢拖著胡北固的身軀往火堆移動。

胡北固渾身滾燙，如夢取下透筒，放在火里煮著，爬上樹再弄下一些樹枝。

他身上的彼岸花一點點的擴張到全身，一瞬間消失。

「你要死也不能現在死啊，要是讓別人以為是我做的，我家人都會死的」

跳下樹，整理好樹枝，如夢先嘗嘗這水「哇！可以！」苦澀中帶著點甜味。

「你先起來喝點，喝下去燒就會退了！」扶起胡北固躺在自己懷裡。

胡北固喝下一些水「咳咳咳」清醒一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撐起身子站起身，繞著樹走一圈，拿下自己的衣服「等他們來，或許還要很久的時間」

「你還是坐著休息吧」如夢也不太願意靠近胡北固「你要是死了，我們家族都會跟著一起受牽連」

「這裡是究極湖？!」胡北固環視一周，坐下深吸一口氣，感知著周圍的氣息。

如夢覺得口渴，再去舀一些湖水「嗯，是，你不會燒了一會就要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兩人安靜的坐著，透筒中的水蒸氣，一點點的散發出來，如夢剛想上去拿。

胡北固轉身拿起透筒直接喝下「你倒是聰明的很，還知道這水有大增丹氣的作用」

上前搶回自己的東西「我不知道這水有這功效，但是我知道發燒的時候，知道喝熱水好的快」蹲在旁邊，舀起水，繼續放在火里靠著。

胡北固微笑的坐在如夢身邊「你不怕我嗎？你怎麼和那些看見我的人不一樣呀，我怎麼下來的呀」

如夢咬牙切齒的堵住耳朵，不想聽這人說話。

「你怎麼不聽我說話呀」掰開如夢堵住耳朵的手。

如夢實在忍不住直接吼出「你是不是發燒就失憶了，你這個混蛋，離我遠點，我不想看到你」

胡北固沒有離開如夢太遠，只是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人「哇，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說出來的人啊，還好那個墮仙現在在裡頭休息，不然你就死定了，我告訴你」

「你？在說什麼胡話！這裡是極甸國，不是荒寇沙漠，哪裡來的墮仙」

「嗯，這件事情說來話長，這整個『一』大陸都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胡北固看對方，一副期待別人問自己的樣子。

如夢確實感覺整個人不是當初看到胡北固的那種氣場「好吧，你說吧，你肯定是被燒壞腦子了」

二話不說胡北固扒開自己的衣服。

「哇！你幹嘛啊！你腦子燒壞了，我也不會和你那啥的！」如夢捂住眼睛，剛剛只是因為救人，現在實在是覺得羞恥。

「不是，你看我身上的彼岸花是不是沒掉了！」胡北固扯下如夢的手。

如夢小心的一點點睜開「確.確實沒有了！」取代的是只有一點紅。

「那就是墮仙的本體，我本來也是那麼大的彼岸花，但是我生命越來越虛弱，只剩下這一點紅了」

半信半疑的看著眼前明明就是滅了鍾琉國的人「你真的不是胡北固？」

「我真的不是，而且我根本就不叫胡北固，我叫程明！」程明坐在樹下和如夢說起一些故事「我是璃雲皇的第一個孩子，和我父親吵架后我就離開了家，本想去年覺國找我的好兄弟江霓來著」

如夢打斷程明「你說的江霓，不會是那個長的很好看的女皇殿下，白鳳銀針？」

「她果真當上女皇了？真是好樣的，當初我們一起打獵的時候，她就說遲早有天她會成為女皇的！」程明開心的抱住如夢。

如夢推開人「然後呢？」

「在璃雲國和年覺國之間，荒寇沙漠的入口就在那裡，平常都沒什麼事情，但是那天我被一股力量吸了進去，這個墮仙吸收了我的丹和生魂，一起注入到這個身體里」

「我大概懂了，這個身體是胡北固的，現在身體里有個你和墮仙，你知道他的存在，但是沒有他的記憶，他不知道你的存在，也沒有你的記憶」如夢摸摸人的腦袋「你就這樣在他身體中一直成長著，沒有任何自有的成長著」

程明黯然的抓下人的手「看這紅點，我這次出來，應該是最後一次了，你能不能給我爹帶一句話」

「嗯」

程明溫柔的握住如夢的手「告訴我爹，不孝不能在他膝下孝敬著，沒能給他找個媳婦兒，讓他和我娘好好照顧著我弟弟，別再找我了，我已經死了」

如夢不知道怎麼安慰眼前的人，唯一想到的就是把自己不能說的秘密告訴這個第一次見也是最後一次見的人。

「程明，你相信，輪迴嗎？」

程明的氣息越來越弱，躺在如夢的腿上「嗯，要是有輪迴，我想再遇見你，你是第一個聽我說話的人，我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眼淚一點一點的掉落在程明的臉上「我叫郭如夢，我是來自和你不一樣的世界，在你的世界有人稱呼我為桃神，很多人為了保護我死了，我也很想回到我原來的那個世界，但是我要完成任務才能回到那個世界」

「如夢，江霓之前和我說過一句話『成大事之前，必定會有犧牲，必成大事，為了那些犧牲的人』」程明伸手擦乾淨如夢的眼淚。

她的眼淚在溫柔的手指尖不停的落下「程......程明，你還有什麼願望嗎？」

覺得有些疲憊的程明放下手，癱軟在旁邊「願望？我想娶妻生子，帶著我的孩子們回到璃雲國，告訴我爹娘，我回來了」

她哽咽著握住程明的手「我......我如夢嫁你可好，我......我還帶著幾個沒有家人的孤兒，以後他們就是你的孩子，你......你......覺得可以嗎？」

在如夢耳邊，整個瀑布瀉下的聲音，此時都沒有程明的聲音來的大「上神中仙，我程明願娶郭如夢為妻，將她下孩兒，容為我子」一字一句，緩慢清晰。

「上神中仙，我郭如夢願嫁程明為妻，將他父母弟，容為我家人」如夢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結婚習，就是想回應他。

程明在手中喚出一塊玉「如夢，這是我們璃雲國每個皇子出生前都會擁有的一塊玉牌，我們一出生就會有一滴血落在上面，遇到良人之時，交付給她。你把食指放在上面」

如夢把手放在上頭，玉上的火鳳凰化為一枚戒指套在食指上。

「只有我認可的妻子，這火鳳凰才會出現，帶著我們的孩子，帶著我的念，回.....回璃雲，如夢我......我想睡了，你給我念首詩吧」

就像哄著那些孩子睡，如夢輕輕拍打著程明的後背「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程明轉身微笑著看著如夢「不負璃雲不負夢」眼角一滴淚留下，手中再也沒有力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夢絕望的叫聲從湖底轉到究極樓。

無覓心頭一震：「這和鍾琉被滅的時候一樣的聲音」

「郭將軍，如夢一定遇到什麼事情了，我一定要下去」無覓準備拿著傘往下跳。

郭時一把攔住無覓「你這樣救主心切，我很感動，但是這底下誰都不知道怎麼樣，不說你仙力損耗嚴重，找不找的人都不知道」

無覓握緊傘身往後退了幾步「郭將軍說的對，是小仙魯莽了」

江霓坐上白鳳飛往究極瀑布中間「我不管了，我要下去，都這樣了！還沒找到人！」

準備往下飛時，一點紅光一點點的從湖底往上冒出。

「這不是程明的火鳳凰嗎？！」

火鳳凰飛天而上！